我和淚子一齊目送著救護車離開。就在等待救護車過來的這段時間里,另外兩個女孩也先後暈倒了過去。在見到好友接二連三的昏迷之後,佐天淚子隱約的有要崩潰了的跡象。
「……算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我這樣對淚子說。然後淚子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聲「嗯」了一聲,看著我叫了計程車過來。接著我又催促了幾遍,她才小聲說出了一個地址出來。一路上坐著計程車的時候也沒說話。就這樣,我把她送到了宿舍門口。說著︰
「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等到明天就沒有事情了。」然後準備離開。卻發現袖子被淚子給拉住了。
「淚子?」我輕聲詢問。
「前輩……能,稍微陪我待一會兒麼?」淚子很虛弱的說。
「當然可以。」理所當然的,我不能放著這麼可愛的黑長直少女不管。所以很快答應了下來。這一會兒的功夫,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夕陽西下,淚子的宿舍里面昏暗的一片,暗淡的橘紅色光芒從窗外照射進來,讓整個宿舍都沾染了沉悶的氣氛。
我和佐天淚子相對而坐。女孩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稍微等了一會兒,在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她到底還是開了口︰
「前輩……我是不是很自私?」
「為什麼這麼說?」我稍微有點奇怪的問。
「她們……剛剛送去醫院的那些女孩,她們的幻想御手是我提供的。」說道這里,淚子的聲音開始哽咽了︰
「我明明就知道使用幻想御手有可能會導致昏迷,我害怕,所以就拉上了她們幾個一起使用……結果……」說到這里,淚子終于哭起來了︰
「她們是因為我的關系,而遭受厄運的——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不想的!但是已經這麼久了,還是沒有掌握超能力!恐怕今後也是這樣,如果不使用幻想御手的話,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成為能力者!前輩,你能夠理解嗎?能夠理解那種感覺嗎?無法覺醒超能力的我們,在這個以研究超能力為基礎的城市里是什麼?」
淚子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可以感受的出來。一方面她因為友人的昏厥而自責,一方面也在害怕自己淪落的同樣的下場。同時還有極大地不甘願。不甘願自己是無能力者的現實,以及不甘願自己使用了幻想御手,到最後仍舊是失敗的結果。
「真是個糟糕的孩子啊……不過至少,比起那些已經完全放棄了的不良要好很多。」我心里面這麼想著,然後說︰「能力並不重要。你知道麼,淚子,我和黑子對戰的時候,我從來沒有使用過能力,而對方則總是火力全開。但是到最後獲勝的仍舊是我。」
「誒?不是吧?!騙人的嗎?」听到我這麼說,淚子非常驚訝。
「當然,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黑子。嗯,我這里可以給你演示一下。」說完之後隨後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一甩動,將桌子上的茶杯切成了切口平整的碎塊。在這之後,淚子拿起那個茶杯的碎片,看看切口處,再看看我。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所以說啊,淚子。這個世界很廣闊,而你現在卻還小。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在這個世界,能力並不是全部。也並不是只要成為能力者,就算是成功了。
宣傳這種思想的人要麼是狂妄自大的能力者,要麼是居心叵測的科學家,又或者沒有見識的笨蛋。你大可以不必去理會他們。就好像我之前展示過的。這是通過嚴謹的計算、冥思苦想和專業化的、刻苦的訓練。與超能力沒有一點關系。」
听到我這麼說,淚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鄭重其事的向我鞠了一躬︰
「非常感謝你的開導,萊特前輩。或許就像你說的那樣,能力並不是很重要……可是我卻為了獲得能力而做出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說到這里,淚子的情緒又變得低落了。
「如果我在這里說︰這並不是你的錯的話,那是在說謊。」我輕輕嘆了口氣︰「不過,淚子,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孩子而已。在這個年齡段,我們總會因為不成熟、一時的沖動或者為了賭氣什麼的,做一些蠢事。但是這並不太壞,這同樣屬于人生經歷的一部分。我想,你應該可以用一個更積極的態度去面對它。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這樣對她說。
「前輩,你是這麼看的嗎?不會因為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而覺得我是個壞孩子?」淚子接著這麼問。
「好孩子,壞孩子。都是孩子。是孩子的話就會犯錯誤。作為前輩,我要做的並不是評論你就此無藥可救,然後放著你不管。而是狠狠地教訓你一頓,讓你記住這一點,改正它。然後幫你把事情解決掉。」我這樣對她說。
「前輩……真是溫柔呢。」听到我這麼說,淚子終于破涕為笑了。
她抬起了頭,看向我︰「您真的覺得所有的錯誤都是可以彌補的麼?」
「所有錯誤都是可以彌補的。」我點頭。
「你真的願意幫我把事情解決掉麼?」
「無論如何,我願意這麼去嘗試。」我接著點頭。
「前輩……」說到這里,淚子露出了可以稱之為淒美的笑容來︰「但是我不相信呢……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方便的事情。就好像使用幻想御手得到了能力一樣。我的確成功了,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我很快就要支付代價了。
馬上,我也會像是明美她們那樣昏迷過去了。這個一定是神在懲罰我的自私和貪婪,一定是這樣的……」
「那麼——」我說到這里,輕輕地把淚子抱在了懷里︰
「那麼我就去解決幻想御手的問題吧,解決這個問題,然後把你喚醒。如果這真的是什麼所謂的神對你的懲罰的話,我就去對抗那個所謂的神。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助你的。請相信我。我的睡美人。」
「說的這話……前輩你把自己當成王子了麼……」
淚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而後倒在了我的懷里,昏迷不醒。
暈過去了呢,嗯,的確啊,暈過去了。
戳、戳。
這樣也沒醒過來啊,看來是真的暈過去了。
所以說,現在我是在和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可愛的黑長直女孩子共處一室。而且那個女孩子還暈過去了——這特麼要是不做出點什麼來能忍?!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把佐天淚子抱到了床上——你知不知道老子剛才說了那麼多廢話,就特麼是為了等這一刻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