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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敗落山村

霸拳宗被覆滅的事情並沒有驚動太多人,至少短時間內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種位于山間的古武門派都很神秘,彼此聯系也不多,幾日過去也沒有人發現什麼問題。愛睍蓴璩

唐予凰本來是打算回帝凰的,卻是因為霸拳宗的事情耽誤了,在這清靈山上停留了兩日才離開,而在這兩日之中,帝凰眾人也將霸拳宗內收藏的各種寶物和物資做了一下統計,也對霸拳宗派遣在外的人員做了一下調查,唐予凰將物資的處理問題都交給了隨後來的夜色去處理,而派遣在外的霸拳宗子弟則交給了趙木坤和梁成等人去處理,斬草除根,滯留在外的霸拳宗子弟,該殺的也一個都沒有放過,這也算是帝影成員的又一次練兵行動。

安排好了清靈山上的事情,又對于華夏政局的變化做了一番交代,唐予凰便離開了京城,按照孫武的記憶去了那個埋葬了諸多古武者的墓葬之地,而此行隨行的人只有鬼天一個,這種探險的行動既然危險,帶著一群人去也是多余。

孫武記憶中的地方位于河南省西部有十三朝古都之稱的洛陽境內,對于這個地點唐予凰倒是認可的,這種歷史文化氣息濃厚的地方也會更加吸引各類人士的聚集,有古武者在此建宗立派也很正常,而且對于唐予凰來說,這種尋寶的行動自然是希望寶貝越具有價值越好,年代久遠了才會更具有意義,她可不希望那里埋葬是知識霸拳宗這宗不入流的宗派。

對于唐予凰來說,霸拳宗的規模當真是有些不入流了,如今華夏古武沒落,所謂的頂級宗派也不過如此。

「如果可能,便為這華夏的古武界也做些事情吧,所謂民強才能國強,想讓一個國家強大,民眾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汽車上,唐予凰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十分感慨道。

鬼天在開車,听到唐予凰的話,也十分認同道︰「華夏的人口很多,如果能夠變強些,華夏也就無人敢欺了。」

「華夏人口多,人才也多,擁有愛國之心的人也不少,但華夏有些東西卻顯得有些迂腐陳舊了,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都說華夏是巨龍,但不借風雲又如何騰飛呢。」唐予凰是覺得民眾的力量必不可少,但民眾的力量也只是部分因素,她不喜歡華夏現有的某些制度,也更加不喜歡華夏的某些風氣。

「陳舊?」鬼天有些不太明白唐予凰所指的意思是什麼,華夏陳舊的東西許多,但也未必都是缺點,正所謂華夏五千年的古老文明,那是一種積澱與信仰,更是一種精神。

「陳舊的不是物品,也不是精神信仰,而是一種思想,一代感染一代,即使曾經年少輕狂憤世嫉俗,也終究會被這種思想所束縛,那是一種夢想的沉淪,是理想對現實的臣服,而且這也不僅僅華夏的問題,也是這個世界的問題,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掙扎,能夠看開的人不多。」唐予凰的話頗具深意意,與其說是給鬼天听是在解釋,不如說是在給自己听,是一種對命運的感嘆。

她不信命卻又沉淪在這命運之中,她掌控著自己的人生,但卻又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此次重生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讓人猜不透的奧妙。

「予凰,你才十九歲,看的如此通透,會不會太累了。」鬼天心里也是一聲輕嘆,他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唐予凰的成熟到底是來自于哪里,時而透露出的滄桑和迷惘又是因為著什麼,但是予凰的那種迷茫的樣子,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心痛,他總覺得,她的世界之中,有著他所不懂的東西。

「看透了就不會覺得累,年紀從來都不能成為理由,我不久前看到這樣的一句話覺得很是有趣,你可想听听?」很少和鬼天有所交流,此時和鬼天探討著這樣的問題,唐予凰倒是來了興致。

「當然。」鬼天心里一暖,這樣的問話在他們兩人之間很是少見,雖然探討的問題似乎沉重了些,但心情卻顯得有些過分愉快,真是有些矛盾。

「如果年紀能夠解決問題,那麼能夠當領導的就不是人類,而是一只大海龜了。」唐予凰朱唇輕吐,說著不久前看到的一句話,網絡上很多東西都很有趣,各種「至理名言」都透著一些玄妙。

「呵呵,怎麼覺得你把自己也罵了進去,你不就是我的領導嗎。」鬼天輕笑,如此俏皮的話從唐予凰的口中說出,當真是難得,讓他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我自然不是海龜,所以我也從來不承認年紀是理由,人的成長主要看的還是閱歷,鬼天,你累嗎?」曾經的十八年便是她的一世,現在重生便是兩世為人,這種感覺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而屬于她的聰慧與睿智也更加不是年紀可以束縛的。

「……曾經累,很累,覺得人生只剩下了怨恨,讓那個男人後悔便是我活著的動力,但現在卻覺得很輕松,怨恨也已經成為了過去。」對于唐予凰突然起來的反問,鬼天想了想才十分認真的說道,他的話中有些意思沒有直接說出來,卻是在心里默念著。

現在的輕松是因為他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怨恨也因為種種改變而消失不見,雷家即將迎來的結局也只是讓他覺得感嘆,心中有了堅定的信念便也不再迷茫,而他只要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一切都會變得十分美好。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來自于身旁的這個女孩,一個讓他見到了希望感受到了陽光的女孩,雖然她的外表看上去總是冷冰冰的,但在他的心里,她卻是最炙熱的太陽,無與倫比。

「恨是因為在意,因為在意所以才會覺得累,雷家的事情本想讓你自己解決,但攪進了華夏這個局勢之中,我也只好插手了,不過,你是我的男人,你的事情便也是我的事情,我去做了也沒有什麼不對。」淡漠的語氣,霸道的氣勢,是關懷還是強勢,這都是屬于唐予凰的直白,而具體的感受,就只有鬼天一人可以體會。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听「你今天吃飯了嗎」,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我愛你」這樣的告白,相知相守是愛情,陰陽兩隔未必就不是真愛,你有你的愛,我有我的愛,需要的適合的才是最好的。

風雨中,你守護了我,追逐中,我跟隨了你,如果有來世,我依舊願意站在你的身後,成為你最忠誠的影子,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不需要的時候保持沉默!

鬼天的心異常的跳動著,是感動,是欣喜,也是一種為愛沉淪的執念,唐予凰這樣的一句話,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對他來說,這是承認,也是承諾,真的足夠!

「我知道。」鬼天的聲音有著一種壓制的哽咽,他知道的唐予凰的心思,也知道了她的在意,真的不需要這樣的解釋,她所做的,便是他支持的,不會改變!

「恩。」

唐予凰和鬼天兩人到達目標附近的天羅村時已經天黑,根據孫武的記憶,從這天羅村出發向西行走大約兩個多小時就會到達那座遺址,這遺址位于一座名為天羅山的山脈深處,車輛無法通行,而此時天色已晚,唐予凰也不著急趕路,便決定在這村鎮之中留宿一宿。

天羅村很小,只有上千人口,更加說不上繁華,只能用敗落兩個字來形容,唐予凰和鬼天兩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個住宿的地方,讓兩人覺得十分頭痛,而且這兩人一路走來還招惹了不少的視線,天羅村的村民都像是看著珍奇動物一般看著他們兩人,讓他們也覺得有些奇怪。

「我下去問問吧,這麼找也不是辦法。」鬼天將車停在了山路邊,這里的路都是土路,坑坑窪窪的一路走來,車和人都遭了不少罪。

「恩。」唐予凰不暈車,但還是被這路弄的有些頭暈,孫武的記憶中他是追殺一個古武者才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村子里的,而且也沒有過多停留,直接便進入到了不遠處的山林中,所以對這個村子也沒有太多印象。

鬼天下車去找人問路,唐予凰則用靈魂之力感知著周圍的情況,此時唐予凰的靈魂之力已經十分恐怖,整個村子都被納入到了感知的範圍之中,但即使如此也沒有找到提供住宿的地方,不過這也不值得意外,這種村子里又哪里會開設什麼旅店,開了也得賠死,不過唐予凰卻也發現了一個令她有些驚訝的存在,這里竟然還有古武者!

鬼天回來的很快,有些無奈的說道︰「沒有旅店,想休息就只能住在村民家里,而且不僅沒有旅店,也沒有飯店,如果在這里停留,就只能找村民借宿了。」

「這里有古武者。」唐予凰已經知道了這里的情況,鬼天所說也不意外,而是對那名存在的古武者有些在意。

鬼天也有些驚訝,隨即便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在華夏見到古武者本就有些稀奇,而在這種地方見到古武者,那麼便是稀奇中的稀奇了。

「是這里的住民還是外來者?」鬼天問了一句唐予凰也想知道的事情,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我去了解一下。」鬼天直接說道。

唐予凰又搖了搖頭,道︰「我們一起去吧,總要找個地方吃飯。」

住的地方就是在車上也無所謂,他們開的是越野車,車內空間很大,但吃的東西就準備的有些不足,只有水而沒有食物,不想餓肚子便只能下車去找找看了,也順便調查一下那個古武者的消息。

「好。」

按照唐予凰的指引,鬼天開著車走了大約十多分鐘的時間才到了那個古武者所在的地方,用黃泥堆建的土房看起來都不是給人住的,趴趴的樣子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塌下來的感覺,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個小山坡上,距離其他的住家都有很遠的距離,不過在這個偏僻的村落里卻也不顯得特別。

「在這個世界上,窮人還是比富人多,有些人富到錢不知道該如何花,有錢人卻窮到如此地步,不過這個古武者顯然不值得同情,因為他甘心住在這里。」唐予凰在這土房周圍掃過,已然發現了許多長期居住的痕跡,幾只被飼養的不錯的雞鴨,還有幾顆散發著綠意的果樹,雖然看起來有些過于淒慘,卻也不缺少該有的生機。

唐予凰的感知中,這個土房里只有一個老人居住,那老人便是一名古武者,從修為來看比霸拳宗那個霸一道還要深厚幾分,也可謂是這華夏不可多得的高手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

不過既然是在這里遇到,唐予凰便也不會覺得這人是偶然居住在這里的,直覺告訴她,這人和那遺址必然是有所關聯的,就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奧妙存在。

車聲在這有些寂靜的山村中顯得很是震人,停在這土屋之外時,土屋內的古武者便已經察覺到了,就在唐予凰等人下車後觀察土屋情況的同時,老者也緩緩的走了出來,用著一雙有些渾濁卻異常凌厲的眼神看著唐予凰二人,其中更是帶著幾分警惕與防範。

「你們是何人,為什麼來到這里?」車就停在土屋門口,老者如此問道卻也不算唐突。

「尋寶之人,想要尋寶。」八個字卻是分成兩句話在說,顯然是在回答著老者的話,唐予凰將此行的目的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無論這老者與那遺跡到底有何關系,她都不懼!

老者全身一震,凌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卻很快的便掩飾了過去,有些做作的說道︰「你們這是說的什麼話,電影看多了吧,尋寶?這敗落的山村里可沒有什麼寶貝,最多也不過是些野味罷了。」

「既然能夠找到這里,既然能夠站在你面前,你又何必掩飾,不覺得太小家子氣了嗎?」因為不知道這老者的身份,也無所謂恩怨,唐予凰雖然語氣不怎麼客氣,卻也沒有立刻出手。

老者掩飾的神情中終于出現了一抹裂痕,狠狠的盯著唐予凰在看,年邁的身體有些晃動,似乎無法支撐他站在那里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唐予凰猜想,這老者至少也有一百多歲的年紀了,倒是真的很長壽,而在這一百多年的時間里,又有著多少滄桑變換,年紀不能決定成就,但對于許多人來說,年紀卻也是一件十分寶貴的財富,就如這老者一般,他所知道的便是她所不知道的。

「你們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老者雖然神情劇變,但卻仍舊堅持著自己的話不願意松口,許多秘密之所以稱之為秘密,便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理由,又哪里是會輕易說出來的。

唐予凰也一直在盯著老者看,听到老者依舊如此固執,只好語氣淡漠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不會再問,時間不早了,我也就不在這里耽擱了,寶藏就在那里,不是你說沒有便沒有的。」

唐予凰說著便要走回車里,這老者知道許多秘密,但即使她不知道這些秘密,卻也不會改變她接下來的行動,既然來到了這里,就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唐予凰所做是以退為進但卻也不是,她不知道這老者心中的秘密,想知道卻也可以不知道,老者不留她便離去,有這個老者的出現,讓她對這個遺址寶藏也更加有了興趣,而老者若是留她,那麼便自有留下的應對,是繼續商談還是真正動手,她都不懼,如果不是她心存一善念,不想對這百歲老者動手,那麼在她面前,什麼秘密都不會是秘密。

「小丫頭莫要太過狂妄,寶藏在這個世間存在許多,但真正能獲得的卻是少之又少,倒是有不少無知的人將性命丟在了尋寶的路上,不知道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唐予凰接二連三的明示暗示讓老者也終究有些妥協了,老者不想承認這里有什麼寶藏,但唐予凰的堅持和執著卻說明他的堅持否認沒有任何作用,看到唐予凰想直接進山,也只能將話說的更加直白承認了事實所在,但即使如此,老者的話更多的還是警告,甚至還帶著一絲威脅。

值得不值得?唐予凰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但對于她來說,只要真的存在寶藏,那自然是值得的,她就怕所謂的寶藏根本搬不上台面,讓她太過失望。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的算,說還是不說,動手還是不動手,現在由你選,不要廢話。」唐予凰覺得她今天所說的廢話已經夠多了,她不適合如此感性與多話,話已說明,選擇權也交到了老者的手上,就看這老者會如何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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