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妍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一般往下墜落,耳邊有尖銳的風呼嘯而過。
輕輕的吹散了她的青絲,美眸一凝,伸手抓住了一支樹枝,便懸掛在樹枝上。
玉手緊緊的抓住樹枝,輕輕的往一旁移去。
凌希妍抓住的樹枝太細,根本就支撐不了她的重量,美眸向周圍掃去。
一旁正好有一支微粗的樹枝,支撐她一個人的重量應該是沒問題的。
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移去,伸手抓住了那支略粗的樹枝。
「 …。」凌希妍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懸掛在樹枝上,听到聲響。
微微的抬眸,樹枝上一條花斑蛇正嫣嫣的爬了過來,目光犀利的瞥了凌希妍一眼,然後順著樹枝爬了過來。
凌希妍美眸猛的一凝,想往一旁移去,但她的身側除了剛剛那一支細的樹枝,。
再無別的樹枝,四周也無其他的攀附物,微微的皺了皺眉,美眸緊緊的凝視著那晃悠掛在樹枝上的花斑蛇王,正不緊不慢的朝著她爬來。
她曾經在一本書上見到過,花斑蛇王是一種古老的蛇婁。
稍有不慎,若是被此蛇咬傷必死無疑,
曾經薛靈芸試著研制解此毒的解藥,可到最後便以失敗收場。
這種花斑蛇大概已經面臨絕跡了,听薛靈芸分析過,此蛇是經常出現在毒草藥之中的。
每日都是食用劇毒的草藥,可凌希妍美眸往周圍掃去,所幸周圍並沒有什麼草藥。
微微的松了口氣,眸光猛的一眯,看到了她握住的樹枝上有一株,像似四葉草的綠葉。
此刻她面對的竟然是,前有花斑蛇,後有陡峭的深淵。
忽然一陣狂風呼嘯而來,淡紫色湘裙在風中飄舞著。
凌希妍緊緊的抓住了樹枝,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花斑蛇,心中暗暗著急。
深深的吸了吸氣,心中暗自著急,此刻她只能放手一搏了,伸手去抓剛剛的那支細的樹枝。
冷不防然的,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中,熟悉淡淡的翠竹香縈繞鼻端,微微抬起眸子。
就看到了一雙深邃的眸子里,漫著滿滿的自責,強而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縴細的腰,柔若無骨的身子,被抱在了溫暖的懷抱里。
萬丈懸崖上,一襲白衣的夜冥,萬年不變的冰山表情終于龜裂了,「凌希妍,你不要命了嗎?」
冷冰冰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充斥著凌希妍的耳膜,滿滿的隱藏著失去的害怕。
銀色面具里一張冷硬的臉上布滿了寒霜,那雙深邃冰冷的眸子,散出了森寒的怒氣,憤怒的瞪著凌希妍。
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竟然敢在懸崖旁亂移來移去,難道就不怕掉下懸崖?
夜冥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將這個膽子大得嚇人的女人吊起來毒打一頓。
讓她好好地長一長記性,免得下次還那麼的傻。
明明知道從這邊移到一旁的危險性多大,還不怕死的往一旁移去。
凌希妍呆呆愣愣的看著夜冥,「 。」花斑蛇吐著風信子緩緩的離開了。
凌希妍這才快速的回過神來,心中一驚,回頭望向了在樹枝上的花斑蛇,發現夜冥的手背上多了兩抹淡淡的暗紅。
凌希妍這才明白了,為什麼花斑蛇會離開,她的眼淚一下子便涌了出來,泣不成聲,「為什麼要下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女人,是你,是你…。」冷硬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柔情,唇角也慢慢的揚起一抹滿足。
剛剛花斑蛇的速度太快了,在它將風信子吐向凌希妍時,夜冥來不及阻止,便用了他的手,為她擋住了毒蛇的致命一擊。
一種深深的後怕緊緊的縈繞著他,攬在凌希妍腰間的大掌猛的收緊,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那麼的緊密,緊密的凌希妍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渾身冰冷,充斥著陣陣的後怕。
凌希妍顧不得腰間的疼痛,緊緊的咬著櫻唇,含著淚,憤憤的瞪著夜冥,「夜冥,你這個混蛋!」眼淚又一次的流了出來。
她的聲音變成了哽咽,「大混蛋外加大傻瓜!」眼淚一下子拼命的涌了出來,那麼多又那麼的猛。
夜冥看到凌希妍哭的那麼的傷心,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人緊緊的蹦起,哪怕是微微的一觸,都會泛起撕裂般的疼痛。
夜冥將凌希妍抱得更加的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里漫著濃濃的自責,「你別哭,本門主沒事。」夜冥的聲音低沉,緊擁著凌希妍。
如玉的大掌輕輕的撫著她那絲綢般絲滑的青絲,面具里額頭滲出點點的汗水,表示著此刻的他有多辛苦,他咬牙隱忍著,生怕凌希妍看了出來。
凌希妍將頭埋在了夜冥的懷抱里,輕輕的吸了吸氣,突然美眸一凝,「夜冥,你怎麼樣了。」
凌希妍的話語中帶著滿滿的著急,微微的掙月兌了夜冥,猛的一抬眸,雖看不到夜冥的五官現在怎麼樣了,但是此刻他的嘴唇一片深紫色。
「咳咳咳…。」夜冥輕聲的咳了幾聲,「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夜冥的聲音淡淡的,可凌希妍還是感覺到了夜冥的話語中透著滿滿的虛弱。
「夜冥…」凌希妍緊緊的咬著櫻唇。
夜冥一手緊緊的抓住樹枝,一手緊緊的抱著凌希妍,艱難的動了動唇,「女…。女人,本王沒。撲。」
夜冥喉間一甜,頓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殷紅刺眼的血,順著嘴唇蜿蜒過面具流了下來,染紅了他泛起深紫色的薄唇。
夜冥深邃的眼眸一點點的開始漸漸的渙散,用力的咬了咬薄唇。
將目光凝向了凌希妍,在心中暗想著,他不怕死,只是他不想凌希妍與他一起掉落懸崖。
「夜冥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挺住,。」凌希妍的美眸中閃現著點點的猩紅,沖著夜冥大聲的怒吼著。
「女人。女人。」夜冥手中的力氣多加了幾分。
「夜冥,你最好給我挺住…」凌希妍的美眸不停的往周圍掃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抓住的樹枝就快要斷了,美眸焦急的往四周掃去,尋找著可以支撐他們的重量的樹枝,。
「女人,本門主…。」
「夜冥,你休想讓我放開你的手。」凌希妍快速的打斷了夜冥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在危險面前,夜冥絕對不會拋棄凌希妍,凌希妍也不會丟下他的,。
如果夜冥強行掰開凌希妍的手自行掉落懸崖,那凌希妍肯定會隨他而去。
「 ……」凌希妍抓住的樹枝就快要斷了,「夜冥,你最好不要打別的主意,這輩子,你休想逃開我。」
「好,女人。」夜冥嘴上雖應的爽快,但他卻在找準時機,打算運功將凌希妍送上崖頂。
「 。」樹枝瞬間斷了一半,另一半也即將斷裂,「 。」就在夜冥想要運功時。
凌希妍手疾眼快的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夜冥,小臉緊緊的貼著夜冥堅實挺拔的脊背,深深的將小腦袋埋在了夜冥溫暖的懷抱中。
夜冥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了懸崖絕壁上突出的荊棘。
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承受著身體上的劇烈的疼痛,卻抵擋不住他此刻內心的快樂,冷硬的薄唇,微微的一揚,揚起了一抹喜悅的笑容。
漸漸的夜冥與凌希妍下墜的速度更快了,凌希妍微微的抬起頭與夜冥相視一笑,只有短短的瞬間,
凌希妍再次將頭緊緊的埋在了一抹溫暖的懷抱里,感覺再也沒有什麼比他的懷抱更溫暖。
夜冥不顧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微微的低下頭來,將頭深深的埋進了凌希妍的頸窩處。
溫熱的氣息如數撲灑在了凌希妍頸間,癢癢的,讓凌希妍不由輕輕的顫了顫,可她還是將玉手緊緊的環住了夜冥精壯的腰身。
「女人,你不怕死嗎?」夜冥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著。
「不怕,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凌希妍的美眸里閃著無比的堅定。
凌希妍的小臉緊緊的貼在了夜冥的胸口,听著他絮亂卻又強而有力的心跳,聞著他那翠竹香氣混著濃濃血腥的味道。
想著他不顧一切的跳下懸崖,只為了就她,這讓凌希妍感到無比的感動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心痛。
「女人,你不是要趕本門主走的嗎?」夜冥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可凌希妍還未來得及回答,小腦袋冷不防然的撞到了一塊突出的岩石上,「 。」的一聲響過,凌希妍只覺得頭痛欲裂,眼皮沉重的根本就睜不開來,力氣也在一點一滴的抽離身體,片刻之後,凌希妍小腦袋輕輕一歪便昏了過去。
「女人。」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夜冥微微的低下眸子,便看到了凌希妍此刻暈了過去,夜冥的薄唇剛好擦過凌希妍光潔的額頭。
好燙!該死的,他剛剛怎麼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撲通一聲,
下落的夜冥與凌希妍掉進了一片寒潭之中,寒潭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夜冥強忍著身體上的劇痛,
快速的游到了凌希妍的跟前,將昏迷的凌希妍從寒潭之中抱了起來,往一旁的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