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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就要這樣的幸福,似水流年1

王彩芙腳下的步子生生被勒住,她驚懼的回頭,望著張耀東背著燈光的面頰。

有陰影投擲在上面,她看不清他的真實表情,卻不由的顫了顫。

她重新走進屋子里,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出口的聲音是被她極力壓制的平靜。

「你不要在這里信口胡說。」

王彩芙的目光一寸寸的掠過他的臉,這一刻,她甭提有多後悔幫過他。

「胡說?」張耀東嗤之以鼻,「要我拿出證據嗎?」

「你有什麼證據?」

王彩芙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這個挨千刀!

張耀東冷笑,不疾不徐的從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張陳舊的照片,繼而扔到她的腳下。

照片里是一個女人手拿火把立在孤兒院門前,雖然只是側面,距離相對有些遠,但還是能夠辨認出那人的樣貌。

王彩芙勒住了呼吸,死死的盯著照片,指尖都在泛著白。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她咬著唇齒,問道。

望著她眸子隱忍的怒火,張耀東覺得一陣痛快,他起身慢慢移到她的身前,一把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他欺進她的耳畔。

「不干什麼,好歹咱們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恩愛纏綿,我只想提醒你一下,難道你沒發覺最近一段時間,你的現任老公經常不著家嗎?」

經他一提,王彩芙這才注意到卻是如此,每當她問起,夏名軒都說是公司加班,這些日子,就連菱少也不曾沾過家門。

「我家的事還用不找你這個外人來管。」

「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個笨女人,被夏名軒玩弄于股掌之間。」

王彩芙看了一眼,眉頭深深的蹙起,沒說話。

「這五百萬我先收著,改日在請你來敘敘舊,那時,你肯定會感激我讓你認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張耀東翻看了一眼存折上的數字,滿意的扯著嘴角,離開。

屋里只剩下王彩芙一人,她彎身拾起地上的照片,那人卻是自己。

從小她家境優渥,是嬌生慣養的嬌小姐,脾氣大,愛刺激,由于父母離開的早,她在十八歲那年認識了還是小混混的張耀東。

那個年紀的她認為黑道是極了不起的字眼,若是能當上大嫂,肯定威風八面,千呼萬喚。

她開始朝著張耀東身上砸錢,她家里什麼都不多,唯獨錢多。

張耀東開始積聚自己的勢力,在黑道開始混的有模有樣,可那個時候,王彩芙卻覺得厭倦了。

整日的打打殺殺,躲躲藏藏,她過夠了這樣的日子,她一直沒跟張耀東言明自己的感受。

就這樣風風雨雨過了幾年,終于在邂逅夏名軒時,她義無反顧的沉淪了。

當時的夏明軒有著自己的家庭,溫柔嫻靜的妻子,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他們一家人生活的其樂融融,這個男人不時對妻子展現的柔情,深深的刺激著她的心靈。

她忽然覺得跟著張耀東這些年都是白活了,唯有這樣的男子才是好丈夫的標準。

她開始動心思在夏明軒的身上,可是夏明軒不為所動,心里滿是自己的妻子,在這種情況下,王彩芙命張耀東的一個手下將當時只有七歲的夏菱雪擄走,並將她仍在孤兒院的門口。

就這樣,夏明軒安逸的日子過得混沌不堪,他無心工作,動用公司大量資金和自身的精力尋找自己的女兒。

那時,王彩芙覺得老太爺也是在幫著她的

因為白若蘭生病了,還是重病。

她尋思著,若是夏菱雪直接死了,是不是會讓白若蘭一命歸西,這樣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展開她奪取夏明軒的計劃。

當夜趁著大雨,她去了山上的孤兒院,並將屋門反鎖,就這樣,一場大火燒死了孤兒院所有的孩子,正當她慶幸之時,誰知,夏菱雪竟沒有死。

她命好,僥幸逃過一劫。

可她的計劃還是成功了,白若蘭的病情已經到了必須要手術的時候,而夏名軒此時的公司已經負債累累,即將面臨破產。

白若蘭不想在連累夏名軒直接帶著夏菱雪移民加拿大,這時,她以幫助他為由接近他。

說是只要他願意娶她,就會給他錢,不僅他的公司有救,就連白若蘭的手術費也有了著落。

夏明軒幾次飛往加拿大,白若蘭已經不能在等下去,他迫不得已,終是和白若蘭離了婚,娶了王彩芙為妻。

張耀東得知這一切哪里肯放過她,他以為這個女人只是等不及了,等不及要坐上大嫂的地位,于是他帶著手下篡奪大哥的地位,那場廝殺讓張耀東失去了生育能力,他再也沒有挽留王彩芙的理由,不過,他向她要了許多錢。

王彩芙覺得,只要是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為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她追逐的,一個是追逐她的,為了他們,她傾數變賣家產,如願離開了一個,又跌進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

夏明軒也算爭氣,她的那些錢沒白花,夏氏漸漸上了經營軌道,而她從此過上了上流豪門太太的生活。

陸天熠從浴室出來,剛洗完澡的他格外的神清氣爽,目光漸漸落在床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她圓潤的肩頭暴露在被子之外,優美的弧度像是經過藝術家的手,精心雕琢的一般。

她美麗的小臉經過愛的洗禮,明艷動人,即使她還緊緊的蹙著眉,似乎連睡覺都是一件鄭重的事情。

陸天熠的唇緩緩朝著兩邊揚起,他重新上床,將她擁在自己懷中,夏菱雪輕輕挪動了一下,在他懷中找了一個最舒適的位子,被熟悉的氣場包圍著,她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渾身酸痛。

夏菱雪睜開眼眸,身側已經空蕩蕩的了,她的腦海轟的一聲將昨夜的事情全部憶起。

她羞紅了臉,發現枕邊有張小小的心形便利貼,上面只有六個字︰夏菱雪,我愛你!

將那蒼勁的字體看了一遍又一遍,夏菱雪抿著唇笑,心里暖暖的。

昨夜她完成了一個女孩成為女人神聖的蛻變。

光著腳丫,她興奮的在房間里轉了一圈,心情都跟著飛揚了起來。

身上的酸痛早已消失不見,一路哼著歌,洗漱完後才下了樓。

陸老太太和鐘雪茹已經用完了早餐,兩人一同望著從樓下緩緩走近的夏菱雪,彼此心照不宣。

陸天熠和她們是一同用的早餐,兩人明顯感覺到陸天熠今天的心情很好,陸老太太眼巴巴的問他。

「什麼高興的事,一大早就噙著笑。」

「你不是一直巴望著有個小金曾孫嗎?你說這事值不值得高興。」

得瑟的陸天熠用完早餐便去了公司,臨走前還不忘囑咐,說是樓上那位昨夜累壞了,讓人別上去打攪。

那語氣極盡曖昧。

陸老太太和鐘雪茹很欣慰,她們從沒見過他露出過這樣的笑容,真真是幸福又甜蜜。

這會兒見到夏菱雪,對她心中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夏菱雪一個人坐在桌邊用早餐,客廳里時不時投來的目光,讓她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紅彤彤的,像熟透了的隻果。

陸老太太似乎不打算放過她,「我們家小子技術還不錯吧?」

技術?

夏菱雪愣了半秒,臉色幾乎充血,她多想此刻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

幸好這時她的手機響起,是君小沫。

簡單的通了電話後,夏菱雪對陸老太太說,她要出去一趟。

老太太自是同意。

夏菱雪很快來到君小沫指定的餐廳,發現這不是她們經常來的那一家,而且這對面就是陸天地產。

「怎麼選在這個地方?」

君小沫笑,沒答她的話,只是看著菜單點菜。

夏菱雪看著她又點了滿滿一桌菜,在服務員即將離開之時,將她攔下,轉首問君小沫。

「你確定我們能吃的完嗎?這比上次點的還要多哎。」

「又不是我們兩個人吃,怎麼吃不完。」君小沫朝著服務員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就算加上你肚子里那個,我們三個人也吃不完啊。」

「不是三個,是五個。」

五個?

夏菱雪不明白了。

君小沫的眸子染上點點笑意,「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君小沫幸福的模了模自己還很平坦的小月復,夏菱雪被她慈愛的目光感染,不覺想著自己日後懷上陸天熠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

也是這樣充滿濃濃的母愛之色?

她輕笑,這才問,「你打算告訴我。」

話音剛落,餐廳的大門處便迎面走來兩人,一個是郭亮,另一個居然是陸天熠。

他耷拉著臉,目光很快落在夏菱雪身上。

郭亮一大早就神秘兮兮的,說是請他吃午飯,他不準備來,這一天的心思都落在家里那個小女人的身上,他準備快點做完工作,好回家看看她,陪著她。

看吧,曾是工作狂的他,平日里不加班就不錯了,這會兒竟然想著快點做完工作,好早早回家陪老婆。

郭亮眼見他如此不給面子,就把實情告訴了他,說自己的確是愛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不受他待見的君小沫。

陸天熠臉色當時就變了,他說,「你怎麼會和她攪在一起?」

這或許就是緣分吧,郭亮還是笑,沒心沒肺的,卻幸福滿溢。

「不行,那個女人和你不適合在一起。」

「她有了我孩子了。」郭亮直接丟給他一個重磅彈。

而且他還說,今個兒的午餐也請了夏菱雪哦。

「怎麼不早說。」

陸天熠不淡定了,直接扔了筆,乖乖和郭亮出來了。

縱你在堅硬的百煉鋼,終是要化成繞指柔。

陸天熠直接坐落在夏菱雪身邊,郭亮自然圍著君小沫。

「是郭亮!」夏菱雪驚訝,他們什麼時候看對眼了呀?

「可不就是他了。」君小沫答道。

陸天熠和君小沫一直不對盤,哪次見面不是火山撞地球,可是這一次,他們只是對著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誰讓他們最愛的人和對方都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呢。

「看見我留的紙條了嗎?」陸天熠趁著郭亮和君小沫兩人說話的空當,轉首問身邊的人。

「嗯。」

夏菱雪感覺自己的臉又燒起來了,她急忙拿著冰水,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還害羞了?」陸天熠心情大好,眸中閃過一絲戲謔,「昨晚可是你主動的。」

「主動什麼?」君小沫和郭亮兩人沒听清,異口同聲問出來。

「當然是夫妻間、、、」陸天熠開口,夏菱雪急忙將手中的杯子直接塞到他的嘴邊,「說這麼多話不口渴嗎?喝水。」

「是,老婆大人。」

轟!

夏菱雪望著君小沫投過來疑惑的目光,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君小沫也沒問,他們的神色早已表露了他們此刻的關系,她只希望她和菱雪兩人日後都獲得滿滿的幸福。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夏菱雪轉移話題。

「不知道。」

「你的肚子可等不了。」

「是這樣的,我父母那邊還沒有做好準備。」郭亮說出原因,一手覆上君小沫放在桌上的手。

君小沫的神色變了變,或者昨夜她就該狠下心來拒絕郭亮,可是他打動了她,他讓她覺得,她還是渴望有人來愛她,來給她和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和君小沫辭別後,夏菱雪和陸天熠兩人漫步在街頭,陸天熠在前,夏菱雪跟著。

「看樣子,小沫很快就要結婚了。」夏菱雪愉悅的想。

「那可不一定,據我知道,郭亮的父母是老保守派,他們能接受像君小沫那樣的兒媳婦嗎?我相信這個問題他們肯定也探討過。」

陸天熠的話,讓夏菱雪駐足。

「我應該跟她去的。」夏菱雪說。

「傻瓜,你去了也沒用,這一關要他們自己過。」陸天熠折回她身前,牽起她的手,拉著她繼續朝著走。

夏菱雪覺得陸天熠說的對,她去了也無濟于事,說不定只會惹來一肚子的悶氣。

「天熠,知道嗎?小沫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最失意的時候,是她陪著我,鼓勵我,我多希望她能擁有幸福啊!」

夏菱雪說的感性,目光有些悠遠,陸天熠點點頭,將她攬進自己懷中。

郭亮于他,又何止不是。

沒走幾步,夏菱雪的視線一下子被街邊一個賣棉花糖的商販吸引住了。

「你想吃?」陸天熠感覺手中有輕微的震顫,他順著她的目光,同樣望見了不遠處的棉花糖。

夏菱雪點頭,一下又一下,生怕他沒看清。

「那是我從天上摘下的雲彩。」

彼時的小陸天熠每次去孤兒院總會帶著夏菱雪愛吃的棉花糖。

他還將這極為普通的棉花糖說成是天上的雲彩,小夏菱雪自然就吃的特別歡。

「給你。」

陸天熠將手中五彩的棉花糖塞進夏菱雪手中,夏菱雪怔怔的看著,呢喃道,「小時候的棉花糖可就是單一的白色呢,像極了天邊的雲彩。」

陸天熠的身子猛然一震,腦海中似有某些片段閃過。

夏菱雪不曾發覺,她伸出小巧的舌頭,舌忝了舌忝,棉花糖很大,足足將她的小臉都遮了起來。

「你也吃一口。」夏菱雪笑著伸到陸天熠的眼前,「棉花糖要兩個人吃才好。」

她挺立的鼻間上都沾著了棉花糖,陸天熠望著那可愛的模樣,將棉花糖揮向一邊,「我要這樣吃。」

夏菱雪只感覺鼻頭被他溫熱濕滑的舌頭玩轉著,她覺得很癢,想退縮。

陸天熠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圖,大掌攬著她的腰身,唇瓣下移,準確無誤的吻上她的嘴角。

這里是鬧市區,此刻正有來來往往的人朝著他們看,夏菱雪輕柔的推拒著陸天熠。

他似乎嘗到了甜頭,繼續加深這個吻,漸漸,夏菱雪也沉醉在他的吻技之下、、、

夏菱雪和陸天熠回到陸園的時候,就看到林曼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夏菱雪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笑容凝結在嘴角。

林曼葇起身,目光直直的刺在他們相握的手上,夏菱雪下意識的想抽回,卻被陸天熠攥的更緊。

夏菱雪抬眸望著陸天熠,卻只看見他冷硬的側臉。

「曼葇今天來是送請帖的。」鐘雪茹最先開口。

林曼葇扯起紅唇,「我可不像某人,結婚的時候都不發請帖的。」

說完後,視線就直直的看著陸天熠。

陸天熠放開夏菱雪的手,改由攬著她的肩膀,溫柔的說道,「那就我們金婚的時候補發給你。」

那我們二字讓林曼葇極為不舒服,她本想來炫耀一番,不想卻被輕易的勾起心里最深處那股不甘心和傷痛。

經過私家偵探的調查,她知道夏菱雪就是當初陸家要領養的小女孩,她當時就覺得無比諷刺,同時也在感嘆著,這夏菱雪的命還真是大。

孤兒院當時足足一百多個孩子都被葬身在火海,怎麼獨獨留下了她。

「好啊,那我等著。」林曼葇轉身朝著鐘雪茹道別,「伯母,謝謝你這些年來的厚愛,我會感激你的。」

「哪里話,你這就要走了嗎?」

「嗯,天熠,你送送我吧。」林曼葇看了一眼夏菱雪,對著陸天熠要求。

夏菱雪只是朝著陸天熠的身邊靠了靠,她覺得林曼葇的目光就像一把刀似的,生生讓她不舒服。

她多希望,多不願意陸天熠去送她,可是陸天熠听不到她的心聲,跟著林曼葇,相繼出了屋子。

車子在沿海的公路上停下,車內緩緩流淌的音樂被人掐斷。

「你不在考慮了?」陸天熠首先開口。

「怎麼?你後悔了,後悔沒有選擇我。」林曼葇當然知道陸天熠指的是結婚這件事。

「秦躊這個人,你考慮好了?」

「當然,他可比你好多了,他不像你這麼卑鄙的玩弄著我的感情。」

「曼葇,我只是想提醒你,秦躊這個人很有問題,這是你一輩子的幸福,你想清楚了,其他的,我不想在說什麼?」陸天熠沉著一張臉,準備重新啟動車子。

握著方向盤的手卻一把被林曼葇握著,她那雙總是明亮的眸子此刻充滿了水汽,她說,「天熠,只要你一句話,我的婚禮就會取消,我只要你一句你在乎我,成嗎?」

她的聲音幾近哀求。

曾經無數人膜拜的傲慢女王,如今也是被情深深傷害的普通女人,她後悔,悔不當初為何一直不接受陸天熠,和他玩著追逐的游戲,如今,她是真的痛了,疼了。

「曼葇,咱們做不成情人還是朋友,我送你回家。」

「陸天熠,你就這麼絕情嗎?」林曼葇望著他,終不見他冷硬的表情融化,她一把拉開車門,「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車門被砰的一聲帶上,那個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我想去看看媽媽。」

夏菱雪一早睜開眼楮的時候,陸天熠已經看了她好長時間,昨夜他送林蔓柔回來的時候,夏菱雪已經睡著了。

他在她身邊躺下,夏菱雪挪了挪身子,陸天熠知道,她是在意自己剛才的舉動。

「我們談談。」陸天熠說。

「我困了,改天吧。」夏菱雪的聲音悶悶的。

「你在生氣?」

「沒有,你別多想。」

「是我多想嗎?房間里明明飄著一股子酸味。」

初嘗**的陸天熠一天都在想著這事,他開始對夏菱雪上下其手,奈何夏菱雪緊緊的揪著被子,不讓他越一步。

「我真困了,改天吧。」

陸天熠看她提不起勁,最終還是放過她,他只是將她擁在自己懷中,下巴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夏菱雪的發頂,他說,「夏菱雪,你何時才能真正向我敞開心扉呢?你心底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她跟他說想要一個他們孩子時候的與眾不同,他感覺到了,那翻涌的情緒讓他不明白。

夏菱雪到底怎麼了?

一聲嘆息從他唇間溢出,他更加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那力道,似乎想將她瓖嵌到自己的身體里一般。

然而夏菱雪只是渾身顫了顫,他發現什麼了麼?

她在他溫暖的懷抱中不敢動,就這樣被過往的思緒糾纏著,久久才睡了過去。

夏名軒從夏氏出來的時候,門前已經停了他的座駕,他從小弟手中接過車鑰匙,上車,車子一路飆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後緊緊跟著一輛黑色不起眼的車子。

王彩芙看了看手表,這才剛剛過了三點,夏名軒怎麼就離開公司了?

她讓司機緊緊跟著,直到夏名軒的車子駛到朝著夏家老宅的路走去,她心里的猜測才越發明顯。

她先讓司機停車,直到過了十分鐘才重新朝著夏家老宅走去。

院子里,白若蘭的輪椅在棗樹下,只見夏名軒橫抱著白若蘭從屋子里走出,小心翼翼的將人安頓在輪椅上。

他將椅背上的薄毯子蓋在白若蘭的身上,「這樣還行嗎?」

那語氣,那目光,溫柔的幾乎都能滴出水來。

白若蘭不知說了些什麼,夏明軒緩緩的拉開嘴角,輕點了點頭。

這一幕生生刺激著遠處的王彩芙,她的手扶在古老灰白的院牆上,漂亮的指甲深深的摳著牆壁。

心都涼了、、、、、、

夜晚,夏名軒剛回到家,小女兒夏妍姍就迎了上去。

「爸爸,你怎麼才回來?」

「公司有點事情沒處理好。」夏名軒沉下眼,並沒有看她。

客廳里顯得格外沉靜,他環視一圈,「怎麼了嗎?」

「還不是老媽。」夏妍姍神秘兮兮的指了指樓上,「傍晚回來的時候就拉著個臉,像別人欠她多少錢似地,我跟她說話,也不理。」

「是不是打麻將輸了?」夏名軒問。

「誰知道呢?」夏妍姍鬼靈精,忽然壓低了聲音道,「爸爸你這些天都加班嗎?是不是瞞著媽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去,小孩子家瞎說什麼?做功課去。」夏名軒出聲,夏妍姍噘著嘴離開。

望著小女兒蹦蹦跳跳的身影,他的眸光不覺柔了柔。

二樓的主臥中,王彩芙冷著一張臉,在看見夏名軒後,冷笑道,「舍得從前妻那里回來了?」

夏名軒的眉角倏地皺起,「你怎麼知道的?」

他連編個理由哄她都不願意,王彩芙嗖的一聲站起,怒道,「夏名軒,你別當我是傻子,你這樣做對的起我嗎?」

「她的病情不容樂觀,我只是去看看她。」

「不容樂觀就是還死不了,夏名軒,當初若不是我給了她錢手術,她根本就活不到今天,生了這種病,她的命還真是長。」

「夠了,你發什麼神經?」

听見有人這樣說白若蘭,夏名軒也來了脾氣。

「我發神經,我這是在提醒你不要忘恩負義,你能有今天全是我的功勞。」王彩芙指著他的胸口,狠聲訴道。

「是,我沒忘記,所以我謝謝你,這些年我一直謝謝你。」夏名軒甩開她指著胸口的手,轉身拉開房門,「今晚我睡書房。」

王彩芙跟出來,卻見夏名軒忽然停住了腳,門外,夏妍姍正靠在牆邊,眼楮撲哧撲哧的看著他們,里面一閃受傷。

在她懂事以來,父母間的爭吵就不斷,大大小小的事,芝麻大小的事,反正不管為了什麼,他們總有吵起來的理由。

「這樣的爭吵你們不累我都累了,如果不想過下去,干脆離了算了,反正我已經長大了。」夏妍姍丟下這句話,便跑去了自己的房間。

「姍姍?」

「姍姍?」

夏菱雪來到夏家老宅的時候,白若蘭正在午睡,她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子,在她床邊坐下來。

白若蘭睡得很沉,蒼白的面容毫無血色。

許姨說這些日子,媽媽睡得特別沉,而且時間還很長。

夏菱雪將頭輕輕的靠在白若蘭的胸前,那綿長緩慢的呼吸,讓她放下心來。

「來了?」

「嗯。」

夏菱雪輕輕應聲。

白若蘭想動卻被夏菱雪制止,「媽媽,讓我靠會兒,我想這樣靠在你的懷里,像小時候一樣。」撒嬌的口氣讓白若蘭心頭一震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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