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中,半個人被凌空吊著。
他雙腿裂口的鮮血已經凝固。
而他的腿,就攤在囚室內,他可以清楚地看到。
盡管如此,杰斯的發型仍然沒有亂,油光 亮。
珊紫回過身去,不敢看這一幕。
杰斯見有人來,虛弱地笑道︰「少爺,能賞根臭麻麼,我很疼。」
「閉嘴。」皮特回身拽過珊紫,張狂地笑道,「珊紫小姐,你不想看看他麼?這場面太激動人心了!這就是違逆的下場!」
珊紫死死地閉著眼楮。
皮特硬生生地扭過珊紫的腦袋,要撥開她的眼皮。
「曼諾,幫忙!」皮特覺得兩只手不夠用,這個姑娘太膽小了,要讓她知道什麼叫畏懼。
曼諾領命,過來扳住了珊紫的腦袋。
珊紫的眼皮被皮特野蠻地拉開,她滿眼血絲,看著奴性十足的杰斯,頭痛欲裂。
杰斯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太不雅觀了,不好意思小姐,我建議你只看我的胸部以上,我的胸肌還算發達。」
珊紫的眼楮酸疼,淚水不可遏制地流了下來。
「嗯,這就對了,小姐,這才是權力之道的根本——暴力!」皮特得意地狂笑著,「是暴力,讓臣子忠誠;是暴力,讓民眾順從!!」
他終于松開了手,珊紫失神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對誰道歉,但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些什麼。
這種自責感仿佛要沖破什麼,這讓他的頭越來越疼。
皮特幾乎是拖著,將珊紫拖到了最後一個囚室。
婭雅和雲雀夫人靜靜地坐在那里,默然不言。
「沒意思。」布拉德無聊地搖了搖頭,「父親還是太仁慈了,如果是我,你們已經被扔到黑街任人蹂躪了。」
「她是你母親!」婭雅起身怒喝。
「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她不過是個婊子!為了活著依附于我父親!」皮特罵道。
婭雅已經怒不可遏,氣得不知該如何回罵。
「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她指著皮特,手臂顫抖。
「哦?倒要看看誰的報應先來。」皮特呲牙一笑,「曼諾,將這個婊子押出來,然後扒光她,讓她嘗嘗什麼叫報應。」
婭雅只是一個普通的魔導士,即便死了,父親也不會有太大的怪罪。
「你不能那麼做!!」瘋狗遠遠咆哮著。
「哈哈哈哈!!」別人愈發掙扎,皮特愈發瘋狂,「曼諾,將她扒光,拖到瘋狗面前,強暴她!!我要看看瘋狗的另一只眼楮會不會炸了!」
「狗要撕碎你!!!」瘋狗瘋狂地掙扎著,仿佛要將牆壁也拉下來。
這些該死的鐵鏈是用吸魔鐵鑄造的,這讓瘋狗用不出一絲魔導能。
曼諾婬笑著打開牢門,一步步走進去。
婭雅連連後退,驚恐萬分。
旁邊是瘋狗的咆哮。
「曼諾!!你他娘的敢!!老子殺了你!老子沒命殺你也有人殺你!!!」
曼諾聞言還真有些心慌了。
「100個金幣。」皮特獰笑著,「干翻她一次,100個金幣,曼諾,我知道你缺錢,這個工作再輕松不過。」
藤條人終是沒有禁住金錢的誘惑,將魔爪伸向婭雅。
婭雅與雲雀的身上也均縛有吸魔鐵,面對魔導士她們根本無力反抗。
雲雀夫人厲聲喝道︰「皮特,是時候住手了,你心中的惡魔會引你走向邪路。」
「謝謝你的提醒,我尊敬的繼母。」皮特無視雲雀之言,繼續催促著曼諾,「快!快!」
「求求你不要。」珊紫身子癱在地上,抓著皮特的褲腿,「他們……不該受這樣的折磨……」
「如何處罰,由城主決定,小姐。」皮特看著珊紫哭泣仰望的樣子很享受,這一點父子一脈相承,「除非……你願意代替婭雅女士……」
「……」
「不……那孩子不該受這罪……」婭雅深吸一口氣,義無反顧地踏出一步,「來吧,你這混蛋。」
曼諾看著婭雅傲然的樣子,反倒有些後怕。
瘋狗吼道︰「婭雅!別這樣!」
「雷格……」婭雅低下頭,眼淚奪眶而出,「今生……你我無緣……臨死之時,讓你看看我的身子……也算是一種慰藉吧。」
「不看!狗不看!!」雷格瘋狂地吼著,「曼諾!你給我滾出去!」
「快!快!這太有意思了!」皮特不住地催促著曼諾,「你不要金幣了麼?還逼我自己動手麼?這婊子歲數太大了,不合我口味。」
曼諾終于獸性大發,他可已經很久沒踫女人了,雖然婭雅人到中年,但這位生命魔導士顯然精通保養之道,依然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曼諾一把扯過婭雅,往囚室外拉去。
「曼諾……」雲雀夫人疾步向前,但是被鐵鏈拉住,「我會記住這一幕,總有人會懲罰你的。」
「夫……夫人……」曼諾就像一個橡皮人,被捏來捏去。
「500金幣!」皮特大笑道,「一次500!曼諾,做出你的抉擇!」
500金幣……這可是半年的薪金啊……
曼諾心一橫,大不了以後離開這里,或者改個名字重新做人。
看著曼諾將婭雅拽出,皮特大笑︰「好!好!狗,你看好了,听說你們之間有段故事,這真是個美妙的結局。」
「別這樣……別這樣……」珊紫依然求著皮特。
「小姐……」皮特低下頭,「看到了麼,這些人忤逆我,都得到了什麼下場,那麼你呢?選擇順從,還是抗拒?」
這才是真正的皮特。
他耐力的極限,僅僅一天。
「我?……」珊紫頭痛欲裂,看著面前猙獰的皮特,感覺這個臉龐、這個表情似曾相識。
也是在一個昏暗的密室中……也是這樣的俯視……
她捂住腦袋,不願去想那些事情,可那不堪的景象卻像擋不住的流水般一幕幕地出現在自己腦海。
曼諾將婭雅拖到了瘋狗面前,雙手放在她上衣的領口。
瘋狗哭了。
瘋狗以前哭過兩次,一次是老爸在他面前死了,一次是雲起被裂谷卷走了。
現在是第三次,他絕望地靠在牢房牆壁上,閉著眼楮,任淚水流下。
「對不起……」他喃喃著,他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楚,感覺到空前的屈辱,但又無能為力。
「雷格……」婭雅的淚水也滴下,「現在……還是不肯看我一眼麼……」
「我……我……」瘋狗緊閉著那僅有的眼楮,「不是現在!我不要現在看!婭雅!別被這蠢貨侮辱!我是個殘疾,配不上你!如果你堅持的話……我答應你!如果我們活著出去!馬上結婚!馬上!」
「雷格……」婭雅終于泣不成聲。
她等這句話好久了。
「哈哈哈哈哈!」牢房中響著著皮特的狂笑,「這比演出要有趣太多了,曼諾,快!快!」
「是的,少主……」曼諾此次不再有絲毫猶豫,即便瘋狗再咆哮,婭雅在哭泣,雲雀在掙扎,他也不為所動。
他猥笑一聲,雙手就此一扯……
怎麼……怎麼雙手沒動……
等等……怎麼雙手沒有感覺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掉落在地上,半秒後,斷臂才噴出鮮血。
一個紅色的身影舞過,那暗紅色的刀鋒若隱若現。
六股恐怖的力量驚現,他們好像是幽靈,突然出現在空氣中。
「你活到頭了。」路希站在曼諾身後,雙刀十字交叉,抵在他頸間。
「你是……誰……」
曼諾沒有時間問出人生的最後一個問題。
暗紅色的刀鋒交錯,斬下了他的頭顱。
噴涌的鮮血中,曼諾人頭落地,至死仍是不解的表情。
瘋狗好像听到了什麼,這才睜開眼楮。
「你!!你們!!」瘋狗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第一反應竟然是——
「快逃!怎麼還敢回這里!」
李斯特雙臂在空中一揮,瘋狗身上的鐐銬立刻開始扭曲︰「狗叔,我們這樣走了會抱憾終生的。」
那個吸魔鐵鐐銬顯然沾過鮮血,才能被李斯特輕易操縱。
瘋狗也管不了這麼多,掙月兌鐐銬,一把抱住茫然失措的婭雅。
婭雅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候竟然覺得非常幸福。
瘋狗這張丑陋而又恐怖的臉在她看來可愛萬分,就像一年前一樣。
「你……答應我的……」她痴痴道。
「嗯,出去就他娘的結婚,媽的,誰怕誰!!」
婭雅伏在瘋狗懷里,幸福萬分。
另一邊,皮特已經被嚇倒在地,他雙腳不住地蹬踏地面,讓自己往後退。
「你們……你們……」他口不能言,內心十分慌亂,那些人的眼神……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就像殺死曼諾一樣……一定。
六個人齊刷刷地站在他面前。
林浩壓抑著怒火,沉聲道︰「少爺,選一個劊子手吧,這是你最後的權力。」
皮特掃過六人。
冰焰雙臂……刀鋒舞者……死亡之力……武器使者……元素師……
就連那個拿著懷表的瘦家伙……都看著如此恐怖。
「求求你們……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錢……」不覺間,皮特的褲襠已經濕了,尿液噴濺到地上。
記憶體可以觀測到,雖然皮特佩戴著一星徽章,魔導能卻只有可憐的32點,甚至連曼諾都不如,也許他就是那種強制覺醒者。
林浩拿著骨杖一步步走向前去︰「我來吧,我可以讓你死得連骨頭都剩不下。」
「救救我……快救救我……」皮特模向身旁的珊紫,「你認識他們,求他們繞我一命,我父親有很多錢……很多……」
然而這一模,皮特卻什麼都沒模到,自己的手臂反而被一股躁動的力量狠狠握住。
他驚恐地轉過頭去。
珊紫的頭發已經變為紫色,瞳孔中閃著紫焰。
「莫斯死了,你會死,你父親也會死。」她的嘴唇都已經發紫,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都是我殺的……」
「啊!!!!」皮特發出了一聲尖利的驚叫,而後眼楮一翻,就此暈去。
珊紫默默收回能力,站起身來,走到六人身前。
她跪倒在地。
「對不起……我對不起大家……」她抹著眼淚,「那個人說的對,我是個賤人……滿腦子就想著那些東西……」
「哈哈!」鐵戈收起元素之力,扶起珊紫,「想起來了?」
「嗯。」珊紫一個勁地點頭,「這對父子……我一定會殺死他們……」
仇恨與自責讓珊紫清醒,她不會忘記那些侮辱。
「你們……你們還能接納我麼……」她怯怯地看著幾人,「算了……我還是走吧。」
若風走上前去,送出一個擁抱——
「歡迎歸隊。」
「歡迎歸隊。」大家齊聲大笑。
鐵戈舞著拳頭︰「小隊再次集結!」
「謝謝……謝謝你們……」珊紫第二次體會到了這一刻,「與你們組隊……我很高興……」
大家都靜住,生怕這個聲音再說第二次。
珊紫不解地看著眾人︰「怎麼了?我的妝花了麼?誰有鏡子?」
「哈哈哈!」
路希沖過去一腳踹飛若風︰「又趁機佔便宜!」
卻見若風雖然倒在地上,卻是一臉花痴狀,熱淚盈眶地望著自己的胸口。
「e罩杯……我若風這輩子踫到e罩杯了……軟軟的……」
路希又是一腳飛踹。
月兌韁的瘋狗,輕易地扒開每個牢籠,而後李斯特為大家松綁。
雲碩還能勉強站著,可憐的杰斯只能被瘋狗抱在懷里。
「婭雅姐,先幫他們治愈吧。」林浩恨恨地看著地上的血跡,「這個殘暴的瘋子……」
「雖然我很想……但吸魔鐵已經讓我枯竭……」婭雅輕撫著杰斯的傷口,想盡量減輕他的疼痛。
若風立刻掏出了瘋狗的水袋︰「來試試這個!」
魔汁雖然珍貴,卻也不及這些人的恩惠。
這一次,滴水之恩真的涌泉相報了。
「這是……」婭雅盯著水袋,「這不是雷格的水袋麼?」
「哈哈,不僅如此,里面還有成噸的魔汁!」若風毫無保留地將水袋扔給婭雅,眾人也都沒什麼反對意見。
很多東西無法用錢衡量,再者說,他們的眼光也不會局限在這種地步。
婭雅狐疑地打開袋口聞了聞,隨即大喜︰「我……真的可以麼?這可是連城主大人都難得觸踫的寶貝。」
林浩報以微笑。
婭雅不敢多喝,只輕輕抿了幾滴。
磅礡的魔力迅速補充著她枯萎的身體。
很快,她便接上了杰斯的雙腿,復原了雲碩的傷口。
杰斯恢復後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整理頭發。
雲碩則是馬上找到他的短刀,沒了這玩意兒他可活不了。
雲雀夫人緊緊擁抱著林浩︰「太好了……你沒事……」
「布拉德已經完全瘋了。」林浩勸道,「我們走吧,離開這里。」
「對,我們要離開這里……」雲雀撫著林浩的雙肩,道出了自己的盤算,「我們去黎明之城,我的父親和兄弟姐妹都在那里,我要向他們揭穿布拉德的惡行,在那里我們絕對安全。」
「……」林浩有些糾結,不知是該听胡克的往西去,還是回雲雀夫人的娘家。
此時,皮特已經醒來,見所有人都已掙月兌鐐銬,不禁驚恐萬分,又是一灘尿噴了出來。
「衛兵!衛兵!!爸爸!!!救命!!」他尖聲呼喊,聲音都變調了。
「現在沒人能救你。」珊紫狠狠盯著著皮特,她已經完全變了個人,從溫柔的小貓變成一只野貓,「我記得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父親對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別怪我……」皮特不住地退後。
「殺了?」路希已經用磨刀石將暗紅的刀鋒擦得 亮。
「別,他是布拉德唯一的兒子,他死了布拉德就真的發瘋了。」雲雀夫人思索一番,而後道,「押他逃走,這樣出現意外也可以應對,布拉德絕不敢輕舉妄動。」
雲雀夫人確實有些謀略,在這種時候不再刻板,面對布拉德這種人,用什麼手段都不為過。
「好……好……只要不殺我,怎麼都行……」皮特惶恐地看著眾人,「那麼,把我綁起來吧,我絕對不會反抗,不要傷害我。」
瘋狗走上前去,死盯著皮特︰「如果不是夫人的命令,狗已經撕碎你了。」
「……求你不要。」
林浩掙月兌出雲雀的懷抱,冷言道︰「我不會要你的命,只需要你血債血償。」
不覺中,他的瞳孔已經散發出純黑的死亡光芒。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悉數奉還。」他一揮臂,「雲碩!拿起那些釘子!」
「是!少主!!!!」沉默的雲碩頓時熱血沸騰,「我喜歡這種命令!就像跟著城主的時候一樣!肆無忌憚!以牙還牙!!」
他毫不遲疑地拾起地上那四根粗重的鐵釘。
「馳兒……」雲雀夫人有些猶豫,「這樣……」
「母親,對敵人的軟弱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林浩注視著皮特,「我不能允許有人踐踏、傷害身邊的人。」
雲碩一聲不吭地將皮特左臂按在地上,持著釘子,狠狠砸向了他的掌心。
「啊!!!」皮特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尖叫,眼淚、鼻涕、尿液通通噴涌,「不要!我求你們。」
噗!
第二根釘子死死地插入了他的右掌。
「這滋味好受麼?」雲碩面無表情,「雲起城主說過,折磨人的時候,要做好被折磨的準備。」
轉瞬間,皮特被釘在地上,殺豬似的尖叫震得上層牢房的死囚都為之膽寒。
「下面,杰斯。」林浩揮了揮手。
「碩,借刀子用一下。」杰斯抽過雲碩的短刀,一步步走上前去,「少爺,這很疼,我建議你抽根臭麻。」
「我求求……求求你……」皮特的臉已經被疼痛扭曲得不成樣子。
「別怕,就一下。」
隨後是利器入肉那噗噗的聲響。
「不好意思……」杰斯的力量有些不足,短刀卡在了皮特的腿骨上,咧嘴一笑「得再來幾下了。」
珊紫這一次沒有回避,只狠狠地望著皮特。
林浩想捂住林曉的眼楮。
「沒事,我不怕。」林曉同樣充滿仇恨,「他該受到這懲罰。」
杰斯是個不稱職的屠夫,足足用了幾分鐘,砍了十幾下才完成任務。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對不起,我騙了你,好像不止幾下。」
皮特早已再次昏厥。
「婭雅,給他治療,確保他活著。」林浩說道。
婭雅上前,進行了最低限度的治療。
「走吧,該走了。」雲雀不安地拉拉林浩,「布拉德回來的話就不好收場了,我們都逃月兌不了了。」
林浩看了看雲雀,又看了看一行眾人,最終提了一口氣。
「我,不想去黎明之城。」他緩步走到隊友們身旁,與他們並排站到一起,他清楚,這些人才是自己的同類,「我們不是求人庇護的孩子,我們有自己的追求。」
鑽石大魔導的光芒閃耀在他們心中。
他們不要被那些光芒庇護。
他們要成為散發光芒的人。
他們要像斯溫一樣強大得令人敬畏,而非像皮特一樣恃強凌弱。
「孩子……可是……」雲雀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這7個人瞳孔散發著相同的光芒,那自信與憧憬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一種像信仰一樣的東西牢不可摧。
「夫人,少爺說得對。」瘋狗感動地看著這一行人,「狗能感覺到他們的堅定,黎明之城太復雜了,不適合他們,狗的朋友會將他們送到真正適合他們的地方。」
「你說胡克大師?」雲雀驚問。
「嗯。」瘋狗點點頭,「那家伙對這些孩子情有獨鐘。」
「這樣的話……我也可以放心了。」雲雀終于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免不了擔心,但她知道有些事情遲早要面對,「馳兒,你長大了,想去哪里,就去吧。」
「謝謝……」林浩默默點頭,「母親」的理解讓他感動。
「夫人,我們忘記了一件事。」雲碩靜靜走上前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東西在里面。」
「閉嘴。」雲雀夫人臉色一緊。
她當然知道布拉德的炸彈還在,但知道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說出來。她知道兒子的性格,讓兒子這麼走了就好,這些東西會讓兒子不安的。
果然,林浩也掃描到了那些幽靈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