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圈兒,廖雨菲全然已經將車子的性能發揮極致。眼看再過一個彎道進入直道加速之後就能勝利!嬌艷的小臉兒上盡是提前預祝勝利的微笑。顯然,她忘了,中國有句老話,叫笑到最後才能笑的最好!
最後一個過彎,荊天遲一腳油門,迅速壓住車頭,車身以為巨大的沖擊力依然有些發飄,車尾順著彎道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手腳並用,從廖雨菲紅色戰車的右邊追近,緊緊的逼著她。進入直道的時候依然並駕齊驅。
突然而來的狀況讓廖雨菲有些慌了手腳。
「他啊,跟端木蓮去法國酒莊了。得婚禮前才能趕回來,說是專門為了天遲的婚禮弄了一批私人酒莊的好酒。」
「相信我,你也可以,女人啊,一定要懂得自己愛自己。信心不是男人給的,安全感也不用靠他們。懂麼?」
「你想進公司這個我支持,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從基層做就不用了,畢竟你的能力做管理層綽綽有余的。」
「瞧瞧這身段兒,真不錯。就怕到時候,你把新娘子的風頭給搶了過去,那可就有意思了啊。」
「那怎麼行,我都說了,要做不婚族。人吶,得說話算話。」
她向來倔強,一開始去美國,那麼不適應,水土不服連續一個月都是吃不好睡不好,沒事就在醫院里掛吊水,她都沒哭,那時候,她才八歲。
說道這個,荊玉暖是深有體會。輿、論的力量有多大,公司的茶水間什麼都不產,就是八卦特別多。早上還是個小苗兒,晚上就能變成掀翻樓頂的參天大樹。
「來了,來了!我CAO!兩輛車並列!」
「說,二姨听著。」
「當然啊,等天遲那小子接親那天,你得穿上這身兒去接新娘子呢。雖說,我不怎麼得意那女的,不過,天遲選的,我不得意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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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著車離開了車場。那絕決的眼神讓荊天遲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也眯了起來。廖雨菲!你到底要把逼到什麼境地才肯罷休啊?
「我想進公司學習學習,從基層做起。」
荊玉暖雖然已經年過五十,可是保養的仍然跟三十多歲的年輕姑娘似的。只是眼角笑起來的時候微微有些細紋罷了,身材也依然姣好,跟蘇芒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相差很多歲數。
人生是自己的,要怎麼活,都是自己決定的。所以,與其指望著別人對你好,倒不如自己先對自己好點,以免受傷。
「荊天遲,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幼稚,你給我等著吧!婚禮那天,我要讓你終生難忘!」她有些悵然的語氣讓荊玉暖柳眉一挑。雙手放在蘇芒的肩膀上,然後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家了。」
就有老嬌。拉過蘇芒的手,兩人坐在沙發上,工作室的員工很有眼力見兒的去給二位準備果汁去了。
倆人斗了好幾十年了,兒子都三十多歲了,可是還沒結婚,美其名曰為了天天享受戀愛的滋味,讓荊家人,頭都痛了。反而,蘇芒覺得,很羨慕荊玉暖這種個性不為任何人改變自己想要的目標,活的很精彩。她啊,過去就是有太多的顧及,太多的考慮,所以才會讓自己活的那麼難。還好,她把自己該負的責任都付了,該履行的東西也都履行了,雖然過程很痛苦,結果也不盡人意。但是,至少,她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說到端木蓮跟兒子,荊玉暖的臉上不自覺的多了一些笑容。
「來,看看我給你弄的這身兒禮服,怎麼樣?」
「二姨,我看,要不然,您就趁著大哥的婚禮,就跟姨夫也完個婚吧。」
這場比賽,廖雨菲終究還是輸了。她停下了車子,坐在駕駛位發愣,眼楮都是一眨不眨的。淚霧在她的眼眶中慢慢積蓄,直到慢慢變成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滾落眼眶。
蘇芒一面試穿著禮服,一面打趣荊玉暖。
咬緊了牙關,成敗,就看這最後一個彎道了!
可是現在,她已經二十四了,早就過了那種隨便調眼淚的年紀。但是……這關系到那個人會不會結婚啊!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荊天遲,你有心麼?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算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啊,反正,從小到大你就煩我煩的要死!我早該知道的。但是,我這人就算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也不會不認賬。今天輸了,就是輸了。恭祝你結婚順利!」
「二姨,有時候,我真羨慕你,活的痛快。」
他語重心長的勸,可是听在廖雨菲耳朵里怎麼听,怎麼難受。幼稚?她?!行啊!那自己要不好好的顯示一下自己的幼稚,都有點兒對不住他的期望了!zVXC。
可是,即便是心疼,他的臉上仍然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有些事,他自己承受就好,而她不用知道!
荊天遲從黑色的車上下來,撥開前來拍馬屁道賀的人,徑直走向廖雨菲的紅色跑車,伸手敲了敲車窗。他太了解她了,這個小魔女自尊心很強,一定接受不了這樣的失敗,更何況,關系到他能不能娶沈曼,她就一定更加難過。而他就算寧願在自己身上劃傷也不願意讓她掉一滴眼淚。可是,現實卻不得不讓他暗自心疼卻不敢言之一詞!
蘇芒他們這輩的排行,完全跟上一輩是反過來的。老ど兒家的荊天遲成了大的,老二家端木爵依然還是老二,老三家的顧長風也沒變,而老大家的雙胞胎變成了老ど兒。
別有深意的話讓蘇芒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要解釋什麼的時候荊玉暖適時的岔開了話題。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看著她狠叨叨的樣子,依照荊天遲對她的了解,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她那腦子里,準是又在想別的什麼策略。
「當當當」
進公司?還要從基層做起?荊玉暖愣了一下。
「真漂亮,這是,給我做的?」
說這話,荊玉暖多少有些看熱鬧的意思。不過,說到底是自家事又不能弄的太過,不然豈不是自己窩里斗麼?她就是再不待見沈曼,好歹也得面兒上過得去。給荊天遲個面子才是。
車窗降了下來,廖雨菲諷刺的笑,看著他的樣子,真是恨不得吃了他一樣。讓荊天遲本來就擰著的心無疑又痛上了幾分。
蘇芒看著一身香檳色的果肩及踝真絲禮服,真是美的讓她愛不釋手。
最後,她用口型說了四個字——同、歸、于、盡!
「二姨,我想,不管大哥做什麼打算都有他的道理。對了,二哥干嘛去了?」
敲車窗的聲音讓廖雨菲一愣,下意識的轉過頭,那兩行清淚還掛在她的臉上,一雙眸子里滿是控訴,讓荊天遲的心都緊緊的揪起來。
「雨菲,你也不小了,別老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二姨,我有個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該死!他還真是不好對付。不行!她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嗯,也成,畢竟,家里的生意都是房地產,你原來在閻家幫忙的都是娛樂方面,術業有專攻,雖然商業有共通之處,但畢竟不算是一行。多學習也是有利無弊的。對了,芒芒,你別怪二姨多嘴,你在美國這麼多年,突然回北京會不適應,這些事兒,二姨以前也經歷過,從人際交往還有一些事,你都要從新來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知道麼?遇上困難了,一定要跟家里人說。誰要是想欺負你,家里人可是不會同意的。」
他這話一說出口,廖雨菲就被氣得笑了,只不過這笑冷的讓人有些發顫就是了。
「你高興了?終于贏了,再也不用讓我煩了,準備一會兒哪慶祝去?」
本來寂靜無聲的人群突然發出一聲感嘆。最後的五十米,荊天遲全力沖刺。在最後的五米,以非常微弱的優勢,率先沖到了終點……
「可是,畢竟那都是在美國,畢竟環境不一樣,我想要多學習一些東西。而且,你也說了,我有能力,那從基層往上爬也不會很難。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是空降部隊。靠著咱們家的關系,做太子女。」
一說到荊天遲的未婚妻沈曼,荊玉暖的就興趣缺缺。不是她想要把人看得多不好,一瞅那女人就有點兒不安于室的份兒。真搞不懂,她佷子怎麼想的,好好的廖家小公主不要,非得要那麼一個貨色。
最後這句,仿佛在提示著什麼,蘇芒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二姨,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沒事的。真的。」
關于閻少祖跟妹妹的那些事,她不想說,更覺得沒必要,既然要開始新生活,就是跟那個男人再無關系的生活,而蘇影,畢竟和自己是親姐妹,若真的有天她有什麼用得著自己的地方,就看在這份血緣上,她總不能看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