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學忠身為省長當然清楚財政撥款不能向民營企業下發的規定他卻還是毫不猶豫就提筆批示︰「請財政廳xxx同志考察、研究」
熟悉蔣學忠批示的官員都知道一旦蔣學忠用了「研究」的批示並且加了感嘆號就是強調必須辦理的意思省財政廳接到批示後左右為難按照規定這事兒不能辦但聯想到蔣學忠的強勢和霸道如果不照辦怕是頭上的官帽難保反正花的是國家的錢不是自己的錢為了國家的錢而毀了自己的前程不劃算再者就算自己不批換一個廳長還得批
最後萬般無奈之下省財政廳之好批了這筆款項是以借轉的方向直接轉給了德平市財政局德平市財政局分兩次將五千萬的款項轉撥給了九通集團
九通集團到手之後立刻將五千萬之中的三千萬轉給了蔣正蔣正又通過蔣學忠的權力將財政內資金轉出按照相關規定財政內專項資金專款專用不得套出馬上轉到了國外的帳戶上
一年後等五千萬的財政撥款到期時九通集團拒不還款財政廳也拿九通集團沒有辦法
蔣氏父子如法炮制短短幾年時間就在沒有投人一分錢的情形下迅速積累了巨額財富差不多將整個山魯省的地皮都搜刮了一遍蔣正名下在山魯省有十幾家公司總資產超過10多億元
「既然資料這麼翔實了這個風箏該怎麼放」王天宇斗志天宇雙手攢拳「一定要把蔣氏父子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愈彥微微一笑拿起了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大山準備得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好讓龐志偉開始放風你隨時做好放風箏的準備」愈彥下了命令「另外隨時防範三大幫的異動」
就在愈彥下達了命令的同時薛天闊正在和高德喜進行第二個回合的較量
薛天闊听信了馬九英之言喝了一斤白酒之後開車上路要再闖一個紅燈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馬九英的提議似乎有點不太著調但也不知何故他對馬九英就是無比信任馬九英不管說什麼他都覺得是為了他好在一斤白酒下肚之後他就更加激情似火了哪里還顧得上再去深思馬九英為什麼要處處為他著想他一腳油門踩下汽車轟鳴一路橫沖直撞就來到了一處重要的十字路口
此時天色已晚將黑未黑之際正是一天中最危險的時候人的視力在此時最模糊也就最容易出事故
薛天闊來到的路口也是一處交通十分繁忙的十字路口雖說現在私家車還沒有興起遠不如後世交通堵塞但齊南市畢竟是省會又是下班高峰東西和南北方向車水馬龍排起了長隊
闖紅燈也不是想闖就能闖的要在紅燈剛剛亮起的時候正好排在路口第一個否則排在幾輛車後面想闖也闖不了
這一次薛天闊就不很幸沒有排在第一個前面還停了一輛出租車他心中郁悶等一下一變綠燈他就只能乖乖地遵紀守法通過路口了怎麼辦難道要等下一個路口
酒勁上涌薛天闊想起本來他應該排在第一個就是出租車搶了一把才擋住了他的去路可惡的出租車從來都不遵守交通規則亂躥亂跑隨便加塞胡亂停車今天得好好教訓一下
眼見南北方向的汽車幾乎全部通過了東西方向的紅燈大概還有十幾秒的時間薛天闊動了寶馬跑車猛然朝前一頂一下就頂在了出租車的尾部出租車沒有防備頓時向前沖出幾米遠
出租車大怒被追尾了不說還害得他闖了紅燈後車是怎麼開車的出租車司機是一個3出頭的光頭壯漢他怒氣沖沖地停下汽車正要下車找後車理論時卻發現後車油門轟鳴闖過了紅燈就要逃走
肇事逃逸壯漢更加火冒三丈也不下車了一踩油門一打方向車身橫了過來直直擋住了寶馬路車的去路
薛天闊完成了闖紅燈的壯舉正要開車準備見縫插針地一路瀟灑離去時冷不防出租車司機不要命一樣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哪里會想到出租車會如此瘋狂就一下剎車不及重重地撞在出租車的側面
轟的一聲巨響寶馬跑車車頭盡毀
薛天闊被撞得暈頭轉向勃然大怒下車之後氣勢洶洶來到出租車前一腳踢在出租車車門上罵道︰「你不要命了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媽的狗東西」
在公安局長老爸庇護下的公子哥從小衣食無憂雖說開了公司但從來不按市場規矩辦事向來是權錢交易錢來得容易薛天闊哪里知道普通百姓生存的艱難況且出租車司機起早貪黑每天累死累活一天才賺多少錢對出租車司機來說出租車就是命根子撞壞了就算保險公司支持維修費用可是時間耗費不起
所以有時候對于掙扎在底層的百姓來說在某種意義上錢確實比命重要
壯漢見薛天闊撞了他的車還沖他凶心中的邪火就沖天而起一把推開車門下車後一腳就踢在了薛天闊的膝蓋上壯漢常年開出租在沒有助力的桑塔納車上早就練出一身的力氣一腳下去差點沒踢得薛天闊粉碎性骨折
薛天闊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當即就摔了一個仰面朝天
本來薛天闊就有了七八分醉意而且他原本就是銀樣蠟槍頭平常威風八面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如果說平常耀武揚威的仗勢是他的局長老爸那麼在市里橫行霸道的依仗就是寶馬跑車價值百萬的寶馬跑車總給無形中給他增加心理優勢
現在老爸不在身邊又下了車他就被打回原形了只一個照面就被出租車壯漢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不過習慣了欺男霸女薛天闊又酒壯慫人膽一個打滾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低頭就朝出租車壯漢撞去︰「你娘的我撞死你」
也許是開車橫沖直撞久了薛天闊在酒勁的刺激下真以為他的頭和寶馬跑車的車頭一樣硬可以直接撞開身前一切阻攔的東西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的頭總比肚子硬出租車壯漢猝不及防沒想到開寶馬跑車的上等人打架的時候也跟無賴一樣他躲閃不及正被撞中肚子當即被薛天闊撞得摔倒在地
薛天闊一擊得手哈哈大笑上前抬腳就要再狠狠踢出租車壯漢幾腳腳剛抬起交警趕到了
交警上前一把抱住薛天闊用力一個摔背將薛天闊狠狠地摔在地上怒道︰「你又撞人又打人我執勤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囂張的人」
交警名叫卓方干交警十幾年了見多了闖紅燈、耍牛b和裝腔作勢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頂著前車闖紅燈然後又撞車又打人的貨色就再也忍不住了
卓方二話不說上去就開始盤查
在卓方檢查寶馬跑車的撞毀程度時發現車牌有幾分面熟仔細一想就回憶起來了寶馬跑車掛的車牌分明是市局一位副局長的車牌而副局長的車是奧迪很明顯這輛寶馬跑車是套牌
好嘛卓方幾乎出離了憤怒套牌、闖紅燈、撞車、打人誰這麼囂張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沒想到齊南市還有比高德喜更囂張的人物想當年高德喜的車雖然闖紅燈可也不是套牌更沒有撞車打人
薛天闊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來到卓方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卓方沒有理薛天闊徑直打開寶馬跑車的車門從里面找行車證和駕照
薛天闊火了一把推開卓方︰「你娘的少踫我的車踫壞了你一年的工資不夠賠一個零件的趕緊的告訴我你的名字」
卓方怒極用手一指薛天闊︰「怎麼著剛打了出租車司機還想打交警」
薛天闊一拳就砸在了卓方的臉上︰「打的就是你讓你知道老子是誰以後見你一次打一次」
「打人了」
「寶馬司機打了出租車司機又打交警了」
「真狂呀這人是誰怎麼連交警都敢打」
「不知道肯定是有一個有本事的爹了要不怎麼敢無法無天」
周圍圍觀者紛紛起哄指責薛天闊的囂張行徑
薛天闊圓睜雙眼用手一指周圍不明真相的群眾︰「你們這些看熱鬧的刁民都給老子滾遠點這里沒你們的事老子這是執行家法」然後他回身又指著卓方的鼻子說道「我是你們局長薛小剛的兒子我給你們支隊長打電話你趕緊的把事情做圓滿了要不老子要你好看」
原來是局長公子卓方鼻血橫流被薛天闊一拳打得滿臉開花心中閃過一絲猶豫他一個小小的交警可惹不起堂堂的市公安局長要不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不忍氣吞聲又能怎麼辦他胳膊怎麼能擰得過大腿
圍觀群眾听到薛天闊原來是公安局長的兒子一部分人見勢不妙閉口不言轉身溜了也有一部分人繼續起哄
「原來是局長公子那你們繼續打這是狗咬狗」
「怪不得說是執行家法確實是執行家法打接著打我們看熱鬧」
「打得好交警沒幾個好東西」
「薛公子我代表廣大人民群眾支持你為民除害」
薛天闊沒听出來起哄是嘲諷是反話他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震懾了刁民回身一把奪過卓方手中的罰單三下兩下撕得粉碎哈哈一陣狂笑︰「不服是不是不服你再開罰單你的罰單在我眼里連廢紙都不如頂多就是擦紙」
卓方徹底被薛天闊的不可一世激怒了當即重新開了罰單︰「我就不信了今天非給你開了罰單不可拖車也馬上到了不管你是誰你都要為你的違法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呀我等著」薛天闊得意洋洋地說道還抱起了雙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不多時警笛聲聲拖車沒來來的是幾輛警車從警車上下來幾名警察一臉嚴峻二話不說就來到了卓方的身邊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卓方包圍在中間其中一人小聲說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是誰」卓方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別管我們是誰跟我們走就是了」二人不多解釋架起卓方就走顯然有要脅制卓方的意思
「敢跟我做對有你好果子吃」薛天闊無比囂張地說道
「出了什麼事情」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一人越眾而出施施然來到薛天闊面前「薛天闊你也有今天……」
高德喜怎麼來了薛天闊眯著眼楮見高德喜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莫名其妙跳了一跳高德喜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他大打出手的時候出現是什麼意思
不過想起了馬九英的交待薛天闊又冷靜了幾分嘿嘿一笑︰「高秘這麼巧你也闖紅燈了」
高德喜心中有氣他本來就被薛天闊害得夠慘沒想到薛天闊不但說得輕描淡寫而且還有嘲笑的意味不由怒道︰「薛總你還好意思說我闖紅燈不是都拜你所賜你害得我撞了車自己卻跑了沒想到一報還一報你也撞車了嘿嘿老天開眼了」
高德喜出了車禍從現場逃走之後將車開到了修理廠然後沒事兒人一樣又換了一輛汽車去赴宴說來也巧他吃飯的地點離薛天闊撞車的地點很近從他坐在位置向外一看就可以看清路口發生的事故一開始高德喜並沒有在意以為只是普通事故不想事情越鬧越大他就不免多看了幾眼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大喜過望原來肇事者不是別人正是薛天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