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南港口坐落于A市西南角,而他們此刻距離那里非常近,只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據他所知,那邊的船大多是跑往南非的,雖然偏僻,卻也還算興旺。
而這些也正是因為慕焱冥跟南非的顧客交流得知。
听他邊開車邊講完那邊的情形,唐米的眸色暗沉,擔心道︰「那米米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心沉了沉,慕焱冥老實說道,「是,那個港口偷渡的人很多,而且听說是南非奴隸市場交易的運輸點。米一,很有可能要被他們帶去賣到南非。」
他的嗓音干澀了許多。想起副導演那句話,心更沉了,車速也隨著提升到新的高度。
唐米抓緊安全帶,尋思著有命回去的話一定要買保險,另外,堅決拒絕再做慕焱冥的車!
冷聲道︰「可惡!平日里看他最多就是猥瑣了些,沒想到竟然還做這種犯法的事!」
「他欠了很大一筆錢,所以才鋌而走險吧。」慕焱冥的嗓音暗淡低沉,帶著幾分殺意。
「只是欠了錢?那他大可以敲詐一筆啊!不管是你還是我都願付錢的啊!」
唐米瞪大眼楮,實在不能理解副導演的思維邏輯。正常人來講,既然綁架了人當然要跟勒索配在一起才完美啊。這麼直接賣出去有什麼意思!
「他腦殘!坐好!」
冷冷丟下這句,車子突然往右拐,沿著坑坑窪窪的山坡往下開去。
據目測,這坡度有六十度,尼瑪!這簡直是玩兒命!
唐米尖叫聲瞬間響起︰「靠!老子還不想死!」
可是他的聲音只能隨風而去。
*
正在米一和文戀慕想辦法出去的時候,身後的門,「轟隆」一聲打開了。
刺眼的強光一下子照射在她們身上,讓陸米一的眼楮短暫失明幾秒才緩和過來。而牽扯在身體里的那根警惕的神經,倏然繃起!
米一刻意忽略道眼楮的不適,繃緊身體,準備迎戰。
她身子在顫抖著,作為純女人的她自然也很害怕這種情況。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這麼多年的磨練告訴她,只有當你比敵人更淡定的時候,才有得勝的可能。
而她身邊的文戀慕此刻正瑟瑟發抖的躲在她身後,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將小女人的姿態表現的淋灕盡致。
很難想象,這是剛剛平靜冷淡的跟她介紹情況的文戀慕。
當然,此刻高度緊張的陸米一沒心思注意這些,她一副身心全在眼前三人身上。
只見三道黑影朝著她走過來,她用力握緊拳頭,才發現自己手腳冰涼。
此刻她腦子里嗡嗡響著,什麼都听不到看不到,腦海里只有慕焱冥的影子,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怕,他們都是紙老虎。
就是這樣的意念讓她強撐到了現在。
「拉她過來。」一道黑影淡淡指揮著。
米一認出了,這人就是副導演。
他看起來很狼狽,胡子拉碴的不修邊幅,眼眸中全是凶狠的光。
這跟平時雖然猥瑣色眯眯卻還算謙謙君子打扮的他大相徑庭!
原來導演才是最佳男主角!演什麼像什麼!
心中默默評價,米一冷靜的沉聲道︰「副導演,你知不知現在你已經犯法了?」
「犯法?」副導演突然笑開了,「我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拜你家男人所賜!你讓我別犯法?拿給我一條活路啊!」
慕焱冥?關他什麼事?
米一蹙眉,「你這樣跟他有什麼關系,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問問你後面那個賤人,老子只不過是踫了她一下,你男人竟然打電話給導演把我開掉。這也就算了,可是老子去賭一把過過癮,竟然屢戰屢敗。里面的人說得罪了慕氏就得想著留下點什麼。靠!老子才做了多大點兒事!竟然切斷老子的手指頭?!」
他一邊激動的說著,舉起了手。米一臉立時煞白,那上面竟然少了一根小指!
這都是冥讓人做的?
不會的!那天他一直在家里,根本沒出去過,怎麼可能吩咐人做這種事?
不會的,都是假的。
「我不信!總之,不管你說什麼都躲不掉犯罪的事實。除非你現在把我放了,我可以向法官求情,為你適當減刑。」
听到她的話,副導演和另外兩人很不給情面的大笑不止,好半響才緩和了些。陰鷙的目光凶悍的瞪向她,「我會放著錢不賺傻乎乎放你們出去然後讓警察抓我進去?天真!」
哼,天真又怎麼樣,拖一時是一時。
身後的文戀慕一直沒吭聲,米一也不在意,繼續跟他們周旋。
「這怎麼能說是天真呢?我們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田地。這樣,我听出來了你缺錢,我給你,你放了我們,怎麼樣?」
「呸!誰稀罕你的錢!全是睡男人賺來的,老子嫌髒!」
副導演身邊的一個那人沖她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說道。
他面露凶光,一雙眼楮放肆的在她們身上流竄,似乎要把她們生剝入月復一樣。
米一認識這種眼神,名為侵犯。
她心中立時警鈴大作,怎麼能忘記副導演喪心病狂的潛規則史?
她抱緊自己,讓自己的身體最大限度的不暴露在空氣中,嘴里還在不住周旋。
「你可以看不起我的錢,但是不能侮辱他們的來歷!每一分都是我辛辛苦苦拍戲賺來的,我……」
副導演眸色陰沉狠辣,粗聲粗氣的打斷她的話。
「哼,少羅嗦,把她們壓出去,船馬上來了。」說著一擺手,動作瀟灑,意思明了,不愧是做導演的。
可是米一怎麼能罷休。
那兩人已經走了過來拉扯她和文戀慕,可是她卻用力掙扎著。
頭微微有些暈眩,可是卻不影響她的發揮。
腦袋往上用力一頂,腳快速踩向拉她那個男人的腳,在他吃痛之際,動作靈巧的掙月兌開往門口跑去。
可就在她腳步離副導演半米不到準備攻擊他然後逃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文戀慕淒厲的喊叫聲。
腳步下意識的一頓,她扭頭看向,小月復就被一個鐵拳砸來。
五髒六腑好像都被震碎一樣,米一難受的緩緩的跌坐到地上。
而下一刻,副導演的拳腳再次落在她身上,臉上。
她的眸此刻落在文戀慕那邊,只見她被男人抓著頭發,衣服也被男人撕破了,酥胸半露,好不殘忍。
米一的眼楮頓時充血,親眼看到和听到是兩回事。
她此刻很想罵一句︰文戀慕你怎麼總被人猥瑣?!
同時也在暗自慶幸,自己只是被打,而非被怎樣。
副導演好像是打夠了,粗喘著氣說道︰「看你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老子早就想揍你了!媽的!真想C了你這個賤人!」
「大哥,還有時間,要不然……」
壓制著文戀慕的另一個男人早已經將手伸到了她衣服里,在她高聳上揉捏著。
而他話里的意思呼之欲出。
文戀慕表情痛苦,極力躲閃著,可是卻沒有辦法逃月兌。
「不行!船馬上就來,咱們還是立刻將她們打好包,等下好托運。」
副導演這次倒是很理智,再次踢了一腳陸米一,彎腰用鐵爪將她提起來,「藥呢?喂她們點兒,省的再不听話。」
「在房間,我去拿。」戀戀不舍的拿出手,那個男人俯身很好咬了下文戀慕的肩膀,舌忝舌忝嘴唇才起身離開。
如果這是一個花美男的話,這個場景還算是過得去,至少和諧。
偏偏對方是地中海大叔,小月復微微發福,臉上還有幾顆雀斑。
單單是看著就有夠反胃了,更何況是被侵犯者。
文戀慕不住干嘔著,她用力掙扎,可是另一個男人也抓的死緊。
「砰砰砰!」
就在那男人剛剛出門不久,只听一陣槍聲傳來。
副導演和那男人對視一眼,均是一陣。
副導演反應很快,將陸米一重新丟在地上,然後反身關好門,貼著鐵門听外面的動靜。
「有人來?!」
原本抓著文戀慕的男人此刻也放開了他,表情凝重,壓低嗓音詢問。
副導演回頭讓他噤聲,再次貼近鐵門。
外面嘈雜的腳步聲和哭喊聲震天動地,原本偏激寂靜的港口此刻亂作了一鍋粥。
听不出所以然,副導演低聲道︰「先靜觀其變,也許不是沖咱們來的。」
「好。」
沒一會兒,細碎的腳步聲傳過來,讓他們正在放松的身體再次緊繃。
鐵門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大哥,是我,快開門。」
「鐵頭?」副導演詢問了下。
「嗯。」
跟屋內的男人對視一眼,副導演緩緩打開一個細縫。
兀然!他再次關上!臉上倏然冒出冷汗!
砰砰的槍聲突然想起,全部打在了鐵門上。
雖然在最里面,但是米一的角度恰好看清了全貌。
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俊美非凡帶著無法忽略的硬漢氣質。他手里托著搶,冷笑著看著緩緩打開的門,而他身邊則是被搶抵著的那個剛出門拿藥的男人。
這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再加上瘋狂打著鐵門的聲音讓米一心里直打鼓。
是救兵?
不像,一是不認識,二是如果是救兵絕不會這樣打草驚蛇還開槍射擊門,如果穿透了,會傷到的不單單是綁匪。
那麼,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