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了一天,周然的精神比起昨日來好了稍許,雖然整個人看上去仍舊有有虛弱,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彩,本就白皙的肌膚因為這件事而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
已經入冬,天越來越冷了,周然窩在曖和的被窩里,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小腦袋悠悠轉動,沒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周然撇嘴有些失落。
目光瞅著桌上放著的衣服,甜意滑過心底,他能細心到這種地步,周然覺是他真的很體貼。
她從來沒要求白天辰為她做什麼,可他卻永遠在為她做著。他一像很粗心,但生活上的小事,卻讓她打心底感動,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起身,去浴室梳洗了一下,穿起白天辰為她準備的羽絨服,心曖的離開這間她呆了近十來天的休息室。
門一打開,沉喝聲就轉進她耳里,周然抬頭瞧去,只見搭建在中央的拳擊台上,兩個人正使勁的揮打著的。一眼,她就準確無悟的抓捕到了心中的男人,但見他頭腦甩動,汗水揮灑,矯捷的身體如一只獵豹般,完美有力。
從周然中藥到現在,白天辰每日煉拳的愛好已經足足停了近十天,如今確認自家女人身體無恙,練拳又一次拉上了他的行程表。
白天辰身體回旋,拳頭如鐵般掃向裴夜的胳膊,目光深邃的危險如豹,就算是周然這個外行人,都知道,現在白天辰有多危險。
周然閑閑的靠在門沿邊,眼眸注視著抬上偉岸的身影,這是周然第二次看白天辰出手,第一次,自己在疼痛中,根本沒有仔細觀看,只知道耿振最後是打輸了…
而這一次,深藏在白天辰體內的暴力毫無掩蓋的被周然瞧了個清清楚楚,面對自己屬下,沒有一絲藏私,盡力發揮,全全完完顯露出他的實力。
他打得盡興,可周然卻越看越心驚,她幾年前就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暴力。
她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跟著年紀的成長,會慢慢把自己的暴力因子沉浸下去,卻不想,不是沉浸,而是越發的得已擴展,只不過,他現在不再像以前那樣隨地發揮,他現在有了選擇的對像。
白天辰身子一側,閃開裴夜的攻擊,目光一閃,一眼就瞧見門口處的周然。他眸光頓時變得柔和,眼底的深暗突然不見,嘴唇一勾,朝裴夜道︰「不打了…」
裴夜一听,神情頓時松懈,他喘著氣,心下僥幸,終于不打了,尼瑪,這陪老大練拳真是個要人命的活…
耿振那個大塊頭什麼時候回來啊,在不回來,他就要被老大操練的快不成人行了。那個沒有兄弟愛的魏大妖孽,去了大嫂家就不回來,氣死人了。
「寶貝,你起來了!」白天辰跳下台子,臉上掛著痞痞的笑,他眼楮閃爍有神,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都沒有剛才在台上時的冷沉危險。
周然笑盈的點了點頭,走上前,拿過他手上的毛巾,細心的為他擦拭額上的汗頭,她壓下心底的晦意,決定以後多抽點時間來陪白天辰,慢慢的把他體內的暴力因子給磨滅掉。
如要在不壓制,長此以往,這個男子肯定會瘋魔。然而她不知道,她就是白大少心底那塊柔軟,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有她在,白大少就不會有真正狂暴的時候。
「寶貝,你怎麼不多睡一會!」白天辰站在她跟前,眯著眼,舒服的任由她為自己服務,臉上愉悅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周然笑瞥著他,無好氣的說道︰「還睡,你當我是豬啊!」
白天辰呵呵一笑,垂下頭,啄了啄了她光潔的額頭,戲言道︰「你太瘦了,養成小豬也不錯!」
裴夜眨巴著眼楮,包子眼一鼓,兩人的溫存讓他眼紅了,真幸福呀,他要不要也去給自己找個伴呢…
看著已經完全恢復的周然,白天辰心下十分開心,他柔笑著大手一伸,拉著周然就回了休息室,一旁的裴夜,直接被這他無視掉。
「等我一會,都快中午了,想想等會吃什麼?」白天辰邊說著邊住浴室走支,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流水聲,他快速的洗了個戰斗澡,洗掉身上粘糊的汗水,兩三分鐘,他就一身神清氣爽的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他光潔著身子,什麼都沒穿,一點都不害臊的溜達到衣櫃旁,「寶貝,我穿什麼好呢,快過來幫我看看!」
周然眼神微閃,有些害羞的不敢直視他,她宭紅著臉頰,悠悠的走了過去,抬眼看了看滿衣櫃的衣服,然後從里面扯了一套帶著時尚元素的休閑服遞給他。「就這套吧,曖和,又好看!」
白天辰眸孔斜瞄著她,見著她微紅的耳背,他低沉著呵笑︰「寶貝,你在害羞。看看,哎呀,耳朵都紅了!」
周然雙眼一頓,惱羞成怒的瞪向他,提著衣服狠狠往他身上甩了甩,賭氣的嬌斥︰「穿不穿,不穿我扔了!」
「別!我穿,難得有一次老婆親自為我穿著出力,哪有不穿的道理。」他痞笑的從她手里拖過衣服,笑的十分邪魅。
听了他的話後,周然眼楮突得一閃,好像真的是這樣呢,兩人在一起後,她除了為他做做吃的外,就真沒為他做過別的事情。
想到這兒,周然的心莫名的低落…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周然下頜微低,悶悶的問。
她話里的情緒太明顯,白天辰一下就听了出來,他視線深深的落到她的眉眼上,勾唇柔情一笑︰「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你好好的,天天在我面前逛一逛,就好!」
周然糾結的直視著他的眼楮,從他眼底,她看到了滿滿的真誠,周然凝眉,他的要求真低,低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白天辰穿好衣服,長手一伸,把周然摟到胸前,垂下頭,把腦袋靠到她縴細的肩膀上,鼻端熱氣吹鼓到周然光潔的頸間!「寶貝,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很愛,很愛!」
他偉岸的胸膛讓周然安心,她臉微熱,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天辰也不管她回不回答,摟著周然自顧自的開始說︰「我知道自己愛你,但愛情是什麼玩意,說句老實話,我還真不懂!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不在我身邊時我會想你,你不在我身邊時,我那顆不安的心就像找不到歸屬般,煩躁不堪。我愛你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愛我,我的愛不是你負擔,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哪怕是不回應我的愛意,我都覺得無所謂!你只需要安心的享受我給你的一切,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就行!別在像以前那樣,一聲不響的消失掉!」
白天辰的愛意,如同他的人一樣,霸道的灼人。
以往他就是這樣,他只要周然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就行,也不管周然對他的印象如何,不管她愛不愛他,他執著的要她呆在自己身邊。
哪怕現在他明知道周然對自己動了心,他依舊保持著以住的態度。
周然默言無聲,頭輕輕的靠在他的懷里,像是在回應他愛意般。
白天辰緊了緊雙臂,懷中的女人就是他的一切…
傍晚時分,白天辰處理完工作,掛著愉悅的眉眼,開著車,高高興興的帶著周然往白家大宅趕去!
白家大宅里,一屋子清一色男兒郎們圍在一起,眼光時不時的往大門外掃。今天,白家所有人全部到位,只為了白家大魔王要帶他的小白兔回家。
做為白天辰的同胞親兄弟,白天棋算是幾人中心情最復雜的一個,有種給自家兒子相媳婦的感覺,他心底比起真正相兒媳婦和孫媳婦的幾個長輩來,更是著急切。
雖然那天在孔家有見過周然,但那不正試啊,白老ど連介紹都沒為幾個哥哥介紹過…
「爺爺,你有沒有打電話催天辰啊,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沒到!」白天棋一像冷硬的眉角穩不住了,他撇回頭,朝著那邊正在與大伯父下棋的老爺子問。
「急什麼,這不還早嗎!到了點,他自然就到了!」老爺子瞥了眼白天棋,其實他也很急,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白老爺子有些不服氣,白天辰那小子,憑什麼不見他見孫媳婦,想到這里,老爺子忿忿的把手上的棋子狠狠一甩。
話說,自從知道周然來了京都後,白老爺子就想抽空去見見她,可誰知道他還沒來得急行動,白天辰就威脅放話,誰也不許去打擾周丫頭,誰要敢私下去打擾她,那他就永遠不帶周然回來給他們看…
于是乎,白家長輩們安份了,通通把小心思給掐滅在搖籃中。
這到好,長輩們還沒見著人呢,這小的一輩們到是一個個先把人給瞧了。太不尊老了…
白洪峰瞧了瞧眼帶幽怨的老爺子,黑線滿爬頭角,他一眼就看出了老爺子的心思,這老爺子,老了老了到是越來越喜歡和幾個小輩們掙了,連這個都在掙,哎…
白家三個女人今兒很高興,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忙碌到現在,他們忙碌的地方永遠是廚房,這不,現在三人正在廚房大戰著呢!
白家沒有所謂的阿姨擁人,什麼事都是王老太太與兩個兒媳婦親力親為,把廚房稱為大戰一點都不為過,因為她們確實是在為晚上這一餐戰斗著。
三個女人邊忙邊開心的聊著,周麗一邊打下手,一邊問季玉紅︰「他二嫂,我听天毅說上次周家丫頭也去了孔家,你有看見她嗎?那姑娘怎麼樣,人好不?」
「沒見著!天辰那小子不讓見!」季玉紅話里帶了幾分不滿,那小子,藏著緊呢,硬是不把媳婦介紹給她認識。
「啥?沒見著?不是吧!」周麗蹙眉詫然,話峰一轉︰「也不知道那丫頭身體恢復了沒?」
「天辰都準時帶她來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季玉紅不確定的說,那日在孔家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心里都清楚得很,幾個女人還狠狠埋怨了一翻孔家,辦宴會竟然還讓這種事出現,這孔家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白家孫媳婦竟然在孔家出了事,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不過听說,這幾天孔家日子也不好過,幾人不用多猜都清楚,那是他家小魔王發火了,哼!就該發發火,免得他們以為白家人好欺負…
就在眾人望穿之際,白天辰終于領著一家子人心心念念的媳婦踏進了家門。
兩人一進來,屋子里的一大堆男兒郎們頓時啞了聲,目光通通炙熱的直盯著被白天辰牽在手里的小女人。
大廳里,氣氛詭異的安靜。
這麼多探究的視線,讓周然心下躇躊不安起來,如果不是小手被白天辰緊緊握著,她想,她肯定會二話不說的馬上逃跑…
「把你們掉下的眼球撿一撿吧!」
察覺到旁邊人兒的退縮情緒,白天辰眉頭微蹙,忿忿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伯伯們。
真是的,這都什麼人啊!這樣子瞅著自家媳婦看,也不怕嚇著他家媳婦。
所有人中,白天毅算是最穩定的一個了,他認識周然,為了白天辰的教育問題,曾與周然有個多次交接。
他站起身笑道︰「小然來了,來來來,這來坐…」
白天毅的笑永遠很怪異,也許是不常笑的原因,笑容有些違和,周然知道這點,以前他就覺得白四哥笑的很怪,明明是個很嚴謹的人,卻非要笑得溫和慈愛,那不詭譎才叫怪…
「白四哥,好久不見!」見著熟悉的人,周然緊張的神情微微放松,還好,還好,還有一個認識。
「是好久不見了,算算時間都好多年了!」白天毅感慨,可他不知,他一點都不適合這種感慨,他話一出,白家男子心底都抖了幾抖…老四瘋魔了…
周然目光不著痕跡的掃一了圈屋里的男人,待看到那個笑的慈愛的老人後,她心一緊,激動不安。
首長…老首長…國寶啊!她能不激動嗎?
「哎喲,周丫頭來了,來,過來去這兒坐…」老爺子笑喝喝的朝周然招招手,讓她過去,他眼底一片慈穆,與周然想像中的形態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周然心底那個威嚴,一絲不苟的國家首長形像,在老爺子那呵呵的幾聲溫笑下,突得一下倒塌。
周然恍悟,首長也是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