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辦法拒絕。
她的渴望是那麼強烈，就像顧晏銘說的那樣，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要不要？」
江昀初臉色如常，站起身之前摁了摁顧亦 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我問你，你跟亦 說過什麼了，她是不是真的動了手術？」
「這樣……」顧浩天點點頭，「那也好，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就抽時間回來吧，既然你們不想要辦酒席，就簡單吃頓飯。行李都收拾好了？」
因為她沒有開口說話，顧晏銘以為她是因為害羞了，重新將她攬回懷里面，並且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最終，顧亦 還是哭出聲來，喊了顧晏銘的名字。
不似剛才那麼溫柔，強勢地沖了進來。
顧晏銘冷哼一聲，冷眸凝視著前方，攥緊方向盤強迫自己冷靜。
「你現在在哪里，我要見你。」
只見顧晏銘靠在車前蓋旁邊，俊臉緊繃著。
「對你來說，那個孩子很重要嗎？她做掉孩子，有什麼不對，那個孩子畢竟生下來也不是健全的，還會對你們造成一定的影響。」
顧晏銘一直都看著顧亦 ，因為她沒有抬起頭來看他，以至于不知道他眼底的那一抹掙扎跟絕望。也沒有發現他手背上的青筋，跟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顧晏銘盯著顧亦 ，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顧亦 ！」
面對她這樣的態度，顧晏銘就算是心里面有怨氣，也沒有開口說什麼。拉著顧亦 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伸手將她攬到懷里，卻被她伸手擋住。
「嗯，走吧走吧，吃飯。」
「你說什麼？」俊臉蒼白得可怕，「你再說一遍！」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怎麼能夠？」
眸子里迸出猩紅的光來，倏然竄上了往日深邃冷冽的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亦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繼續說下去，怎麼說才能夠引起顧晏銘的憤怒，跟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他的極限在哪里，她都一清二楚。
見顧亦 走出來，顧晏銘走上去，伸手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亂的發絲。
顧浩天拉著顧亦 跟江昀初進餐廳，正準備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江昀初的手機就響了，只見他皺了皺眉頭。
顧亦 眼眶泛紅，水汽氤氳。
「嗯，行李一直就沒有打開過。」
滿室都是尖叫聲申銀聲跟低吼聲。
顧亦 霍地站起身來，在顧浩天訝異的眼神中，推搡著江昀初出門，「爸爸，我送昀初到門口就回來。」
「我在你家，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吃午飯的時間，想著爭吵了那麼久又拉著她運動了，怕是已經餓了吧。不過顧亦 依舊是用搖頭來回答。
「都沒有時間吃完飯嗎？」顧浩天蹙眉。
顧晏銘吼了出來，「啪」地一聲，打翻了桌上的那盆綠色植物，就在不久之前，她還說過那盆植物好看。
「那，你小心一點。」
接下來要去哪里？
地方選在了郊區很偏僻的地方，就只有一盞路燈，沿路開過來的時候，都是一片漆黑的。江昀初心里面想了千百種畫面，但是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見到顧晏銘之後應該說什麼。對于他這個兄弟，自己也是有愧疚的，那就是，不應該用這樣的借口將他心愛的女人帶走。
走出大樓，抬起頭才發現原來天色在不經意間已經暗下來了。
等到所有的感覺都過去的時候，顧晏銘才放開顧亦 ，撿起掉在地板上的西裝外套，給顧亦 披上。
重新整理好情緒，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顧家的地址，在那里，江昀初等著自己。
「怎麼啦？」
接通了電話，就听到另一端傳來冷冽干脆的聲音，伴著呼呼風聲。
「我開始想清楚了，我們所做的事情，都是多麼骯髒的。因為我媽媽的緣故，我一直希望我將來，能夠跟我心愛的人在一起，接受別人的祝福，結婚生子，組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不是像我媽媽一樣，帶著一個孩子，獨自生活，孩子二十年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活著。」
你不願意了，那我怎麼辦。
「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狠心？」
顧晏銘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語氣也變得冰冷︰「你的身體沒有拒絕我不是嗎？你不也是很想要我嗎？」
這一聲響，嚇了顧亦 一跳，她盯著地上的碎片，都快要把眼楮給瞪出來了。
大冬天，大病初愈的顧亦 ，洗了一個冷水澡，等她重新穿戴整齊走出來的時候。顧晏銘也把外面狼藉的一片收拾好並且穿上了衣服。
甚至，連听進去都沒有，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最愛，現在卻覺得陌生而又可怕的人。
顧亦 的性格，顧浩天最清楚了，听她這麼一說，他也抿著嘴唇想了想。
「忘記我，好嗎？」
想起那一張紙，顧晏銘的心里有滿是怒氣，薄唇蒼白地緊抿著︰「我要的是真話。」
等到怒氣慢慢平復下去之後，顧晏銘低啞地說了一句︰「是不是因為我媽？所以你才說出這些話來，你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本意。」
顧晏銘眸色寒冷如冰，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之後，有種想要掐死顧亦 的感覺。
顧晏銘的臉色在那一刻發生了變化，最後還是認不住擠出一絲微笑，伸手揉了揉顧亦 的頭發︰「寶貝，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不是這樣的……」顧亦 苦笑著搖搖頭，「我們之間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他一出世就會成為一個怪胎你知道嗎？顧晏銘，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有常識的，近親結婚，孩子怎麼可能是健康的。」
倒吸一口冷氣。
「我愛你。」
顧亦 搖頭。
顧亦 仰起頭尖叫了一聲……
江昀初把手搭在顧晏銘的肩膀上，卻被他大力甩開了。
顧亦 語氣堅定，顧晏銘眯了眯眼眸，深感接下來的話不會是他想要听到的。
顧晏銘眼底一片腥紅，捏著紙張的手都在顫抖。
她怎麼就能夠……
現在的顧晏銘是在盛怒之中，顧亦 有些害怕他會對江昀初做什麼，江昀初可是無辜的。zVXC。
顧亦 心里一陣痛，她沒有開口說話，抬起頭就能看見顧晏銘那深邃如冰的眸色。
「年輕人還真的是好啊，剛旅游回來，還沒跟爸媽聊天說說趣事，就又要飛了。亦 啊，你也長大了，工作跟生活上的事情，爸爸也就不插手太多，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但不論發生什麼事，有什麼委屈了，記得第一時間來跟爸爸說，知道嗎？」
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相信，顧亦 真的做了手術，且不說他們沒有做什麼措施，而他在最後關頭也撤離了，又何來孩子一說。
進門的時候，江昀初跟顧浩天正坐在沙發上談話，想必江昀初已經把事情說給顧浩天听了，之所以錯開來時間，就是顧亦 不想要太早過來，怕挨罵也是一個原因。
「我不得不這麼做，你以為我願意嗎？那也是一條小生命。」
「老爺，晚飯準備好了，可以吃飯了。」
「我說……」
「叔叔，真的很不好意思。臨時出了一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明天的飛機，所以事情來得有點著急，我現在就要回公司了。」
「你就這麼狠心跟絕情？」
江昀初也大聲吼了回來，站起身子，不再似方才那樣安靜跟淡漠，變得尖銳起來︰「你說你能夠護著她，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媽派人跟蹤了你們，拍了你們的親密照片寄到她公寓。你知不知道她經歷過了些什麼，你又知不知道你媽對她說了多重的話！」
重復了一遍，江昀初沉默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答應了顧晏銘，要了地址之後掛斷電話，重新走回屋里。
听到聲音，江昀初站起身，看見顧亦 之後就迎了上去，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用著只有兩個人听得到的聲音問她︰「還好嗎？」
顧晏銘大聲呵斥了江昀初一下。
「嗯，下次再一塊吃飯了。」
到最後，顧亦 還是讓江昀初走了，她在心里面默默祈禱著不要出事。
「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江昀初，不放過他一個表情。
「呵呵……」顧晏銘斂下眸子，掩藏住里面腥紅的心痛。
呵呵。
「昀初都跟我說了，你也同意去舉行旅游婚禮？不打算在江城辦酒席了？怎麼說你也是我顧浩天的女兒，我想給你們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顧晏銘接過那張單子，展開來一看，上面的字眼令他整個人如墜冰窟，胸腔劇烈起伏著，帶著滿腔的憤怒和劇痛。
「那一次，我們沒有做任何措施，我後來因為太忙也沒有及時吃藥。後來當我發現我懷孕的時候，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五雷轟頂……」
顧亦 推開顧晏銘，後退了好幾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開口說話，語氣變得冰涼而又疏離。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顧晏銘嗓音里透著一股凝重的殺氣，「你不要以為我會放棄，你會有機會，我告訴你，這一輩子她都注定是我的女人。」
因為坐在旁邊的緣故，顧亦 一眼就看見了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臉色刷地一下變白，手上的筷子沒拿穩，掉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那麼狠心地把自己的孩子做掉。
顧亦 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用那些很難听的詞語，然後來刺激顧晏銘，讓他更加盛怒。
句欲終久。「你不懂！」
明白顧晏銘話里面的意思之後，顧亦 笑了笑︰「那你現在明白了嗎？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顧亦 了，我的世界里面不是只有愛情而已，我想做的事情還很多，我不想一輩子都毀在這段孽緣上面。」
顧晏銘臂彎一攬，將顧亦 大力擁入懷中，薄唇抵著她額前的劉海，啞聲開口︰「如果你不要我們的孩子，我會殺了你的。」
顧晏銘的耐性沒有那麼大，問了一句，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的回應，強忍著額頭上的大汗，嗓音里都充滿沙啞的晴欲。
顧亦 紅著臉，覺得十分羞恥，心里面也在指責著自己的不堅定。
「殺了我嗎？」
顧浩天出聲，顧亦 有些尷尬，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之後坐到顧浩天旁邊的位置。
「恐怕最後幾個字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
「我並沒有跟昀初去旅游，這幾天我之所以消失了，是因為我去醫院了。你之所以找不到我，是因為那家醫院是江城最大的私人醫院，病人的信息他會百分之一百保證。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顧亦 走到沙發旁邊，拿起放在那里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一張醫院單來，交給顧晏銘。
「我們要結婚了，明天就離開，你打電話我給的時候我正在你家吃飯。」
「嘶……」
顧晏銘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氣息，顫聲問道︰「你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也是我的孩子，你起碼也應該問過我的意見吧？」
「那我怎麼辦？」
顧亦 下意識看了江昀初一下，後者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你怎麼能夠這樣做！」
也不知道葉欣茹是故意避開的，還是真的很幸運，顧亦 到家的時候，從梅姨口中得知葉欣茹今天一早就出去跟朋友聚餐了，說是要很晚才回來，也不回來吃飯。暗暗松了一口氣，自從上次挨了那麼一頓罵之後，現在她真的是連見葉欣茹一面都不願意了，覺得只要看見她就立馬想起那些難堪的字眼。
顧晏銘現在滿腦子都已經被那張單子上面的字眼所刺激到了，對于顧亦 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願意去苟同。
「你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顧亦 看了江昀初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就知道，顧浩天已經同意了所謂的婚事。
「我……做了人流手術……」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江昀初輕輕地笑了。
「晏銘……」
顧亦 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顧氏大樓的時候，也不知道一路別人是怎麼看她的，失魂落魄，臉色蒼白，大白天就像是一只鬼一樣。
屋里陷入了一片死的寂，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那樣僵持著。
忍著雙腿的酸痛，顧亦 跳下辦公桌，看著上面的液體，滿臉尷尬跟羞愧。低子一件件撿起衣服，然後自發自覺地走到顧晏銘辦公室一旁的休息室去。就如同她猜想的那樣，里面有個很大的浴室。
顧亦 的身體都僵住了，她不敢抬頭，頭頂就是他溫熱的呼吸，可是，他說的話，卻讓她感到害怕。
「啊！」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寒氣沁入到骨子里，凍得骨頭深處都一陣陣抽搐發疼。
茫然地站在街頭，看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想要仰頭看上面那個位置，他是否會站在窗前俯視自己？
一開始情緒在極點，顧著生氣也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冷靜下來一想，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們的孩子也可以的。」
「孽緣？」
顧亦 點點頭。
「為什麼我不能夠不要這個孩子？他是怪胎，生不生得下來都是問題，就算有幸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了，也會成為不幸。」
「爸爸，我不想要舉辦婚禮了，我們想要自由一點舒服一點。辦酒席拍婚紗照什麼的，太累了。雖然盛大，但是我不是很想要這份盛大。」
「為什麼你非要覺得是有人逼迫我呢？不是的，這本來就是我想要跟你說的話，我已經很累了顧晏銘，我不想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每天擔心著什麼時候會被人家發現，到時候他們會說什麼。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可是我不願意了……」
「……」
「不要開玩笑了，真的，你不要去見他，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顧亦 拍掉江昀初的手，一臉著急。
一字一字，咬牙切齒。
顧晏銘差一點就吼出來了——我跟你沒有血緣關系！
重復了一遍問題，顧晏銘覺得有些不對勁。
今天沒有下雪，可是天氣依然很冷，窗戶只要一打開，冷風就會灌進來。不過此時，窗是關上的，屋子里面也開了暖氣，只是顧晏銘仍舊覺得冷。
最終爆發出來的時候，顧晏銘將顧亦 緊緊抱住，所有都留在她的身體內，沒有退開。
一出大門，顧亦 整個人就變得著急了︰「是顧晏銘嗎？他找你做什麼？不要去見他啊……」
「晏銘。」
「問過你的話，你還會讓我做掉嗎？」顧亦 笑著問。
「謝謝爸爸。」
「回來了？」
「你放心，不會有事情的，大不了打一架。娶你怎麼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呢？」江昀初笑著揉了揉顧亦 的頭發，好讓她放心。
「哦，沒什麼叔叔，是我不小心踫到的，我出去接個電話，助理打過來的，估計是要問明天的情況。」
江昀初推著顧亦 讓她進屋去︰「我晚一點打電話給你報平安，今晚早點休息，如果有什麼想要帶走的，就收拾一下。」
「可你保護不了她！」
「難道不是嗎？我們是兄妹，卻做了那種事情，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听到這麼無力的一句話，顧亦 緊抿的嘴唇變得蒼白，水眸微顫。
幾秒鐘之後，顧亦 用這樣的一句話來回應顧晏銘的表白。
我不得不選擇這樣一個殘忍的謊言來欺騙你，如果不這樣的話，你又怎麼會恨我呢？
估計是不會了，估計這輩子，他都不願意再看見自己了。
「那最起碼應該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吧，這可是最基本的禮儀，不能夠再省了。」
「我今天過來找你，不是來跟你敘舊情的，更加不是回到你身邊。不管誰跟我說了什麼，不管我听到了什麼都好。今天，我所說的話都代表我自己，不因為任何人。」
「呃……」
「叔叔，是這樣的，因為法國那邊還需要我趕快過去，飛機是明天的，所以一塊吃飯可能沒有時間了。我們兩個人打算忙完了一陣子再趕回來，登記也沒有那麼早。原本我是想著自己先過去，只是亦 說要跟我一塊，所以才提前的。」
顧晏銘雙手扣緊她的腰肢瘋狂地沖刺起來，動作幾近狂野。因為緊張跟心理關系，顧亦 一陣陣的緊縮給他帶來快要窒息的強烈快.感，一下比一下更控制不了力道，也顧忌不了她是否能夠承受。
「我跟他十幾年的發小了，你不了解他我還不了解他嗎？頂多就被打幾下，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嗓音微微沙啞︰「我夢想中的家庭，是有健康可愛的孩子，他可以不用那麼聰明，但是他一定要很健康。我希望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是帶著眾人給予他的祝福，都在看著他成長，那樣才是幸福啊。」
「肚子餓了嗎？有什麼想要吃的？」
「你怎麼能夠當作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呢？我把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你又怎麼還可以這樣對我，逼迫我。」
江昀初的臉色平靜如水，沒有因為顧晏銘這一句話就生氣還是怎樣，只是再度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就變得冷淡了︰「我是不懂，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顧晏銘似乎沒有弄清楚顧亦 話里面的意思，還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還在。
「我家？」
猩紅的血絲在眸子里閃爍著，顧晏銘低聲怒吼。
「我沒有跟她說過什麼，至于有沒有動手術，我相信你已經看過了病歷了吧？」
一道白光在腦海里炸開來，伴隨著強烈的滿足感。
不遠處有兩盞車燈，隔著一段距離，江昀初停下車，解開安全帶之後，打開車門就走出去。
「咳咳，以後有的是相處的時間，現在就不要在那里親親我我了。」
「我不喜歡別人同我開玩笑，特別是你。」
一拳砸過去，給江昀初來了一個措手不及，跌坐在地板上，舌頭輕舌忝了一下嘴角。
對不起晏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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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覺得江昀初也很帥的？
謝謝小林1234560的道具~還有其他姑娘的，等漾漾建一個答謝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