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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他回國了

幾個成年人忘了見面的拘謹和隔閡,連忙跟著三個打了雞血般的小屁孩身後跑,畢竟,這是停車場,來往的車輛頗多,一個不小心把其中一個小屁孩給蹭著了,得把後面這幾個成年人都心疼死。

別看小孩子們腿短,可那仨開足馬力撒著腿就跑的架勢,硬是把後面幾個成年人追得氣喘吁吁,卻不單沒縮短距離,反倒被三個小鬼又甩遠了幾米,小鬼頭還自以為大人們跟他們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一邊跑一邊還咯咯笑著鬧騰得歡。

裴悅眼尖,一眼看見前面某個剛從車上下來的高大背影很是熟悉,趕緊喊過去。

「白銘,趕緊攔住你家小少爺!」

白銘被這麼一叫喚,轉身,正好對上三個迎面而來的小鬼,雙腿跨開長手朝左右一伸,滿滿當當地把三個調皮的小屁孩給全部抓住摟在懷里。

愷愷是開心地立馬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來一聲響亮的「爸爸!」,把白銘哄得咧嘴直笑。

冬冬和霜霜跟白銘接觸不多,加上平素的白銘對著別人總是臉若冰霜,于是躲在白銘懷里眨著無辜的大眼楮怯怯地喚,「小叔叔……」

白銘力氣大,輕而易舉地把三個小屁孩全摟著懷里一古腦給全抱了起來,對上追上來的幾個人,眼里掠過詫異之色。

「爺爺女乃女乃,你們怎麼也來了?」

裴悅本來以為是白銘故意把兩老拉出來,被他擺了一道心里有些不悅。現在看白銘的神情,卻不像是裝的。

「我早上有點事給小方打電話,他說正趕去M市接愷愷,我就想,小孩子嘛肯定是幾個湊一起玩比較熱鬧,就讓你兩嫂子把孩子送來,我和你爺爺負責帶過來讓兄妹幾人一起玩。」

幾個成年人的視線落在那仨身上,被抱成一團的三個孩子,雖是第一次見面,這下卻都臉帶甜笑你模模我的臉,我扯扯你的頭發玩成了一片,眼前歡樂的畫畫,讓各人都不得不承認白***想法是對的。

雖然白女乃女乃此番舉動的真正目的,絕不止是讓孩子玩得開心這麼簡單,但裴悅和胡欣都難以開口去遣責白***自作主張。

老中青幼四代人浩浩蕩蕩一群人在售票處買了門票進了公園內,才一進門,仨小屁孩就像月兌韁野馬一般在往前沖。

這個公園名為野生動物公園,是因為這里的獸類基本采用區域放養。沿路兩邊都放養了不同的猛獸和各類動物,放養區與走道有深溝和鐵網阻隔著,游客可以沿路觀看,猛獸也可以自在地散步睡覺打斗。

白羿愷小朋友平時都是習慣了粘著媽咪見了白銘就粘著白銘,可現在他是哥哥了,心里居然惦記著要照看兩個弟弟妹妹,他一馬當先地領著弟妹,三個小家伙打打鬧鬧地在前面時走時跑,偶爾停下來趴在鐵欄上指著對面小山丘上的猛獸,嘰嘰喳喳地說著一些只有孩子間才懂的火星語言。

小方在三個小屁孩身後擔當保鏢一路護著,胡欣則被白女乃女乃扯著跟白爺爺三個人走在一線上,裴悅跟白銘,跟在最後押後。

胡欣雖是膈應白家人,但白女乃女乃從前對裴悅和裴揚確實如對自己孩子一般,十多年沒見,人家作為長輩的拉下臉來哄你,你總不能黑著一張臉對著人家。

「阿欣,有時間多回來玩玩。」

白女乃女乃沒問胡欣這些年來過得怎麼樣,因為,裴文斌當年拋妻棄兒出國的事她略有听聞,這下當然不會不識趣地去戳胡欣的痛處。

「嗯。」胡欣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白女乃女乃沒說白讓她多帶外孫回來玩,但意思其實是這樣沒錯。不過,老人沒明白說,胡欣心里就少了些反感。

「如果覺得路途遙遠,來回覺得累,可以讓小方接送你們。」白女乃女乃又交待了一句。

「好!」胡欣仍舊只是回答,並不多搭話。

白女乃女乃試探了兩句,胡欣的態度她心里大致有了底,知道她不願在孩子和裴悅的問題上多談,便換了個話題。

「小揚成大小伙了吧?不知不覺十幾年,他什麼時候回國?」

「還有一年多,看他自己表現吧。」果然,只要不是關乎裴悅和愷愷,胡欣就沒那麼抗拒。

這邊,在白***引導下,兩個女人算是有了話題,雖不是很**的話題,但總算是熟絡了一些,而且沒有冷場。

押在最後的白銘和裴悅,並肩走著,裴悅並不看白銘,目光一直追著前面小包子的身影轉。

白銘卻是看著她,幾天沒見,只覺得她好像胖了些,原本白皙縴弱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緋紅,縴長的的睫毛扇動,黑亮有神的雙眼雖不看他,卻硬是讓他覺得那兩道盈盈流轉的眼波總有意無意地帶著勾魂的媚意。

「小悅,你好像胖了些?」

白銘猜想,可能是因為胡欣回來了,有人幫她分擔了很多,所以,人也長胖了些。

裴悅模模臉,用古怪的眼神瞟他一眼。

「你的眼楮是稱嗎?怎麼知道我胖了?」她今早起床往電子磅稱上一站,胖了兩斤。

白銘笑笑,極自然地抬手捏捏她的臉,「嗯,我的眼楮確實是稱,但只能稱出你的斤量。」

裴悅躲避不及,被他捏了一下臉,他手溫度似是很高,指月復帶點男人特有的粗碴感,裴悅只覺得被觸踫的那一小處皮膚不知是被燙著了還是被摁傷了,反正,有種火辣微麻的痛感。

裴悅本能地朝後退了兩步手一揮拍開他的手,低聲斥道。「白銘,別鬧。」

她以前臉皮薄,白銘知道,但卻沒想到她現在都當媽了,還這麼不經調戲,心里暗暗好笑,卻是收起了笑容,正了正臉色。

「好,我不鬧。」

認知到她仍舊像年少時那樣在他面前會害羞,仍舊會像初初交往時那樣稍微調戲一下她就手足無措,白銘不禁有點飄飄然。

裴悅見他正經下來,才又緩緩地踱到他身邊。

心里很是懊惱,暗罵自己這些年的日子是白過了。明明三十有一了,面對他卻還是會像青春期那樣,會倏地臉紅、口舌發干、心跳加快。

她只顧著一味地罵自己一把年紀還犯花痴,卻忘了她雖然活了三十一年,戀愛經驗卻並不豐富。戀愛對象由始至終只有身邊這個男人,而且,他們兩人這些年來分分合合,真正稱得上是在戀愛的時間加上來大概就就一年多點。

她和白銘,在各自的工作領域上,絕對都是強悍凌厲的那一個。但在戀愛經驗和經歷上來說,雖說他們該做的都做過了,連孩子都有了,但比起現今那些戀愛史多到可出版書籍的妹紙來說,這兩人在戀愛上的心智和水平大概只到幼兒園大班的水平。

沉默下來的兩人都有點小緊張,各自手心冒汗默默走了一段路。

最前方,小方盡職盡責地給幾個小屁孩照相兼錄DV,前面,胡欣跟白女乃女乃輕聲聊著什麼。裴悅的目光從兒子身上轉到老媽的背影上,然後,悄悄地移到了配合著她的步伐走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今天的天氣多雲間陰,這下太陽正躲在雲後,幾縷金黃的陽光從雲層里穿透出來斜斜照在他臉上,在他好看的五官上蕩了層浮光,睿智的額深邃的眼英挺的鼻薄薄的唇,在浮光之下竟添了幾分神秘和誘惑。

裴悅怔怔看了好幾秒,意識到自己又犯花痴,艱難地把視線移開,心里發虛生怕白銘發現她的花痴,于是清了清喉嚨,問。

「調查組的事還沒完嗎?」

本來,這算是極密的公事,她不該問,但他一直不提,她的擔憂便一直無法解除。

「早沒事了,我周二恢復正常工作,我沒跟你說嗎?」

白銘有點懵了,這幾天,他確實忙得像陀螺。不止要把因調查組的事而堆積了一個多星期的活做好,還要兼顧著把飛躍的幾個重要方案重新審核了一遍。忙著忙著,居然就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看來,害她白白擔心了好幾天。

裴悅倒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只淡淡地說,「沒事就好。」

白銘側頭認真打量了她一會,見她確實沒有生氣的跡像,便把這幾天的行蹤報告了一下。

「我這次去京城開會,見到了文濤,我把讓愷愷認他當干爹的事跟他說了。」

他只說了私事,飛躍與宣統的合作,是公事,他沒打算提,因為他以為,即使說了,裴悅也不會感興趣。

「嗯,他怎麼說?」裴悅似乎對白銘去找趙文濤的事並不感到意外,依舊淡淡地問。

「他說下次回來就把這事給辦了。」

白銘正說著,電話突然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一眼來電,並不急著接,而是拿著電話走遠了好幾步,這才把電話接通。

裴悅只當這是王秘書打來的電話,沒怎麼在意,自己邁了幾步追上胡欣和白女乃女乃。

而白銘,這時正在听著對方匯報情況。

「三少,你要查的人有消息了。」

白銘趕緊問。「在哪?」

「昨天回國了。」

「好,你再幫我查查他的具體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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