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風舞到底是何人?
就在月諾看到白奕的表情時,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景詩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叫做風舞,就是那個被自己母後傻傻的叫做「風舞姐姐」的那個毒婦。
不過,因為月諾太過于激動,所以並沒有看到,宥連之臉上一閃而過的神色,和他不自覺的蹙緊的眉頭。
「這件事我知道了,宥連之那邊,你隨時幫我注意著一些,千萬要小心,不要露出馬角來,萬一是咱們錯怪了他,別讓人家心里系上什麼疙瘩。」月諾握了握手中的帕子,而後對喻樂說道。
宮女的話說到這兒,便沒有人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也就是說,那侍婢的表哥,早就得了消息,所以跑掉了……字宥之那。
「真的,會是她嗎?」宥連之喃喃自語道。
月諾看著白奕,只點了點頭。
白奕雖然想趕緊除了景詩,但是他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立刻允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這事你們也趕緊準備著,我預計景詩最多兩天就會有所動作,而景詩身邊有風衍的人,景詩一動,風衍立刻便會知曉。」
若說月諾听到喻樂說,宥連之不妥不擔心的話,那一定是假的,畢竟現在月諾一人難撐大局,至于鐘離澈,雖然能干,但是卻是雲清國的皇族人。
看到月諾點頭,喻樂便小心的退了出去。
男子雖然俯首帖耳的跪著,但是若是此時他抬起頭,便能看到他眼中的一抹冷色,還有桀驁不馴的猖狂樣子。
喻樂完全可以肯定,宥連之一定認識那個叫「風舞」的女人。
相對于屋里的些,腦子都不知放在了那里的人,鐘離澈算是最清醒的,故而鐘離澈對白奕說道︰「你先回去,救花謙落的事趕緊去辦,消息先放出去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此時這人,沒得她的允許就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景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花謙落出事了。
宥連之突然說道,他的聲音之大,讓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月諾不經意的點點頭,這才獨自回了房。
但是宥連之卻沒有想過,若景詩真的是他所認為的那個人,那他自己要如何去做呢。
喻樂的話一出口,月諾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宥連之不妥?他到底有什麼不妥?」
那侍婢見景詩答應了,立刻說道︰「與我聯系的,真是丞相嵇藐,而他的主子,也就是帶走公子的人,則是東臨國國主,墨夷風衍。」
喻樂收回看著月諾的視線,道︰「听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宥連之怔住了,並且他極力反對,不允主子想要一網打盡的做法,也許是偏袒那個人。」
「哀家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若皇宮守不住了,那等太子回來,哀家拿什麼抵這江山給太子殿下,如何對得起先皇啊。」景詩滿口的無奈,一臉的悲痛。
看到來人,景詩的面色一沉,當然,景詩不是因為來人,打斷了她與白奕屬下的對話而沉下臉,而是因為,這人是她留下暗中看守花謙落的人。
月諾一听,頓時沉默不語了,宥連之說的對,她是太沖動了,但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如她那樣的。
景詩听了一笑,而後對剛才那個宮女道︰「她表哥人在哪,還不快將人給帶來。」
雖然她那個表哥,與花謙落還是有幾分相像的,但是只要將花謙落找回來,她要的人都在跟前了,一個替身算得上什麼。
景詩笑了笑,「說說看。」
景詩怒道︰「將那個不要臉的小1踐人,給本宮帶上來。」
可是這里是風凌國的皇宮,並不是尋常百姓家的莊稼地,就是是一般的大戶人家的後院,也不是誰想來就能來,誰想走就能走的,可是這人就偏偏不見了,若是說沒有人支應,並且沒人幫他逃走,他是絕對不可能在皇宮里消失不見了的。
但是這個老妖婦,竟然想要趁著他主子不在,就想奪了他手中的兵符,他又不是傻子,說什麼只是暫時借來用一用,誰不知,若是他真的將兵符給了這老妖婦,等這老妖婦擊退了長公主的人,接下來要倒霉的,就是他跟他的主子了。
「啪」桌上的茶盞,被景詩摔了個粉碎,「那賤1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背主,那賤1人在哪,還不快給本宮帶上來。」
………………
說完宥連之又搖了搖頭,「不會,她失蹤了那麼多年,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風凌國的太後,再說了,當年她是那麼喜歡那個人,怎麼可能舍了他跟了別人。」
喻樂是做什麼的,他最擅長的便是搜集情報了,對于觀察別人的神色,當然也是小意思了,所以喻樂在那一瞬間,便對宥連之產生了疑心,但是礙于他的身份,喻樂不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說出來的。
不過,月諾不清醒,不代表著屋里所有的人,都不清醒。喻樂早在月諾說出「風舞」那個名字的時候,就不經意的看到宥連之,同白奕眼中一同閃過震撼的目光了。
「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白奕再沒有之前不羈的樣子,臉上的笑意也一掃而光,有點冷漠的看著月諾問道。
「據屬下推測,來人甚是熟悉地形,並且連暗室的機關在何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屬下懷疑,咱們的人中,有內殲。」那人不敢抬頭看景詩,眼楮瞪著自己身前,那亮光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地面,通紅的臉上帶著一臉的堅毅,很顯然,他已經確定了這件事。
還跪在地上的男子,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對不起先皇?恐怕這老妖婦,再沒一丁點能對得起先皇的地方了吧,她要是真想讓他家主子繼承皇位,早就罷手不參與朝政了,又怎麼可能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他家主子還是處在一個太子的位置上。
那侍婢看了這些,立即明白過來,怪不得景詩知曉了她和表哥的事,並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表哥,竟然舍不得榮華富貴,偷偷的給景詩做了面首。景詩的臉色相當難開,她最近似乎做什麼都不順暢,身邊的人也讓她,全都起了防備之心,她是實在不知,自己身邊的什麼人可以用,什麼人不能用,哪些人是真心效忠于她,又是哪些人是旁人派到她身邊做內應的。
「好,本宮答應你。」景詩痛快的說道。
當然,誰也不會知道,這個踫巧,不過是有人特意弄出來的,一箭雙雕的辦法。
那侍婢點點頭,回道︰「就在離行宮不遠的,丞相手中的一個莊子里,他們暫時不會離開,是想著您和長公主斗得兩敗俱傷之後,從中獲利,將風凌國變成東臨國的國土,之後在考慮是否離開。」
喻樂才一進門,月諾立刻就問答︰「到底有什麼事情,還嚴重的,非要避開大伙跟我單獨說?」
月諾的手狠狠的抓著,身下椅子的扶手,她的指甲在上面掛出一道道的痕跡,月諾一咬牙,恨恨的道︰「好,來日方長,我暫且饒過那個毒婦。」
等那宮女走了,景詩對那侍婢道︰「你放心,這人我是絕對給你尋回來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要是將無雙公子,給本宮帶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宮女福了福身,立刻退了下去。
月諾自然知道喻樂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立刻道︰「先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禮節什麼的都先放一邊去。」
听了月諾的話,白奕的美貌又是一挑,對月諾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此次要將景詩一並處理了?」
「是,主子,請主子放心。」
雖然喻樂不是第一次,深更半夜的進月諾的閨房,但是月諾卻很在意,畢竟若是被人看到,說出去也太過難看了,哪有屬下隨便進女主子的臥房的。
其實這侍衛,並不知道內殲是誰,不過將人看丟了,他的罪過最大,但是若是有內殲,那事情要怎麼發展,就是說不準的事了。也恰好趕上這個侍婢倒霉,竟然在給丞相嵇藐飛鴿傳書的時候,被這侍衛給撞了個正著,所以便有了內殲這回事。
看著那侍婢的表情,景詩就知道她的心思已經活動了,景詩接著道︰「若是他們肯放過你,你就不會真的落在我的手上了,現在你要是說出來,本宮或許還會饒你一命。」
景詩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而這時,剛剛去帶人的宮女也回來了,但是回來的卻只有那宮女一人。
來人的臉上漲得通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請主子責罰,屬下辜負了主子的信任,將人給看丟了。」
「就在您離去的當天晚上,公子就被人救走了,並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有驚動我們任何一個人。」那人的臉因為羞愧更紅了。
弒父殺母的仇人,就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月諾如何能不激動。不過相比月諾,宥連之的激動,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此人,正是掌管白奕手中幾萬將士的首領,白奕遲遲不歸,他作為白奕的心月復,自然知道他去了哪里。
景詩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人被救走了,她能做的是馬上將人救出來,而不是罰這個罰那個的,做那些個無用功。
那宮女連連應了,剛要往外走,景詩就又道︰「還有,讓人去各個宮門口,將所有出入的人的記錄,給我謄一份出來,動作要快。」
那宮女誠惶誠恐的道︰「回太後,奴婢剛剛去帶人過來,誰知服侍公子的人道,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公子便說去御花園走走,可是適才奴婢帶著服侍公子的人,將整個御花園都尋遍了,甚至連其他公子的屋里也都詢問過了,可是就是不見公子的蹤跡……」zVXC。
那個侍婢被帶上來後,徑直被扔到了滿是碎瓷片的地上,侍婢被人從後面重重的一推,恰巧不巧的跪在了碎瓷片上。
月諾听了喻樂的話,點了點頭,她聯想到宥連之之前,有些過于激動的神情,不是沒有想到,不過是月諾有些不相信,宥連之會與景詩是認識的,所以口中便不由自主的,開口對喻樂一問。
這侍婢有個親梅竹馬的表哥,此次嵇藐就答應了她,這次的事情一完,立即放她出宮,讓她和她的表哥雙宿雙棲。
月諾也冷下來了臉,「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只需幫我從風衍那里,將人救出來,其他的不需要你插手,總之,一切對你有利無弊。」
「還站著干什麼,還不快派人去找!」景詩怒道。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與你的好表哥遠走高飛嗎?」景詩問道,「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了,你的表哥才華橫溢,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你,就放棄金榜題名的機會。況且,你以為你的主子,就真的會放過你?」
「主子,事出突然,不然屬下也不會如此。」喻樂道。
一日後,景詩正端坐在風凌國皇宮,她自己的慈壽宮中,她的下面,正跪著一個看起來穿著打扮像是名大臣的男子。
宥連之,風舞,景詩,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系呢?
「太後娘娘,屬下有要事要報!」來人是景詩的貼身侍衛。
那侍婢立刻叩了一個頭,道︰「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月諾的眼楮里的光亮閃了閃,「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而宥連之,雖然身為隱族世子,但是他好歹這是月朔國的左相,而且月諾是相信花謙落不會看錯人,所以才無條件的相信他的,但是宥連之若是與景詩有什麼牽扯,那月諾可就說什麼也不敢相信他了。
景詩滿眼狠戾的盯著眼前的人,而後端起剛剛端上的茶水,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是要對本宮說的?」
「看丟了?好好的怎麼會看丟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景詩猛的站了起來,一臉扭曲的尖聲喊道。
「人,屬下已經綁回來了,就在門外,等候主子的發落。」那侍衛回道。
景詩有些不悅的問道︰「本宮讓你去帶人,人呢?」
「既然太後娘娘還有要事,那臣就先行退下了。」說完,男子沒等景詩開口,一叩隨即起身離去了。
「不可?為何不可?」月諾有些激動,一拍桌子對宥連之問道。
「是誰,內殲是誰?」景詩沉著臉,話中的冷意,將她的怒氣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而此時,那個所謂的侍婢的表哥,正穿著一身原本不屬于他的衣服,跟在白弈的屬邊,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皇宮。
那侍婢並不回答景詩的話,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
白奕離開之後,天也基本要亮了,眾人紛紛離開廳堂,打算各自回房,但是離開之前,喻樂別有深意的看了月諾一眼,月諾會意,知道喻樂有話要對自己說,並且並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宥連之嘆了一口氣,或許她早就已經死了吧,在那個人離世的時候,就已經同他一起去了。
「好了,找人這件事,本宮就交給你們負責,要多少人,你們看著辦,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必須將人毫發無傷的帶回來,本宮會讓碧梨宮的人前去相助,你們兩個可听到了?」景詩問道。
景詩將那東西扔到那侍婢的面前,那侍婢一看,立即懵了。那不是別的,正是她表哥常穿的一種樣式的里衣,並且這幾件衣服,還是出自她的手。
月諾回房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喻樂就閃身走了進來,月諾等坐在椅子上,等著喻樂前來。
月諾自喻樂,便靜坐在沒有光亮的屋子里,眼楮盯著窗外的一片漆黑,默默地在心里想道。
喻樂雖然不知道景詩與月諾之間有什麼的恩怨,但是與主子有宿怨的人,同他也就是有宿怨。
「太後娘娘,不是臣不給,實在是沒有太子殿下的手諭,臣實在不能將兵符拿出來啊,況且,臣的手中,也只有兵符的一般,找不到太子殿下,拿到另一半,也是調不出人來的,還請太後娘娘息怒。」
景詩揮了揮手,後面的一個宮女立刻知曉景詩的意思,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就拿了一樣東西回來。
景詩听了那侍婢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又問道︰「他們現在人在哪,可還在風凌國內?」
只有這樣,才不枉費,當年她為了那個人,被逐出家族……
可是那侍婢,卻一聲不吭,若不是當時她口中藏著的毒,被人發覺了,那她此時早就是死尸一個了,連死她都不怕,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不可!」
「左相宥連之,似乎也認識那個叫做風舞的人。」喻樂看著月諾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
宥連之听了月諾的話,頓時輸了一口大氣,若是平時,月諾肯定早就發現宥連之的不對頭了,但是月諾原本聰慧的頭腦,此刻早就被仇恨所掩埋掉了。
「是,奴婢遵命。」宮女顯然在景詩身邊不是一日兩日了,將她的脾性早就模透了,此時景詩正是眼不見才能心不煩的時候,能得了差事趕緊離開,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但是,她卻沒想到,到了最後一步,竟然功虧一簣。
景詩听了點了點頭,「你做的好,若是你日後,肯老老實實的為本宮做事,本宮就饒你一命,並且將你表哥交給你處置,可好?」
喻樂點點頭道︰「是這樣的,剛才主子詢問風凌國太子,風舞的這個人名時,左相宥連之似乎有些不妥。」
男子還沒來的及再開口,說些什麼面子上的話,門口就響起一聲焦急的聲音。
景詩有些惱怒,但是人都走了,她再計較也沒有什麼用了,再者說,此時在景詩的心里,在沒有什麼比花謙落的事更加重要的了。
月諾和宥連之、鐘離澈紛紛點了點頭,而後將白奕送了出去。
景詩冷笑了一聲,又道︰「本宮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的好情人會不會死,可就說不準了。」
景詩說完,那侍婢立即道︰「讓我說出來可以,但是,請太後答應我一個條件。」
男子的聲音,此時听起來是萬分的誠懇,但是景詩也不是三歲的孩子,若是憑他太不能調出人來,那就算是白奕到了,也不可能調出人來了。
是與不是,總要見上一面才能知道,宥連之在心里暗道,等救出花謙落,他一定要前去風凌國一趟,去看個究竟。
「我要他的命,我要親手解決了他。」那侍婢一臉的狠戾,雙手攥的很緊,一字一句的清楚的說道。
景詩坐回到椅子上,道︰「說說看,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和什麼可疑的人。」
喻樂一拱手,「是,屬下先行退下了。」
果然,听到這話,那侍婢立刻驚的抬起頭來看著景詩,像是想從景詩的眼中,看出什麼端倪來似的。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景詩有些焦急的問道。
「回主子,是您留下的侍婢……」
宥連之的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的反應,過于強烈了些,連忙又道︰「現在我們最應該做的事,不是別的,而是應該救出落,至于其他的問題,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沖動是最愚笨的人才做的事,」
宿敵之間,那是不死不休的一場逐鹿之爭。
除去月諾和喻樂,回到屋子里並不安穩的人,還有就是前二者提到的宥連之,宥連之背著手,站在窗戶前,抬著頭眼楮沒有焦距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半個時辰之前就逃走了,可是誰又能想象得到,他的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晃了好幾晃,這才大大方方的離開。
沒錯,這人正是白弈安插下的人,畢竟作為一個男人,只要有點血性的,就不願意跟在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婦人身邊當差,所以在太後景詩和太子白弈中,那侍婢的表哥,果斷的選擇了白弈。
這下,白弈的任務就全都完成了,就等風衍接下來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