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救人未果
就在風衍將花謙落帶走後的第二天,月諾等一行人,就來到了星朔國的皇宮附近,但是月諾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要救的人,已經被人捷足先登的帶走了。
「這皇宮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麼武功高強的人把守,落真的會被關在里面?」月諾帶著觜火在星朔國皇宮的附近走了一趟,回來後便對宥連之和鐘離澈道。
「景詩走的時候,並沒有將花謙落帶走,若是我猜想的沒錯,花謙落應該是一直被綁在這根鑄鐵的柱子上的,而在景詩臨走之前,命人將那張床搬了進來,用鎖鏈將他鎖在了床上……」鐘離澈一邊說,一邊將已經被斬斷的鎖鏈拿了起來,而後接著道︰「但是,很顯然,我們來晚了一步,花謙落已經被人救走了。」
當初,月諾在廖汀溪谷中,昏迷了一年零四十九天,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花謙落則是第一個感應到月諾沒死的,不然為何在鐘離雲和月諾到達蕪江鎮的時候,花謙落會那麼及時的追了過去,那麼及時的以洛言的身份,重新認識月諾的。
鐘離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救出了花謙落,在清理內部也不遲,若是此時我們打草驚蛇,恐怕行事就更不容易了。」
月諾想了想道︰「這兩天我們一直都忙著趕路,好像也沒收到最近風凌國內的消息,會不會是他們有所察覺,將落逮到了別的地方?」
別說鐘離澈,就是月諾和宥連之,也是想到了他們的人里有內殲這一問題,但是這次跟他們一起行動的,都是他們精心挑選的,最忠誠可靠,並且武功最好的人。
再加上他們今天得到的情報,也有說過景詩是昨天才離開這里的,但是是誰那麼快就得到了消息,在景詩離開的當天晚上,就將花謙落帶走了呢?
「花謙落離開的時候,穿的並不是紅色的衣服,你不要因為看到他常穿的衣服,就認為這是他身上的好不好。」鐘離澈故意諷刺月諾,雖然鐘離澈知道,慕白將花謙落帶走,不會連換洗的衣物都不給他,所以這些並沒有沾上塵土的紅色布料,最有可能就是慕白給花謙落準備的衣服上的。
可是鐘離澈用月諾一樣,皆是一無所獲。這里應該就是內室里了,但是卻惟獨少了一樣東西,就是床。
月諾和鐘離澈,這個時候,已經發覺了暗室里並沒有人,但是月諾卻知道,這里是花謙落呆過的地方,所以她並沒有著急找,能再次打開那道門的機關,反倒是點燃了蠟燭,將這個密室,都照亮了起來。
月諾話沒說完,宥連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往信紙上撒了一些,果然,從信紙上,呈現出來一片寫滿字跡的地方。
「現在守衛少了,便于我們行動,等天一黑,我們留下一人在外接應,其余的人,全都進宮找人。」宥連之道。
月諾也是學武的人,自然看的出,這布料是怎麼在一整件衣服上,被分離開來的。同樣月諾也知曉,穿著一件衣服的人,要是遭到這樣的外力,一定會傷痕累累的。
喻樂的傷,被宥連之看過後,很快就好了起來,再加上喻樂的輕功絕頂,不管是打探消息,還是進宮查找花謙落被囚禁的地方,都用的上他,所以月諾將他一道帶了來。
月諾看喻樂一臉凝重,片刻不敢耽誤,立刻拆了信封,結果拿出的信紙上,竟然空白一片,沒有一個字。
鐘離澈並沒有像月諾那般,反倒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件屋子,等月諾停下來的時候,鐘離澈才動了起來。
月諾自然知道鐘離澈分析的非常準確,因為內室里,那張原本就多出來的床,被移開的地方,還連一點灰塵都沒沾上呢。
若是他們中間有內殲,月諾他們幾個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是內殲出在哪,就在他們三人的心里盤旋著,簡直如鯁在喉。
宥連之沒有說完,月諾看了看宥連之,而後則自己對鐘離澈道︰「現在兩放僵持不下,不管是兵力還是其他,都是五五相對,唯有太子白奕不見了蹤影,可是他也是這一盤棋里,最重要的一個棋子了,因為他手里,還有先皇留下的一萬人的兵力。」
「果然是這里,看來這間屋子里有密室,難怪咱們的人一直沒有找到。」鐘離澈的眼楮亮了亮,接著月諾的話說道。
鐘離澈並沒有再安慰月諾,因為這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等找到花謙落了,一切都真相大白,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
但是月諾不是傻子,她知道,這些東西,都曾用在過花謙落的身上。
宥連之的話剛說完,喻樂就拿著幾封密信走了進來,對月諾道︰「主子,這是最近幾日從冉城傳來的消息,因為風凌國內的數個城門被封,就連信鴿也被紛紛射落,所以一直沒能送進來。」
月諾不敢去想,在這些日子里,花謙落到底受了多少的罪,受了多少的傷,月諾覺得自己的心簡直痛到了極點。
也正因為月諾關心則亂,所以並沒有發現,那些紅色的布料上,並沒有一絲的血跡在上面。
鐘離澈說完,變同月諾一道看向宥連之,宥連之同樣要了搖頭,「或許,真的出了什麼事也說不定,先等消息,有了消息之後在行動,這麼多天都等過來了,不能在最後一刻沖動,反而喪失了先機。」
月諾點了點頭,用手背將含在眼中的霧氣抹去,隨後一步步小心的向殿內走去。
月諾和鐘離澈,飛快的運輕功離開,直到飛出宮牆,才發了一個讓所有人撤離的信號。宥連之和其他的人,看到這里信號的時候,都以為是月諾尋到了花謙落,卻沒想到,等他們與月諾和鐘離澈匯合的時候,去沒看到花謙落的人。
月諾不忍心再看,偏過頭,就發現地上全都是花謙落的衣衫,除了同在外面發現的一樣的紅色外衫,甚至還有中衣……
月諾是與鐘離澈一組的,不為別的,正是因為,他們幾個誰都能想象得到,花謙落在被囚禁起來的這些天里,不可能是好吃好穿的,同在家里一般被人供養著,受傷受刑時一定的了。
鐘離澈的話一說完,鐘離澈和月諾、宥連之的下屬,都齊齊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鐘離澈啟動了機關,讓那道門又重新的打開了,「我們趕緊離開吧,雖然我們晚了對方一步,沒有救到人,但是後面的事,還是要清理干淨,不要留下什麼痕跡才好。」
月諾听了宥連之的話,也覺得有理,「只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景詩將落,到底關在了哪間殿內,之前我們的人全都搜尋過一番,卻沒有找到線索。」
鐘離澈跟著月諾走了進去,就在他們走進去之後,密室的門突然合上了,將他們兩個關到了密室里。
但是這個並不是月諾的強項,月諾唯一見過的機關,就是在廖汀溪谷里的時候,鐘離雲將她帶出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還有就是,她在月朔皇宮里,找到的那個花謙落藏著的,當初自己用來割開心口取血的那塊瓷片,所以月諾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找到什麼機關。
接著月諾的臉色就是一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隨後又搖了搖頭。
宥連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個人,不但掌握了景詩的行蹤,甚至還對他們的行動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個人的勢力,竟然強大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卻對此一無所有,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月光被隔絕在了密室外,只有牆壁在靠近頂端的位置,有幾個孔,應該是怕里面的人,因為沒有空氣被憋死,所以開鑿的。是沒什也。
月諾在看到宥連之的動作時,心里就知道,風凌國這次必然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否則從月朔國傳來的消息,也不會用這樣謹慎的做法。
月諾一路來帶白露宮,在推開了白露宮的殿門閃身而入時,月諾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里到處充滿著花謙落的氣息。
「落呢?你們沒有找到他嗎?那為何將我們喚回來?」宥連之有些心急,語氣不善的對月諾和鐘離澈質問道。
月諾點了點頭,跟著鐘離澈向外走去,臨走出那到門的時候,月諾回頭看了那鑄鐵的柱子一眼,心里暗道,不管是誰傷害了花謙落,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月諾等這些人里,鐘離澈雖說算不上戰神,但是也唯有他是指揮過大軍,所以宥連之和月諾的話一說出口,鐘離澈就明白了是怎麼樣一回事。
「我想,也許是冉城那邊泄露了消息,至于為什麼帶走落的人,會正好趕在我們之前,也許只是一個巧合,畢竟我們行蹤,那邊也是不清楚的。」宥連之剛才,一直听著鐘離澈的話半晌不語,直到這時,才突然開口道。
眾人一同回到,他們之前藏身的農家院里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任何的睡意,索性沏上了一壺茶,坐到一起商量對策。
雖然月諾他們都在廳堂里,但是外面也是有暗哨把守的,否則若是有人監視他們,豈不是將他們說的話,全都听了去。
月諾有些泄氣,但是她卻沒有放棄,因為月諾知道,花謙落一定在這里,所以她不能放棄。
梳妝台上的擺設,用來放置蠟燭的燭台,博古架上的每個花瓶,甚至連每處牆壁,和每塊地磚,鐘離澈都尋了一遍。
但是,萬一月諾和花謙落之間若有感應,可以找到花謙落,也得確保能有一個身強力壯的人,將花謙落給帶出來,所以,答應了鐘離雲,要照顧月諾的鐘離澈,便自告奮勇了。
宥連之將信紙遞給月諾,等月諾看完,這才道︰「風凌國的長公主謀反,原本一直失蹤的太後景詩,原本一直在星朔國皇宮內,卻不知怎麼得到了消息,竟然帶著一些不知名的,武功高強的人,在風凌國的皇宮里突然出現。現在皇城內,是太後景詩,帶著丞相等文武大臣,還有禁衛軍守著皇宮宮門,宮門外,則被長公主及其駙馬,還有一些武將和他們的軍隊,將整個皇宮包圍了起來。」
月諾蹙了蹙眉,「為何不傳一些假的情報給他們,及時的抓住內殲豈不是更好?」
月諾優秀頹唐的倒退了兩步,想要坐到剛才她印象中後面的椅子上,可是月諾忘了,剛才鐘離澈的那番動作,早就將剛才的擺設換了位置。
月諾一邊說,一邊自嘲的笑道。
月諾和鐘離澈心里均是一喜,他們費了半天的功夫,都沒能找到的機關,竟然被月諾這麼不經意的一拉,誤打誤撞的尋了出來。
他們一共十幾人,分成兩人一組,先從各個大殿內,開始搜查。
突然,鐘離澈在殿內,發現了一角從衣服上撕落的布料,鐘離澈的手里,拿著那塊紅色的布料卻皺著眉,鐘離澈看得出,這布料不是因為被什麼給勾掉的,而是被外力給硬生生撕裂的。
鐘離澈看到月諾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但是卻沒來得及發問,因為鐘離澈發現,暗室外的那張床,正是被移到了暗室里。
旁邊,還有一些用作刑求用的繩索,鐵鏈,帶血的鞭子,放著鹽水的木桶……等等,等等,還有一些月諾根本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工具。
後殿里,並沒有人,整間大殿也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但是大殿里怎麼看,也讓人覺得少了些什麼。
所以,月諾一進了這皇宮里,她的腳變不自覺的,跟著她的思想和意識,來到了花謙落母親生前居住的白露宮。
若說月諾和花謙落之間,是真的有心靈感應的,因為花謙落身上,還有被月諾下過的詛咒沒有解除。
「既然這樣,那邊傳來的消息,我們要謹慎的使用了,這邊有我隱族的關系網,我想月諾,你和鐘離澈的關系網,應該也在,現在不是藏拙的時候,立刻動用起來,一面全力追蹤落的消息,一面調查最新的情報消息。至于月朔國那邊,只要給岑陌他們報個平安就好,至于我們要做什麼,一句也不要對他們說。」宥連之想了想,最後道。
鐘離澈並沒有在意,他和月諾與宥連之的下屬,端起茶抿了一口,接著道︰「我知道,今天跟著我們一起的人,都全都最忠誠的,但是知道我們行動的,並不是單純只有現在,屋子里的這些人。」
宥連之也點了點頭,「看來,將落囚禁起來的人,除了景詩,再不可能是別人了。」
鐘離澈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月諾,變被月諾也從殿內的一角,尋到了另一塊布料。
鐘離澈早在月諾急急奔向白露宮的時候,就發現月諾有些不對勁,但是好在月諾還清醒的,知道避開這里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守衛和暗衛。
月諾和鐘離澈听了,紛紛點頭,而後便去吩咐自己的人,和安排晚上如何行動。
「既然你能感應到他,那就趕緊將他找出來,是哭是鬧等回去再說。」鐘離澈撇了撇嘴,對月諾說道。
「這麼說,這里的守衛減少,並不是他們故布疑雲,而是因為被調走了。」鐘離澈肯定的道。
月諾沒有理會鐘離澈的話,反倒是在整件屋子里,不停地翻找和拍打著,想要找出那所謂的密室的機關來。
月諾後退向後一坐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做空了,可是月諾的身法也不是擺設,立即一扭身子,手掌微微一拍一側的牆壁,一拉旁邊的幔帳,剛剛好穩住了身子。
「我們四撥人去打探,都得出的這樣的消息,又怎麼可能出錯。」宥連之喝了一口茶,對月諾說道。
「這……」
月諾一听喻樂的話,心里便是一突,「風凌國國內,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不然怎麼會鬧到封守城門這麼嚴重。」
鐘離澈點點頭,「我最近幾日,也沒收到消息。」
听到敲門聲,宥連之立即起身,走到了門口處,一招手,一個身穿黑色短打的人,便在宥連之身前現了身,對宥連之回道︰「來人只有一個,是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廝,手中拿著一封信。」
宥連之和月諾,听了鐘離澈的話,紛紛點頭。就在他們,正要商量如何行事的時候,突然從院子里,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可是也正因為月諾的這一動作,幔帳被月諾拉下來一尺,但是這幔帳卻沒有斷裂或者從上面月兌落,反倒是在月諾松手之後,自己收了回去。
沒等月諾和鐘離澈反應過來,他們就發現從他們的身後,有一道牆挪動起來,並露出了一個足有四五米寬的密室。
「寫了些什麼?」鐘離澈對看信的宥連之問道。
看到密室,月諾原本激動的心,卻在那牆壁打開的一刻,平穩了下來,月諾小心的點燃一個火折子,將那個四五平方米的暗室,微微點亮了一角。
景詩,我月諾與你勢不兩立!
「床!這里應該還有一張床,被人給挪走了。」月諾在殿內看了一圈,突然說道。
映入月諾和花謙落的眼簾的,便是那個曾經將花謙落捆綁在上面的,鑄鐵的粗大柱子,上面還隱隱留有血跡。
但是同樣為了防止被外面的人發現,這些孔並不多,而且還用東西微微擋了起來,所以光線並不能從外面透進來,而且這里面的空氣,也並不充足,讓月諾和鐘離澈,覺得有些憋悶。
鐘離澈的話一出口,屋里除了月諾和宥連之,剩下所有的人,全都在同一時間里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道︰「主子,屬下誓死跟隨主子,並無二心……」
可是整間大殿里,並沒有一絲人氣,讓月諾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過分想念花謙落,所以出現了幻覺。
喻樂點點頭,「屬下也不清楚,不過主子看信便知。」
到了夜里,月色中天的時候,月諾、宥連之、鐘離澈、喻樂、觜火、昴日,和宥連之與鐘離澈的手下,紛紛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向原星朔國的皇宮,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我們先回去,之後要做什麼的打算,回去再詳細的商量。」宥連之的臉沉的更厲害了,但是月諾他們都知道,宥連之也覺得,這件事實在太不同尋常了。
月諾只覺腦子里一片混亂,想不出對方到底會是誰,又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這,這紅色……」月諾看著手上的布料,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月諾和鐘離澈並不怪他,他們兩個都知道,宥連之和花謙落的兄弟情義,月諾首先解釋道︰「我和鐘離澈尋到了,景詩之前囚禁落的地方,但是我們來晚了一步,落已經被人帶走了。」月諾頓了頓又道︰「那人顯然知道,我們會在景詩回來之前,來這里救落,所以打掃戰場的問題就落到了我們身上,這倒讓我有種人家牽驢我們把蹶的感覺。」
雖然他們只是他們三個的屬下,但是如果被自己的主子所背棄了,那麼他們以後就再也沒有容身之地了,所以一般人,是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的,而那些有良心的主子,也不會隨隨便便就作踐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
「我想,若不是對方的勢力太強大,就是我們的人里出了內殲。」鐘離澈把玩著茶蓋,突然抬起頭來說道。
月諾感激的看了看鐘離澈,「是我情緒太過于激動了,可是我能確定,這寫布料一定是落身上的。」zVXC。
月諾點點頭,說道︰「這個可能是目前來說最大的,但是我相信月安博和岑陌,都不是愚蠢的人,想必這個人,不是身居高位,就是他們身邊貼身的人。」
那人說完,看到宥連之點頭,便飛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宥連之和月諾、鐘離澈點了點頭,便對院門處的那人問道︰「是誰,這麼晚了,可有什麼事?」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院門口響起,「我奉了我家主子的命,送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