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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吻了,沉溺了

一捏,一抓,心頭一緊,蘇念卿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聲音听著怎麼就這麼陰森,擺明了就是要他們死在這林子內。

不死邪醫?

感覺就是個變態的家伙!

「你之前接觸過著活死林嗎?」她抓著他,單腳跳著就要往前走,邊走邊開始思考這林子的布置。容祈見狀,卻直接將人打橫抱起,眉頭一擰,臉色一沉,「你不要命了!」

這活死林,這毒瘴,絕非普通之物。

幾年前不死邪醫被江湖圍攻,困在藥王谷三天三夜,最後卻已這毒瘴布置陣法,僅憑著這延緩的半個時辰逃出生天。而那些被困在毒瘴中之人幾乎全部喪命,幸存僅活下來的幾個,那也是生理機能嚴重受損。

至今,只要談及不死邪醫,都對著毒瘴林避之不及,恐懼三分。

這小丫頭倒好,就這麼無所準備的就想沖進去了?

「你等著。」容祈轉身就抱著人離開這片林子,一直走到出外的盡頭抓過一只猛獸,隨後返回毒瘴林。

「砰——」

運氣內力將那猛獸踢進林子內,只是那麼一瞬間,林中傳來猛獸驚天的慘叫聲,帶著決絕的哀嚎,一聲高過一聲,到最後才漸漸消退下去。蘇念卿窩在容祈懷里,依稀看見那猛獸的身體轟然倒下,再然後就開始不斷的抽搐,最終開始慢慢的冒出煙。

「那是什麼?」

容祈瞄了眼,直接開口,「尸體開始腐爛了,所以,你還要進去?」

呃……

脊背瞬間冒出涼意,腦後跟一麻,幾乎同時搖頭,「不去,呵呵,不去。」這樣的慘狀她親眼目睹,是個傻子才會以身犯險。看來這不死邪醫還真有本事,這毒瘴林的毒氣太厲害,難怪這附近根本沒有野獸出沒,也沒有任何鳥鳴蛙叫。

不是它們不願出沒,而是不敢接近這里。

雖然沒有野獸襲擊他們,但是,他們也出不去。

嗷……

坐在地面,吃著男人烤著的兔子,一只兔子腿在她嘴里嚼的稀巴爛,心里恨恨的,那死變態怎麼就這麼不正常呢!好死不死的在這出口弄出一片毒瘴林,難道林對面是有什麼秘密不成?

活死林,活死林,只死不活。

哎!

他們慘了。

「天色很快要暗下來了,我們找地方休息。」容祈望了望頭頂,日光漸漸的淡下去,夜幕悄然爬上來,再不久這里就會一片漆黑。到時候林間路途難走,不是上策。

「我們有去處?」

男人搖頭。

「那就留在這里吧!反正這里任何猛獸不會來,我們倒也安全。」

看著少女隨意說著,容祈沉思一會兒便跟著點頭,隨即將火把加大。等處理完這些,他越過兩人之間的障礙,走到蘇念卿身邊坐下,一股腦兒的將人抱起擱在自己腿上。

而後,靠著背後的樹干,男人開始閉著眼休息。

寬闊的胸膛,緊湊有力的心跳,一件屬于他的外袍直接披在她身上,蘇念卿被強行的按下頭靠在男人懷里,靜靜的听著兩人彼此的心跳聲,周邊都是他獨有的氣息。

臉上一熱,她開始窘了,不自在了。

之前那會兒他抱著她是因為她腳不方便,無法行走,她不想拖延時間所以勉強接受他抱著。可如今只是睡覺,她一不用動腳二不用挪窩,他為什麼又抱著她!

「你放開我,我自己睡。」

推著男人的肩頭,她作勢要將人叫醒。他是睡的挺安然,苦了她坐立不安,更別說睡覺了。

「容祈,我知道你沒睡,別給我裝死!」

蘇念卿惱了,伸出完整無傷的腳對著他的小腿肚就是狠狠一踹,力道卯足了勁,根本不留情面。

容祈眼楮未睜,摟著她的手卻是往下一抓,將她的腳直接握住。懶散的聲音從口腔中溢出,「別鬧,好好休息。」

「你!你這樣要我怎麼休息!」咬牙切齒,哪有這麼無恥的呢!

「你就這麼睡,地下太濕。久坐對你的身體沒好處。乖,好好躺著,我抱著你。」無奈,容祈只好解釋著,這地面陰暗潮濕,又是在毒瘴林附近,她白日里給他看那些泥土都已經泛黑,如今他更不敢讓她直接坐在這地面一晚上,誰知道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

他不想她有事,在這片未知的林子里,即使沒有活物的危險,也存在其他危機。他抱著她也是為了防患,若真有危險他可以立刻抱著她做出反應。

當然,他確實存在那麼點私心,他是想抱著她,貼近她感受她。

懷里的柔軟一動一動的,牽扯著他原本冷硬的心,那股子溫暖和柔情不知不覺的將他包圍,讓他忍不住想要在她身上汲取更多。

容祈這樣一說,蘇念卿不動了。

心口一滯,覺得有些感動,原來他是因為這個!

可是,這樣他不就會?

「可是你?」

「我沒事,我是男人。」男人即使該保護女人的,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哦,」思索糾結好一陣子,蘇念卿終于慢慢的接受了,身體的緊繃緩緩放下,在男人的懷子動了動,尋找著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然後手一伸就靠著他閉上眼。

不多久,懷里傳來沉沉的呼吸聲。

而此時容祈卻慢慢睜開眼,目光炯炯有神,銳利分明。看著懷里無聲息的安靜,輕輕揉著少女額前的碎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挑動著。

這一夜,注定了他守著她。

也罷,就好好看她一宿,也算是件幸福的事情。

——

等蘇念卿睜眼惺忪,此刻的天已經蒙蒙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便想要坐起來活動。一動才發覺自己身下的不對勁,腦子一轉才想起她和容祈困在無底深淵,還沒有出去。

「嗯∼」

男人悶哼壓抑的聲音突然傳來,就在她上方。

蘇念卿放下手,直接轉過身看向容祈,只見那雙墨黑幽深的眸子此時布有血絲,而眼底是淡淡的青色,他昨晚沒睡?

「你?」蘇念卿手一伸,身體就自由自主的超前靠近,想要撐著樹干站起來,他居然守了她一晚上,這叫她情何以堪。

「嘩啦——」

結果樹干沒抓到,整個人卻跟著跌在他腿上,摔得重心不穩,堪堪的就抓著男人的衣袍和肩頭,想要保持平衡。

「蘇念卿!」

容祈幾乎是一個倒抽氣,看著在他身上亂動作的少女,臉黑了,火大了。

而幾乎同一時間,蘇念卿瞪大了眼瞧著男人,最後慢慢的臉頰由白變紅,由紅變黑,整個跟調色盤一樣。

身體不敢動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擺,張了張嘴,只吐出兩個字,「流氓。」

「嘶——」

「容祈,你,你!」

「我怎麼了?你不知道男人早晨那一會兒?蘇念卿你可是懂醫術,這點常識不知道麼!」頓了頓,他似乎覺得還不過癮,瞧著少女漲紅的臉色覺得有趣,「剛才我就摁住你,是你自己非要起來,結果又起不來摔在我身上,所以是你自己找的結果。」

撐著個博然大物,雄赳赳氣昂昂的挺立,那臉皮厚的跟什麼似的。根本不避諱。反而直接說的明白。

末了,容祈忍不住貼著懷里的少女,湊近了聲音含糊的說著,「其實,你是第一個如此有榮幸坐在我這里醒來的女子。」

「混蛋!」

林間少女的尖細聲音響徹,伴隨著男人悠悠的笑聲。8

……

「容祈,這毒瘴林可有布置陣法?」

重新站在林子邊緣,蘇念卿問出一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這林子的樹居然不死不滅,若不是陣法,那是為何?

容祈反觀一會兒,搖頭,「不曾。」

蘇念卿默了,然後腦子開始糾結,她想不通為什麼那野獸進入林子就死無全尸,而這些樹木卻都好好的矗立著。若真是以藥水特殊灌養,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周密詳盡。更何況,這是如此大一片林子……

所以,這肯定有什麼緣故。若是能找出這當中貓膩,說不定他們就有望出去了。

毒和解藥一項相生相克,實則並存。有劇毒的地方,必定也會因此生長解藥。這是她學醫行醫多年的實踐,即便時空轉換,她也深信這一點絕不會改變。

世人皆被毒瘴林的毒氣嚇死,而本身忽略了存在的求生機會。

經過一晚上的良好睡眠,這會兒的她腦子十足的清醒,于是她開始蹲在身體檢查樹的根,還有附近的泥土顏色。

容祈低頭看著少女怪異的動作,有些看不明白。但是瞧著她臉上淡淡的平靜和自信,他心里覺得很放心。他放心將自己的命交給她,他相信她會有辦法,這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

而這一切,從他跟著飛身躍下懸崖時就開始心生了。

這一刻,他感覺很美好。

「怎麼樣,有什麼解惑的,可是有辦法出了林子?」

蘇念卿訝異,抬起頭望著高她半截的男人,他怎麼知道的?

「你這麼篤定我一定能有辦法?」

「嗯。」

「你哪里來的自信?」

「源自于你,瞧你這小臉蛋笑得神采飛揚,你說我能不信麼!」

是嗎?模了模自己的臉,蘇念卿開始反思,自己真的有那麼明顯嗎?

但是立刻,她又想起這男人之前都她的捉弄,和以前對她的態度,她心里就來氣。哼,憑什麼告訴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說。

「你可以自己直接走,我會跟在後頭,生死有命。」容祈悠悠的說著,就好像敘述這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根本不是在談及他的生命安危。

而這副坦然反而讓她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人家冒死救她,她卻還想著算計他!

哎,好吧,一命抵一命吧。

「你沖下懸崖救我一命,如今我帶你走出這毒瘴林,我們一命換一命,咱麼扯平了。」潛意識的,她就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牽扯,心里的某一處有些不安,她怕欠著他的人情,然後就會越欠越多,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麼還了。

看男人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打算要她還,他是不是在算計著什麼?

心里毛毛的,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容祈被這條件僵的死死的,想不答應,他根本就不想和她劃清界限。一命抵一命,真的那麼容易嗎?那麼他的心呢?

一心換一心,他的心付出去了,落在她身上,她是不是也可以還給他一顆心。只是這些,他只能想想,他篤定若這時候將這些話說出來,他們之間剛剛緩和的一點關系就會沒了。

這丫頭對什麼對無所謂,唯獨感情算的十分清。無論是親情愛情,在乎的那麼在乎,不在乎的就一點都不想賒欠。

容祈突然就羨慕起蘇尹,他這個哥哥在她心里的位置應該很重吧!

什麼時候他也能讓她放在心上?

「好。」容祈應聲,走過去將人扶起來,看著林子等著她。

「拔起一棵樹,然後將樹根挖起,連著泥土一起。」蘇念卿站起來就直接將容祈拉過來指揮著,指指點點的說著,等到整棵樹都橫著躺在地上,她直接蹦著跳過去,蹲下來看那樹根的顏色。

當看到那鮮艷的血紅時,她這回真的笑了。

她預計的沒錯,這些樹就是有貓膩。

她就想嘛,這不死邪醫本就是變態,哪會那麼好心一棵棵灌養,定然是想著一勞永逸的辦法。而樹的生長就在于樹根的吸收養分,深扎泥土。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樹根下的異常,看著樹根處一團鮮紅的物種,她直接將匕首拿出,又拿了干淨的手帕將這些鮮紅慢慢刮下來。

最後看了看突然變枯萎的樹干,滿意的點頭。

「你看看那棵樹下面,朝著下面挖地幾尺,看有沒有其他東西或生物。」

她相信還有驚喜。

容祈聞聲,挑了挑眉,從腰間抽出軟劍,開始真的挖起來。

光照下那柄銀色 亮有余,在男人的手中分外靈活,不一會兒,容祈停頓下來,蹲體眯著眼看著,出聲,「是有東西。」

「啊,真的麼,我看看,我看看!」

「小心!」看著急切就要跑過來的少女,容祈只好飛速奔過去,將人抱起來走回,一邊走一邊無奈,「你就不能安分點,這腳傷還顧不顧了,到時候腳落下病根怎麼辦?」

凶狠的又帶著關心,男人的話一字不落的傳進她耳里,听著卻泛起甜甜的感覺。

這妖孽是在關心她嗎?

轉念一想,她直接否決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你受這麼重傷都活蹦亂跳的,我怎麼就不行了!」揚起頭,蘇念卿滿是不服氣,倔強的嘟著嘴,眉毛一抖一抖的,瞧在容祈眼里煞是可愛。

「行,就你有理。」放下人,而後用劍身在土里翻著,指著一團幾乎透明的粘稠,「就是這東西。」

蘇念卿眼楮刷的亮了,急切的蹲下來就直接逼近了這東西,越看越笑,最後咯咯的笑個不停。

「呵呵,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瞧著蘇念卿笑的幾乎整個人攤下去,容祈默了,這丫頭又抽風了。

「容祈,你說這不死邪醫是不是腦子抽了,呵呵,呵呵!」

「怎麼說?」男人勾著唇角,唇線一抿,順勢問下去。

少女指著那團透明物說道,「這東西叫冰雪蟾蜍,是天生的解毒高手,那古怪的邪醫想要將這些樹林布滿毒瘴,只能在樹根下灌入藥液,而他卻不知,這能鎮得住毒瘴的藥液是何等珍貴,這些血紅乃是難得一見的藥材制成,冰雪蟾蜍就是聞著這藥液而來,不想就是解這毒瘴的最好方法。」

「所以?」

容祈心里已經明了,卻不覺得是那些人太愚蠢,也不是不死邪醫太愚蠢,而是她太聰明。大難臨頭,將死之際,誰能如此心細如塵,能這樣觀察入微。

困在活死林的哪個不是急著要穿過這毒瘴,誰還會如此慢悠悠哦在這些樹周邊打轉。

越看,少女的閃光點越足。他就知道,她是那樣的不一樣,那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起來吧,蹲久了腿麻。」

「哦,好。」蘇念卿笑嘻嘻的點頭,跟著站起來,但是腿間的麻痹讓她不由得跟著搖晃,心里暗聲咒罵,靠,真的就麻了!

「說了還不听!」容祈扶住人,忍不住笑罵。

「你別管我,快將這些血紅喂給那蟾蜍吃下,等會兒它發現自己的食物沒了就跑了。」

「你坐好,不要亂動。」

「唉唉,你別管我。」

可是,任由著她怎麼喊,這男人就是不听,等到把她安頓好他才開始做事。她坐在後頭,翹著小腳看著容祈的背影,寬闊的肩膀,身體修長挺拔,這背影真是讓人遐想。

這樣一個男人,若是身份不那麼特殊,那就真是完美了。

她還是不喜歡他和那些權勢爭奪扯在一起,尤其是他的那對父母,哪一個是省心的!

所以容祈會那麼月復黑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好了。」容祈將冰雪蟾蜍抱在手帕上,遞給少女。

蘇念卿小心翼翼的捧過來,看著懷里的小東西,寶貝的緊。

出去可就要靠它了!

「等會兒吧,等到太陽最猛的時候,我們抱著冰雪蟾蜍走進毒瘴林。」日頭越猛,毒瘴侵入身心就越小,而有這冰雪蟾蜍在,他們並不用擔心毒瘴會侵入身體。

很快,天空的日頭變得毒辣,容祈抱起少女,少女抱著蟾蜍,走進毒瘴林。

「閉氣,這蟾蜍只能保證我們身體不受毒氣,但是呼吸是控制不了的。我們要憋住氣才行。」

說著她便猛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嘴巴鼻子緊閉。容祈聞聲照做,兩個人就這樣緩緩的走進林子里。

——

整個毒瘴林都是煙黃的毒氣,走的越深那黃色越重,而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抱著蟾蜍,她將那小東西緊緊的縮在自己身體里,這東西可不能跑了,不然他們就玩完了。

低頭看了看沉睡的蟾蜍,她放心了。而後又轉過頭看了眼容祈,最後徹底放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憋著,憋著,蘇念卿憋不住了。

丫的,這毒瘴林怎麼這麼深,走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走到。這毒瘴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無孔不入。他們在這林子內又不得運功動氣,否則這毒氣就會侵入。

可是,她沒有半點內力,只是尋常的憋氣。這一憋也夠久了,在憋下去她真的就呼吸困難死翹翹了!

唔……

漲紅了臉,蘇念卿開始抓狂了,抓著容祈的衣袍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亂動。

容祈看著少女的臉色,看著她憋著氣已經到了極致,再這樣下去,他們還沒有走出毒瘴林她就憋死了。

思索一番,他突然做出一個決定,停下步伐將她放下,而後一手托著她一手扣住她的腦袋。

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容祈朝著她的唇瓣俯下去,吻住。頓時,蘇念卿眼楮睜的滾圓,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他,他居然吻她!

容祈瞧著蘇念卿的吃驚,微微一笑,而後慢慢的撬開她的唇齒,將氣一點點的渡進去,慢慢的唇齒相依,順便將她口內的美好一嘗殆盡。

輕踫著,咬著,舌忝舐著,帶著一股肆虐,他在她口腔不斷的掃蕩汲取。

呼吸,慢慢的變熱。

身體,逐漸升溫。

他感覺到自己懷里人的顫抖,顫抖的抓著他的衣襟,越抓越緊,緊的幾乎要勒死他。可是,他卻該死的享這種感覺,身體不一會兒就起了反應,而情況愈演愈烈。

可是,他必須停下來。

他們還在毒瘴林,這里不是做這些的時候。渡過了氣,他直接笑顏眯眯的抱起蘇念卿繼續走。邊走邊看著少女,越看越覺得喜歡。

這紅撲撲的小臉蛋,這怒氣沖沖的樣子,這抓著他衣襟的手那叫一個緊啊!

真是,勒死他算了!

他恨不得馬上將她撲下,然後狠狠的吻她,吻到她不能呼吸為止。

只可惜,這些都只能在腦子里想想。

蘇念卿心里糾結了,腦子僵直了,胸口發懵了,火氣涌上來了。丫的,他居然敢吻她。

好,她知道他是為了給她渡氣,但是渡氣需要這麼,這麼狠狠折磨她的嘴巴麼!

動了動舌頭,嘶——感覺到舌頭都麻痹了,一股子心顫的痛,他居然還敢玩舌吻,吸的這麼厲害。他就仗著她現在不能開口罵人呢!

但是,不能罵她還能打!

揪著衣襟,蘇念卿就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大有要掐死人的沖動。

奈何,抱著他的男人卻笑得更加燦爛,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膩味,越發的火熱。最後,她沒轍了,直接抱著小蟾蜍開始別過眼,眼不見為淨,她不看不想總行了吧。

……

「容祈,你特麼王八蛋,混蛋,無恥卑鄙!」

一出毒瘴林。少女直接從男人懷里跳下,忍不住就是破口大罵。

丫的,居然在林子里給她渡氣三次,丫的,那就是吻了她三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長久。

她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次好不好,頂多,頂多就兩次。所以,她直接將最後的一次視認為是這男人佔便宜。

心里不平衡,她就覺得自己虧了。

「我好心帶你走出活死林,你居然趁機吃我豆腐!容祈,你丫就是個戀童癖,你混蛋!」

容祈不怒反笑,抓著少女的手腕,笑吟吟的,「一命抵一命,我們兩清了。但是林中你憋的受不了,若不是我渡氣給你你估計就直接憋死了,所以說是我救了你。一共渡氣三次,所以在你瀕臨死亡三次之際我救了你,蘇念卿,你欠我三次。」

口腔內還留著她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一如她身上的味道,讓他不由自主的沉醉。他承認最後一次他是由心出發,不由自主的吻了她,他知道出口在即,她肯定能憋得到出去,可是他就心里不願了,看著那殷紅的唇瓣,那被他吻的發紅發脹的薄唇,那飽滿挺立,讓他心神都跟著蕩漾了。

一時間,他就忍不住再一次吻了她。

「那也是兩次,容祈你憑什麼多佔我一次。」

男人愣了愣,隨即一笑,「那就當兩次,最後一次算是還前面一次,那樣你還是欠我一次。」

看著不服氣的少女,視線往下一落,容祈的目光又停在了那唇上,但是他卻忍住了。這好不容易的一次他不會要她拿一個吻就還了。他要她欠著他,記得他,他要一點一點,要她走進他的身邊,欠著他一次,還他一輩子。

「你!」

「哈哈哈,果然有意思,沒想到居然讓你們走出來!這活死林困死江湖無數豪杰,最後居然讓你一個小丫頭破了!」笑聲,帶著爽朗的清透從四面八方傳來,最後蘇念卿感眼前一晃,一個身影就這樣落在她眼前。

一身白色,無數蝴蝶,那白袍上繡著飛舞的蝴蝶無數只,翩翩裊裊,簡直亂晃了眼。

嘴角一抽,蘇念卿真心想翻白眼,這丫的真是變態呢!這都什麼嗜好啊,穿衣的品味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花蝴蝶。」

「呵呵,小丫頭,蝴蝶不花,花的是你的眼。」

她一愣,看著眼前的男人,唔……可以說是一老頭,白花花的胡子一大把,年紀老大。而最其他的是這鶴發童顏,整個人根本看不出具體年紀,若不是他滄桑亙古的聲音她只覺得這男人頂多四十來幾,但是她知道古代人不流行染發,更沒有人染白發的,所以眼前的老頭肯定是古來稀了。

「不死邪醫?」容祈將少女護在自己懷里,盯著眼前的男人沉聲。

無絕將頭一瞥,將目光從蘇念卿這邊移到容祈身上,眼底贊賞毫不掩飾,「不錯,是個奇才,練武苗子行,功夫不錯。只可惜,沒有醫學天賦。」

說著無絕的目光又灼灼的看著蘇念卿,「這小丫頭就不同,領悟能力奇佳,單就是憑著能走出我活死林的,她是當今第三個。」

「第三個?」蘇念卿好奇了,還有誰那麼厲害能走出這活死林。

無絕卻是點頭,「不錯,這第一個就是我那無良的師兄,走出我活死林不說,還將這林子搗的七八亂,真是可恨。這第二個就是我那徒弟,可偏偏,那混小子就這麼直接一走了之了,也不回來看看師父。」

無絕一邊嘆氣一邊憂傷,轉而開始有些懷舊,但很快他就回過神。看著蘇念卿熱切的嚇人,「小丫頭,你這本事不錯,要不跟著老頭我好好學習醫術制毒,老頭我可不是吹噓,這醫毒雙絕不死邪醫之名可不是吹的。」

這小丫頭好哇,長得水靈靈招人喜歡,比他那徒弟可要有趣多了。

想起自己那徒弟,無絕又愛又恨,這混球多久沒來看他了。

再找收個小徒弟,似乎也是不錯的事情。

「怎麼樣?小丫頭可願意?」無絕滿心歡喜的瞧著少女,「要知道我不死邪醫可是向來不收徒,除非是資質甚高,你能入了我的眼,那是緣分,也是造化。」

是嗎?

蘇念卿眯著眼,歪著腦袋瞧著那如狼似虎的怪老頭,心里惡寒。

什麼緣分,她看是猿糞才對,極大的一坨猿糞!

真是,出門走狗屎運了她。

雖然,她真的很想學醫,真的對醫術挺熱愛。可是要拜這麼一個怪老頭為師,她覺得虧了,人品不好,精神受損。

「不願意。」

「啊!你說什麼!」無絕張著的下巴一頓,閃過錯愕。這小丫頭說什麼!

「我說,我不願意。老頭,你哪來哪回去,我很忙,沒工夫和你瞎扯。」她真的很忙,連著兩天兩夜了,她再不回去估計靖國府要鬧翻了,蘇尹帶著暗衛估計找瘋了。還有小雅他們,嗷,怎麼這麼多事。她現在只想快點回去。

拉著容祈,蘇念卿滿是焦急,直接越過無絕就開始往外走。

只是還麼走幾步,身後的笑聲有又傳來,「小丫頭,你以為出了活死林你就可以出去了麼!你當我不死邪醫這里是什麼地方!」

「什麼意思?」停住,少女轉過身,眯著眼冷聲。

「意思就是,要出了我這里,你還有很多像活死林一樣的地方要過,就算你一天破一個,命大死不了,估計等你出去也是一兩個月了。」無絕模著下巴笑的得意,這一處處的設置障礙,那都是他精心準備的,原本是為了準備給他的好徒兒的,可惜他還沒來這小丫頭先來了。

不過,似乎也不賴。

「你!」

蘇念卿毛了,一兩個月,靠,她要什麼時候能出去。一個活死林就折騰這麼久,那還是發現冰雪蟾蜍才得以出來的,他們哪里來這麼多好運。

這死老頭,怎麼比容祈這男人還混蛋,還無恥!

「說,要怎樣才肯放我們出去?」

無奈,她沒辦法了。

這里不是她的地盤啊!

誰的地盤誰做主,她只能屈服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她又不是大丈夫,她是小女子。

「你做我徒弟就行了,既然是我徒弟,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傷,這小小毒陣我教你破解。」無絕不以為意的說著。

忍!她忍!

這年頭見過討債的,沒見過討徒弟的,還死乞白賴的湊上來一定要收她為徒。她真好奇這怪老頭的第一個徒弟是不是也是這樣討來的。

深呼吸,再深呼吸,蘇念卿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而後才笑開,「好,我答應。」

「乖,叫聲師父听听。」無絕滿意極了。

少女臉色一暗,嘴角一抽,還蹬鼻子上臉啊!

「師父∼」

「哎,乖徒兒!」

無絕歡喜的走過來,湊近了少女就開口問道,「乖徒兒,為師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蘇念卿。」

「蘇念卿?嗯,名字不錯。對了,你身邊的這個是你男人嗎?長得還過得去。」

無絕話一出,蘇念卿火了,容祈笑了。

「嗯,師父。」順著桿子,容祈直接跟著叫師父。

「哎呦,還真是我乖徒兒的男人啊,不錯不錯,我就瞧著你們那麼和諧呢!林子里相互渡氣,這感情好啊!」

無絕這一說,少女的臉色更加黑了。

直接甩開容祈,蘇念卿瞪著無絕說道,「什麼男人,那不是我的。」

「你要是想,我可以是你的。」容祈低聲俯在少女耳邊呢喃,隨後笑得更深。

蘇念卿臉一紅,嘴角一抖,看著笑得無比妖孽的男人,心里那叫一個恨啊!

她現在肯定,幾乎一百個確定,這男人剛才在林子里是故意的!

唔,她被佔便宜了……

然而,當無絕第三句話說出來時,蘇念卿笑了,而容祈黑臉了。

「我說徒兒,我看著這男人似乎不成熟啊,你那麼小就想將你,嘖嘖,你瞧瞧你的小嘴巴,忒狠。這是戀童癖啊他,我看你還是不要他算了。哎……」

「咯咯,咯咯——」少女笑開懷了,看著男人一臉吃癟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解氣了。

這老頭嘴巴毒,毒的很特別啊!

戀童癖,估計這妖孽最討厭最忌諱別人說他這個。

「好了,老頭,徒弟也認了,我要出去,你快帶路。」

無絕一听蘇念親要出去,心里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收來的徒弟,這就要出去了?那怎麼成!

「不行,你走了我和沒收徒弟有什麼兩樣。你若要走,他給我留下試藥。」無絕指著容祈說道。

蘇念卿眉頭一皺,看著無絕發難,心里不願。要是換以前,她肯定拍手叫好,榮容祈留下管她鳥事,可是現在她覺得這這麼做有點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怎麼說也是共同經歷生死的,不能就這麼將人賣了啊!

「不行。」

容祈眼楮一亮,看著少女光芒閃閃,她不願意他留下嗎?所以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你?」

「你要我留下做什麼?」

「學我的本事啊,還有陪我解悶。」無絕想當然的說著。

這樣一說,她反倒是不著急了,有些不屑的看了看無絕,說道,「那就跟著我唄,隨時可以教我,我也可以陪你解悶,而且我那兒多的是有趣的人,想解悶有的是人陪你!」

若是把不死邪醫帶回上京,那似乎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不死邪醫啊,人人求而不得之人,居然就留在她身邊,想想就覺得倍兒有面子。

「怎麼樣,跟著我走,這里就你一個人。留著這毒陣有什麼意思,誰會來這里!估計連只蒼蠅都不願飛進來。」

無絕猶豫了,這些日子呆在這里他是覺得悶了,好徒弟來了又走,也是大半年了。這小丫頭說的也不無道理,出去了照樣可以教她。這麼一想,他就想通了。

「可以,小丫頭,隨了你的願。」

于是乎,出來時她一個人,掉下山崖時兩個人,回去時就成了三個人。

蘇念卿瞅著興致勃勃的無絕,真是哭笑不得,這認了師父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無絕,不死邪醫,這一身醫毒本事那是沒話說,但是同時他身上背負的債也是一大堆,哎……

馬車內,少女想著想著,然後困極呼呼沉睡。

一時間,只剩下容祈和無絕兩兩相對。

看著容祈的面色,無絕又瞅了眼熟睡的少女,心里一嘆,「你這一身傷動了真氣,只怕以後會落下病根。」

容祈倏的神色一緊,繼而看到無絕並沒有惡意,才放松下來,看著少女的面容,無限寵溺,「那又如何!只要她沒事,就算是這條命,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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