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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太子本來還掛著一絲笑容的臉頓時一僵,香滿這句話確實言中了,他現在面臨的困境很難擺月兌,下場不言而喻,昨晚手里拎著一把砍刀一路從追殺的人群里砍殺出來,已經是他的幸運了,這種幸運不會一直存在,再說也是敵人小覷了他的實力,才讓他瞅中機會僥幸逃月兌,單是下一次下下一次就不會這麼好運了,敵人會來得越來越多。

刑門和竹花幫兩個幫派連手殺他,他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活下來的可能性非常小,倒不如臨死前拼上一拼,看看能不能將竹花幫的幫主干掉,替死去的妹妹報仇,如此,他就算死了,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坦然面對那丫頭了。

原本池太子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對香滿,平心而論,他是有點喜歡的,不過這種喜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對方當成了自己死去妹妹的替身,反正有種想順著她寵著她的感覺。

要不然以池太子的一貫作風,是不會讓一個不干活的人繼續白拿工資的。

要不然池太子也不會因為書店服務人員對香滿一句嘲諷的話,就去拿板磚砸了人家的門。

要不然池太子也不會帶香滿去祭拜他的妹妹,這個舉動本身就能說明一些問題。

正因為池太子心中那一絲若有若無、道不清說不明的感情,他才會選擇在離別前或許是死亡之前來跟香滿見一面,告個別,說兩句話,听听她的聲音,然後……

然後大概就是從此再不會踫面了,因為她還活著,而自己大概已經死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淡淡的,一切都是淡淡的,人生也好,感情也罷,都是生不帶死不帶去。

或許香滿會在未來某年某月某一天中,閑坐在沙發上,靠著她未來的丈夫,一邊看著電視,看到宮廷劇里出現一國儲君太子的時候,她會偶爾想起當年有那麼一個人叫池太子,然後後來因為某些事情去了外地,斷了音訊。

然後捎帶著回憶一下當初在小咩咩游戲廳里的相處,回憶一下在賓館一起听牆角的日子……如此,倒也不錯,池太子就會感到滿足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香滿居然猜中了他大打算,池太子不由細細看了香滿一會兒,嘆道︰「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她對人心敏銳的洞察能力恐怕遠比許多社會閱歷豐富的老人精還要厲害許多。

香滿輕抬眼皮,似笑非笑地瞄著池太子,說道︰「那我這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現在就告訴你,其實你大可不必去孤注一擲跟對方拼命,因為你還有機會一舉翻盤將形式徹底扭轉過來!」

「別開玩笑了!沒有機會了!情況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太相信劉彪中了他設計的圈套,現在全刑門里幾乎人人都相信是我勾結外幫害死了自家兄弟,勾結外人殘害兄弟這才門規里是罪大惡極,要被亂刀分尸的!還有竹花幫知道了我的消息後也開始追殺我,我懷疑劉彪已經和竹花幫合作了!現在兩個黑幫幾千人的追殺,隨時都有被砍死的可能,還談什麼機會?」池太子連連搖頭,隨即緊繃著臉頹喪道︰「現在我說得夠清楚了吧?你明白沒有?」

「很清楚啊!我剛才就已經明白了,你根本沒有再解釋一遍的必要!」香滿的一句話氣得池太子直翻白眼︰「既然知道了,你還認為我有翻盤的機會?」

香滿點了點頭,卻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俏皮地看著他︰「現在快到飯點了,我也有點餓了,如果你請我吃東西,我就幫你分析分析,接下來你該怎麼做,並且保證給你指一條明路,讓你一舉振作起來!」

「鬼才信你!你以為你是女諸葛啊,你幫我說幾句話分析一下,我就能跟劉備一樣開創建國基業了?不過請你吃飯倒沒問題,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要干什麼去了,這頓飯就當給我送行吧!」

兩人就近在校外的一家家常菜館要了張桌子,然後點了幾個菜,香滿要了杯珍珠女乃茶,池太子要了瓶啤酒。

菜還沒有上桌,趁著等菜的時間,香滿吱溜吸了一口女乃茶,然後嚴肅道︰「下面我們先分析一下狀況!你們那個幫會是叫刑門是吧?那個要害你的幫中大佬是叫劉彪是吧?」

「對!」池太子吊兒郎當地應了一聲,心想看你這小姑娘能說出什麼花來。

「那我接下來就給你分析分析,首先說這個劉彪,我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是從他做出來的這一系列事情分析,這個人很可能是個笑面虎,平時對著別人的時候都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善,但是從他對付你的手段看來這人實則城府極深。這個人想當你們刑門新一屆的門主,可是他卻不直接參選,而是千里迢迢跑到咱們這偏僻小地方找到你,然後對你說一些感人肺腑忠心耿耿的話,引誘你去參選。這樣做對他來說有這麼幾個好處,其一,因為你毒太子人雖然離開了幫會,但是威望還在,如果他僥幸選上了,你到時候又回來了,他不好駕馭你,所以為了消除這個隱患,他不能繼續讓你逍遙在外,這才有他不辭辛勞來找你的事情,他要為自己將來地位鞏固消滅你,但是這個人卻不采取直接暗殺你的手段,而是支持你去參選門主,儼然跟你是一條道上的親兄弟,如此一來,跟你原本關系不錯的兄弟自然也會愛屋及烏對他抱有好感,他可以借著你的名頭趁機打死拉攏,這就是第二個好處,即借你的聲望提高自己的聲望擴充自己的人脈。」

池太子原本吊兒郎當的神色此時已經不翼而飛,听得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還有第三呢?」

「第三……」香滿說了兩個字卻突然停下不說,反而說起了飯菜︰「噯?奇了怪了,這菜怎麼這麼久還麼上來,我都要餓死了!」

池太子頓時嘴角一抽,這會正听到精彩處,在意飯菜干嘛?不過他也不敢沖香滿抱怨,回頭沖站在吧台後面的飯店老板急吼吼道︰「老板,你這菜上快點啊,不然太慢等會兒我不付錢的!」

等菜上桌之後,兩人動起了筷子,香滿一邊吃著一邊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第三,他先計劃把你捧起來,然後就在你馬上要做門主的時候,設計栽贓陷害你,說你跟外人勾結對你們刑門不利,然後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來,將你懲戒干掉,到那時他就是挽救刑門于狂瀾即倒的英雄,你們刑門的人自然個個感激他,他再想做門主就輕而易舉,而且地位絕對穩固!」

池太子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惱怒道︰「听你這麼一分析,我是徹底明白了,這個劉彪還真是陰險啊,以前看著挺好的一人,想不到肚子里這麼多年花花腸子!」

香滿喝了口酸菜魚湯,然後豎起四根手指︰「還有第四,如果我沒有猜錯,他設計害死人然後在嫁禍給你的那人一定也是你們刑門中的大佬,這人要麼是門主的有力競爭者,要麼就是以前跟劉彪有矛盾。」

「你猜的全對!那人是刑門下面一個堂主,跟劉彪一直有矛盾!你怎麼猜到的?」

「很簡單,如果死的只是一個小混混,不可能引起大家的公憤,所以死的這個人一定要有足夠的身份。再者這個劉彪行事這麼狡猾,很有可能借著打擊你順便除掉宿敵,一石兩鳥!」香滿說完繼續消滅飯菜。

池太子卻听得眼楮發亮,飯也沒顧得上吃幾口,這時沖香滿諂笑道︰「行啊,你這小姑娘厲害,我算服了!听你剛才這麼一講,我突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那你說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香滿輕描淡寫地笑道︰「很簡單,通過我們分析,劉彪顯然是整個問題的癥結所在,只要讓他開口講實話,證明你是無辜的,並且坦誠他自己的陰謀,那麼你的劣勢就會迅速轉化為優勢,到時候你就成了幫大家認明白奸人挽救幫會的英雄了,這將更有利于你當選新一屆的門主!現在遇到的所有壞事也都轉化為有利因素!」

池太子本來滿懷希望的臉在听到香滿的話以後徹底變得失望︰「劉彪怎麼可能幫我作證,還坦誠他自己的陰謀,你以為他是傻子啊?」

香滿挑眉︰「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傻子,相反我剛才也已經說了對方是個聰明人,不過想要他說實話也不是很難,我想我應該有辦法做到!」

「你有辦法?你有什麼辦法?難道你還能控制別人,讓人听你的?」池太子只是氣惱之下隨口說了後面兩句,沒想到香滿還真沉默片刻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從香滿嘴里听到了簡短的四個字︰「我會催眠!」

「我不信!」池太子當然不是那麼容易就相信。

香滿沒有多說,只是說道︰「先吃飯,吃完飯去你的游戲廳,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再給你做個試驗!」

飯館里人多眼雜的當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畢竟催眠術從一開始香滿就沒打算透露出來,因為她把這當做是危急關頭出奇制勝的保命籌碼,如果一旦公布出來被很多知道,到時候萬一有敵人要對付她,肯定在制定行動計劃之前就把她會催眠術這一點考慮進去,比如不給她施展催眠術的機會而是一見面就一槍打死她。

這樣無疑很不安全。

香滿以前從書上看過這麼一句話︰一個人想要活得長久,就得永遠都有別人所不知道的底牌,所有底牌都暴露的人只有輸的份!

扮豬吃虎才是王道!

上次能從覃盛和阿東手里逃月兌,不就是正靠了催眠術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嘛!這是活生生的明證。

本來香滿決定短時間內絕不像任何人透露自己會催眠術這件事,但是現在池太子遇到的麻煩很大,如果要解決就必須得靠催眠術控制住劉彪,讓對方自己認罪。

如果是不相干的外人,香滿或許可以當做沒看見不加理會,但是池太子不是不相干的人,他對自己真的不錯,這個忙非幫不可。

當然,香滿還有一個私心,她從重生後就一直有一個很明確的目標,就是有一天能夠揚眉吐氣地站在伊家人面前,俯視著他們,將伊家摧毀。

為此,她需要增加自己的實力,正道上的由于她年紀還太小,一時接觸不到,也無法盡快發展起來,但是黑道上的卻不是不可以。

香滿想要幫助池太子做刑門的門主,這樣一來,刑門就掌握在能夠幫助自己的人手里,也算是一種隱性的力量。

另外,等池太子的事情解決以後,或許就應該著手挑動縣里黑道大佬言哥和其手下陳天翔的內訌,然後幫覃盛統一羽泉縣的黑道勢力,這樣一來,自己就相當于有了兩支秘密勢力。

不說以後報仇這兩黑道勢力能發揮多大的幫助,起碼在滄山市在羽泉縣這些地方,自己和家人的人生安全有了保障,有此一點,也是好的。

吃完飯從飯館出來以後,兩人直奔小咩咩游戲廳,路上池太子問香滿︰「我們就這麼走了?你不需要跟學校老師請個假嗎?」

說起這事香滿多少有些得意,擠眉弄眼道︰「我現在上課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可以不去,非常自由,老師已經不管我了!」

池太子這才眼楮一閉吸了口氣,狠狠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恍然道︰「對啊,我記起來了,你現在可是四科競賽一等獎的獲得者,是你們學校的寶貝,估計在整個校園里都能橫著走,听說滄山中學也已經提前錄取你了,沒了升學壓力,老師對你自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說起這個,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現在對你說一聲遲到的恭喜吧!」

香滿嘻嘻笑道︰「那就謝謝了!其實我感覺得獎以後最大的好處就是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還有就是比以前更自由了!」

「說道獎金,我听說你們學校這次一次獎勵給你五萬塊錢!這確實是一筆大錢,香滿啊,你看都說朋友見面分一半,你的兩萬五千塊錢我就笑納了!」提到錢,池太子就眼楮放光。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在跟妹妹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窮慣了餓怕了,所以他不知怎麼的長大了就養成了這種財迷性格。

香滿倒是不討厭池太子這一點,因為她本人也很愛財,其實愛錢沒有什麼不好的,只要別唯錢論,自己做錢的主人而不是做錢的奴隸就好。

作為一個小財迷,面對大財迷的敲詐勒索,她直翻白眼,冷哼一聲嗤笑道︰「你想的美!現在是大白天,就別做夢了!」

「那一半不行,三分之一呢?一萬六!不行不行,五萬的三分之一是一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塊六毛六分,一萬六我虧了,你給我一萬六千六百吧,零頭我就不要了!」

「切!懶得鳥你!」

「那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不行的話,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行啊!做人別這麼吝嗇啦,發了財總要對朋友有所表示嘛!」池太子嗦不休。

提到錢他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點也不像平常的沉穩冷靜,這會兒爭論得興高采烈,好像連黑幫帶來的危機都忽略了。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香滿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一塊錢的鋼幣放進池太子手掌心里,笑道︰「這是給你的,可別說我這做朋友的鐵公雞一毛不拔!」

「真吝嗇啊!」池太子搖了搖頭,還是把鋼幣裝進了口袋里,畢竟聊勝于無嘛。

二十多分鐘後,小咩咩游戲廳池太子的臥室里,香滿悠閑自在地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著對面的池太子。

而池太子手里拿著一張寫滿黑字的白紙,傻愣愣地看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只見這張白紙上面記載著如下的對話內容︰

「池太子,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母親叫什麼名字?」然後後面是答案︰「父親叫池皇,母親叫王梓潼。」

然後是一些以前小時候的住址,上的什麼學校,老師是誰,等等內容。

這些倒還罷了,最後的幾個問題和答案讓池太子幾乎崩潰。

「你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回答︰「黑色!」

「你一天幾次?晚上想女人嗎?」回答︰「四五次,有時候想女人有時候不想!」

「你的處男之身是在什麼時候終結的?」回答︰「至今仍是處男。」

「你第一次夢遺是在什麼時候?」回答︰「高中二年級!」

這些都是剛才池太子被香滿催眠後問出來的信息。

香滿看著池太子笑道︰「太子哥,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早起混過黑道的,肯定身邊不缺女人,早就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了,沒想到你還是個處男啊,咯咯,二十六七歲的老處男!」

池太子老臉臊得通紅,不接這個話茬,故作嚴肅地說道︰「好吧,現在我確實相信你能讓劉彪听話了,我們下面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想辦法跟劉彪見面了!具體辦法你去想!到時候通知我就行了!」

香滿相信池太子當年能闖出毒太子這個名頭,總會有過人的能力的,哪怕現在劉彪一心要他死,但是找個借口和對方約見一面應該難不住他。

果然,太子哥不負所望,通知香滿兩天後跟劉彪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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