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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生美人的氣呢?」

說話人的聲音很清潤,也足夠的溫柔,但語調卻摻雜了六分的輕佻之意。

寧錦微有些怔楞,似乎有些不相信這種話能從慕容長離的口中吐出來。她微微皺了皺眉,抬頭仔細看著慕容長離,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白衣男人收斂了肆意的笑容,端方的說道︰「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比試,也該餓了吧。」這人拉住寧錦的手,非常熟悉的指了指西南方,「前面有家客棧。」

寧錦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眉頭始終皺起,說道︰「也好。」

客棧並不遠,就在武林大會比試點的周遭,所以有很多人都在此休息著,大堂很緊張。一眼看去,似乎看不到又空余的地方。寧錦心想自己也不算太餓,而且慕容長離的那處宅子也在武林大會所處的丹陽郡,只消小半個時辰的車程,倒不如回去用頓舒心的飯菜。

她正要開口時,就見白衣男人像個霸王一樣,隨意走到中央的位置,彎下腰不知道對正在喝茶的幾人說了什麼話,只見那原本笑著喝茶談話的三個青年人惱火的猛的站起身,擦拳磨掌。

爾後,不知道白衣男人又笑著低聲說了什麼,其中一個青年人忍耐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年少的青年人才剛剛說了一個字,然後就被另外一個稍微年長的青年人給打斷了,賠禮道︰「少齊不懂事,還請公子多擔待些。」

話語中,那目露凶光的年輕人被稍年長的同行人給強制按住了。

白衣男人並沒有「大度」的接受這種「道歉」,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在寧錦覺得這情況太過緊張,可能會打起來的時候,那三個青年人卻只是緊了緊拳頭,不甘的離開了。

寧錦差點沒跌掉下巴。

而就在這三個青年人離開的同時,白衣男人掌下的那張桌子裂開了,成了十分均勻的兩半,而桌子上的茶盞和幾樣小菜卻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面上。

可見,這白衣男人對力道的控制有多精準。就是在寧錦這類外行人眼中,也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而那三個剛剛離開的青年人的其中兩個,不約而同的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步伐加速了。

只是在驚詫過後,寧錦就有些無奈了,「你把桌子弄成了這個樣子,我們要怎麼吃飯?」而且,看看那客棧老板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白衣男人用一種非常不屑的眼神,看了寧錦一眼,爾後大大咧咧的走到另外一張桌前——在白衣大爺還沒說話的時候,這桌子的幾個人就非常有眼色的讓了位子,低頭哈腰的走了。

江湖,向來以武為尊,十分簡單的規則,沒有實力和勢力的人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好在寧錦也是經受過萬千注目過的人,不至于被小小的客棧的人圍觀後,就無地自容的想要離開。反而是等待掌櫃的親自快速收拾好,落落大方的落座了。

這點,也讓白衣男子比較滿意。雖然面前的女人太過柔弱了些,但也不是完全的無用。

待飯菜很快的上來,兩人都用到七八分飽時,一直在沉默著的寧錦才淡淡的開口說話,「你不是慕容長離。」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旁邊的白衣男人勾起了唇角。

他沒有否認,十分坦然的點了點頭說︰「我的確不是他。」白衣男人模了模自己的臉,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他相信自己的易容術不會出錯,尤其還是易容成慕容長離!

寧錦見他的小動作,問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模模你的臉。」當然,寧錦並不是想佔這陌生人的便宜,她只是好奇這人的易容術。

白衣男人非常不在意的揚了揚臉。

寧錦站起來彎,順著白衣男人的臉際邊緣撫模著——入手是一層帶著溫度的很薄的外皮,如果不仔細感受,甚至會感覺不到。更別說,只用眼楮看了。

寧錦有些驚嘆,低聲贊道︰「很完美的人皮。」

在寧錦還在留戀在這種完美的易容時,一只大手就將她的手給拉開了。寧錦有些不爽,正要抬頭質問時,卻見阻礙她的人正是失蹤了好一會兒的慕容長離。

寧錦頓時有些不知為何的心虛,沒了話語,把手也規規矩矩的收好了。

慕容長離的眼神有些冰冷,不復往昔的溫和,他指了個位置讓寧錦坐下,「一會再跟你解釋。」

然後,慕容長離再轉而看向與自己模樣相同的白衣男人。這張臉——放在慕容長離眼里總覺得十分違和。慕容長離索性將白衣男人臉上的那層皮給撕掉了!

「嗷!」

白衣男人捂著臉疼的直叫喚,「你想把我的臉毀了麼!半年沒見,你變得更歹毒了!」從男人的話語里,不乏听不出熟稔的感覺。

經慕容長離這麼一撕,客棧大堂的人就十分榮幸的看到了大變活臉的一幕。白衣男人的人皮下是一張俊美的臉,長眉鳳眸,唇微薄——

而寧錦看了後,當場就有些呆住了。

當然,不是被這張面容震撼到的。而是因為這張面容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太像慕容長離了!除卻一些細微部分,若非說有何區別,那就是白衣男人給人的感覺很張揚,而慕容長離比較內斂沉靜。

寧錦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兩張七分相似的臉。

白衣男人見寧錦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趕緊回神吧,快說說你怎麼識破的。」

寧錦哪里是因為這兩人相似的臉而吃驚。

而是因為慕容長離的身份,這人明明是管轄南三郡的世子,而且老王爺名下明明只有慕容長離一個兒子,皇室宗譜上也只注了一個,這何時又多出了一個?

還是說,慕容長離根本就不是……寧錦沒敢想下去,而且這也不是她該關心的。

白衣男人見寧錦遲遲不說話,有些等急了,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寧錦這才回答說︰「你的易容術稱得上絕頂,讓人一眼辨不出真假。」而且,還是易容成慕容長離,「不過,一個人想要假扮成另外一人,僅僅形似根本不夠。」

「還要神似,尤其是眼楮和行為。」

白衣男人玩味的說︰「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了?」

寧錦點了點頭。自這白衣男人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時,她就注意到了,不管這聲音是有多像慕容長離。

白衣男人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何還要跟著我來?任由我把你帶進客棧?」

寧錦沒有說話,倒是慕容長離開口了,「阿錦怕你是壞人,自然不會做出打草驚蛇的蠢事。」

白衣男人哼了聲,「你們夫妻倒是婦唱夫隨。」

夫妻——

寧錦皺眉道︰「你莫要胡言。」

白衣男人笑的欠扁,「對呀對呀,你們現在還不是夫妻呢。東楚的睿王爺正妃。」他揚了揚眉,看了一眼旁邊的慕容長離,眼里是說不出的鄙視。

白衣男人呵呵的笑著,湊過去用只能兩人听得到的聲音,「近一年時間,大哥連一個女人都沒擺平,可真是讓我十分不敢置信。」

慕容長離自然也不會任由他亂說,道︰「不懂的不要亂說。」

寧錦被這兩個模樣相似的人搞得皺緊了眉頭,但是她深知「知道的越多就越錯」,也不自找沒趣的上趕著追問。不過,最基本的還是要知道的,她看了慕容長離一眼,又看了一眼白衣男人,問道︰「這位是……?」

白衣男人支起下巴,在慕容長離還沒回答之前,就笑嘻嘻的搶先回答,「我叫慕容長棄。」他十分有幽默感的說道︰「像不像一對兄弟的名字?不離不棄。」

末了,他嘆道︰「哎呀,我真是太會起名字了!」

寧錦悠悠的說道︰「長離長棄,確實挺好的。南三郡的老王爺和老王妃知曉平白多了一個兒子,定然十分欣慰。」

白衣男人︰「……」

慕容長離冷聲道︰「喚他小流氓就好了。」

白衣男人不滿的炸毛,說道︰「我要是小流氓,大哥你還是大流氓呢!」白衣男人哼了兩聲說道︰「喚我阿軒吧。」

他只說了名字,而沒有說姓。

寧錦注意到了這點,但也沒有死心眼的追問,從善如流的道︰「阿軒。」

阿軒得意的揚了揚眉,對自家那「不成氣候」的大哥得意的道︰「嘖嘖,這就是女人緣。」他僅僅只與這傳說中的大哥心里的寶貝見了一面,就能讓人親近的喚小名。再看看自家大哥,這麼多天了,還只是什麼破世子世子的。

慕容長離忍不住在阿軒那張得瑟的臉上揍了一拳,看到阿軒疼的齜牙咧嘴,又氣惱的不敢還手後,他才問道︰「你不在那里好好呆著,怎麼到了這里?」

阿軒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寧錦一眼。寧錦也十分識趣兒,在阿軒還沒開口的時候,就已經主動要離開了,去接著看武林大會了。

就是在這種私密對話的情況下,慕容長離也沒讓寧錦離開,他只是道︰「留下吧,我沒有什麼秘密要避開你。或許,你還能從中知道些想知道的事情。」

------題外話------

QAQ大姨媽疼得我死去活來,還得忍痛抄人體解剖學!凸!人體解剖你尊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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