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那日天下賭坊的老板錢霖安。
寧錦抬頭,看著有過一面之緣的賭坊老板點頭示意︰「錢老板。」
慕容長離模了模她柔軟的發,道︰「我和霖安有事相商,你是一起听著還是休息一會兒?」
看著對方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寧錦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委婉的拒絕道︰「我乏了,世子還是去書房相談吧。」她自幼身處相府,自是知道許多話都是外人听不得的。
「也好。如果有事,就喚在門外候著的下人。」
看著兩人的互動,錢霖安曖昧的眨了眨眼楮說道︰「慕容世子如此貼心,可真是讓人罕見吶。」
慕容長離彎腰為寧錦掖好被角,爾後起身捶了錢霖安一拳道︰「走吧,別擾了阿錦的休息。」
他言語間帶著溫和的笑容,顯然是十分高興。
畢竟,寧錦現在已經漸漸的適應他的存在他的安排了,等再過段時間,適應變成了習慣,還怕事情不會明朗化麼?習慣,可是難以戒掉。
寧錦沒有在傍晚時分休息的習慣,在慕容長離和錢霖安離開後,就不安分的起身,百無聊賴的看起了房間內的擺設。
寧錦身為丞相的子女,自是見過不少的稀罕玩意兒,此刻一眼便看到了書案上擺放的一尊星暈明顯的硯台。
龍尾硯,許多文人都千金難求的四寶之一。
她走近些,準備把這多數人求而不得的龍尾硯拿起來細細觀賞,卻不小心踫倒了書案上擺放著的鎮紙,一時間被鎮紙壓著的整齊擺放的紙張微微凌亂。
寧錦好意的想把紙張重新整理一番,卻發現這疊紙除了前幾張是白紙,後面的紙張上似乎都有墨跡。
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那就是無窮無盡的。
寧錦雖然知道主人家的東西不能動,但心里被一只小貓撓來撓去的實在吃不消。她心想著就看一眼,不管是看到機密要聞還是隨筆而抒,都立刻忘得一干二淨。
于是,小貓爪子撓開了前面的紙張,翻到了後面。
而就是這麼一眼,讓寧錦愣住了。
她的臉上眼中都寫滿了疑惑,待好久後,她才緩緩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又緊接著翻看了幾張。
數張宣紙上,都畫著一個女子的畫像,或坐或立,或笑或悲,一筆一劃都蒼勁有力,勾勒得十分認真。
而這個女子就是寧錦,不,說是她的畫像也不準確,確切來說,畫面上的女子和現在的寧錦有八分相似,不同只有年齡和一雙眸子。畫面中這個女子的眼眸太過淡,是極致的淡漠,沉郁的如一潭死水,通身高華的氣質皆被這雙眼眸生生改成了死氣沉沉。
寧錦看得有些心驚肉跳,這幅圖,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像她了。太像那個在寧氏被滿門抄斬時,迫于囚禁地下的寧錦!
這畫,究竟是慕容長離的誤筆之作還是另有原因?難道慕容長離也是……
寧錦不敢再深想。
她手指有些打顫的將這些畫收起,然而因為心中有事,手忙腳亂的反倒是將這些畫越整越亂,其中一幅畫更是被抖落掉在地上。
畫中那人——
鳳冠霞帔,氣質出眾,著皇後朝冠,百凰禮服。看不出確切年齡,但透過那雙歡喜中帶著沉郁的眸子來看,應該在花信年華二十四歲左右。
且畫作的旁邊還被主人提了一句詩——一嗟一嘆一輪回,一寸相思一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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