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男裝的自己在那個時候就……
「北水現在的公主不是真的公主,你,小心。」
這麼一下手,既除去了障礙,又能借著為岳王報仇的名號大肆進攻北水,哪怕是輸了,也能贏得個好兄長的美名,稍用苦肉計將東陵百姓穩住,等到聲明形象在百姓們心中高大起來後在稱帝為王,也不過易如反掌之事!
「這事不勞雲公子操心!」
這一條界限,遲早是要拉開的。
如今想來,恐怕這其中也大有文章吧。
上面寫著︰東帝死,詔書尋!
他是冷無殤的侍衛,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步步小心。
季鷹盤旋,碧空長鳴。
好陰毒的計謀!
錦風表情頓了頓,從公子那調笑的話中不難听出一絲隱語。
邊說邊氣惱地原地踱著腳,攤著手拍打著,好像恨不得將那一雙壞事的手給拍碎!
錦風想了想,又有些疑惑︰「就算平日沒有機會,那早朝上…也可以說,太子就算再大膽子,還能在眾目睽睽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來?」
白色雪羽闖進她視線。
白鳥像是有所感應,撲打著翅膀,俯沖而下。
「呵呵,自古戰場無父子,君家務親情。你又嘆什麼氣,難道東帝的皇位就得來的光明磊落了?」
她眯了眯眼,挑眉︰「怎麼,你難道不知道?」
「咕,咕咕……」
曾經貼切的雲九,轉眼化作口口聲聲的雲公子……
雲笑風彎起一抹冷笑,「他不是沒有,是不敢。等他回去的時候,司馬夜早已遠在邊境,朝中大小有司馬清風一手招攬,你以為司馬清風會給東帝機會公開詔書?」
在念及司馬夜三個字的時候買,眼底閃過一絲殺戮。
「咕咕……」
錦風站在她背後,「可是東帝出現後都沒有說出詔書一事,更沒有直接對著群臣宣布冊立新王啊。」
「去吧,告訴玄英,要謹慎小心,護好自己。」
「司馬夜的存在對他來說本來就是莫大的威脅,如今司馬夜身陷北水,他還能不趁機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演一場戲?」
卻不想,原來竟然會有這麼陰暗的一面。
「詔書在東帝失蹤的那一日就消失不見了。」雲笑風靠在窗邊,望著院子外黑禿禿的樹丫,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米花般的小雪。
雲笑風一心悶悶回到太子府。
更何況,北帝武藝高強深藏不露,又有誰能近得了他的身?
即便是這樣,公子還要跟在他身邊嗎?
雲笑風邊想邊朝著屋子走去。
錦風全身一震,有些心寒︰「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東帝畢竟是他的,哎……」
三個月前還是那麼硬朗的一個人,會因為一場小小的意外被驚嚇到?
「那公子打算怎麼辦?」
雲笑風語噎,難怪他出來這麼久都是不管不及,原來找了個易容替身。
一個無意間便將他們尊敬的大王弄的遍體鱗傷的外來人!
公子為什麼說的那麼平靜淡然,好似歷經滄桑,見識很多場似的。
雲笑風抬頭仰望著天。
「公子的意思是……」
東帝回去後,就對外宣布因為受了驚嚇,所以身子一直不好。
但是,木托卻輕笑了一聲,語氣冷淡不屑︰「北水的事還輪不到雲公子來插嘴,更何況,雲公子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時間顧忌其他?」
因為是背對著,錦風無從看見。
藍天白雲,映入她眼底,自由自在地嬉戲。
「這倒是,不過,太子殿下最近動作倒是頻繁,看來東陵同北水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不過,殿下一面著手戰事,一面也暗地下派出去了不少暗衛潛入北水,也能是想著刺探軍情吧。」
想著,便不由自主問出口。
回悟過來的雲笑風苦澀一笑,「讓他小心,司馬夜不會那麼容易對付的,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錦風不解地望著她的背影,「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這邊,就不會變!」
雲笑風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錦風以為她不會再開口時,她卻緩緩說道。
刺殺?刺殺北帝?
不過,這讓她頗為好奇,「你不是一直和紅葉不對盤嗎?什麼時候也開始對她這麼客客氣氣了?」
在她身邊打了幾個轉後安然無誤停靠在她肩膀上。
像是在回應她的話。
錦風越想越納悶,疑惑地皺起眉,最後靈光一閃,這才恍然大悟過來。
雲笑風猛然抬頭。
紅葉大人?呵,以前可沒從他嘴里听過這四個字。
北帝身邊重病重重,別說派去幾個暗衛,就是幾十個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了,在此處刺殺司馬夜,極容易得手,又能嫁禍給北帝。
而她的心,卻沉重地好似上了枷,被緊緊勒著,被勒住一條長長的溝壑,痕跡斑駁,淌著一股自己也說不上來的莫名悲傷。
東帝會死,一點也不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詔書……
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直爽,想著以前的事,總覺得自己一根大男子總是和她見怪,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後面紅葉又來了幾次,雖然還是一如即然的苦瓜臉,但是屬下央求什麼都會應下。所以,屬下後來送了上次公子給我的珠子,算是重修結好了吧。」
「但是……」
錦風嘿嘿一笑,「紅葉大人手法高超,弄出來的那個影子簡直是沒法挑剔!」
錦風全身一寒,以前只知道君家爭奪向來兵戎相見,但至少也是光明磊落的。水了木主。
錦風一听嘴巴長得大大的,差些咬住舌頭︰「南,南,南海夜明珠?」
「白靈,好久不見。」
手指放在嘴邊,長長地吹了一個哨子。
沒有什麼大事都不會輕易和自己聯系,今日卻不惜將白鳥中最速度的白靈派出來。
「刺探軍情?」雲笑風哂笑著,「就怕刺探是假,刺殺才是真吧。」
雲笑風眉思一斂,收起全部表情,淡然如荷,幽幽地好似滄桑過世後沉澱下來的一杯茶。
那一雙不屑的眼刺進她眸中,澀澀發痛。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這一戰就要拉開序幕了,你目前身份還是東陵軍營中的一個副帥,身份不高不低,消失這麼久難免會引人懷疑,還是會去吧。」
本來這一場站都是要打的,司馬清風卻不能真的救會一個絆腳石。
「那你就是自己笨了。」手指放在嘴角邊,長長打了個呵欠。
「哎呀,這一下虧大了虧大了,我還以為只是一只像南海夜明珠的仿品,沒想到當真是啊!」
錦風頓時苦著臉,整張表情都拉了下來,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
雲笑風斜了他一眼,「南海夜明珠本公子好不容易得到手,到了你那里可真是舍得。」
白鳥小腦袋湊在她脖子邊,柔膩地蹭了蹭,極度不舍得展翅而去。
雪花模糊了她的視線,好無焦距地望著前方。
只要這一戰打響,她恐怕自身都難保了。
一行文筆,寥寥幾字,卻動蕩了她!
錦風凝眉,沉默在一旁。
寒心的同時,心中略微好奇。
是了,她是東陵人,就像他說的那樣,是全北水草原人的敵人。
進去後才不慌不忙打開紙條。
玄英遇事冷靜,會理性處理一些小矛盾,一直以來對他都是最放寬心的一個。
公子目前身份是太子的門客,但是跟著這麼一個歹毒之人,難免有一天不會為了自己利益,翻臉無情對公子下手。
雲笑風眼角一暖,從它腳踝處取下銀色小環。
「難道我送給你的時候沒說清楚?」
不為別的,只為她的東陵人。
卻也只在一瞬間就恢復了那無賴的笑,「紅葉上次找朝暮打探事,途中正好遇上,所以我就隨口提了這麼一句,沒想到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東帝生前將國璽交給了司馬夜,沖這一點來看,那詔書上落下的人名不難猜測出來。
雲笑風手心握著那一枚小環,心下沉了幾分。
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這麼急?
告訴他也無異于告訴了冷無殤。
「司馬清風自然不會。」雲笑風伸出手,潔白的雪花落入掌心,入手即滑,在掌心溫度下蒸發成了一團雪水,泛著蒙蒙霧氣。「可是,這不代表他不會找替罪羔羊,就連你都說了司馬清風身邊不是多了不少神出鬼沒的人嗎,看樣子,恐怕也是防了這麼一招吧。」
「說了。」zVXC。
「你又怎麼敢斷然司馬夜就不是小人了?」雲笑風冷冷哼著。
白鳥像是听懂了她話,紅色嘴角通曉任性似的在她手指上輕輕啄了幾下。
雲笑風伸出手模了模白鳥的羽毛,一根一根雪色潔白的羽毛在她手指下被梳理地整整齊齊,軟軟地觸感,漸漸傳入掌心的溫暖都想一道暖流,淌過她心尖,填補胸口那一道黑洞般落魄無神空蕩蕩的溝壑。
「可是,司馬清風根本就是個小人!」
錦風狠狠抽搐了,臉色擺地跟一只苦瓜似的。
公子是說了,卻說的太仔細了,仔細到自己原本都相信,卻被她那麼反復強調的語氣弄的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這下被罵笨,可謂是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