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我知道,這其實是傾雅的分內之事,可是,可是當時傾雅還小,並不知當時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父王似是有意隱瞞,傾雅也無從問起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除非……」蕭傾雅忽的輕拖長音道。
只見燕墨眠臉上掛著如同上官淺落那般料事如神的淺笑。她就這樣笑望著蕭傾雅,等著蕭傾雅繼續往下說。那模樣好似她已經知道蕭傾雅將要說什麼似的。
這一刻,蕭傾雅突然意識到血統的可怕。上官淺落絕對傳承于上官家,這里面絕對不帶半點的弄虛作假的。因為唯有這樣才貌雙全的父母,才能生下這般能夠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兒子來。
「除非,娘能猜到此人是誰?不然朝中那麼多大臣,傾雅也不能一個個查,翻舊賬啊?!」蕭傾雅雖然不如上官家的人那般聰明,可是她的頭腦也自是不差,光是听燕墨眠這樣說。蕭傾雅便猜到,上官家人怕是已經知道當年那詆毀他們的歹人是誰了。
「傾雅不愧是我上官家的媳婦。就這頭腦可是一點也不遜于淺落那個臭小子。」燕墨眠不禁褒贊道︰「沒錯,對于此人,我與我夫君心中確已有個人選,可我們只是覺得他十分可疑,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栽贓我上官家的人,卻沒有確鑿的證據。」
燕墨眠好似是苦于沒有證據在手,顧才對蕭傾雅有所求。
「娘的意思是要我去尋找證據。」蕭傾雅再度聰明的接話道。
「傾雅果然聰明,真是深得娘的心意。」燕墨眠贊詞對蕭傾雅褒獎有加︰「娘確實是這個意思。」燕墨眠倒是沒有遮掩,十分坦然的承認道。
「要說,快說,兒子好像察覺出什麼來了,他快要過來了。」上官寅壓低了聲音,促馬行進至燕墨眠的身畔,側著身子在婦人耳畔低低地一聲提點道。
「娘,您倒是說啊。」不巧听見上官寅提點燕墨眠那一聲的蕭傾雅急得快要抓耳撓腮了。那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怎麼還不能讓上官淺落知道呢,還要快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年那人究竟是誰?!
「我們猜測,他可能就是你的皇叔--蕭王爺!」听聞蕭傾雅的督促,燕墨眠終于毫無保留的坦然道。
「這,怎麼會?不能吧?!」在蕭傾雅看來,她的皇叔蕭王爺雖然膝下有兩個孩子,蕭鄂苗討厭雖討厭。可再怎麼說,也是與她同姓的血緣至親,更何況,當年她父王繼位,若是沒有她皇叔蕭王爺的禪讓,怕是那皇位也輪不到她父王來坐啊。上官家又是開國功臣,是忠臣,她皇叔就沒有栽贓上官家的理由啊!
「公主有所不知,不知公主可曾記得淺落教予公主的一支舞。」燕墨眠雖是想長話短說,可她認為她有必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上官家之所以會懷疑蕭王爺的緣由跟蕭傾雅說個明白。
「記得啊,只是這支舞又怎麼了?」莫不是這支舞還蘊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事嗎?!
「不知公主可曾知道,當初我為何要與我夫家演繹這支舞?」
「這……」蕭傾雅倏地輕點了點頭。只是她只知道一些。並非全部,因為上官淺落當時給她講時,似是有意遮掩,所以她也不好去細打听。
燕墨眠輕勾唇角嗤嗤一笑︰「我之所以會懷疑是他並不是不無道理。當年我身為北燕公主的身份沒有幾人知曉!」瞬息間,燕墨眠听見了蕭傾雅驚訝的涼涼抽氣聲,可她卻沒有停下她要講的話。
「知道的就只有我的夫君,你的父王,還有就是他和另外一個不該活在世上的北燕人。」燕墨眠說出此話的後一句時,臉上曝露出的是一片凌厲的寒光。可見她對她話之中後面提到的兩人有多麼濃重的恨意。
「人也許就不該有好心,因為好心根本就得不到好報。」這一刻,燕墨眠又像級了憤世嫉俗的怨婦。「失去了繼位的白翠妝匣,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余生,可有人卻做著復國夢根本不肯放過我!」
「娘,您的意思是我皇叔他和那人勾結,然後一起來害您和上官家?!」蕭傾雅不可置信的瞠大了雙眼。若不是親耳所聞,她根本不敢往這個方面去想。
「傾雅,你真是聰明,又讓你給說中了。不過你的皇叔他絕對不是單純的相助那個蠢材助我北燕復國,他實際上圖謀的是你父王,你蕭晴的整個江山!」燕墨眠一句話,便清楚的道出了蕭王爺的野心。
這一刻,蕭傾雅忽覺得她的腦子宛似嗡的一聲被什麼炸開了般,整個都鈍住了。片刻後,蕭傾雅猛的緩過神來,她似乎察覺到哪里不大對頭。「可是,可是若是皇叔他想要我父王的江山,當年大可以不將江山讓予我父王。那樣不就……」
「傾雅那是你什麼都不知情,那江山本就是你父王,不是你皇叔的,當年我夫君為蕭晴打下整片的疆土,這里面當屬你父王的功績最大,當時你皇叔他不過就是一介莽夫,且生性暴躁,不似你父王那般仁義。先皇曾留下遺詔要你父王繼任王儲之位,不過卻讓你那看似忠厚的皇叔一把火給燒了。所以當時見過遺詔的幾位大臣全都擁護你父王做皇帝,而你的皇叔呢,自知他沒有做皇帝的理由,于是這才不得已而讓了位置,可是……」
燕墨眠無暇多顧及蕭傾雅听聞此事的神色,因為她必須要盡快將此事與蕭傾雅說個明白,不然她就無法順利的對上官淺落,她那精明的寶貝兒子實施她燕墨眠的完美報復計劃。
「可是他始終不對那不屬于他的皇位不甘心,這才在那年,利用了南陽一統天下的野心,以及配合著那人好不容易從南陽得來的權勢,企圖奪下那屬于你父王的皇位。」
「娘,您的意思是,我皇叔他在多年前串通了南陽?!」蕭傾雅一下子就精明地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沒錯!而現在,我與我夫君懷疑,蕭晴之所以會如此戰火連綿,也是有人蓄意所為。依舊是有人勾結了野心勃勃的南陽,想從這場戰火之中謀求些什麼。而那招致戰爭的罪魁禍首就是你的皇叔--蕭王爺!」
燕墨眠與上官寅這對夫妻一致認為蕭晴與南陽的持續征戰絕對不是一個偶然,必是有人從中作梗所致。雖說南陽一直對蕭晴虎視眈眈,可當年迫于蕭晴有鎮國公上官家在,所以一直不得其手。而為何上官家剛才歸隱不久,南陽就突然對蕭晴兵戎相向了呢,這其中必是有人搗鬼。而那搗鬼之人又能是誰,怕是只有蕭王爺一人最為可疑了!
「娘,這……不是傾雅不想相信您的話,而是這無憑無據,光是猜測的話,傾雅也無法將此事告與父王知啊。」蕭傾雅明白,她父王與她皇叔畢竟是血濃于水,若是她無憑無據的去向她父王檢舉她的皇叔,那必然會引得她父王勃然大怒。極有可能,她父王不信她的話是小,另治上官家蔑視,詆毀皇室的大罪才是重啊!
「傾雅你莫急,這點為娘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你只需要如此這般去做……」燕墨眠傾身側靠了過去,在蕭傾雅的耳畔低低的幾句。
蕭傾雅听完登時小臉一綠,她滿臉畏懼地怯懦懦的不禁望向了上官淺落的方向。
而此時上官淺落似是也已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大對頭,正催馬朝著蕭傾雅這邊敢來。
燕墨眠沖著上官寅猛打了一記眼色。上官寅自是對自家娘子的指示了然于心,于是一撥馬頭,直接調頭直沖向本來的上官淺落,听話的去攔阻他那精明能干的兒子去了。
借著上官寅去攔阻的機會,燕墨眠趕緊對蕭傾雅督促道︰「傾雅,你也知道此事對上官家的重要性,你該不會是不想幫上官家平反,想讓你那親親好駙馬一輩子在蕭晴的朝野中抬不起頭來吧。」燕墨眠滿臉淒哀的模樣道。
「算了,傾雅你要是真覺得為難,就當娘不曾提過就好。」燕墨眠話鋒兜轉,似是不願強求蕭傾雅般的再道。
「不是,娘,您誤會了。傾雅不是不想幫上官家,傾雅已經嫁給了淺落,那上官家就等于是傾雅的家。傾雅只是,只是怕淺落他得知此事,怕是會不開心!」對于上官淺落的脾氣,蕭傾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她這樣做,怕是上官淺落必然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當然對蕭傾雅來說,上官淺落反對都是小,若是引得上官淺落為此大動肝火,那就太不劃算了。
「落兒那孩子性子好,脾氣好,他很少會發火呢,再者說了,落兒就算跟誰發火,也不能跟傾雅你發火啊!你可是他的公主,他是你的駙馬。咱們上官家的男人就這一點最好,天生怕自己的夫人,對夫人的話言听計從,不過你得會使喚他的方法。」說著燕墨眠還不禁將自己的馭夫之術傳授給了蕭傾雅一點的皮毛。
「那,那既是如此,那傾雅就去試試吧。」蕭傾雅狠狠一咬牙,終于點頭道。只是狠下決心的蕭傾雅卻不巧錯過了燕墨眠臉上一閃而過的殲詐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