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什麼叫江山無限啊?就她一個初學者,我不信她能跳得比女兒跳的還好。」蕭鄂苗不屑的一擰眉梢。這蕭傾雅除了會些班門弄斧的花拳繡腿,還會些什麼,哪有一點公主的樣子。在蕭鄂苗的眼里,蕭傾雅就是一團糊不上牆的爛泥。讓蕭傾雅做公主,根本就不配那個高貴的身份,而她蕭鄂苗才是天生的當公主的料。
「爹,依女兒之見,當初您才該做咱們蕭晴的王,怎麼?!」蕭鄂苗一想到蕭傾雅貴為公主卻連女子家該會的基本都不會時,便氣沖沖的口無遮攔了起來。
「苗兒。這事以後都不許再提,明白嗎?!」蕭王爺狠狠地一立目。
「朕不怪你,你也無需跪拜。當年是朕的錯,是朕欠了他上官家的。朕得還,只是,你既知他來到軍營,為何不上報給朕啊?!」
「恩。」蕭王爺重重地點了點頭,不由地憶起過往來。再是冉冉一笑︰「只是,她卻跳不了。可悲可嘆啊!這在里除。
「物是人非?!」蕭鄂苗低低地重復道,物是人非不是很傷感的四個字嗎?為什麼她的爹爹卻硬是說做慶幸呢?!不過,蕭鄂苗現在卻無心思在這四個字上︰「爹,那個江山無限當真這麼厲害?!」
「薛百夫,您真看媳婦呢?!」將士們禁不住又有人挑唆道。
「元帥。」蕭晴王低低一聲喚。
就在蕭晴王正欲遣老元帥出去尋人之時。
「護……嗚嗚……」駕字還未出口,多嘴的李副將就被任軍師一把捂住了嘴,只剩下嗚咽之聲。
「你不懂。這舞叫江山無限。看的就是咱們公主的這個魄力。」而將士之中也不乏有向著蕭傾雅說話的,更是對這樣不常見的舞頗為贊賞。
只是老元帥愁眉苦臉的沒有開口,一旁的任軍師卻靠了上來︰「啟稟陛下,上官公子定會上台助公主一臂之力的。請陛下放心,剛剛我還看見,他從唐副都統的營帳里借去一件純白的雪袍呢。」任軍師所謂的‘借’,並不是真正的跟物主的主人借來,而是偷拿的意思。
猶猶豫豫間,老元帥決定裝傻到底︰「恕老臣愚鈍,不知陛下……」
「比起公主的舞,我更喜歡剛剛那支。」有人發表看法道。
「公主舞的好是好,就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將士之中不乏有會賞舞之人。這舞確是力道十足沒錯,可是卻稍稍有那麼一點的美中不足,張力與爆發力太強了,而音律中卻時而摻雜這一些的輕柔之音,台上的女子卻是根本無法將其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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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不會把朕的女兒給曬在台上不管不顧吧!」蕭晴王看著蕭傾雅一人在台上舞了小半刻了,卻獨獨不見上官淺落的影子,可是急壞了。他打算要是上官淺落遲遲再不出現,他就非得給其治個欺君大罪不可。
蕭鄂苗嚇得趕緊閉緊了嘴巴,在她的記憶里,爹爹好像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氣,這好像是第一次呢。「爹,您消消氣,若是您不喜歡,苗兒不問了便是!」蕭鄂苗嘴倒是甜,話鋒轉的也快。這才阻住了蕭王爺的怒火沖冠。
從一旁的暗處飛出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來,這男子一只精致的銀質面具遮臉,手持一柄軟劍。
老元帥哪敢抗命,立刻又往前湊了三兩步。
「可是……」將士們的視線瞥去,心有余悸地掃了眼自己的頂頭上司。
「你該知朕問的是誰,且是心知肚明!」蕭晴王狠狠地一撫桌案,眉宇間戾氣橫生。
「他來軍營多久了?!」蕭晴王話中的他雖未指名道姓,卻問得老元帥憑空盜了一身的冷汗。
「去,我看……」薛強真就差點月兌口而出,好在他及時醒悟,這才收住了嘴︰「我看公主呢。公主舞的這麼美,你們一會兒要是敢見色忘義,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薛強自然是向著蕭傾雅的,嘴里的狠話也都是為了蕭傾雅得勝而說的。
老元帥被蕭晴王問的微微一頓。他眉頭輕輕的一擰。再是緩緩地舒展︰「回陛下,淺落那孩子脾氣 ,他答應助我蕭晴,卻要老臣必須對他的身份守口如瓶,就連公主一開始都不曾知曉。」
「好。舞的好!」這舞比剛剛那群舞娘舞的要精彩的多,雖是只有一名女子翩翩而舞,卻將一曲舞得敲到好處,每一舉手投足,都讓人覺得美不勝收,且是力量無限。「薛百夫,公主這舞叫什麼啊?!」將士們欣賞的同時,還禁不住地出聲吆喝道。
「我也是。」有人贊同點點頭︰「一會兒我們投郡主吧。」忽的有人提議道。
「哦?!」蕭晴王頗感意外地眉頭一擰。早前他看自己的女兒處處維護那上官淺落,還以為女兒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其身份呢,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沒想到,那小子做事同他爹一模一樣,那麼的謹慎小心,竟是連他的女兒都瞞著。
可是薛強呢,顯然是心不在焉,根本不曾听見將士中有人詢問的這一聲,他的視線全都專注地落在那高高的木台上,嘴里更是嘟嘟囔囔道︰「奇怪,他怎麼還不出現?!」
「公主沒有硬性規定要你們必須投她,大伙喜歡誰就投誰就好。」岳雲的一句話,引得眾人不由地彼彼相望,看看公主這氣度,以一敵十的魄力,不投公主一票他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可是憑良心,真看舞技,還是郡主技高一籌。
「苗兒,你是沒見到當年的情形,那時你還未出生,若是你見過那人舞的那曲江山無限,怕是你現在也不會說出這等無知的話了。」蕭王爺目視前方,言盡之時好似若有所思般地沉沉哀嘆著什麼。「慶幸啊,物是人非。」
老元帥雙腿一軟,險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哼。若真是這麼簡單,爹爹我會是這個表情嗎?!」蕭王爺不悅地一撇嘴。他這個女兒哪都挺好,獨獨這腦子就好像糊上了一層蜘蛛網,時常轉不開。「你看著便知了。這江山無限不是那麼好跳的。且……」蕭王爺神神秘秘地一笑,繼而言道︰「一人跳不來。」
「恩。」蕭晴王微微地一頷首,對老元帥輕輕地招了招手,要他再靠過去一些。
「你可曾听說,他會不會一並上台啊?!」蕭晴王神神秘秘地對老元帥詢問道。zVXC。
台上的蕭傾雅微微一福身,手臂輕抬,隨著那質地鏗鏘的音樂,翩翩而舞。她時而歡快地跳動,時而橫踢出縴細地長腿,手臂高抬過頭,向台下的眾人展現出江山無限不同其他舞的完美的爆發力與極強的擴張力。以此來博得台下將士們欣賞地喝彩。
忽聞蕭王爺的最後一句,蕭鄂苗登時瞪大了雙眼,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啊!那她是不是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因為,這蕭傾雅真是傻的離譜,竟是一人上台,身邊連個舞娘都不帶。
「這……」老元帥苦臉一擰,這他哪知道啊。他那活寶佷兒也沒說啊!這讓他上哪問去啊?!
老元帥聞聲,迅速靠了上去,弓腰垂首。恭敬一聲︰「陛下。」
「爹。」蕭鄂苗不依地低低喚道,今日,她的爹爹真是好生的怪異,怎麼每每說話卻總說半截話呢,這一點真是讓蕭鄂苗模不透了,于是她只得軟磨硬泡地繼續追問︰「為什麼她跳不了嘛,因為她是個初學者?!」
「這麼說來,朕還是看透的最快的一個嘍?!」想到這里,蕭晴王不禁得意的眉毛都挑了起來。
「正是。」老元帥暗暗撫去了額角上滲出的絲絲冷汗。心中默念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好在自己反應機敏,要不,怕是要葬身虎口了。非得被他那好佷兒累得落得個欺君大罪不可。
「哦!」蕭晴王意味深長的一聲長吟,既是如此,他便放心了。想來,這上官世家該是把那江山無限親傳給了家中的獨子了,只是蕭晴王卻是放心的太早了,因為上官淺落並不知這一舞江山無限是其實是雙人舞,而他也只是誤打誤撞,撞上了而已。
「陛下,這是?!」這場面好生的熟悉,蕭王爺憶起他好似在哪里見過,不,不是好似是一定在哪里見過,與當年的情形一模一樣,雖然那男人出場的時候也是手持著一柄銀色的軟劍,卻不似現在台上的這位公子這般,還需要銀面遮容。他究竟是誰?!蕭王爺頓時起了疑心。
「怎麼?蕭王爺,就允許您的愛女請幫手,就不允許朕的女兒也請一位幫手嗎?!再說了,這江山無限,可是男女雙人舞啊!」蕭晴王低低一聲道出多年前的實情︰「怎麼?莫不是兄長如此健忘,竟是忘了當年那如此令人記憶猶新的一幕嗎?!」這蕭晴王今日也不知怎了,竟是同蕭王爺一樣,說話也是雲里霧里的讓人半晌模不著頭腦。
而親眼目睹了多年前一幕幕的老元帥卻是含頭目露精光,半天沉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