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我了!前腳剛送走那個滋事的騷狐狸,後腳就來個捧臭腳的……」蕭傾雅輕挑帳簾,嘴里更是沒好氣的嘟嘟囔囔道。
上官淺落剛好端著食物送進小女人的帳中,腳跟還沒站穩呢,就听見小女人那小嘴嘟嘟囔囔的好像在埋怨著什麼,這才好奇的詢問道︰「怎麼,誰是騷狐狸?誰是捧臭腳的?!」心中更是暗暗道,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竟是上門來尋小女人的不快了。
「你猜啊!」蕭傾雅沒好氣的往軟榻上一賴,忽的騰的一下又躥了起來,她真是被那一堆姐弟給氣糊涂了,這無頭無腦的讓眼前的男人上哪猜去啊,何況他也沒見過她那兩個本家的親戚啊。「小侯爺和小郡主,還有我那王爺伯伯跟著我父王一起來了。」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名諱的?」蕭傾雅又一次揪到了男人的小辮子,自是不肯撒手,若是順藤模瓜,興許她還真能模出點啥來也說不定。只是,就上官淺落這個男人口風如此緊,只怕她又會是空歡喜一場,不過,管他呢,先挖挖看再說。若是真能挖出點什麼,那她不就賺了,總之蕭傾雅的心態良好,她永遠保持著那種勝敗乃兵家常事的處事風格,不肯服輸,從不氣餒,且是越戰越勇型。上官淺落踫上蕭傾雅,那就算是上輩子沒有燒高香了。
「沒啊!」蕭傾雅眉頭微微一擰緊。怎麼一提到她父王,這個男人就這麼激動呢?!莫不是他們兩家真的有什麼關系吧?!只是,他卻是怎麼都不肯開口與她說個明白,莫非,他們兩家當真是仇人!只是這個質疑在上次不是已經被上官淺落解釋清了嗎?!他說不是,可是也許只是他說也說不定啊!
好听像道。「傾雅,這好端端的怎麼了?」蕭鄂陽剛從中軍帳拜見完老元帥,心中正琢磨著去見蕭傾雅的借口呢,還真就趕巧了,正好看見蕭傾雅哭哭啼啼地奔出帳篷。
就在蕭傾雅胡思亂想之際,上官淺落又開口了︰「傾雅,我與你同床這事,能不能……」上官家畢竟是名門望族,如今他的身份沒有被人揭穿這倒是還好,若是有朝一日被人揭穿了,那小女人的清譽,怕是就毀在他的手里了。雖然,他們早有夫妻之實。只是這畢竟會落下他人的口舌啊。所以,他還是打算先與蕭傾雅商量著來。
輪頭腦,蕭傾雅還是比不過上官淺落的,三言兩語就敗下陣來︰「那,那你是皇室的人?」雖是一眼看見男人擒在嘴角的那抹壞笑,可是蕭傾雅還是毅然決然道,非但一口吞下了男人拋下的餌,竟是連那魚鉤都一口咬進了嘴里。
蕭傾雅趾高氣揚道,其實她趾高氣揚可是有理由的,靠山就在身後,難不成,她還怕他不成。
蕭傾雅哭哭啼啼地往出沖,上官淺落則是趕緊追了出去。只是緊趕慢趕,竟還是晚了一步,竟是讓人捷足先登。
「我……」上官淺落被問的一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去答。
「什麼?!」這一次任上官淺落如何的聰明絕頂,都是全然的嚇傻了眼。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小女人的胳膊,邊搖晃著小人兒那好似不盈一握的嬌軀,邊焦急地詢問道︰「傾雅,是不是你跟你父王不小心透露了什麼?!」
「要麼,你去與他直接回絕,等待東窗事發,人頭落地,要麼……」小女人小臉一紅,垂著半天沒吭聲。
蕭鄂陽被蕭傾雅的話問的一愣,他苦苦的一笑,心中暗道,這問題問的真好。若是有人連跟你待在一起都不願意,那他是不是就是不喜歡你了,其實這個答案蕭鄂陽心里最明白,蕭傾雅還真是問對了人了。這個人豈止是不喜歡你這麼簡單,而是她從一開始就從未將你放在心里。
「我的名節早就給你了,你還說……」蕭傾雅的頭埋得更低了,後面的聲音也好似都被她含在了嘴里,說到最後小的幾乎讓人辨認不清。
「哦?」上官淺落微微一條劍眉,抱定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我也知道這事不太好。確實有些難辦,可是,我父王他金口玉言啊!何況,我也不是沒說……」蕭傾雅一嘟小嘴,聲音唯唯諾諾地好似甚是委屈︰「他執意要我扯你來同住,我也沒有辦法啊!」
「鄂陽。你說,要是有人連喜歡都不喜歡跟你待在一起,他是不是就是不喜歡你了?」
上官淺落又豈會自報家門,自是悠悠一笑,唇角微揚道︰「在下認為,公主天資聰穎,想必自是猜得到。」
「我……」蕭傾雅哭的倦極了。一句話換了三口氣,依舊沒說出來。
光看著神情,上官淺落也明白怎麼回事了!「可是傾雅,你的名節,到時候……」
「不是告訴你,在軍營里,不要直呼我的名諱嗎?你怎麼……」上官淺落並未意識到自己無心之下,竟是口無遮攔的露出了馬腳,因為他此刻正在一事煩心,哪來得及顧及得了那麼多。
可是剛剛一問,上官淺落卻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若是當真是小女人跟她的父王透露了什麼,那蕭晴王也是斷然不會下這樣的決意的,莫非是,莫非是那人還沒有看出他的身份嗎?!可是今日中軍帳內,那人的神色,卻是不然!這一下,倒是讓上官淺落琢磨不透了。
「我父王有令,你從即刻起,就得搬來與我同住!」蕭傾雅得意洋洋地下達著剛剛蕭晴王頒下的口令。
「我知,可是……哎……」上官淺落也不知該怎麼解釋給小女人听了。他現在突然有種笨嘴拙舌的感覺。真是枉活了這麼多年了。
「你……」蕭傾雅氣得手臂打抖,直指著男人的鼻梁,想罵卻不知該罵什麼的好。「哼!」狠狠一挑眉頭,蕭傾雅就好似一只發了威的小花貓,氣急敗壞地叫嚷道︰「上官淺落……」這次她是可是謹記男人的教誨,壓低了聲音才將他的名字重新碾碎在口︰「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沒辦法收拾你!」「你別急,別哭慢慢說。」蕭鄂陽一見心儀的女子,這般委屈的模樣,那心中比蕭傾雅還急了半分,只是苦于不知道女子委屈的緣由,只得先輕輕地安撫道。
「哼!我都如此委身于你了,你還這樣待我!若是不願娶就算了,我又何必上趕著惹人笑話!」蕭傾雅真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低低吵嚷一聲便一股腦地奔出了帳篷去。早就該知道是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更是該明白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一大道理,可是她竟是還傻傻的相信了他,還白白的將清白賠了進去。這下好了,這男人吃完扭臉不認賬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嘍?!」蕭傾雅猛一抬頭,一雙靈動的鳳眸里,好似含了層薄薄的霧氣。
「和你一樣。」將小女人萌生了猜忌,上官淺落倒是毫不慌亂道。
「蕭鄂苗和蕭鄂陽,他們兩個來這軍營做什麼?!」上官淺落不由地疑惑道。若說是蕭王爺來前線倒是有可能,畢竟這蕭王爺榮馬半生,只是這金戈鐵馬的王爺為何要帶拖兒帶女的來這軍營要地呢,這一點到是令上官淺落想不透了。
「就是說啊。他們來這軍營干嘛!」只不過蕭傾雅剛剛附和了一聲,忽的轉念一想,不對啊。這男人是怎麼知道她王爺伯伯家的兒女的名字的?!「上官淺落……」蕭傾雅一旦連名帶姓的念到誰的名字時,那準是沒什麼好事。
「和我一樣?!」撲哧一下,小女人樂了,這算是哪門子借口,沒想到,這個男人那般的頭腦過人,也有蠢笨的時候啊。看看這借口找的,實在是太爛了,一點都不足以服眾,何況是想蒙混過她蕭傾雅這關了︰「怎麼個一樣法?!我與他們從小就認識,你呢?!你不會想說你跟他們也是從小就認識吧?還同我一樣,跟他們吃在一起,玩在一起?!」蕭傾雅略帶殲詐的含笑竊道。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怎麼答!
「如果我說公主猜的沒錯呢?!」上官淺落將托盤往桌上輕輕一丟,好整以暇地端起手臂痞痞含笑而道,小女人這是長本事了,敢看他上官淺落的笑話了?!那好啊,他就不妨吊足了她的胃口,倒要看看這次他們究竟誰會笑到最後。
只是這樣的事情,蕭鄂陽心里明白,嘴上卻沒有這樣說,畢竟如此慘烈的事實,還是讓他這個大男人一人承擔的好,而眼前這個小女人還是不要知道真相最好。zVXC。
「不,只是那人並未發現你的好。或者她有她不能與人言表的苦衷吧!」蕭鄂陽說的格外的隱晦,他並沒有指出他言中的那個她,其實就是蕭傾雅本人。而代而稱呼道。
「是這樣嗎?」蕭傾雅眨巴著鳳眸,不可置信地望向了蕭鄂陽,第一次,蕭傾雅覺得蕭鄂陽作為一個總是糾纏著她的狗皮膏藥,實際上好像也並不是那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