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奇怪的看著賀繁，「怎麼了，我還沒有告訴她呢？」王煜也看著賀繁，不明白他的意思。
「能不能別叫她來了？」賀繁心里亂亂的，他都不敢直視聶華。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聶華知道了，會做出什麼事來。
「為什麼啊？總得有個原因吧。」蘇真看著賀繁，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
蘇夢甚至覺得門都顫抖了一下，拍著胸口說︰「這個賀繁，不要太暴力喲。」
「華，是我。你開開門，好麼？我有話要跟你說。」賀繁敲著門，他已經鼓了最大的勇氣了。
聶華驚覺回神，看到了站在眼前的沐陽。是那個好看的男人，很帥，也很多金。可是卻不是她的菜，聶華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肯定也希望找個處.女吧！
賀繁還是慢慢的走到聶華床前，有些疼惜的看著她。只是心里卻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樣，難以下味。
「我知道，可是你知道我看到床單上的那抹血跡時。心里多麼不是滋味麼？」賀繁捶著自己的太陽穴，他多麼希望那晚的人是聶華。而不是林瀟瀟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先住著，反正我也不住。空著也是浪費，好歹你住著，還給房子增加一些人氣兒呢。」蘇夢一直住在程翼的郊區房子里，這里就空下來了。她是希望聶華能振作起來，而不是這樣頹廢下去。
聶華一直盯著賀繁，因為她覺得賀繁跟林瀟瀟之間一定有問題！「我無所謂，蘇真之前跟她關系不錯。應該通知一下，不管她去還是不去。」聶華就是要看看她還能怎麼樣！
只是從那天起，賀繁就再也沒有理過她。剛開始聶華心里還覺得沒什麼，不就是一個男人嘛，而且這個男人似乎也不在乎她。她何必要為他難過，傷心呢。
「說啊！」聶華依然沒有好臉色，只是她有點妥協了。因為她還對他們之間抱了最後一絲希望。
聶華揮舞著胳膊，唱著《單身情歌》。在這樣的黑夜，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意亂情迷的感覺。聶華指著前面的超市，搖晃著蘇夢的胳膊。「夢夢，我想喝酸女乃嘛。」
沐陽看著蘇夢一副，瞪死他的感覺。就對聶華說︰「你這位朋友，好像誤會我了。還得麻煩你幫忙解釋一下呢。」
蘇夢跟聶華正準備踏進門禁時，程翼從後面叫著︰「等一下。」
「咦，你……在跑步？」聶華驚訝的看著他，有點不敢相信。
程翼站起來，準備去撞門。「你不懂。」
程翼抱住蘇夢的腰，安撫著她。「親愛的，被鬧了。聶華一定是遇上熟人了，她沒有那麼傻。她成年了，知道有些事該怎麼處理。相信我。」
「謝謝沐先生，真是太感謝了。」聶華與蘇夢走下車的時候，十分恭敬的給沐陽鞠了個躬。表示他送他們回來的好意。
聶華推掉蘇夢抓著她的手，擰開門走出去了。蘇夢剛想上前追聶華，程翼拉住了她。「讓她靜靜吧！」
「哇，你家這麼大啊！還說收留我足夠了，我看收留十個我都足夠了。」聶華看著這間外面看著沒什麼兩樣，里面裝修卻很豪華的房間。琉璃吊燈，歐式吧台，一大面的落地窗。落地窗前，是一盆盆的盆景。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啊！
聶華披著外套，走在小區里。寒風刮在身上，她都沒有感覺了。她記得大學時，曾經表白被拒絕時。她穿著單薄的衣服，走在校園。同宿舍的姐妹問她冷麼。她那時說，冷，會讓人更清醒。
「沒事，我們去後院土坡喝一杯。」程翼倚著門框，他猜出來那天晚上絕對是出事了。要不然，賀繁不能一直這麼低沉。程翼甚至猜測，他跟聶華肯定好多天不聯系了。
賀繁挨了這一記枕頭丟，雖然枕頭砸在身上，卻好似一記悶響的石頭壓在心口一樣。賀繁轉身離開，卻在門口的時候。背對著聶華說。
一個決定對于男人而言，從來都不是困難的。而大部分男人，都會因為那一抹蚊子血而放棄一個愛的女人。
「那你說啊，我听著呢。」
蘇夢拉開冰箱，發現只有幾個冰淇淋了。其他的都空空如也了，心里無望的哀嘆一聲。她決定帶聶華出去吃飯，順便再去采購些糧食回來。省的聶華餓死。
「不用麻煩了，我們剛吃完飯。溜溜彎，走幾步就到了。」聶華訕訕的笑著，拒絕他的好意。這種男人，聶華直覺覺得，還是少惹為妙。她可不想整出什麼緋聞來。「對，我是混蛋。我連混蛋都不如。我他媽就是個畜生。」賀繁被程翼踹翻之後，也沒有站起來。他就那樣躺在地上，捶著草地罵著自己。
「天兒這麼冷，還遛彎啊？」沐陽穿著輕便的運動裝出現在聶華身邊，一邊跑著一邊跟聶華說話。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聶華。我不放心。」蘇夢甩開程翼的手，就要拉門出去。
「親愛的，我回來了。」門剛打開，蘇夢就提著大包小包進來了。聶華關上門，看著蘇夢的架勢。
還沒等程翼撞門，門就打開了。聶華紅腫著眼楮走出來，手里拿著外套。「你們走回，我出去買點爆米花吃。」
「華……」
賀繁躲在門口，听著聶華砸杯子，爆粗口的丑態。心里又愛又氣，他本不想刺激她的。可是，他說過她多少次。他不喜歡听她說「滾」字。她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動不動就把滾字掛在嘴邊。
「那是我和她的事，跟你無關！」賀繁心里越來越不安，這麼晚了。她一個人跑出去，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慢點，你慢點，我又不跟你搶。」程翼幫賀繁順著後背。
「反正我絕對不當伴娘，要麼你趕緊跟蘇真說換人。要麼，到時候，我就不去了。」聶華窩在沙發上，抱著膝蓋。不停的換著台，心情極度煩操。
「唉，你總要想個辦法的。聶華你要去面對，林瀟瀟你也要去解決。你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
許久許久，程翼發現里面都沒有一點聲音和打鬧的動靜。他開始有些擔心了，不會出什麼事吧？「夢夢，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
蘇夢一副看待的樣子，她見過程翼的各種面孔。也看到過賀繁與王煜那樣的，就是從來沒有踫到這麼紳士的。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買？」蘇夢看著聶華就感覺狀態不對勁，這麼晚了，這麼冷的天。哪里有賣爆米花的啊！
「她一定不會當這個伴娘的。」賀繁堅定的看著天空，滿天的星星。卻沒有一顆是照亮他的前方。zVXC。
「唉，那我一會給她打電話吧。還有啊，我晚上不走了。明天我們一起過去。」說著，蘇夢走去廚房，實在太餓了。也不知道聶華有沒有存糧。
聶華回頭，就這樣毫無準備的看到了賀繁。他也看到了她，眼神卻冷的要命。只一眼，聶華就明白了所有。心冷的轉身進了門。程翼趕過來。
程翼看著不再說話的聶華，他也沒再說什麼了。拉著蘇夢就離開了，這樣子大家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王煜跟蘇真也在程翼離開之後，離開了。只有賀繁還站在哪里，沒有說話。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聶華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小腿。盯著臥室的門，她現在真的怕自己一個不堅定就把門打開了。
「不用了。我不認識她，你也不用認識他。我們走。」蘇夢拉起聶華就準備離開，可是聶華卻拉住了蘇夢。
「你他麼是不是人了，你這樣。怎麼給聶華交待？」程翼冷靜下來，覺得這件事真的很嚴重。就憑林瀟瀟現在的工作地位，完全可以依靠上級給賀繁施壓。這樣以來，聶華根本就招架不住。
蘇夢不知道聶華是怎麼了，總是在拒絕。而且她總感覺聶華一听到賀繁，就一股子火藥味。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晚上得問問程翼。
「聶華怎麼還沒回來？」賀繁坐在屋子里，著急的看著牆上的鐘表。這麼晚了，去哪了。還不回來。打手機竟然還關機了。
「華華，這里。過來。」蘇夢拿著一袋子酸女乃老遠就看到了聶華跟一位陌生的男人站在一起。她有點護犢子似的，站在那里。眼神冷冷的盯著沐陽，叫著聶華。
「要不，你上去吧。我在這里等你。」賀繁看著聶華的身影，她終究還是跟著他去約會了。可惡！以為拉著蘇夢就能不讓別人誤會麼！賀繁握緊了拳頭。
「早沒有了，你請我吃吧。我們出去吃。」聶華擦干眼淚，喝了一口水清理嗓子。站起來，深呼吸。才朝著蘇夢走去。
「這都是些什麼啊？」看著大包小包，聶華奇怪的問著蘇夢。
「來看看你們倆。」程翼看著聶華連對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了，難免有些不之所錯。尤其在知道了賀繁與林瀟瀟的事情之後。
「我說你走，沒听到麼！滾！」聶華抓起枕頭，狠狠的扔向賀繁。明明就在壓制著火氣，他還非得往上撞。不氣死她，他不滿意是麼！
程翼拿起酒瓶子，喝著悶酒。怪不得賀繁這些天如此的低沉，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高興的。
五雷轟頂，瞬間程翼覺得天空驚起炸雷。一道道閃電猶如地獄之光炸開了他的頭腦，賀繁剛剛說了什麼，他覺得他听錯了。
本來就是極短的一段距離，沐陽愣是花費了20分鐘才到。蘇夢嚴重覺得這個沐陽目的很是不純，莫不是看上聶華了？
「為什麼？你、我還是伴郎。」程翼不知道這件事跟蘇真的婚事有什麼關聯，而讓賀繁竟然這麼說。
當然這些日子，賀繁依然沒有聯系聶華。聶華有時會對著電腦想，是不是這樣他們之間就算完了。好多次，聶華想鼓起勇氣跟賀繁攤牌，都沒有付諸行動。原來只是兩句對罵就成功的分開了！聶華覺得好笑。
「不是，……我是真的慢慢就喜歡上她了。如果沒有林瀟瀟這件事，我們真的可以走到最後。可是，出了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瀟瀟她……」賀繁痛苦的坐起來，一副頹敗的樣子。
「你干嘛去！」程翼趕緊拉住她，這麼冷的天。一個個的都想造反啊！
「唉，那你打算怎麼辦？你跟聶華折騰了這麼多年了，眼看就要修成正果了，怎麼會生出這種事來。」程翼沒有任何其他的意見，只是覺得賀繁與聶華之間的事情可能危險了。
「沐先生，好久不見。」聶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衣服，試圖遮住自己吃的太飽的肚子。可是，怎麼遮都遮不住。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聶華那邊的。我希望你能明白。」程翼知道，賀繁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只是不願意再他面前說出來而已。
「沒，跟女朋友一起。」聶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那麼一句。他們本就用不著解釋不是麼？
聶華抱著膝蓋，就在蘇夢站起來的時候。她趕緊埋頭膝蓋里，擦掉了溢出來的眼淚。賀繁，賀繁。想到你就心疼。
「你好，我叫蘇夢。聶華的朋友。」蘇夢尷尬的伸出手，握住了沐陽的右手。
一轉眼，到了蘇真與王煜結婚的日子了。提前一周蘇真就打開電話，讓蘇夢和聶華陪著她去看禮服，買一些其他飾品。
沐陽听到這句話，差點拌著自己的腳摔倒。聶華差點就以為他不樂意呢。「行啊，就是有一點。」
「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你想多了。」蘇夢好言的勸著聶華，可是沒有頭緒的亂勸，蘇夢也覺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我連跟她說話都沒有底氣了，哪里還敢聯系她。我對不起她呀。」賀繁躺在土坡上，眼里溢出了慢慢的淚。悄悄的滑落，消失在草地上。
蘇夢疑惑的看著程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好吧。」賀繁也覺得最近心里悶悶的，那日跟聶華吵完架他們兩個人就冷戰了。他沒有再聯系聶華，倒是林瀟瀟每天一條短信的提醒著他。他們之間的荒唐事。
接下來的幾天里，聶華拒絕任何人的探視。她獨自一個人住了幾天院，覺得沒意思。就辦理了出院手續，買了一些紗布，決定回家自己養。
臉上的眼淚已經被風吹干了，臉蛋上緊繃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不知道是該怪自己還是該怪王煜還是賀繁。
賀繁拳頭緊握的立在門口，聶華那句粗口。再次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們不是沒吵過架。不是沒有罵過彼此，可是賀繁也跟她強調過。罵人可以，但是不許及家人。他不知道聶華是故意還是無意。
「哎呀，搞什麼啊，走啦。又不是苦大仇深的，干嘛呀。走，一起去。」程翼打開賀繁這邊的車門，強行把他拉了下來。
「你，就這麼執著麼？那你跟聶華在一起這麼久算什麼。玩玩麼？」程翼第一次看透了身邊這個男人，都說男人都有處.女情結，也許蘇夢也是給了他。所以他沒有任何感覺，可是事情出在聶華身上。他就是接受不了，即便聶華不是。他也覺得賀繁不該這麼對待她。
後院的土坡很安靜，極少有人會來。程翼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幾張報紙撲在草地上，把花生米和牛肉干撕開。
自從那日回來之後，程翼看賀繁漸漸的低沉下去。路上踫到他，都是垂頭喪氣的。程翼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嚴重了。他決定好好跟賀繁談談，有些事他必須要知道。
即使他不喜歡林瀟瀟了，但是林瀟瀟畢竟是他的初戀。現在林瀟瀟的第一次也交到賀繁手里了。怎教他不糾結，難選擇啊！
「這麼晚了，怎麼來了啊？」蘇夢看著程翼與賀繁這樣子，像是剛剛從部隊趕過來的。
「謝謝。」聶華禮貌的接過杯子，做到沙發上。
「那就明天再說吧，走吧。外面這麼冷，我那里地方還算大。收留你足夠了。」沐陽拉起聶華的手，跑了起來。這天真是太冷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快凍成冰棍了。
「你他媽混蛋啊！」程翼一腳踹到賀繁右腿上，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程翼腦子里嗡的一下就耳鳴了。
「你打算怎麼辦？」程翼看著緊緊關閉的臥室門，扭頭看著賀繁。「總得勸勸吧。」
蘇夢憂心忡忡的看著聶華，「親愛的，你有必要這麼折騰自己麼？明明都吃不下了，還在強迫自己塞食物。你沒事吧？」
「你好，我叫沐陽。如沐春風的「沐」，一米陽光的「陽」。」沐陽很紳士的伸出手，向蘇夢這樣介紹著。
「不麻煩啊，正好順路。一個人也是燒油，三個人也是燒油。天氣這麼冷，還是坐車里吧。」沐陽就是打定了注意要送他們一程，蘇夢和聶華推辭不了好意。就坐上了車子。
「是啊，在跑步。然後就發現前面有個人擋著我的路了，一看是你。真是有緣啊。」沐陽一邊跑著一邊搓著手，這天果然很冷啊。不跑不知道，一跑嚇一跳啊！亂總個直。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早上起來就發現林瀟瀟在我床上，而且床單上有血。」賀繁雙手深深的插.進自己頭發里，他仔細的回想著那晚。他是真的跟她做了。
「你的脾氣永遠的這麼烈，這一點林瀟瀟確實比你強。」
「我吃的好飽啊。肚子都要撐破了，夢夢，我想喝酸女乃。你買給我喝吧。」聶華揉著圓鼓鼓的肚子，往小區走去。她真的好多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這突然吃了一頓。就沒有忍住，一頓狂吃，吃的都快吐了。
聶華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的砸到了門口。只听一聲巨大的聲響，乍然砰開。「我.抄你祖宗十八代！」
「誰說我要去當伴娘的，我不要。」聶華覺得蘇真這個人真是好笑，她有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就分配她當伴娘，連衣服都準備了。這是鬧哪樣嘛！
蘇夢奇怪的看著程翼，他們不是進去講和的麼？能出什麼事啊。「為什麼會出事，和好不就好了嘛。」
賀繁沒有說什麼，倒是程翼突然開口說道:「她跟丫頭有過節，不來也罷啊。」又沖著聶華道:「是不是，丫頭？」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听清。」程翼趕緊掏了掏耳朵，甚至拿手扶著耳朵。他需要賀繁再次確實。
「啊？可是我明天也有婚宴要參加啊。」聶華嘴一撇，這豈不是撞婚宴了。竟然他也參加了。
聶華看著賀繁說話明顯底氣不足的樣子，心里突然沒有生氣的**了。還能指望真麼呢，他不是原本就這樣麼。
就在蘇真婚禮的前兩天，蘇夢突然回來了。那時候聶華還在看著QQ上賀繁的頭像在發呆，听到敲門聲。她趕緊隱身去開門了。
「走吧，上去坐坐。來都來了。」程翼踫了踫賀繁的胳膊，示意他下車。已經來到他們門前了，總不能一面都不見就離開吧。
「你也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聶華知道賀繁還沒有離開，她現在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講，甚至不想看見他。
「哎呀，你們這樣豈不是折煞我了。天氣冷，快進去吧。」沐陽很貼心的，讓他們趕快回去。不要在跟他客氣。
「賀繁，今晚沒事吧？」程翼提著一瓶白酒，拿著幾包花生米和牛肉干。來到賀繁的宿舍，看著他坐在書桌前。
「什麼大事呀，能讓你一輩子都不饒恕？」程翼認為只要沒出人命，沒有違反紀律。什麼事都是小事。
「夢夢！他是程妍的表哥！」聶華想著蘇夢第一面就這樣，以後跟著程翼見親戚時。影響多不好啊。就執意拉著蘇夢，非得給她介紹。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跟聶華在一起了，就早點說清楚吧。省得她受更深的傷。」程翼喝掉最後一口酒，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走吧。」
「你們坐，我去倒水。」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聶華直接走進了臥室。把他們都丟在了客廳。蘇夢尷尬的看著緊緊關上的臥室門，她招呼程翼與賀繁坐下。自己去廚房倒水了。
「喂，你連吃的都沒有啊！」蘇夢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簡直想跳腳啊。她記得把聶華接過來的時候，是備足了糧食的。
「又不是蘇夢的錯，你干嘛沖蘇夢吼！」程翼沖過來，擋在蘇夢跟前。最看不慣這種沒本事的男人，有事沖女人吼。
電梯開的時候，聶華率先走進了電梯。後面跟著蘇夢與程翼，最後是賀繁。聶華壓根連一眼都沒有看他，她還在生氣。只是她不知道，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冷戰了吧。
「什麼啊？」聶華一听，果然男人都是交換條件的畜生！
賀繁放下酒瓶，眼楮看到了黑暗的天空中。他真的希望時間可以倒回那一天，他就不會喝那麼多酒。喝到連人都認不出來了。
聶華想起在網上投的幾篇游記，都還沒有回應。心里就更加郁悶了，懶懶的說︰「正在找呢。」
「王煜就是聶華曾經的男人。」賀繁突出了這個事實，這些雖然他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即使在聶華面前，他都從來不會說出來。可是他卻一直壓在心里，就像一塊潔白的手帕上突然有一塊血跡一樣扎眼。
「萬一，她去了呢。那我就不該當這個伴郎。」賀繁心里暗暗的想著。
賀繁沉默了。他不能保證如果林瀟瀟出現，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跟聶華說。
可是，現在呢。冷，只會讓人更冷。
「我們倆有什麼好看的，明天不就能看到了麼？」蘇夢嗔怪著程翼。
程翼驚訝的看著賀繁，「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已經做出決定了？」
「唉，我去敲門。」賀繁站起來，他鼓足了勇氣出現在她面前。不是為了吃閉門羹的，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
「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沐陽實在凍得不行了，他得趕緊換掉身上冰涼的運動裝。要不是，一直注視著她。他都不知道外面冷成這樣了。
「禮服啊，兩套呢。蘇真說後天讓我們兩個做伴娘，但是你一直都不去，就讓我給你帶來了。」蘇夢扔下禮服，端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走路走的她太渴了。
「我正好住在聶華小區對面，順路送你們回去？」沐陽看他們應該也要回去了，就開頭提議道。
「我把這些年經過的地方，人文，地理，風景。慢慢的捋了一下，寫了幾篇游記。投了雜志社，正在等通知呢。等有了回應了，我就搬出去了。」雖然蘇夢沒有明說，但是聶華也知道總是住在她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等她找到工作，還是要搬出去的。
說到這里，程翼還是回頭看了看賀繁。畢竟早上被他踫到他跟林瀟瀟一起，還是在心底留了太多疑問。
「哦。」蘇夢不敢再問了，雖然她不收她房租。甚至水電費都是之前交好的，可是，總不能指著她吃喝吧。雖然她也養得起兩個人，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王煜覺得聶華總算是成長起來了，以往她就算是嘴上這麼說，心里也不會這麼想。可是，這次王煜看著聶華，覺得她是從心里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了。
聶華看著蘇夢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拉著沐陽走到蘇夢跟前。「夢夢，我給你介紹……」
「我倒是想收留十個你，可是沒有十個你啊。」沐陽斷了一杯熱牛女乃遞給聶華，「凍著了吧，喝點牛女乃暖暖身子。」
「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蘇夢焦急的手指一直在敲桌子，聶華沒有一個人出去的習慣。也沒有夜不歸宿的嗜好。如不是賀繁跟她說什麼了，她不會跑出去的。
賀繁拿起酒瓶灌了幾口酒，由于喝的太猛。一下子嗆到了嗓子眼，咳嗽了起來。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蘇夢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大杯水。拉著聶華坐到沙發上，好心的勸告著。「親愛的，不要這麼急著回復嘛。你想啊，伴郎可是翼和賀繁呢。蘇真這也是煞費苦心的安排啊。
「我跟林瀟瀟上床了。」
聶華本來想罵他貧嘴的，可是想起自己今晚上也回不去了。嘴角一咧，眼角泛淚的看著沐陽︰「沐大哥，方便收留我一晚麼？」
「對不起，我有點著急了。」賀繁低著頭，給蘇夢道歉。事情是他惹得，自然錯也在他，怪不得別人。
蘇夢端著水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賀繁還在努力的敲著門。她跟程翼端著水杯，大眼望小眼的看著賀繁，其實蘇夢挺希望他們和好的。
「好，你在這等著我。我去買，那也別去啊。」雖然他們沒有喝酒，可是蘇夢覺得聶華已經醉了。而且是醉的很厲害的那種，可是他們只是吃了很多菜。難道吃菜也會醉麼？
程翼真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竟然會有這麼的關系。簡直就像是一團亂麻，他是不是該慶幸，還好他跟聶華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要不然，真的是罪過大了。
聶華下床，打開門的時候。蘇夢和程翼都驚呆了，沒想到這麼快聶華就敗下陣來了。他們還等著听賀繁的陳辭強調呢。
賀繁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五年前那天晚上，聶華因為王煜就那樣跑出去了。可是，她還記得給他打電話。現在呢，她會給誰打電話呢？她手機都關機了。
「呵呵，晚上吃多了啊。跟男朋友麼？」沐陽看著聶華那副急躁的有些臉紅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一個女人。
周圍病房的人都听到了這巨大的動靜，紛紛的投來疑問的目光。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賀繁，賀繁被他們看得有些招架不住。理了理衣服，僵直著脊背離開了。
「沒，……我再想想吧。」賀繁還是不舍得放棄聶華，畢竟五年的感情了，也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下周蘇真結婚，我真不想參加。」程翼剛走了一步，賀繁在背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賀繁看著程翼替他尋找著借口或者漏洞百出的借口，他又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酒。「翼，是真的發生了。不要為我找借口了。」
「我昨晚喝的太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賀繁出現這麼久，唯一一句對昨天晚上的解釋。
「嗯，好。」聶華環視著這個大房子，這一輩子，她都不奢望能買得起這麼大且裝修又豪華的房子了。
走出小區，蘇夢關切的看著一直沉默的聶華。「華，你沒去找工作麼？」
蘇夢放心的向超市走去，這個讓人擔心的女人。怎麼就沒有一個很好的男人來愛她呢？蘇夢這樣想著。
不提賀繁也就算了，提起賀繁。聶華心里更氣，「那我更不能當了，你們都是一對一對的。我算什麼，湊數啊。當燈泡啊，還是替補啊？」
「好。我那也不去，等你回來。」聶華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乖乖的跟蘇夢保證。臉上是天真的微笑，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得。拿手豎在嘴唇中間。
聶華覺得她跟蘇真的交情還沒有好到那種份上，就婉拒了。雖然招致了蘇真的數落，好歹聶華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說白了，還是那句話。她沒有大方到可以幫前男友照顧未婚妻的地步。
賀繁此時真的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加上那日他本就心情不好。聶華又狠狠的把他罵出來，他更加沒有勇氣去面對她了。「我也不知道，走著看看吧。」
「你什麼意思，難道聶華不是麼？」程翼听著賀繁的話，覺得很不是滋味。而且賀繁話里有話的意味。讓程翼覺得很不舒服，在他心里，聶華永遠都是一個懂事的丫頭。而不是隨便的女人！
程翼看著有氣無力的聶華，看來賀繁已經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可是，聶華的反應太反常了。她竟然沒有吵，沒有鬧。難道就這樣接受了麼？
「啊！程妍的表哥？」蘇夢驚訝得看著眼前這位男人。長得倒是比賀繁帥，看著也比賀繁有錢。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聶華覺得這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所有人都支持她。只有當事人還在自己猶豫著，且不說她看出來賀繁與林瀟瀟出了問題。單就她突然出現在醫院這件事就很詭異。
「翼，我到底是怎麼進醫院的？」聶華扶著自己纏滿紗布的額頭，憂心忡忡的看著程翼。她不得不憂心啊，這樣子，怎麼見人嘛。
「華，听我說。好麼，我真的有急事要跟你說。」賀繁沒有敲門，只是貼著門跟聶華談判。現在他們之間只有一門之隔，可是賀繁卻覺得他們之間隔著好遠好遠。
「你們都回去工作吧，我一個人休息休息。我有點累了。」聶華仰躺在床上，雙眼等著屋頂。腦子里空空的，似乎她從來就沒對賀繁抱過希望一樣。
「明天陪我去參加個婚宴，我缺個女伴。」沐陽心想，這可是個機會啊。明天參加蘇真婚禮的人肯定多，只要他帶著她出現，就一定可以引起轟動。
「嗯，沒什麼事。怎麼了，你有事？」賀繁沒有回頭，一直看著窗外。不回頭也知道進來的是誰。他們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
「額，我也不清楚。我醒來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了，就听到服務員說衛生間有一個人。我過去發現是你，而且你頭部受到了重擊。我就送你來醫院了。」程翼原本想提前跟賀繁打听清楚的，結果一听蘇夢說聶華醒了。他就慌張的來了，路上也忘記問賀繁了。
程翼慌忙的解釋著︰「再床上也不一定就發生什麼，床單上有血又能說明什麼呢？」
「不行，我要當面跟你說。」賀繁怎麼能當著蘇夢的面說呢，就算聶華不打死他。恐怕蘇夢都要砸水杯了。
「進去說。」賀繁幾乎是抱著聶華，給推進去的。賀繁伸出腳，死死的把門踢上。
「我不管你跟她說了什麼，明天就是蘇真的婚禮了。華華也是伴娘之一，如果她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完這句話，蘇夢拿起衣服出去了。不找到聶華，她也睡不著！
而程翼卻有點擔憂的注視著門口，真不知道聶華听到了那個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一輛車子緩慢的靠近聶華，車窗搖下來。沐陽看著聶華落寞的背影，推開車門就下去了。「聶小姐，好久不見。」
程翼坐在吉普車里，看著這一切。他奇怪沐陽怎麼會踫到他們呢？而且關鍵是賀繁看到這一切竟然無動于衷，看來，他真的是對聶華愛得不夠啊！要不然，怎麼會看見當沒看見一樣呢？
「她……不是。」賀繁總算明白自己的心里是什麼感覺了。正是因為聶華沒有那抹血跡，所以即使他再喜歡她，他心里還是有這點執念。
「唉，我可能犯了一輩子都不可饒恕的錯誤了。」賀繁把頭低的不能再低了，他真的覺得這幾天過的生不如死。跟活在火堆里沒什麼兩樣，內心天天備受煎熬。
「可是，你知道麼？聶華是伴娘。」程翼只知道蘇夢有一天給他發信息說，伴娘是她和聶華。所以伴郎就訂了他和賀繁。正好湊兩對。
「說說吧，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程翼覺得都到這種地步了，也不需要什麼熱身話題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多好。
其實程翼根本心里沒底，只是他覺得聶華應該不會做出什麼讓她後悔的事吧。
「滴滴，滴滴。」蘇夢慌張的掏出手機，發現是聶華發來的信息。她趕緊點開。
「夢夢，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明天我直接去婚禮現場。趕緊休息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