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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紛飛的院子里,那個已經是個老人的男人坐在那里,一邊看著石桌上的棋局一邊悠然的喝著茶,一旁站著一個中年的男人。

「這麼快?」我和楚邵揚走過去老人看向了我,淡然的磨光,從容不迫的氣息,仿佛他從來就是這個樣子,風輕雲淡的一個人,可是如果真的是風輕雲淡,又怎麼會把我劫持到這里。

這是棟坐落海邊的別墅,院子不是很大,別墅也不是很奢華,但是周圍卻有著詩畫般的氣息。

院子的周圍是灌木叢與矮樹,遠點的都是平坦的草坪,秋天的關系草已經漸漸泛黃,院子里栽種了兩棵高大的樹,秋天了,樹上的葉子正一片片的凋落,而老人就坐在樹下的是桌前,一邊品茗著香茗,一邊觀望著珍瓏棋局,深情泰然無拘,更顯得從容。

看上去我和楚邵揚的出現並沒有驚擾到老人,但是我和楚邵揚剛停下了腳步,對方就看向了我們。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老人,楚邵揚答應了一聲。

「是。」楚邵揚很尊敬他的這個父親才對,可是當年如果不是楚邵揚的母親早亡,就是他的父親背叛了他的母親,而如今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接受一個緬懷著不是他母親的父親呢?

楚邵揚看了我一眼便退後到了一旁,老人的面前顯得很恭敬。

「嗯,安排一下,以後蘇小姐就住在這里。」老人很平靜的吩咐,身後站著的中年男人答應了一聲便去安排了,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就剩下楚邵揚老人和我了。

「會下麼?」老人看著我問,抬起手示意楚邵揚給我倒了一杯茶,我看了老人一眼並沒有說話坐到了老人的對面,模糊的目光落在了珍瓏棋局上。

眼楮是人類最清明的窗口,也是腦子靈活的象征,如果一個人的雙眼變得渾濁了,那麼這個人的頭腦一定是受到了什麼重創,從而影響了某個方面的運用功能。

可我相信我還沒有到了那一步,喪失掉我所擁有的能力。

目光淡淡的審視著棋盤,確實有些力不從心,要看清不是很難,但是我的反應和應變能力明顯的不如從前了。

棋局上的棋子就是人,而棋局就是兩軍布陣,稍不留神就會軍敗一潰。

如果不能在下棋的時候將棋盤轉化處另一番場面,無疑是最錯誤的下棋者。

手心開始慢慢的出汗,以往幾秒鐘的一件事情,我用了幾分鐘才有了分曉,這份吃力可想而知。

我是黑子老人是白子,棋局是真龍,但卻不是殘局。

看似殺機四伏,卻也能險中求勝,我不可能就這麼認輸,只要是棋局就一定有出路,棋局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擺下,將黑子全部牢牢困在其中,牽一發動前身,錯一步滿盤皆輸。

可五行八卦有陰有陽,也就是平常所說的有生有死,衍生八門,其中七門都暗藏玄機,但是還有一個生門。

只是——

生門一開注定了棄車保帥,那麼就必定是死傷慘重。

然而——

想起大哥說過的話,不經意的皺了皺眉,目光悠遠的看向了別處,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轉過臉我看向了老人,放在腿上已經出了不少汗的手放開了。

「殘局已定,後有追兵前無去路,你贏了。」破綻就是開始,而我絕不會給對方這個開始的破綻。

老人微微的怔愣了一瞬,目光淡淡的移開轉身示意楚邵揚過去推他,楚邵揚看了我一眼馬上就走過去了。

「我沒想到三十年前遇上了蘭兒,三十年後會遇上你,或許這才是游戲有意思的地方,你們都很聰明,但是也同樣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們都太心軟了。」老人說話的時候我走過去跟在了身邊,淡漠而平靜,即便是听見老人說的話也還是沒有任何情緒。

「戰必傷,這是自古而來的不變定數,想要保全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你想要以身明智也未免太過牽強,一個女人成不了天下。」所以只能淪為珍瓏棋局中的一顆棋子?

迎著風我看著那些紛飛在眼前的落葉,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陸斬風的時候,那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個季節。

抬起手我接著已經飄到了眼前的落葉,葉子輕盈的落在了我的掌心里。

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再一次看清他們的權利,但是我的記憶力還殘留著他們出現過的痕跡,而有個人已經深埋進我的血液,我相信那是一生一世的證明,所以我絕不會妥協。

沈冰固然很傻,而我和嘗試不是?

葉子飄落的軌跡或許我看的不清楚,可是還有風在我的身邊我還能有所感應,我相信我有能力接住它,就像是此時。

我相信生命就是手中橫貫掌心的那三根線,大部分是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只有一小部分是放在外面,而且那一小部分也永遠都不會握在別人的手中。

只是——

「一個女人是成就不了天下,但是——」我的話有過遲疑,老人因此好整以暇的看向我,我轉身靠近了老人,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一個女人是不能成就天下,但是卻可以成就一個男人的天下。」

風再次吹來,漫天的落葉洋洋灑灑的隨風而起,老人收起了臉上的從容,轉開看向別處,而我也同樣跟著他看著哪個方向。

「你們確實很像,但是誰也不能代替她的死亡,和她曾經所經受過的不公。」老人抬起手拿開了楚邵揚的手,獨自推動輪椅去了那盤棋局的地方,打亂了棋局開始了一個人的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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