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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陸家的門口下了車,走過去直接按了門鈴,沒多久佣人就跑了出來,一見到是我整個人都慌了,轉身就跑了回去。

等了一會就有人出來接我了,而接我的人正是別墅的五姨,陸斬風母親隨嫁的佣人,在陸家很得寵。

五姨是個孤兒,听起過一些佣人背後說過,五姨一輩子都沒結婚留在陸家,就是為了報答陸斬風母親的知遇之恩。

「少夫人。」一見面五姨就迎了過來,馬上把門打開了,拉著我就進去了。

「五姨。」我客氣的叫了一聲,畢竟相處了三年的時間,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五姨馬上點頭答應了一聲,隨後拉著我就去了別墅里。

陸斬風的父親也在,見面我朝著陸父禮貌的點了一下頭,陸父打量著我一會才說︰「先去樓上。」

我沒說話跟著五姨去了樓上陸母的房間里,目及的是陸母已經枯瘦如柴的身體,和那張憔悴不見往日風采的面容。

我進門的時候陸母已經看著門口了,所以進門我和陸母就相互的打量著。

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朝著陸母點了一下頭,陸母抬起消瘦的手示意我過去,我走過五姨馬上就關上門離開了,房間里很快就剩下了我和陸母兩個人。

「你怎麼來了?」我一坐下陸母就握住了我的手問,我看著陸母沉默了一會才說︰「除了來看看沒有別的想法。」

陸母看著我眼神木納了一瞬,很久才問我,「你不打算給他一次機會?」

「我給過,但他已經錯過了。」不想欺騙一個將死之人,我誠實的回答了陸母,而陸母那雙從期望到釋然的雙眼要人不解。

陸母靜靜的看著我,許久才問我︰「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搖了搖頭,告訴陸母︰「沒有打算,只想好好的找個人過日子。」

陸母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不管你是不是認輸了,能放下一切也算是福氣,總好過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的好。」

我笑了笑,低著頭,陸母把手腕上一直戴著的翡翠鐲子給我戴在了手腕上,我想要拒絕,陸母卻按住了我的手,告訴我︰「這不是陸家的東西,這是另外一個人給我的信物,我已經等了半個世紀了,可我沒時間了,希望你能有機會見到他,替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告訴他我去了很遠的地方。」

我皺了皺眉,低頭看著結婚就看著陸母戴在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我一直就以為這是陸母的嫁妝,竟沒想到是另外一個人的信物,定情的信物?

「您都沒有等到,我也不一定會等到,更何況我就算是見到了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您還是……」我說著就要把鐲子摘下來,陸母卻阻止我不要我摘。

「我相信你和他有這種緣分,你有一雙和他一樣淡泊世俗的雙眼,特別是什麼事情都默默不聞的態度,我不相信你和他沒有淵源。

緣分是很難預料的東西,是你的想要逃逃不開,不是你的找也找不到。

我不要你找,也不用你去尋,只要你戴著這個鐲子,只要他沒走在我前面,我相信遲早你們會見面,他也能第一眼就認出這個鐲子。

听他說鐲子原本是一塊玉璧,見我之前是他家傳的東西,見到我之後他就把玉璧請人雕成了一個鐲子和一塊玉牌吊墜。

因為這件事情他還被責罰,我不相信他認不出鐲子,認不出你。

玉是有靈性的東西我相信你們會有機會見面,玉牌後面是個蘭花的蘭字,他說過我是似蘭若蘭的女人,所以玉牌的後面是一個蘭字,你應該不難認出來。

本來我很想要見他最後一面,可看來我已經沒有機會了,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時日無多了。」陸母看上去還很平靜,可她的內心世界呢?

「您愛過別人麼?」很想知道陸母有沒有愛過另外的一個人,很想很想,畢竟他們有一個兒子,還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如果說沒有感情又怎麼會朝夕相處這麼多年?

可陸母搖著頭,笑著告訴我︰「我試過,可是沒有結果。」

沒有結果?看著陸母許久我才低下了頭,陸母拍了拍我的手說︰「你不也是一樣麼?」

一樣麼?抬頭我看著陸母寧靜的臉,許久才笑了笑,看看時間不早了,才起身說要離開,陸母並沒有留我,只是要我照顧好自己。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我看了一眼陸母,問她︰「要是我見到了他,他真的認得出我麼?」

陸母沒說話,只是目光寧靜望著我,可淡去了往日光華的雙眼中閃爍著的卻像是另外的一個人,一個她一只想著念著了半生的人。

陸母靜靜的笑了,憔悴的臉上是寧靜而安逸的笑容,溫潤的目光淡淡的閃爍著淚光,好像她已經看到了某個人穿越時空出現在我面前,認出了我手上手鐲的一幕……

突然的發覺愛是如此的無奈,也是如此的傷人,盡管它是那麼的堅韌那麼的執著,可它還是沒辦法抵御歲月的遷徙,沒辦法經受現實的摧殘。

難忘的是那一場不算風花雪月的往事,不堪的是歲月中激情歸于寧靜的無奈,找不到尋不見的是,某個人就放在你心里,卻成了離你最遙遠的人。

歲月流經,容顏不在,是誰等在最初的那個地方拋卻浮華,固守著淡泊,等待著曾點亮了她一輩子的人。

回頭的時候陸母閉上了雙眼,抬起手安逸的放到了自己的小月復上,安詳的不像是個病入膏肓,即將要離開人世的人,成了我記憶了最難忘的一幕。

關上陸母房間的房門我離開了,而且在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我和陸母此生的最後一次見面。

下樓我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陸父,陸父面朝著窗戶的外面,負手而立,在我的世界里,陸父一直都是眼前的這種姿態,總是像個領導一樣站在某個地方,目光深邃的遠眺著某個方向,想著什麼。

「我要走了。」到了樓下五姨先走了過來,我朝著陸父說了一句話,陸父才轉身看向了我,目光平靜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可當看到我手腕上的鐲子時,卻有些復雜。

「不留下吃飯了?」看了鐲子很久陸父才說出一句要人意外的話,而我只是平靜的回了他一句不了。

「我走了。」轉身我去了門口的地方,五姨馬上送我出門。

「少夫人您不要怪少爺,是夫人逼他去找的您,少爺也是迫不得已,您也知道少爺眼中夫人的話有多重,別和少爺計較,更何況少爺也真心的知道錯了。」五姨說著拉了拉我的手,我看向五姨笑了笑︰「我知道,五姨您也保重,天冷了別忘了多穿點衣服,照顧好自己。」

離開了別墅我放開了五姨的手,轉身迎著風朝著有車子的地方走去。

早就該想到的事情,是我太愚笨了。

攔到了車子,我坐進了車里,叫司機把我送回了醫院里。

我的病還沒有好,總不能還要雪上加霜去山上糟蹋自己的身體?

醫院里我打了輸液,吃了藥,睡了一個晚上才起早去了第一次和陸斬風見面的地方,那個夢開始的地方,也將是夢結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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