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兒呆呆的回過神來,看著他那麼焦急的奔向門口,那麼焦急的奔向田雪那里,心好痛好痛,可是又能怎麼辦,田雪為了他付出那麼多,自己又怎麼去爭去搶呢,根本就不用去爭,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眼睜睜的看著莫皓然的身影消失,南君兒拿起桌上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他為她點的粥,已經喝不出粥的味道,嘴里全是咸咸的,不知道是淚,還是剛才听他的話而咬破嘴唇的血,混合著粥的味道,眼淚滴在了粥里,她就像是機器人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動作,到嘴里連嚼都不用,直接就吞下了肚子里。
就這樣機械的吃著,突然勺子到碗里再也舀不起來粥時,她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經空空的碗底,站起身來走出了包廂。
「真是大方啊,莫總,我決定離開你,就會養活好自己和孩子,不需要你操心。」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里?」雷星恆關心的問著她。
他咬牙切齒的開口「必須打掉孩子,不然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你想逃,我就把你抓回來,你自己看著辦。」
「嗯,也好,反正這里也不好打車。」
「好。」哽咽著放下電話。
車子飛了出去,停在剛才她下車的地方,下了車,果然南君兒還在那里哭著,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下,周圍已經圍著幾個人,以為她是討債的,還有好心的人給她扔了點錢,可是她全然不顧,只管一直哭一直哭。
「嗯,我知道了。」
「好消息啊,就是他決定放開我了,我自由了。」
站在門外看著‘深色’,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和他一起來吃飯的樣子,他溫柔的為自己切著牛排,溫柔的擦起她嘴角的湯汁,她欣喜的說這個好吃死了,那個好吃死了,他卻只是淡淡的說只要你想吃,我們可以常來,只是以後會常來的人事田雪和他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不哭了,盯著雷星恆看,雙眼因為剛剛哭過,看起來清澈無比,「我答應他了,做了手術就會離開他。」
「說什麼呢,做不成男女朋友,連好朋友也不給做嗎?」
「嗯,剛談好,我正準備回去了,你在家等著我吧,我回來接你吃飯。」
「喝什麼。
「我在深色的旁邊,無處可去。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我在街上閑逛著呢,」
「那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不要瞞我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你不顧形象的在大街上抱著我嚎啕大哭。
「那好吧,我送你過去,我知道那兒。」
「你等會打車回家吧,我先走了,手術的事我會要林偉安排的。」說完,抓起了身後的西裝外套出去了。
現在的田雪恨不得每一天都盯在他的身邊,他想要出來見南君兒居然還得撒謊說是出來見客戶的,呵呵,真是的,堂堂的亞倫總裁居然淪落到撒謊的地步了,可是又能怪誰呢。
他也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進來,坐到對面,看著她紅腫的眼楮,消瘦的臉龐,看起來自己走的時候她又哭了,其實很討厭看見女人的眼淚,特別是她的眼淚。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胳膊卻突然被拽住了。
「那謝謝你。」
「壞消息吧。」
雷星恆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著氣,慢慢的撫慰著她直到她哭累了,他才將她帶上車,拿出紙巾擦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哭的如此傷心?」
就在這時,莫皓然的電話響了起來,無一例外的,又是田雪,
「那好消息是什麼?」
擦了眼角的淚,君兒走了進去。按照莫皓然給的他的包廂號碼找到了位置,在門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推門進去了。
雷星恆撥開人群,直接走了進去,蹲在她的身邊,擦干了她臉上的淚,將手從她的退下穿過,抱了起來,徑直朝著車邊走去,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副駕駛上,給她扣好安全帶,繞到一邊上了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畢竟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好,我答應你,打掉孩子,但是也請你記住,打掉孩子之後,就放了我,不在干涉我任何事。」
「喂,你在哪里。」熟悉的聲音傳來,卻不是屬于自己的。
站起了身,離開了包廂,這個時候自己不知道要跟誰分享心中的痛,拿出手機,里面只有一個號碼,就是莫皓然,可是現在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
「不要再哭了,再哭他也不會回來的。」
「不要再哭了,擦干淚,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了孩子著想吧,你這麼哭壞了身體,孩子怎麼辦。」
什麼都沒有說,南君兒直接就鑽進了雷星恆的懷里,緊緊的摟著他的腰,一遍一遍的呢喃著「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zVXC。
「是,是,我們是好朋友。」
「南君兒,你現在在哪里,說話。」听著她越來越不對勁的聲音,雷星恆未免擔心的不得了。
「喂,南君兒,听我說,你現在保持冷靜,我馬上就到,你就站在原地等我,知道嗎,不許亂跑。」雷星恆激動的吼完,直接發動車子朝著深色開去,幸好自己離得不是很遠,加大了馬力,直接將油門踩到了一百二十碼。
雷星恆溫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理了理她額前的頭發,看著她腫的像核桃一樣的大眼楮頓感心疼。
「打掉孩子吧,我放你自由。」他又繼續說道,
莫皓然叫來了服務員給她要了一杯飲料,自己則要了一杯咖啡。
莫皓然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攥在手里,使勁的攥著。直弄得君兒眉毛都擰在一起了,君兒也沒有叫痛,就這樣的看著他。
「他讓我去深色,他說有事情跟我談。」
「南君兒,你怎麼了。」是雷星恆,只有他會用這麼關切的聲音對自己說話。
「為什麼?」
知道自己瞞不了雷星恆,就索性不在忙著了,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雷星恆听著她訴說著對莫皓然的愛意,其實自己早就輸了,就算自己早遇上南君兒又如何,她的心也不會為他跳動,因為他不是她的有緣人。
說完不顧形象的蹲在路邊笑了起來,自己終于自由了,再也不用給人當情婦了,再也不用回去給他們當燈泡了,可是為什麼笑著笑著卻哭了起來。
「喂,然,你跟客戶談好了嗎?」
「不知道,還沒有想好。」
「你現在必須打掉孩子,你現在才十八歲,離開了我之後根本沒有能力養活自己,我決定放開你,但是你必須將孩子打掉才能離開,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開始新的生活,你以後也許還會遇見個好男人,如果你帶著個孩子,哪個男人會看上你。」莫皓然說著這些話,拳頭卻不自覺的攥緊,內心里也是復雜無比。
「你現在我這住下吧,雷宇給我和我媽買了套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正好我打算搬過去了,你直接跟我一起搬過去,反正那麼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也住不下。」
看著他一次次的從自己的身邊奔向田雪,南君兒此時的心痛極了,愛情里注定了誰先愛上,誰就先飛蛾撲火,就像媽媽一樣,盡管趙博超是個渣男,但是媽媽還是先愛上了,而且還付出一生代價,自己也會像媽媽一樣嗎?
撥了雷星恆的號碼,果然只響了一秒,電話就被接通了,「喂,雷星恆,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要告訴你,你想先听哪一個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而言,既然你想要離開我的身邊,必須打掉孩子,沒得商量。」莫皓然說的斬釘截鐵,不給拒絕。
包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南君兒看著上面顯示的人名,他這個時候不是在田雪那里嗎,怎麼有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呢。
「隨便吧。」
到了深色門口,雷星恆抓住了她的胳膊「要我陪你進去嗎?」
孩子,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孩子還能夠活多久。
「那好吧,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呵呵,果然你心里承受能力好啊,壞消息就是我要打掉孩子了,怎麼樣,需要極強的心髒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是明明心里有那麼一種痛,深深的扼住自己的喉嚨,就快要不能呼吸了的。
「打掉孩子吧。」莫皓然輕輕的說著,語氣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的霸道和冰冷,可是還是令南君兒渾身抖了一下。
「現在雪回來了,你留在我身邊已經不合適了,我也想開了,決定放開你。」其實莫皓然語氣里透露出一股無奈來,只可惜現在的南君兒是听不出來的。
輕輕的順著她的背,給她順著氣。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我究竟欠了你什麼,算計你的人是趙博超,我和他只是名義上的父女,你卻把所有一切的後果都要我承擔,對我公平嗎?」
「你馬上打的到‘深色’來,我有話和你說。」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而已。」
「既然決定放開我,為什麼還逼著我打掉孩子呢,我的孩子應該不礙你們的眼吧。」
一眼看見了坐在桌邊的他,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慢慢的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出身消己。
「那,好朋友,現在收起你的眼淚,讓本公子帶著你去瀟灑走一回。」
看著他刻意的討好,君兒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勉強的笑了下,「好啊,拭目以待。」
「哦,let’s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