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大結局下
題記︰題記︰一個故事的結束,意味著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如今冒出來一對。
「好了,容辭,我男人,都見過的。」凌蕭介紹人永遠是這麼簡單。
好在一眾人早就知道容辭這號人物,所以自來熟的自來熟,不自來熟的就慢慢煮熟。
畢竟,大姐大的男人啊!
「姐夫,我是猴子,大名劉宇,你可以跟大姐叫我猴子。」猴子第一個起身,然後端著酒杯就送了上去,猥瑣的目光在自家姐夫身上繞了繞,然後轉到凌蕭身上,嘿嘿一笑,「大姐,看你臉色紅潤,眉間含春,姐夫這身板調養的不錯吧!」
容辭的笑,不自覺的凝滯了三分,然而眉眼卻是挑了下,但笑不語。
「嗯,是挺不錯的。」凌蕭含笑點頭,半靠在容辭身上,只是慢悠悠的回應,「猴子,看樣子你最近也挺滋潤。」
這句絕對絕對是肯定句外加強調句,不過里面含有的深意猴子一時間沒來得及琢磨清楚就點了下頭,然後……
「正好淮河市有批貨近期應該要走一走,你去吧。」
「啊,大姐,這個貨不都是莊子哥的……」
凌蕭頭也不抬,只是眸光斜斜的睨了一眼,「莊子最近沒你滋潤,要調養。」
猴子再不知道自己又被自家大姐修理那就白吃這麼多年干飯了,但是,偏生有什麼話都不敢說,畢竟讓你去做事總比讓你十天半個月捂在家里出不了門強啊,再說了,誰讓自己嘴賤的!
欲哭無淚!
「姐夫,我是莊子,幸會!」莊子和容辭踫了踫酒杯,算作是互相認識。
接下來的是木頭,木頭起身,九十度一個鞠躬後,然後握手。
有板有眼,一本正經,然後鏗鏘有力的喊了一聲「姐夫!」
「他是木頭,大名孫家耀。」凌蕭挑眉適時加上一句,然後悠悠的繼續喝著酒。
只是,眸光突然一動,那包廂門口突然走過的身影,有那麼幾分熟悉啊。
「姐夫,我是顏顏,這是蘭蘭,嘿嘿,姐夫,好久不見!」顏顏最是活躍,小小的臉上慢慢的都是歡喜,看向容辭的目光帶著幾分羨慕,眨眼就將目光落在了凌蕭身上,那目光瞬間就變成了敬畏。
容辭淺淺一笑,對于自己在這些人眼里始終是附屬某個女王存在的完全不在意,「你好,顏顏。蘭蘭,你好。」
雷寒蘭羞澀的笑了下,抱著自己的筆記本,不停地模。
接下來的幾人,算都是認識,容辭直接開口道︰「尹涵學長,何美媛,你們好。」
何美媛精明的眼中稍稍帶了幾分愁緒,然後卻還是點了點頭,繼續垂著眼楮喝酒,尹涵就更奇怪了,頭也不抬,像是誰欠了錢一般,套用猴子的話就是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顏顏本來想譏諷幾句的,但是想到最近貌似這尹涵你戳他,戳他,怎麼戳他都不會回你一句,倒是真應了悶葫蘆這三個字,如今面癱做的愈發是牢靠了。
不過,顏顏不著痕跡的看過尹涵,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啊。
凌蕭自然也發現了尹涵和何美媛的不對勁,不過,既然不說出來,她也不會插手,畢竟誰都有自己的**,作為大姐大,她很有保護別人**的基本禮貌。
「呶,那是閻爺爺。」凌蕭抬了抬頭,眸光掃向最後可憐兮兮的,幾乎要淚水狂飛的兩只,不著痕跡的蹙眉,「那個閻爺爺懷里的是黑狐狸,我的寵物。」
听到黑狐狸三個字,容辭的笑容倏地僵硬,听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那已經不止是僵硬了,看向凌蕭的目光帶了三分無奈,三分好笑,還有三分寵,剩下一分是無可奈何。
猴子一听自己大姐的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不過好在沒有喝水,所以也就他自己反應過度的嗆到,不曾殃及池魚。
一直都未說話的尹涵,突然開口了,因為垂著頭,臉色依舊讓人看不清,一只手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聲線冷冷的,帶著幾分少見的嘲諷,「你不知道,容辭在京城有一個外號,黑狐狸?」
凌蕭眉一揚,眸光便落在了容辭身上。
「沒事,你喜歡就好。」容辭淺笑,溫潤的臉上滿滿的笑意,對于自己和一只動物齊名,完全不放在心上。
「哇哦,大姐,姐夫對你好好喲!」顏顏開口就是討好,眼光一轉就開始反擊,「大姐,某些人那是在挑撥離間,哼,你別管他!看到人家幸福就不安生,這種人啊,小心走出門就遭天打雷劈!」
「轟!」一聲響雷。
顏顏眼色一亮,「看吧看吧,我說要遭天打雷劈吧,小尹子,這老天可是在警告你呢!」
尹涵的手頓了頓,許是想要反擊,但是卻最終是什麼話都沒說。
「丫丫頭……」一直被忽視,忽視到終于擠出兩滴淚水的閻老爺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丫、丫頭……」
凌蕭側了側眸,不著痕跡的掃了容辭一眼,表示好自為之。
「爺爺,我是阿辭,你好。」
閻老頭一見終于有人搭話,哪里還管是不是自己那「白眼狼」一樣的丫頭,迫不及待的就擠開猴子莊子木頭三人,端坐在正中間,眼神犀利,動作迅速。
「你就是丫頭的男人?」
「嗯,爺爺,我是阿辭。」容辭好脾氣。
猴子木頭莊子三人各自撤退數步,連帶著撤退了尹涵、何美媛和顏顏,至于雷寒蘭,那是絕對絕對的坐在角落里的,安全的很。
「丫頭看上了你?」絕對的質疑啊,「長得跟個竹竿一樣比不上莊子,死水一樣的眼楮那里敵得過猴子,就連著聲音都是假假的,跟木頭差多了,還有這樣子,小尹子都比你強!」
容辭的笑,不自覺的僵硬了三分,這個閻爺爺,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毒舌的厲害。
「多謝爺爺夸贊,日後阿辭會努力。」不動聲色的應了下來,容辭眉眼間的笑意半分不變,眸光卻是不著痕跡的掃過對面看過來尷尬的一群男人。
凌蕭依舊側著眸,早先跟閻爺爺再三要求不準插手,如今,既然男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插手便是。
「你看看,這笑的真假!」閻老爺爺顯然覺得自己打擊不夠,再接再厲,「听說你是容家的小子,嘖嘖,果然是什麼家里長什麼草,這容家也就只能長你這種草,撇!」
人身攻擊完畢,這是家族攻擊!
容辭但笑不語,卻是不動聲色的接招。
見容辭表現不錯,閻爺爺開始柔軟下來,既然下馬威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再咄咄逼人,只是,還是忍不住一副高高在上的老王八樣子,「你外面不會有什麼小三小四之類的數字軍團吧。」
「瞧爺爺說什麼呢,我家里又不怎麼樣,長得也是都比不過幾位兄弟,哪里還有數字軍團這種東西。」容辭眉眼帶笑,溫潤的臉龐更是柔和無比,唇畔笑意盈盈,「反倒是爺爺您,身家好,這各方面也是頂頂的,小三這種東西最是喜歡,你可得小心點才是,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凌蕭會難過的。」
這「一不小心出了事」這個地方好似無意的停了好一會兒,听在人耳朵里好像還就有那麼一回事。
凌蕭眉一挑,掃向容辭的目光頗為贊賞。
另外幾個無辜殃及的兄弟也是甚是敬佩的看向姐夫童鞋,深深覺得這「黑狐狸」的稱號果然不是白來的,只是敬佩的同時外帶著有那麼幾分不可言說的意思,你好自為之啊……
閻爺爺眉毛跳了跳,心里頭瞬間即呼呼的冒起火來,若說方才容辭乖乖巧巧的應了,那麼毛順了的閻爺爺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不想,還敢再蹦諷刺自己,哪能不放過?
這麼多年來,除了這個野丫頭不像樣的他壓不住,不對,是看著凌蕭是個丫頭他讓幾分,哪個男人不是被自己管教的服服帖帖的?
哼!
找死!
正準備發難。
「砰咚!」
一聲重響,但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倒在了包間里。
凌蕭眉一皺,旁邊的容辭已經霍然起身,臉上帶了幾分驚異,「阿朗,阿朗……」
竟是容朗!
原來之前看到的那個身影還真是容朗的啊。
凌蕭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目光掃過猴子幾人。
猴子接到老大的示意後,目光溜溜一轉,然後拖著一群人找了個借口各自離開,不肖十分鐘後,整個包間里就剩了三個人。
「阿朗。」容辭眉頭皺緊,看著自己的弟弟,雖然想著不要走再管,但是畢竟血脈相倆,而這麼多年,兄弟之間雖然不是十分親近,但也是……
如今,當真是……
「阿辭,這是?」凌蕭故作不知的開口。
「老婆,這是我弟弟,雙生弟弟。」容辭眸中滑過一絲疑惑,不過瞬間就恢復如常,接過話頭,「之前因為不太方面露面,所以都是在暗地里,不過,你們應該見過面的。」
「嗯,就是那個喜歡顧琳琳的容朗吧,阿朗。」
「嗯。」容辭不著痕跡的收回了手,然後眉間帶了幾分慎重,看向凌蕭的目光隱約有幾分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拜托,莫名的覺得,興許如果是凌蕭,必然能將阿朗的性子掰回來,又或者……
那,不管怎樣,也是一種好事不是麼?
「那他怎麼會在這里,不是看起來很陽光的一個男人麼?」
最起碼,在顧琳琳的眼里就是如此,陽光的大男孩啊,寵著顧琳琳的男人。
容辭本來想說什麼,不過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四個字,「一言難盡。」
「唉,本來還想著幫個忙呢,看來既然不清楚狀況,我還是不多說了。」凌蕭慢悠悠的冒出一句話,然後將杯子里的紅酒吞下,眉眼含笑的看著那好似一動不動昏死過去的容朗。
「老婆,你這是知道什麼麼?」容辭配合的開口。
「嗯,上次不是說顧琳琳失蹤了麼,我倒是見過……」
話音未落,一個嘶啞的聲音就已經倏地響起,「你說什麼,你見過琳琳!」
凌蕭好似被嚇了一跳,才倒了半杯的紅酒就這麼直直潑了出去,直接將容朗潑了個「紅燦燦的」落湯雞。
「你……」
「你嚇到我了。」凌蕭眉一挑,說的那個義正言辭。
容朗臉色難看,抹了一把臉上的紅酒,咬咬牙,知曉凌蕭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再加上有求于人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
「琳琳,你在哪里見過琳琳?」急切,迫切,若非顧忌著自己著實狼藉了點,容朗就要撲上去問個痛快。
凌蕭恍若未聞,只是優哉游哉的又倒了一杯紅酒,好心情的品了品,末了轉過頭向容辭推薦道︰「阿辭,這個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容朗咬牙,很想爆一句你懂紅酒麼你……
只可惜,那只是想法。
「凌蕭,你剛才不是說你見過琳琳麼,琳琳在哪里!」
「哎呀,阿辭,你听見剛才有人叫我了麼?」凌蕭挑眉,順勢靠在容辭懷里,唇角帶笑,「阿辭,你听見了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著喝了酒的緣故,聲音靡啞,頗有幾分挑逗的意味。
不過現在是自家老婆,容辭臉皮隨著漲了好幾層,厚實的厲害,手攔住凌蕭的腰,溫潤的臉上滿是寵溺,輕言細語,「嗯,應該是在叫你,老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凌蕭,你什麼意思你!」容朗怒了,頗有幾分想要撲上來咬死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的沖動,丫的什麼時候了,還在他面前TIAO情?
這女人,長得丑,好吧,不知道怎麼白了的,一白遮百丑,勉強入眼,但是,性格惡劣,哪里有琳琳的一半好,就連家世也是不知道哪個旮旯角落里的土包子,也不知道大哥究竟瞎了眼還是著了道,竟然娶了這麼一個女人!
「咦,剛才是又在叫我?」凌蕭側轉眸,還是看向容辭,唇畔笑意盈盈。
「嗯。」容辭知曉凌蕭這是在教自家弟弟呢,不過,容朗的性子是需要好好磨一磨,否則日子久了,還不翻天?
「阿辭,我現在是你夫人是吧?」
容朗這次不答話了,只是淺笑著點點頭。
「原來我是容家的少女乃女乃了,哎,身份變了。」
說道變了兩個字,凌蕭的目光幾乎是毫不遲疑的落在了目前還處于暴怒階段的容朗身上,慢條斯理的冒出一句,「阿辭,那不是你家弟弟麼?」
「嗯。」
「真狼狽。」
「嗯。」
容朗想哭了,想要反駁,但是能說什麼,他怕一開口然後自己就可能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可是不反駁,被這個女人來回洗涮著,著實一張臉青紅交接。
于是,終于忍不住將求救的目光放在了自家哥哥身上。
畢竟這血緣還在不是麼?
可惜,容辭目前一本心思都在凌蕭身上,至于自家弟弟的目光完全沒收到,就連罵一句重色輕友的話都不得行,因為人家不曉得啊,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不是麼?
「阿辭,剛才阿朗再看你呢。」
「嗯,是麼?」容辭依舊看著凌蕭,手抱著佳人的腰,笑容滿面。
「嗯。」凌蕭再度抿了一口紅酒,眯著眼楮享受無比,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似得,喃喃自語起來,「說起來,當時我見著顧琳琳的時候,好像不太對勁啊?」
「什麼,琳琳怎麼了!」容朗霍地起身,眉眼間全是擔憂。
凌蕭一愣,「阿辭,這是哪位啊?」
「我弟弟。」
「嗯,你弟弟容朗,咦,剛才是在跟我說話?」
「嗯。」
「凌蕭,你,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琳琳究竟怎麼了,琳琳她……凌蕭!」容朗臉色泛白,雙目泛紅,突地福至心靈恍然想起什麼,剛忙改口道,「嫂子,你所你見到琳琳是不是,嫂子,琳琳她可是你未來弟媳婦,你,你說你在哪里見到過,她怎麼了……」
終于叫出凌蕭想听的兩個字了,凌蕭自然是不在為難,不過,「弟媳婦,阿朗弟弟,你不是說錯了吧?」
「真的真的,」見凌蕭終于看向自己和自己說話,容朗只覺得離希望又進了一步,哪里還管凌蕭的態度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問題,「真的,嫂子,琳琳真的是你的弟媳婦!」
「你們,」頓了頓,凌蕭眉挑的老高,似笑非笑,「有一腿?」
「什麼!」
容朗的臉一紅,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听凌蕭不疾不徐的說起來,「如果不是有一腿,你們一沒有結婚,而沒有訂婚,至于男女朋友,我記得琳琳是有一個不是你的男朋友來著,所以……」
「……」容朗的臉愈發紅了,目光隱隱還有幾分憤怒。
容辭不輕不重的按了按凌蕭的腰,示意某個女王大人見好就收。
凌蕭眸光一動,卻是緩緩的笑了起來,「不是弟媳婦,我們何必管她,走吧,阿辭,天色晚了,我們早點休息。」
現在不過九點多,正是夜生活的開始,說晚了純粹是借口,準備閃人的爛說辭。
不過,容辭也不介意,看凌蕭這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也不插手,和凌蕭相繼站起身,當真準備離開。
容朗頓時急了,臉色又是紅又是白,半天憋出話來。
「對,我們有一腿!」
「嗯哼?」
「我們,我和琳琳,在一起,了。」這話說的,有那麼幾分扭捏,只是出口後,頓時就覺得順暢了,容朗覺得就像是心里的大石頭轟的一聲落下來,「我和琳琳早就在一起了,只是,第二天,琳琳就不在了,所以,我才一直沒找到她,更沒來得及求婚。」
越說容朗越覺得自己倒霉,明明前一天自家哥哥人家就破了處,而且如今老婆都拐到手了,看看他自己,好不容易破了身,女人都跑不見了,如今找來找去還找不著……
「阿辭,你剛才听見什麼了?」
容辭淺淺一笑,實在是對今天腦袋明顯不夠靈光的弟弟報以同情,不過,老婆的話還是要听的,「沒有。」
「嗯,我也什麼都沒有听到。」
繼續走人。
「喂,凌蕭,你,你還沒告訴我琳琳在哪里呢!」容朗急了,他都坦白了,這女人這麼還……
凌蕭和容辭繼續不疾不徐的向門口走去。
噗通一聲,容朗竟是整個人跪了下來,臉色微白,「凌蕭,嫂子,你,你……我求你,你告訴我琳琳,琳琳在哪里!嫂子,我求你!」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如今。
凌蕭皺了皺眉,覺得這個男人越看越讓她想要一棒子打一頓的沖動,一個女人拿不起放不下就罷了,之前還算計自家男人,找抽!
「嫂子,我知道,我之前的態度不好,我,我……但是,琳琳她,我找了她好久,一直都沒有音信,我擔心她,她會不會出事啊,一個小女孩子……」
還小女孩,凌蕭翻了下白眼,從猴子的信息里得來的,如今就要當媽了。
本來還想要好好教下某個弟弟,但是既然……自己男人都頻頻示意捏軟肉表示了,那就給個面子,凌蕭般俯身,似笑非笑得看這容朗,緩緩道︰「阿朗,既然琳琳是我的弟妹,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嗯嗯,多謝嫂子,那……琳琳她?」
「她,應該茶不思飯不想吧。」凌蕭絕對說的是大實話,那個女人見著自己男人要訂婚了還能挺著個肚子歡喜的?
「她在哪里!」
「家。」
「啊?」
「顧家,顧琳琳,自然是在顧家。」
話音一落,容朗就要沖出去,凌蕭忽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加了一句,「那個女人是個傻帽,阿朗弟弟,你若是試探多了,指不定人就跑了。」
絕對的大實話,顧琳琳如今正在想著是要離開,還是索性回哪個鄉下養一陣子,又或者,答應古子幕的求婚。
因為古子幕明明知道她有了別人的孩子,卻一丁點都不介意,還願意娶她……
至于留下來,這麼未婚身孕的留下來,她沒有臉,顧家如今雖然要敗了,但是如何丟得起這個臉!
越想,顧琳琳的淚水越是掉的快,只是突然听到一陣喧鬧聲,隱隱的還傳來熟悉的聲音。
「琳琳,琳琳,琳琳——」
「琳琳,你出來,出來——」
像是拿了擴音器,顧琳琳哪怕坐在自己的小房間里,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
腳步不由自主的移了出去,站在窗口。
入眼的是三個火光閃閃的字,「我愛你」,燭光搖曳,像是此刻誰的心情一般,偌大的心里,滿滿的都只是這三個字,只容納的了這三個字。
只是,最奪人眼球的不是那三個讓人心跳不止的字,而是那里站著的一個男人,筆直的黑色西裝,帶笑的眼楮,陽光的面容,熟悉的讓她一想起來就是痛,卻又幸福無比。
阿朗!
是阿朗回來麼?
「琳琳。」
「阿朗——」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新年,凌蕭的事業也已經成功的從曼城轉入京城,大樹下面好乘涼,如今也算是頗有規模,而容朗也早已經進入人們的視線,並且成了顧家的上門女婿,以至于顧家的老太爺樂的整天抱著外孫四處晃喲,逢人就說這事顧家的孫子,容家的外孫,惹的毛佳玲本來就不待見凌蕭的心情愈發惡劣了。
當然,最不待見的永遠是搶走自己最愛兒子的顧琳琳,凌蕭勉強屈居第二。
經理辦公室。
凌蕭半靠在椅子上,眯著眼楮看著自從進來後一眼不凡的尹涵,半晌,第一次打破沉默,「小尹子,說罷。」
尹涵抬頭看了眼凌蕭,然後便繼續面癱的,不言不語。
「我猜猜,從來到京城之前,你的反應就不太對勁,如今……這麼久了,莫不是,你喜歡上了我了?」
「怎麼可能!」毫不猶豫的反駁。
「嘖,真傷心啊。」凌蕭嗤笑一口,嘴里說著傷心,然而面上卻是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八樣,俯視小尹子,過了會,再度開口,「那還好,要不然我還想著開多少支票大發呢。對了,小尹子是看上哪位MM了,需要我介紹?」
尹涵臉色一黑,這人越說越不靠譜,只是,不著痕跡的握了握手,他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告訴眼前的女人,畢竟,這消息對于某些人而言可能是好事,但是對于她來言,這個怕麻煩的女人來說,絕對是壞事!
「說罷,猶豫了這麼久,不管怎樣,總該有個結果不是?」凌蕭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文件甩在桌子上,眉眼間透著幾分正色。
「我,我……你不是想要知道你身份麼?」
「嗯哼?」
「之前,你為了避開雷家,做了親子鑒定。」
「嗯,這事情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負責,造了一份假的。」頓了下,凌蕭猛地一笑,「你莫不是還有其他什麼發現,比如,你是我親兄弟之類的?」
尹涵的臉又是一黑,既然這個女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又何必估計,三言兩語開口道︰「那份親子鑒定是真的,你不是雷家的女兒,因為你是我司家的女兒!」
「你入贅了?」
靠,你丫的怎麼听話不听重點!
尹涵差點跳起來,勉強壓住心口的怒火,繼續說起來,「我是司家的兒子,只是,因為怕麻煩就用了母親的姓氏,至于你司家的身份是……你哥哥告訴我的,因為他拜托我出來歷練的時候,照顧你……」
照顧個球,倒是老子被照顧了夠!
如今賣身契更是賠款後面一二十個零就罷了,還加了個美金,天殺的女王八!
跟他哥一樣!
凌蕭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眸光有那麼幾分不自覺的閃爍,好一會才道︰「你,我兄長是?」
「當時是司家的下一任繼承人,不過,如今是個和尚。」尹涵撇撇嘴,說出來了,這面癱也不再孤寂什麼,「當初,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走丟了,後來你哥哥找到你,卻又不認你,只是在後面幫你,如今……我想,你哥哥是個和尚,應該也不會再和家族利益有什麼牽扯,你……可以去看看他。」
凌蕭最後一縷笑容,消失了。
好像知道凌蕭要說什麼似得,尹涵翻了個白眼,道︰「我沒有必要騙你,所以說的都是真的!」
凌蕭覺得,這個消息來得有點突然,以至于小尹子同學走了後,她才想起來今天上班的主要目的是要交接工作,如今這麼一打岔,算了,大不了讓他自己模索幾天,誰讓他嘴巴這麼緊,這麼久才吐出真相。
司家的人麼?
隱世家族啊,真是好友榮幸啊。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有一哥哥。
自小就只有女乃女乃疼的凌蕭,對于親人總有一種想要靠近卻又怕的不安全感,如今……正好趁著這次旅游去見見自己的哥哥!
拿出手機正準備換一趟航班,不想就接了一通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凌蕭小姐是麼?」
「是我,你好。」
「是這樣的,之前您來我們醫院做了檢查,今天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煩請您來拿取。」
「好的,謝謝。」
凌蕭挑了眉,覺得今天莫不是是個什麼大日子,什麼消息都呼呼的往外冒。
當然,此時凌蕭尚且不知,還有一件真相也就在她踏入自家家門的下一刻,落入耳朵。
約模下午三四點,凌蕭這個老總提前下班,並且交代了好事情,轉到醫院領了自己的檢查報告,唇角帶笑的直接打的回自己家。
此時,書房。
容辭和容朗二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容朗白晃晃的牙齒晃啊晃,顯得格外生氣勃勃,抱著自己的女兒,搖啊搖,讓容辭頻頻皺眉。
「很得意?」容辭一邊批閱這手里的文件,眯著眼楮開口。
「自然很得意。」容朗嘻嘻笑著,抱著女兒的臉跟朵花兒一樣。
「阿朗,我記得你入贅了顧家,但是容家還擔任這職務,嗯?」
容朗眉毛一挑,歡歡喜喜的親了一口女兒,「切,我辭職不干了!」
「好,有女萬事足!」容辭拍拍手,優雅的抬起頭來,看向容朗的目光無比友好,「既然這樣,我覺得顧家的生意還是並到我容家來才好,畢竟嘛,你這樣不長進,毀了可就不好。」
「你什麼意思!」
「顧家的孩子我沒興趣,我對你顧家的生意,興趣十足。」
「你要打壓我顧家!」
「喲,阿朗,我沒記錯,你是姓容吧。」
容朗半點倒插門男人的尷尬都沒有,很是洋洋得意,並且引以自豪的抬高了脖子,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道︰「我雖然姓容,但是是顧家女兒的老公,手里的生意是顧家的。」
「既然這樣,那我下手更不能留情啊。」容辭感慨一句,琢磨起來,「這是一個月呢,還是三個月,還是半年三年呢,唉,得好好琢磨,打壓過頭了,自己收回來,可是要折本的。」
「容辭,你嫉妒!」
「是,我就是嫉妒。」
「你……」容朗一怒,不過轉眼就笑了,「你嫉妒我比你遲結婚,早生孩子吧,哼,以後的孩子還要叫我女兒一生,姐姐!」
注意,不是一聲,是一生!
容辭的眉不著痕跡的揚了揚,淺淺一笑,「無妨,這做姐姐的要求著自己的弟妹養活自己,也還是很不錯的。」
「你!容辭,我如果敢打壓我顧氏生意,別怪我翻臉無情!」
「嗯,我等著!」
容朗的臉頓時陰雲密布,「你當真不怕。」
「不,我怕,我怕你不翻臉,要不然,贏了也很沒面子。」
「好,好!」容朗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邪惡一笑,「容辭,你說如果我把當初你在京城毛家宅院里頭的糗事公布,會怎樣?」
容辭臉上的笑意,收了幾分,看向容朗的瞳孔更是不自覺的的縮了縮。
「嘿,我告訴嫂子,當年我的好哥哥,她的好丈夫,在成年之前就被別的女人教了,喂養了,你說會怎樣?」
「容朗!」
「還有還有,當初哥哥信誓旦旦說還要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抓回來,好好報復……結果……」
話音還沒說完,容朗的好嫂嫂——凌蕭推開了的書房,目光詭異,煞氣騰騰。
「京城毛家?嗯哼?」
容朗的汗毛頓時跟跟豎了起來,瞥了眼自家哥哥,可是現在可不是在外人面前裝著兄友弟恭的時候了,嫂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保命要緊。
「嫂子,就是京城毛家。」
「年份?」
「好像是幾年前了,」凌蕭的眼光一掃,容朗立正稍息報告,「嗯,2029年!」
「教喂養?」
「對對,就是被女人拿鞭子教了,而且,還塞了幾張……那個,那個……」女人的大姨媽用品,容朗有點說不出口,只能擠了擠眼楮,然後瞥了眼自家寶寶的尿布,笑了笑,繼續沒臉沒皮的報名,「後來,喂養了三天的甜食。」
「老婆,你別……」
「嫂子,真的,就因為吃了三天的甜食,所以大哥現在絕對不吃甜食,甚至發指!」
「不吃甜食?」
「嗯嗯嗯,我保證,而且大哥還說了要報復的!」為了盡快撇清干淨走人,容朗幾乎是把知道的都說了個干淨,愧疚的心思那是半點都木有。
畢竟嘛,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家哥哥還不至于死,落在自己身上,可就有的受了……
「報復,怎麼報復?」
「這個這個……」當初容朗哪里知道怎麼報復,眼珠子轉了轉,索性胡編亂造起來,「就是那種比如說,打壓了家族了,或者是弄些大絆子之類的。」
「阿朗,你別瞎說。」容辭有那麼幾分緊張,看向凌蕭的目光又急又切。
「沒有,嫂子,我沒胡說!我,我可以回去了麼?」前面那句話,義正言辭,可是後面那句話就顯得心虛氣短了。
「听說,教的是女的?」
「對對!」
「沒想過騙婚?」
「這個?」容朗頭有點大,懷里的女圭女圭好似也感受到了父親的不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容辭也耐不住,趕忙三兩步走到凌蕭身邊,「老婆,別听阿朗胡說,我當時是想過報復,但是我不知道是你……」
「誰說的,大哥肯定想過先騙婚,然後再狠狠的甩了那個女人的!」容朗壓根沒有听見容辭的話,只是寶貝哭的厲害,立馬拋出重量炸彈,「真的嫂子,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可以走了吧。」
凌蕭的眉眼有點冷,是真冷,殺氣騰騰的,讓容朗覺得這事情好像大條了。
「阿朗,你……我怎麼可能這麼對凌蕭,凌蕭就是……」
「既然如此,」凌蕭再度開口,啪的一聲拍掉容辭的爪子,「那,我先回房間了。」
「凌蕭——」容辭臉色一白,看向容朗的目光猶如刀,「阿朗,你,你好樣的!」
「嘿嘿,哥,咱不是保命要緊麼!」
接下來的一周里,容辭過的戰戰兢兢,反復解釋,偏生凌蕭像是鐵了心思就是不應,回來就回房間,規律無比,若非家里某女一直都在,若不是寂靜無聲,容辭還真覺得他們之間是好好的呢。
這冷戰,不冷不要緊,冷起來要命。
想要解釋,那是不應,完全沒听到。
不解釋吧,就覺得心慌。
但是,一直沒有起色,容辭一氣之下,索性開始了並購顧氏,只鬧騰的容朗頻頻暴走,總算是出了一惡氣,就在容辭覺得興許時間會慢慢將女王大人的怒火帶走的時候,容辭發現了一件大喜事,緊接著,就是禍事!
話說,當日里,很久沒回臥室的容辭同學終于打開了臥室的大門,然後準備就賴在臥室里等著某女王回來,可惜,左等右等還是沒回來,索性就開始看書,這一看,看出了大名堂!
怎麼都是孕期相關的書?
緊接著,便看到一張化驗單從書里飛了出來。
懷孕七周!
容辭還沒來得及笑出來,就看到背面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我走了」,標點都沒有,就完了。
容辭覺得,腦袋悶悶作響,整個人有點發暈,搖了搖頭,好一會才勉強平靜下來,反應過來,自家老婆走了,還是帶著他的種,走了?
「叮鈴鈴,叮鈴鈴。」這是臥室的座機。
「喂。」
「大哥,不好了,你媳婦把我媳婦拐帶走了——」話音未落,一聲響亮的女乃女圭女圭啼哭聲傳進來。
容辭眉間跳了跳,扯了下嘴角,無聲的笑。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最近容辭很忙,最近容朗也很忙,兩兄弟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對,該說是神龍收尾都不得見,一心撲在工作上,一時間,容家和顧家那是蒸蒸日上,對比著其他世家或多或少的動亂,可謂是紅煞人眼。
「喂,大哥,查到嫂子和琳琳去向了,華夏國的周巷!」
「好,幫我定最近的班機!」
周巷。
顧琳琳一個人在逛街,神清氣爽的踩在老舊的青石板上,心情格外的好。
「琳琳,琳琳,老婆——」
顧琳琳一回頭,便見著相隔半個月面沒見的丈夫,不禁露出笑來,遠遠的伸出手來招呼示意,「老公,阿朗——我在這里——」
兩人這是一見面,猛地就抱在一起,緊接著就你儂我儂。
容辭忍了忍,眉跳了跳,終究是忍不下來了,開口道︰「她呢?」
「嗯,大哥?」
「你嫂子,凌蕭呢?」
「哦,你說蕭蕭啊,咦,蕭蕭不是之前還在麼,我記得我們是一起出來的!」
「你們……」容辭泛著血絲的眼楮動了動,有那麼幾分要殺人的意味,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你的意思是,你們走丟了?」
「喂,大哥,你什麼語氣,凌蕭到哪里我媳婦哪里知道,你有本事……」
「阿朗!」顧琳琳趕忙扯住自家丈夫的話,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想了想,「大哥別急,我想蕭蕭應該是去上面的寺廟去了。」
「寺廟?」
「對啊,就是那半山腰的寺廟,這幾天蕭蕭經常上去呢,和哪里的一個和尚關系可好了。」
「大哥壞了,嫂子不是想不開要去出家吧……」
「阿朗說什麼呢,要出家也該是尼姑庵才是,那……不過,旁邊好像還有一個尼姑庵……」
話音一落,容辭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青燈古佛,和尚廟。
一個身著布衣的中年和尚,手執毛筆正作畫,旁邊女子研磨含笑,端的紅袖添香。
「砰!」一聲,老舊的木門搖晃著敞開。
「老婆,我來……」一男人西裝革履興沖沖奔過來,深情愛語還未說,倏地卡了,那雙不滿紅絲的眼楮立馬變得憤怒。
「老……」凌蕭數日沒見自家男人,自然是瞬間面色帶笑,開口招呼。
孰料,容辭一怒,猛地一個箭步,將凌蕭擋在自己身後,沖著抬首看過來的和尚,朗聲質問︰「哪個廟的,好不安分!」
和尚一愣,「我……」
「我什麼我,我可是身價過億,財團CEO,我一個手指就能滅了那些對我老婆不軌的男人女人,你算老幾?」
「你……」
「你什麼你,你都和尚了,身材好又怎麼樣,長得也就一個鼻子兩個眼楮,你還在這麼一個破廟了,難不成還想像我一樣親著我老婆,護著我老婆,聯手斗渣渣?」
「她……」
「她什麼她,看清楚,她是我老婆,我是她男人!不要以為你是男人,就能不知廉恥,四處勾搭,哼!」
「男人!」某老婆咬牙切齒。
「男什麼……老婆……」男人一百八十度轉身,笑的花枝亂顫,「老婆,我們回去吧,那些個討厭的人老公收拾干淨了。」末了,瞥了眼正保持著拿筆姿勢的和尚,小心眼的加了句,「那男人真丑,走,走,免得污了老婆的眼。」
凌蕭扶額,皺眉,「他,是我哥。」
「哥什麼哥呀,這年頭就是……哥,啊,原來是我哥啊,親哥,親舅子呀,你好你好……」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