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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丑的奶娘

「是她?」管家夫人也有一絲詫異,腦海中立即閃過持盈自己說的生辰。見她神色有異,賀蘭姿擎問︰「有何不妥?」

「沒有,我只是覺得那丫頭實在是貌丑驚人。」

「不看她便是了——」說完,他微微轉身,優雅地離開了。持盈從花架下走出來,一張俏臉黑得不像話,不看我?我偏讓你看!持盈怒火橫生,轉身離去。

「大小姐,我們都被選中了。」小鏟子興高采烈的拉著持盈,明兮則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持盈很苦惱地拖著下巴,低咒道︰「你們是開心了,我怎麼辦?我要去給那個小兔崽子做乳娘,我拿什麼做啊?」

听她這番「慷慨陳詞」,小鏟子笑得趴在了地上,而明兮則面紅耳赤地勸持盈道︰「小姐,你尚未出閣,這些話還要少說。賀蘭府那邊,實在不行,你就不要去了。」

持盈把一口銀牙咬得咯咯響,罵道︰「原本我是不想再去的,可那賀蘭姿擎太欺負人了,我不能放過他。」

「你們才剛剛認識,他怎麼欺負你啊?」小鏟子不明所以地問。

明兮體貼地拉住持盈,柔聲說︰「小姐,你何必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呢!」

持盈雙眼死死地盯著地面,再抬頭,她已經是激情滿滿︰「你們去給我準備準備,我偏要跟他一般見識。明兮你就不要去了,這陣子幫我照看糊涂居。小鏟子負責我跟你的聯絡。」

「可是小姐,小鳳樓的李媽媽那邊……」

「你去告訴李媽媽,就說四五初五就算是天塌了,我也會去小鳳樓給她撐場子!」

「……」明兮無語。

小鏟子亦無語。

當持盈大包小包地回到賀蘭府的淨水台時,卻見賀蘭姿擎正抱著兒子低喃︰「臭小子,你是故意的是嗎?因為怕我對你娘變心,所以故意挑了一個最丑的女乃娘。」

持盈听得一清二楚,氣惱不已地她,蹭地沖上前去,把一張臉湊到了賀蘭姿擎面前,姿擎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低斥道︰「沒規沒據。主人在,要先行禮知道嗎?」

持盈不情不願地微微躬身,扯著嗓子喊︰「奴婢見過公子。不過話說回來,賀蘭公子既然你這麼介意我的容貌,又何苦留我下來。」

賀蘭姿擎溫柔地沖她一笑,柔聲道︰「盈姑娘誤會了吧。」

持盈看著那柔情似水的微笑,幾乎都要心軟了。

「誤會?佛經有雲︰「當思美女,身藏膿血,百年之後,化為白骨;人生不過彈指間,韶華白首,轉瞬而已。所以容貌美丑,皆皮下白骨,表象聲色又有什麼分別?」持盈落落大方地看著賀蘭姿擎。其實,她並不想為自己的容貌爭辯什麼,只是在他面前,想到溫故,她就忍不住。

而賀蘭姿擎倒是因為她這番話,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他沒想到這個貌丑驚人的女子,竟能說出這樣高深的話來。

「你說的很對。」他又朝她笑了,「很有道理。」

持盈不屑地冷哼︰「並非我原創。尤其是後面那句,是曾經一位故人說的。」說到此,她故意看著他的神色。「因為「容貌美丑」本為溫故所說。

可惜,賀蘭姿擎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甚至恭維持盈道︰「想必那位故人是喜歡你的吧。」

「我呸!」一听他這麼說,持盈當即就火大了,同時她完全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了溫故,于是痛罵道︰「那種人,我才不稀罕。」

賀蘭姿擎看著她,再也不想堅持下去,于是果斷地將孩子交給她,然後叮囑道︰「麒兒平時很乖,你只管看著他就好了。」說罷,竟是落荒而逃。

看著他離去,持盈就像是一只泄氣的皮球,失落而傷心地坐在了麒兒的身邊。這世上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貌美如花,哪個男人不喜歡貌美如花的女子?可惜她時運不濟,穿越而來,竟長成了這幅尊榮……原本樂觀開朗的持盈,竟因為賀蘭姿擎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厭惡,而生出了幾分自怨自艾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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