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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爺,奴家好怕怕

「子戈,這里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程子涵越走心里越是郁悶,周圍都是樹,每一棵都是參天大樹,而且,更是讓程子涵覺得難以置信的是,這些樹,特麼的居然有人類的身材!

要胸有胸,要**有**!

這要命的節奏啊!

子戈隨意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嘿嘿的笑了笑,「怎麼樣?這里是不是很美妙?」

程子涵嘴角狠狠一抽,白了他一眼。

看到程子涵的臉色難看,子戈只有嘻嘻的笑一聲,然後乖乖的坐在程子涵的肩膀上給她講故事︰「其實這里以前住著一個游牧民族,而且在很久以前,也曾經輝煌一時。但是因為當時那個民族酋長的女兒生的十分的漂亮,方圓無數的部落的男子都紛紛前來求婚,就想著酋長可以將女兒嫁給他們。只是女兒只有一個,哪里夠那麼多人分?

後來,突然從不知道什麼地方來了一個男子,他來了以後,也去跟酋長求親去了,而且還帶了大量的珠寶錢財。

酋長看那男子生的不錯,而他的女兒也是對他一見傾心,便將女兒許配給他了。

但是好景不長,男子因為娶了酋長的女兒,所以就在這里安頓了下來,日子倒也是和和美美的,過的不錯。

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懷胎十月,酋長的女兒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但是噩夢,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了。

生下來的孩子,剛剛出生就會張口說話,他只留下了預言,就死了。之後,果然如那孩子說的那般,部落里面的人一個個相繼著離奇的消失,而綠洲里面卻是多出了很多的參天大樹,最後,整個部落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個酋長的女兒還活了下來,而她的子民,全部都變成了這里的大樹,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

後來有人說,是因為酋長沒有答應將女兒嫁給沙漠里面其他部落的酋長兒子,所以招來了怨恨,被下了詛咒,所有的族人才會變成了大樹,而從那以後,任何人只要進入了這片綠洲,就會出事,只要對這里的動物動手,馬上就會變成動物,長時間以來,這個傳言就很快的傳了出去,再也沒有人來這里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這片綠洲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只是從此,沙漠里面經常會有人莫名的消失不見,但是過不久以後,那些消失了的人,又會突然的回到家中,但是卻忘記了一切的事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綠洲,但是看來,傳言應該是真的。這個綠洲真的布滿了詛咒,應該是被人詛咒了。」

程子涵听著子戈講了那麼長的一個故事,也是有些感嘆。

整個部落的人都變成了大樹,難怪剛剛那箭射入了大樹樹干以後會流出血來了,原來是因為這里的每一棵樹都是人啊。

那他們昨天砍掉了那麼多的樹來搭建了木屋,不是無形中殺死了很多人嗎?

程子涵想到這個就覺得一陣的頭皮發麻。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果然是血紅的,怎麼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子戈也看了程子涵的手掌一眼,直接就跳了起來,「程子涵,你做了什麼?你的手怎麼回事?」

程子涵只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然後才眼巴巴的看著子戈。

子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默默地看了程子涵一眼,「你犯了殺戒,難怪你的伙伴都出事了。」

程子涵一驚,「其他人也都出事了?」

「除了你,全部都逃不掉。」子戈淡淡的說道。

其他人他不在乎,反正跟他沒有關系,他真正在乎的就只有程子涵。

「我們馬上回去!」程子涵一听更是急了,馬上就拉著子戈打算往回走。

子戈卻是攔住了她,「沒有用,我說了,在這里,除了你,誰都逃不過。」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救他們了嗎?」程子涵不甘心,繼續追著子戈問道。

子戈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如果可以知道這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者是了解到詛咒的原因的話,應該可以解除這里的詛咒救他們回來。」

「那我們馬上去調查!」只要有一線的希望,程子涵都不願意放過!

既然當初一切的起源來自那個出生的孩子,那必須要先找到最後活下來的酋長的女兒!或者找到她了以後,可以更加的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知道怎麼調查嗎?」子戈看了程子涵一眼,忍不住的潑涼水。

「你知道那個酋長的女兒現在在哪里嗎?」程子涵沒有回到子戈的話,只是看著他問道。

子戈聞言一臉的鄙視,似乎對那個酋長的女兒很不屑,「不就是剛剛唱歌難听的女人嗎?活月兌月兌一個小**,就知道唱歌誘惑男人!」

程子涵聞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原來是剛剛唱歌的那個家伙啊。

不過看來子戈好像對她意見很大啊。

程子涵默默地看了子戈一眼,「你不會是對人家有意思,見人家誰都勾引就不勾引你,所以才惱羞成怒吧?」

子戈狠狠的瞪了程子涵一眼,「胡說八道!小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女人!」

程子涵看著子戈的樣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馬上臉色又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帶你去找她吧。」子戈看出了程子涵心里的著急,才淡淡的說道。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繼續交談,偶爾可以听到一兩聲奇怪的叫聲,處處透著陰森詭異。

走著走著,程子涵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左上方的位置,皺起了眉頭。

子戈疑惑的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看什麼?」

「我好像听到有嬰兒的哭聲從那邊傳過來了。」程子涵伸出手指了指左上方的方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哭聲若隱若現,听得並不真切,隱隱約約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子戈皺著眉頭看向程子涵指著的方向,豎起耳朵仔細的听了起來,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听到,只听到穿梭在樹林之間的風聲。

「我什麼都沒有听到。」子戈越听眉頭皺的越緊。

程子涵已經開始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

「我真的听到有孩子的哭聲,很可能是當年的那個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我們去看看。」程子涵走的很快,一邊走一邊對著子戈急急地說道。

子戈也不攔著她,反正有他在,是不會讓程子涵受到任何的危險的。

兩個人一直往前跑去,但是一直跑,都沒有看到程子涵想象中的那個孩子的蹤影。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他們好像迷路了。

這里到處都是灌木叢,還可以看到手臂般粗細的藤蔓從大樹上垂了下來,很多的藥材都長在腳下,地上有些濕潤的感覺,程子涵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腳,褲子上面都是暗紅色的血液,腳也是浸泡在血水里面!

這地上的水居然都是血水!

周圍的血腥味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子戈的眉頭皺起,鼻頭輕輕的聳動著,一會兒才指了一個方向,「程子涵,走那邊。」

程子涵回神,連忙朝著他指的方向跑去。

一路可以看到一些在林間飛來飛去的鳥兒了,這里的鳥兒體積都出奇的大,最小的也有初生嬰兒的大小,大的估計能有成年人般大小。

所有的鳥兒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都長著人類的臉。

看來在這片綠洲變成這樣以後,有不少的野外探險的人進入過這里,很多的就變成了這里的動物了。

越是往前走,那嬰兒的哭聲就越發的明顯了,程子涵的眉頭也是皺的越發的緊了。

此時就連子戈都听到了那哭聲了。

「嗚哇,嗚哇,嗚哇……」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根本就听不清楚哭的人在哪里。

程子涵站在原地不停的轉著圈,腦袋被這些聲音震得有些疼。

子戈突然張開了嘴巴,發出了一聲吼叫聲來,「吼——」

他的聲音一出,所有的聲音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周圍安安靜靜,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程子涵閉上了眼楮,聚氣凝神,將精神力集中到了一個點上,然後再擴散開來,慢慢的尋找著一切可疑的東西。

突然,她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在西北方向的密林深處,一朵奇異的花兒上面,有一個正在舞動著手腳哭喊著的孩子,孩子皮膚白皙如玉,泛著一層潔白瑩潤的光澤,看著十分的可愛誘人。

孩子看著跟剛剛出生一個月左右的嬰兒差不多大小,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楮,那漆黑的眼楮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一般,引誘著人一直想要深入其中。

程子涵很快就從短暫的失神之中回過神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和子戈一起,順著剛剛探知到的方向慢慢的前進。

子戈皺著眉,似乎是有些擔心。

程子涵的心也是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了起來。

路程十分的漫長,程子涵從來不知道這個綠洲居然那麼大,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她至少已經在這里走了超過六個小時了!

現在又累又渴,還餓著肚子,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敢松懈下來。

抬起手腕想要看時間的時候,發現手腕上的手表居然停了,指針就停留在了五的上面,正是他們起床的時候。

前面的情況不知道會有多凶險,但是如果這個是唯一可以解救所有小伙伴的辦法,她一定會努力的去嘗試!

而在此時,訓練基地之中,韓靳辰和韓奕著急的來回走動,他們出去已經五天了!但是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消息!

韓心派出去暗中保護他們的人,突然就發現他們失去了蹤影!而且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不敢耽誤,馬上就回去報告了。

那時是他們剛剛出去的第一天,韓靳辰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天他就馬上讓韓奕聯系人進沙漠來,馬上進入沙漠里面進行搜救。

最後他們發現了伍全的尸體,跟伍全一起的四個人,也全部都死了。

而第四天,他們又在沙漠的另外一邊,發現了潘慶安他們五人的尸體,尸體皮膚發黑,身體的水分都已經被蒸干了,看著分明就是一具干尸!看來他們已經死去多時了!

至于死因,應該是被吸干了身體里面的血液而死的。

而發現了這兩批人的尸體以後,搜救的工作進一步的加大,進入沙漠進行搜救工作的人,足足有一萬多人!

之後他們也有發現了程子涵他們沿途留下的記號,只是信號到了一半就突然全部都消失了,他們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般。

而**他們也在第四天的傍晚被找到,看他們的樣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還好他們三十五個人是在一起的,所以搜救的工作很好進行。

第五天,**等人就被送回了訓練基地,接受治療。

而隨行而來的軍醫,在他們的體內發現了沙漠特有的一種血吸蟲,在其他的那些死去的人的尸體上面,也同樣有這種蟲子,估計潘慶安幾人,就是被血吸蟲生生的吸干了血液而亡的。

至于伍全,明顯是中毒了,尸體因為死去有些日子了,已經發臭腐爛,還被禿鷹吃去了一些。

現在就只有程子涵他們一行人還沒有找到了。

韓靳辰自然是心急如焚,如果程子涵在沙漠里面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要怎麼跟沈意涵交待?

「怎麼樣?有沒有消息?」看到有出去搜救的人回來了,韓靳辰連忙跑出了屋子,急切的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一臉抱歉,「對不起,我們什麼都沒發現,不過我們發現了一片沙漠狼的尸體,那尸體已經血肉模糊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估計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直接絞成了肉末的,而且我們還在那里發現了有一些衣服的碎片,只是沒有找到尸體。」

在他說話間,就已經有人拿了一些衣服的碎片進來了,放在地上讓韓靳辰去辨認。

是程子涵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只是光是這樣看,看不出來到底衣服是誰的。

韓靳辰蹲了下來,看了一下那幾塊碎布,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韓奕此時也走了出來,一看那些碎片,馬上就跑過去,「叔公,這些不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靳辰冷冷的打斷了,「不是她!馬上找,繼續給我找!即使是把整個沙漠都翻過來,也一定要給我找到她!」

「是!」所有人應了一聲,馬上就退了下去。

這些都是當年韓靳辰一手帶出來的優良部隊,每個人在沙漠里面的生存經驗都十分的豐富,即使是在沙漠里面徒手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他們自然是知道要如何在沙漠里面搜救一批失散了的人了。

韓靳辰胸口不停的起伏著,最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韓奕看著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碎片,心中有些擔心。

想了想,他才猶豫著說道,「叔公,讓我去找子涵吧。」

韓靳辰伸出手,搖了搖,「不!你不能去!如果你進去了也出事了的話,我怎麼跟你的父母交待?怎麼跟子涵交待?你在這里等,我去!」

韓靳辰說完就站了起來,冷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不管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他都必須要找到程子涵!讓她平安的回來!

「叔公!」韓奕也站了起來,似乎是不太同意他的做法。

此時韓心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從里面走出來,看到兩人都是一愣,才不解的走了過去,「先生,少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韓靳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面前的沙漠上,「我要去找子涵,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

「先生,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在沙漠的坐標了。」韓心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韓靳辰一眼,她並不知道程子涵和韓靳辰之間的關系,程子涵的身份特殊,必須要保密,哪怕是身邊最親密的人都不能泄露出來,何況韓靳辰並沒有完全的相信韓心。

「他們在哪里?」韓靳辰臉上閃過一絲的喜意,連忙拉著韓心的手急急地問道。

韓心看著那只被大手包裹著的小手,心頭閃過了一絲奇怪的情愫,但是又很快從那奇怪的情愫之中反應過來。

「他們的坐標在緩慢地移動著,而且他們有三十五個人在一起,現在他們應該都是安全的。」韓心心神蕩漾了一番,才忍住了心中的激動,平靜的說道。

「他們還在移動?往哪個方向移動?」韓靳辰皺眉,最近救援部隊幾乎都把附近的沙漠翻了個底朝天了,但是卻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而且沿途也沒有發現他們留下的記號。

以韓靳辰對程子涵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大意的事情來,如果他們真的在沙漠里面遇到了危險的話,或者他們迷路了找不到回來的路,那就需要有後備的救援隊伍去救他們,所以程子涵肯定會在沿途留下一些記號,方便他們去找她的。

現在途中沒有了任何的記號,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但是他們卻依舊在前進?

韓靳辰直覺不可能。

「是的,我們在他們的背包上面有留下定位,從衛星定位系統反應回來的情況來看,他們現在應該是安全的,還在朝著西北的方向緩慢的前進。」韓心點了點頭,眼神繼續膠著在韓靳辰拉著她的那只手上。

韓靳辰放開了韓心的手,大步的走進了屋里,直奔掛在牆壁上的地圖而去。

看著自己的手,韓心有些失落,掌心還殘留著他熟悉的溫度,讓她的心里一陣的蕩漾。

但是那也只是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她很快就從不切實際的夢里清醒了過來,追著韓靳辰進了屋里。

韓奕緊隨其後。

韓靳辰的視線在地圖上面一點一點的掃過,最後終于落在了地圖的一角,沙漠西北的方向一直移動,最後的盡頭,便是海洋!

他們要到海邊去?

他們去那里做什麼?

韓靳辰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在撒哈拉沙漠里,也有不少逃亡到這里來的窮凶極惡之徒,他們為了可以達到目標不擇手段。

難道程子涵他們是被這些人抓走了?

不,這樣也不可能,程子涵不可能會被幾個小癟三就搞掂了的。

那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可能被什麼東西困住了,連她的實力都無法月兌身,只能被迫的跟著一起前往海洋!

「馬上召集人手,朝著這個方向出發!」韓靳辰當機立斷,馬上就做出了判斷,對著韓心冷冷的命令道。

「是!」韓心答應一聲,直接轉身出去召集人手去了。

韓奕站在屋里,看著韓靳辰,沉默不語。

韓靳辰看了他一眼,「韓奕,你留下來待命。」

「不!叔公你讓我一起去吧!」韓奕不依的搖頭。

「只是命令!」韓靳辰斬釘截鐵的吼道。

韓奕低頭不語,軍令如山,他沒有任何辦法拒絕韓靳辰的要求。

但是留下來,他的心里卻是十分的不安,就擔心著程子涵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早知道就應該跟著她一起去的!即使不跟著她一起去,也至少給她偷偷的放個通訊工具啊!

韓心的動作很快,馬上就集合完畢了,訓練基地里面還有兩千人不到,全部都整整齊齊的列隊在外面等著。

韓靳辰換上了軍裝,走出去冷冷的看了面前的士兵一眼,才沉聲說道︰「今天我們是去執行任務的,你們可能會喪命!也可能會出意外,你們怕嗎?」

「不怕!」所有的士兵聲音洪亮,氣勢如虹,絲毫沒有對死亡的畏懼!

「很好!那現在我們出發!」韓靳辰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是他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人才,心理素質杠杠的。

「是!」眾人整齊的答應,然後統一步伐,左轉,起步走,每一個步子每一個手勢,都是出奇的一致。

韓靳辰走在旁邊,步伐也跟隊員們保持著一致,所有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而此時,程子涵他們的時間還停留在進入沙漠的第二天,自從進入了這個綠洲以後,或者說從進入了沙漠以後,他們的時間跟韓靳辰的時間就出現了一個時差,就好像在韓靳辰那里,程子涵他們進入沙漠已經五天了,現在是第六天了。但是程子涵他們這里,卻只停留在第三天。

程子涵一腳深一腳淺的前進著,越是接近目的地,她的心情就越是忐忑不安了起來。

似乎前面有未知的難題在等待著她,而且還威脅著她所有同伴的性命。

子戈就安靜的趴在程子涵的肩膀上,偶爾哼哼著不知名的歌曲,但是卻並不像之前吼的那麼難听了,子戈哼著的歌曲讓人心境出奇的平靜,程子涵也漸漸的從那焦躁不安的情緒中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此時程子涵已經听不到嬰兒的哭聲了,偶爾可以听到鳥兒的叫聲,有幾分的淒厲可怖。

「子戈,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走了很久,至少對于程子涵來說,她至少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但是她卻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根本就沒有前進。

因為不管她怎麼往前走,周圍的樹木都隨著她的動作在快速的移動著,就好像周圍的花草樹木都在跟著她一起走一樣。

而當她停下來的時候,所有的花草樹木,又都停下來了,一動不動。

這情況真的是夠詭異的。

程子涵停了下來,戳了戳還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唱歌的子戈。

子戈懶洋洋的抬了抬頭,看了周圍一眼,用鼻孔輕蔑的噴了一口氣,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沒什麼,這里的人跟你玩游戲而已,你無視他們,繼續往前走就好了,他們喜歡跟著你走就讓他們走,累死他們!」

子戈故意把聲音弄的很大,足以讓周圍所有的植物都听到他的話。

程子涵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周圍的樹木。

這里的樹木好像比較小一點,看著應該只有十年八年的樹齡,又那麼愛玩,難道是小孩子?

疑惑的看了一圈以後,程子涵又繼續往前走去。

這次周圍的樹木都不動了,發出一陣   的聲音來,似乎是在跟子戈生氣。

子戈更是干脆的站在了程子涵的肩膀上,對著周圍大作鬼臉。

程子涵沒有理會,現在路好走了,她可以繼續前進,周圍的花草樹木也不跟她鬧著玩了。

吉米他們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程子涵不敢耽誤太多的時間,腳下一點都沒有偷懶。

終于,在天將要黑透的時候,她來到了目的地,面前,一株株詭異的花朵正在盛開著,每一朵花的花蕊上面都有一張女人的臉,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猙獰的笑意,下方縴細的枝干正在搖曳著。

「啦啦,啦啦啦,啦啦……」程子涵剛剛踏進這里,一陣詭異的歌聲突然響了起來,可以看到一**可怕的音浪,正在朝著程子涵狠狠的沖擊過來,就好像是海上可怕的潮汐一樣。

程子涵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子戈從她的肩膀上跳到了半空中,小小的身體緩慢的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八歲小男孩的樣子,他**著身體,腰間只綁著一條紅色的小肚兜,遮擋著面前的風光,後面卻是全果著的,露出他白白女敕女敕的小屁屁來。

他也沒有在意自己在程子涵的面前走光了,只是雙手揮舞著,似乎是在進行一個什麼儀式,揮舞了一會兒以後,他才突然張開嘴巴,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子涵痛苦的抱著耳朵,特娘的這是傳說中的忐忑神曲嗎?太魔音灌耳了!

而面前的那些人面花,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連帶著本來歡愉的歌聲,聲調都帶了些哭腔,最後干脆的停了下來。

在他們停下來以後,子戈懲罰性的繼續鬼吼了一頓,才放過了他們。

子戈這才叫真正的噪音啊!

程子涵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也恢復了平靜。

面前的人面花在微風中搖曳著身軀,臉上露出了一副恐懼的表情,死死地看著子戈,仿佛子戈是他們最可怕的敵人。

而程子涵也終于在這一叢的人面花之中,看到了最中間一朵足足有臉盆般大小的人面花上面,一個白白女敕女敕冰雕玉琢的小女乃娃,此時那小女乃娃正是盤膝而坐的,一雙漆黑明亮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程子涵,充滿了誘惑。

子戈看著他突然齜牙咧嘴的鬼叫了起來,一邊叫著還一邊不停的手舞足蹈,那樣子就好像是瘋了一般。

那女乃女圭女圭看著子戈的這般動作,突然掩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戈戈哥哥,你又來戲弄我們了啊。」

子戈得意的抬起了小下巴,又指了指程子涵,對著那女乃女圭女圭說道︰「她現在是我的主人了,父親大人說讓我保護她,你們這里把她的朋友都變成了動物了,你有辦法幫她變回來嗎?」

看來子戈跟面前的女乃女圭女圭是認識的了。

女乃女圭女圭搖了搖頭,「當年我們的祖先都被變成了大樹,女人都變成了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千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變回人類的樣子,何況是你的朋友呢?」

女乃女圭女圭的聲音里面帶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滄桑的感覺,看來這個女乃女圭女圭雖然看著只有個把月大,其實卻已經是個千年的老妖怪了。

子戈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程子涵一眼。

程子涵卻只是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乃女圭女圭,「你知道你們酋長的女兒現在在哪里嗎?」

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不少的大樹都有女人的身子,但是為什麼說女人都變成了花呢?

那女乃女圭女圭看了程子涵一眼,搖了搖頭,「我們不知道,你說的酋長的女兒,是另外一個部落的人,他們都變成了大樹,就在跟我們對面的方向,我們部落男子很少,基本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一百個女子里面才可能會出現一個男子的。當年我們的少爺喜歡上了他們部落的小姐,本來酋長打算讓他們成婚的,誰知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跟外來人結婚了,所以才受到了這天譴!」

女乃女圭女圭的聲音里面帶著幾分的厭惡和憎恨,明顯對于那個酋長的女兒害的他們變成這樣耿耿于懷。

程子涵的眉頭皺了皺,這片綠洲里面不止一個部落生活著,那詛咒和天譴又是怎麼回事呢?

想著她就直接的問出來了,「你說的天譴是什麼?」

「我們是被神放逐的子民,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面了,這個綠洲是我們時代生存的土地。當年祖先留下了組訓,不可與人類的男子或者女子結為夫妻,更不可與人類生下子嗣,否則的話將會受到神賜的懲罰!當初那個男人來的時候,就欺騙了我們,說是在綠洲里面其他部落的子民,而他生的十分的俊俏,所以那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就主動的勾引了他,跟他發生了關系,最後巴爾頓酋長沒有辦法了,只有將女兒嫁給了那個男人了。誰知道他居然是外來人,在把巴爾頓酋長的女兒肚子搞大以後,有一天突然就離開這里了,而我們也接受了來自神給的懲罰!全部變成了這個樣子!至于那個進入綠洲射殺動物會變成動物的詛咒,是另外一個部落阿巴巴芭比部落的人在臨死的時候以血為盟定下的詛咒,就是為了懲罰那些卑鄙無恥的外來人!」女乃女圭女圭一邊回憶著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看來她對所謂的外來人還有那個什麼巴爾頓酋長的女兒真的深惡痛絕啊!

雖然這一行沒有什麼收獲,但是卻是讓程子涵更加的清楚了當初的那些恩怨糾葛。

什麼神的天譴,都是狗屁!肯定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里就住著三個部落,巴爾頓的部落,還有這個女乃女圭女圭的部落因為盛產美女,所以叫阿蘭瓊斯部落,最後就是那根阿巴巴芭比部落了。

三個部落里面阿巴巴芭比部落最擅長詛咒之術,而阿蘭瓊斯部落則是擅長預言之術,巴爾頓部落據說擁有可以與諸神溝通的能力,每年綠洲的降水都是由他們部落的聖女負責求來的。

而巴爾頓的女兒就是當年的聖女,名為巴爾巴巴斯基。

天已經快黑了,程子涵也不打算繼續趕路,子戈跟那女乃女圭女圭關系還不錯,程子涵也借此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當初剛剛生下來就遇到了這場浩劫,所以父母還來不及給她取名字,後面遇到了子戈和子戈的家人,是子戈的家人給了她一個名字,就叫子虞。

子虞生的很可愛,她跟其他人不一樣,並沒有變成花兒的樣子,但是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只要離開了身下的花朵,她的生命力就會快速的消失。

當初子戈的爺爺也曾經想過將子虞救走,但是嘗試過後就失敗了。

子虞坐著的那株人面花,便是她的母親,兩人相互偎依著,已經過去了五千年了,如果真的將子虞救出來的話,不僅僅子虞會死,她的母親也會死。

這里一大片的人面花,粗略看去,大概有上萬株之多,子虞也說了,他們的部落女子偏多,男子十分的少,所以一個男人就可以最多擁有一百個妻子,而他們生下來的孩子,男女比例也是相差很多,所以才會導致他們的部落女人越來越多了,男人越來越少了。

程子涵開始以為子虞是個男孩,結果現在才發現原來子虞是個女孩。

晚上程子涵就跟子戈一起在人面花叢里度過了,有花兒的遮擋,她倒是睡得舒服。

第二天太陽剛剛出來,她就和子戈一起起來,告別了子虞便上路,去尋找那個巴爾巴巴斯基去了。

「那個子虞其實很可憐的,剛剛出生就變成了這樣,當初我央求爺爺救她,但是爺爺說他也沒有辦法,而且爺爺還說了,在不久之後,會有人出現,解救他們這些可憐的人的。我想那個人,說的估計就是你了。」路上子戈開始感嘆了。

他是在十年前來過這里,然後遇到了子虞的,當時子虞在唱歌,歌聲哀戚淒楚,子戈就被歌聲吸引了過去,那時子虞還不叫子虞,只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女乃女圭女圭。

後來子戈跟子虞就變成了好朋友了,他還打算讓爺爺去救她,只可惜爺爺嘗試了以後,才發現他的實力都無法救子虞了。

後來子戈就跟著爺爺一起離開了,再也沒有見過子虞。

「子戈,你喜歡子虞嗎?」程子涵看著子戈,他小小的臉上帶著男子漢的堅毅。

現在程子涵已經不把面前的孩子當成是八歲的男孩了,他估計比自己都要老。

「喜歡啊,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應該說,她是我看到的第一個人類的女孩。」子戈對于感情倒是坦坦蕩蕩,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意思。

「那你說我們可以解救這里的人嗎?」程子涵看了子戈一眼,又輕輕的問道。

子戈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恩,會的!我們一定會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程子涵倒是遇到了奧姆萊!

奧姆萊變成了一只大猴子,正在一棵樹上蕩到另外一棵樹上。

他自然也發現了程子涵,過去呱啦呱啦的對著程子涵比劃了一番,然後一臉哀戚的看著程子涵。

程子涵對著他伸出手,他就過去抱著程子涵,掛在她的身上,低聲的嗚咽了起來。

程子涵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們的!」

奧姆萊用力的點了點頭,又在程子涵的身上蹭了蹭。

子戈一臉敵意的看著奧姆萊,突然伸出手一把揪著奧姆萊的尾巴,直接就把他丟了出去。

程子涵想要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看著奧姆萊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之中。

「子戈,你做什麼?」程子涵伸手就要去拍子戈,一臉憤怒的罵道。

「我不喜歡他靠近你。」子戈一臉霸道的說道。

程子涵有些無奈,又看了一眼奧姆萊被丟出去的方向,站在原地等著,盼著奧姆萊可以自己回來。

子戈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潑她的冷水,「不用看了程子涵,他不可能會回來的。所有人變成了動物以後,都會忘記關于自己的一切,剩下的就只有動物的本能了。」

「那你就是說,其實他已經不認得我了?那他剛剛為什麼看著我做那樣的動作?」程子涵滿臉的不解。

子戈攤攤手,「我怎麼知道,可能是他聞到你的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以為你是母猴子,所以才過來抱著你吃豆腐吧。」

程子涵聞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有些無語。

又等了十分鐘,也沒見奧姆萊回來,估計剛剛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是母猴子了,所以才跑過來抱著自己。

程子涵一臉傷不起的繼續和子戈一起往前走。

一路上還看到了其他變成了動物的人,很多都是跟她一起進來的小伙伴,看來跟她一起進入綠洲的人,就只有她自己沒有變成動物了。

那些動物看到她都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安靜的待在原來的位置上面,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楮看著程子涵。

幾乎所有的動物都聚集在這一條路上,估計就因為那個巴爾巴巴斯基在這里的緣故了。

程子涵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她一直就沒相信這里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什麼神的懲罰,這倒是有點像是人為的。

因為有了子虞的指引,所以今天程子涵並沒有走什麼岔路,一路順風的就找到了巴爾巴巴斯基了。

一個蒼老的女人,安靜的坐在綠洲中心的一個湖里的一塊綠色的荷葉上面,她的皮膚好像風化了一般皺巴巴的貼在身上,似乎是感覺到了程子涵的靠近,才緩緩的轉過頭來。

程子涵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丑!實在是太丑了!

程子涵發誓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丑的女人!

這個丑八怪真的是當年沙漠第一美女?

子戈看到面前的老嫗的時候,就露出了一臉鄙視的神情來。

「我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人類了,外來者你好。」巴爾巴巴斯基看著程子涵,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

她的牙齒基本都已經掉光了,嘴巴深深的陷了進去,眼眶也深陷在臉頰上,那樣子看著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惡心。

她說話的聲音,卻是出奇的好听,就好像空谷的黃鶯在歌唱一般,清脆悅耳,讓人覺得听覺和視覺出現了誤差。

「老妖婆,不要裝模作樣了,你可以騙子涵但是騙不了我,露出你的原型來吧!」子戈看程子涵被對方的外表迷惑了,忍不住對著對面的老女人沒好氣的罵了起來。

「哈哈哈……」一陣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隨著那笑聲的響起,面前的巴爾巴巴斯基身上的皮膚正在一點一點的月兌落,最後慢慢的變得白皙女敕滑,最後一個**著的美艷動人的少年便嫵媚的斜躺在一塊翠綠色的荷葉上面,搔首弄姿的擺出各種誘人的動作。

程子涵頓時感覺到一陣的惡心。

這個女人現在看著更丑了,雖然五官端正,雖然身材妖嬈,雖然皮膚白皙細膩,但是程子涵卻怎麼都看著她不順眼。

這一切可是要犧牲無數的人換回來的啊!

程子涵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面前的少女身上散發著一陣強烈的死氣,那些生機,是硬生生的從別的生物的身上抽離了出來的。

「你就是巴爾巴巴斯基?」程子涵冷冷的看著面前的果女,她現在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寂寞了千年渾身瘙癢想要找男人撲倒的婬婦。

「我是,這位小爺,你找我是有事嗎?」巴爾巴巴斯基修長的雙腳又換了一個姿勢交疊在一起,一只手捧著自己的水蜜桃嬌笑的對著程子涵說著。

程子涵感覺到一陣的反胃。

巴爾巴巴斯基看到程子涵的反應,又掩著嘴笑了起來,那清脆的笑聲,久久的在她的耳邊響起。

程子涵感覺到胃里一陣的翻江倒海。

太惡心了。

子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默默地看了那巴爾巴巴斯基一眼。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巴爾巴巴斯基,當年來這里的時候,因為趕著時間,所以並沒有進來看過,就跟著爺爺離開了。

只是听著子虞的話,他對巴爾巴巴斯基都十分的厭惡。現在看到了,他更加的討厭這個女人了。

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婬婦啊!

子戈白女敕的小手一揮,一道粉色的光練飛射而出,狠狠的打在了巴爾巴巴斯基的面前。

一道水浪沖天而起,程子涵隱隱的看到水光之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倒飛了出去。

程子涵馬上往前一步,腳尖輕點在水面上,手中一股元力緩緩的凝聚成一把光刃,毫不留情的朝著面前的白色身影刺了過去。

「小爺,你真是一點都不溫柔,討厭啦。」巴爾巴巴斯基嬌嗔的聲音透過水牆傳了過來,傳入了程子涵的耳中。

程子涵這次直接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了。

原因不是因為巴爾巴巴斯基的聲音太惡心,而是因為靠近她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肉腐爛的味道,燻得她胃里翻涌著胃酸,再也忍不住了。

身體往後快速的退了回來,程子涵一手搭在子戈的身上,一邊哇哇的嘔吐著。

「嘔……」

子戈看著程子涵實在是無語,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程子涵好不容易才恢復了過來,擦了一下發酸的鼻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子戈淡淡的看了程子涵一眼,「你沒事吧?」

「沒事,這個女人身上一股狐臊味,而且還有一股子腐肉的味道,臭死我了。」程子涵忍不住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臉虛弱的說道。

子戈嘴角抽了抽,看程子涵恢復差不多了,才放下了她,直接朝著巴爾巴巴斯基飛了過去。

「我還說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原來是狐媚子!」子戈一邊雙手在半空之中結著結印,一邊冷聲的喝道。

程子涵也恢復元氣了,直接就將身上的軍刀抽出,腳尖一點地面,朝著巴爾巴巴斯基的方向飛撲了過去。

一道道銀光閃爍,程子涵將面前的水牆震開,子戈現在已經跟巴爾巴巴斯基打成一團了,一道道白色帶著腥臭味的光練以及一道道粉色帶著馨香的光練不斷的踫觸,空氣中散發這一股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是香味還是臭味了。

程子涵屏息,手中的軍刀往前一送,一道銀光劃過,直接在巴爾巴巴斯基光潔的胸口劃下了一道血痕。

但是那道血痕很快就慢慢的恢復了平整,再也看不出來受傷的痕跡了。

程子涵皺了皺眉,手中的軍刀快速的一刀刀的刺出。

巴爾巴巴斯基想要回身來擋,但是卻被子戈拖住,讓她無暇分身,只能被動的挨打。

程子涵的速度很快,每一刀都可以在巴爾巴巴斯基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很快的,巴爾巴巴斯基身上就多出來了無數道的血痕來。

程子涵眼神越發的冷了,因為她發現了,每次當巴爾巴巴斯基的身上多出一道血痕,馬上就會有一道生機從周圍的樹木之中飛入她的體內,快速的修復著她身上的傷痕!

原來這個老妖婆是用綠洲里面的樹木和動物身上的生機來維持自己的美貌和青春!

深深的吸了口氣,程子涵手中的軍刀一掄,軍刀斜著刺入了巴爾巴巴斯基的胸口,直接沒入其中。

程子涵急急地將手收了回來,警惕的看著面前面容扭曲的巴爾巴巴斯基。

子戈連忙後退,伸手過來拉著程子涵的手,便帶著她往後退去。

「啊——」巴爾巴巴斯基淒厲的嘶吼聲在綠洲之中響了起來,以她為圓心一個可怕的音浪擴散開來。

程子涵都感覺到在這可怕的音波下,她的胸口一陣的氣血翻涌了起來。

子戈將程子涵放下,也飄到了半空之中,張開嘴就嘶吼了起來︰「吼——」

一聲龍吟般的聲響以子戈為圓心擴散,直接將巴爾巴巴斯基的音波壓了下去。

兩股音波相抵,程子涵身上的難受也是減輕了,她看著巴爾巴巴斯基,手上的結印翻飛,一個個古怪生澀的音節從她的嘴里發出,一股可怕的能量開始從她的身體之中爆發出來。

只要殺了巴爾巴巴斯基,或者就可以拯救這里所有的人了!

只要殺了她就可以了!

程子涵瘋狂的調用著體內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心里在不斷的嘶吼著,那能量越來越可怕,越來越可怕,周圍的樹木都發出了一陣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恐懼。

在林間的動物,都紛紛的失控亂竄,瘋了一樣的咆哮了起來。

綠洲之中,野獸的獸吼此起彼伏,綠洲之上的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一場可怕的災難,似乎正在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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