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山村小事
山路崎嶇蜿蜒而上，碎石流沙，草繞樹纏，坑坑窪窪。不時蹦跳出個四腳蛇，青蛙，竹雞的不怕人，也黑你不是。李明可不敢這一路騎過去，再說了自己摔了，沒什麼，男人誰人沒道疤，忍一忍下次說不定還能吹噓一下，騙個美眉另眼相看呢。不過要是把後面坐著的小祖宗給摔出個好歹來，自己絕對整成家族的千古罪人。身在女人佔據絕對多數的家庭里，李明不得不感嘆做男人挺難。
那沒辦法了，推車，當回老黃牛吧。看著小丫頭，自在的晃動的白的小腳丫，滿臉的欣喜的看著路邊草叢中地罪的野花，花紅紫玉，點點零落到綠草，灌木中，如星光之于夜空，流水之于青山。
若非天氣這般炎熱，李明到也願意，停車楓林晚。不過看著天，一會兒太陽出來不定石頭煎雞蛋呢，該死的夏天，該死的太陽，竟把這好山好風景破壞了。李明無奈的模了汗水，不然汗水流到眼里，酸澀可夠受的。抬頭看了看，不過里把路，房子都看得見了，不長了，繼續走吧。
「哥哥，牛牛，你看，你看。」李明埋頭趕路，沒太注意路邊。倒是李梅這丫頭小腦袋轉的圈看，這不路邊的水田里，正有一老農光著脊背扶犁趕牛翻地呢。田里鋪著一層水，野草已經十來厘米了。山間多水田，可惜不是南方，一年三季，只能種些雜亂的水菜或是如這家荒廢著種一季稻米了。田不過畝，卻已不是一會兒可犁完地。這還好些，處于山腳，要是山腰可就更不方便了，水田里是頭老黃牛。
本地牛種，倒也好使，不過還是有些人養些大水牛。不過使用起來還是費人費力的，比起拖拉機多有不足。只在山村里，路窄不平，沒辦法。好在山里人千百年已經適應了，輕車熟路。
李明推車正好經過，早出耕田的農家，剛剛遠處傳來的牛吼聲或許就是如此吧。
其實何止李梅新奇，李明這娃也多少好奇。21世紀以後，在這片土地上可是少有的看得見，多半為了湊趣，留念才會做做樣子的。
說起來，這田中老牛干了一輩子，累了一輩子，到頭來，沒了力氣，被人捅一道，尸骨分食，倒是顯的悲劇。相對的豬可是幸福了許多，吃了睡睡了吃，雖說最後命運一樣，不過這輩子過的舒坦，何必在乎結果呢。
「你啊，別動，摔了下來，小心小屁屁變成八瓣了。那可就變成丑八怪了，沒人和你玩了，長大沒人要。」李明看著興奮的揮舞著手臂的小丫頭，還真怕敢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呢。這山路不平，碎石滿地，磕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那自己可就後悔，內疚死了。
「哼，哥哥壞，哥哥是大笨牛。梅子不理你了。」看著李明直直推車走過，沒有一絲停留。讓對牛牛犁地的小梅子氣的，哼哼叫。
「好好好，哥哥是大笨牛。」李明真拿這丫頭沒辦法，看看前面不遠就到姥姥家了，忍一忍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會兒，把你扔在家里，嘿嘿。
「哥哥是大笨牛，梅子要和伯伯一樣趕牛牛。」小丫頭說著從後背上拉下背包，拿出一跳繩。抓著把手，一甩，還真有點牛鞭的架勢。
「駕。嘻嘻。」山腳小路上，上演一出小女圭女圭趕大笨牛的把戲。在這早晨中，顯得如此如此溫馨。
「別別，小丫頭，車歪了，歪了，哈哈怕了吧。坐好，快到了，姥姥家有大水牛。」李明剛嚇了一下小丫頭，這丫頭生氣來了。
「哼，一會梅子要騎牛牛。」說起水牛，這丫頭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嚷嚷著要騎牛來了。
…………
白牆黑瓦，錯落有致的馬頭牆造型如此美觀，坐北朝南，背山望水，三間磚瓦房。青石壘砌的院牆，古樸素色，加上爬滿的水葫蘆，院外雞鳴犬吠。一條小溪蜿蜒而過流盡大河，山水之間一些農家小院，勃勃生機。
「姥姥，老爺，梅子來了哦。」不等李明把自行車扎穩，李梅這小丫頭就跳了下去，背著小包大喊著小院子里跑去了。
在廚房做飯的老太太一听，趕緊著放下手中做著的活計。出門，一看不是自己乖乖寶貝是誰啊。
「哎呦，我的小心肝寶貝來了，告訴姥姥跟誰來的啊。」看著戴著小花帽，背著小書包的，可愛的無比，嬌女敕小臉上有些許的汗水，臉頰紅彤彤。可是讓張老太太心疼的不知怎麼樣好了。
「呵呵，是大笨牛帶我來的。」小丫頭咯咯的笑著，抱著姥姥的脖子，回頭看了看院子外面。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不過李明耳朵好，距離不遠，剛抬起的腳差點沒放下來，一愣，好不容易沒摔趴下，這丫頭。
「大笨牛？你這丫頭說什麼呢？」看著鬼精靈似的外孫女，張媽一愣。
「呵呵，姥姥，你別听這丫頭瞎說，搗蛋鬼。」李明拎著東西，走起來有些不方便。這丫頭跑進來倒是快得很。
找了一個石台把一堆東西放下，這才走了過來。
「啊，明明來了，你這孩子買這些做什麼啊。你們能來，姥姥姥爺就高興了。」張媽看了看李明，放在台子上的東西，埋怨道。
「沒什麼，媽來不了，家里事多，讓我來看看。這不小跟屁蟲也過來了。」李明說著揉了揉小丫頭，把小辮子給打散了不少。換來一堆小拳頭，不過勁小比按摩舒服。
「跟來好，不過梅子可不能說哥哥是大笨牛，那你可不是成了小笨妞了。」捏了捏丫頭小鼻子，張媽幫著把帽子和背包摘了下來，放在是石台子上。
「都過來坐，這下面涼快。」把東西和包包拿進屋里，帶了兩竹椅子放在涼棚下。這涼棚不過是架起的葡萄藤，密密麻麻的葉子，可以擋住了陽光，聚集涼風。李明抬頭一看，心里一驚，一串串紫紅的珍珠，鮮艷欲滴惹人欣喜。而梅子這丫頭早就站在石台子上了，張著手一跳一跳的想要摘串，可惜啊，小身板離得遠著呢。
「梅子下來，別摔倒了，姥姥給你剪。」看著姥姥站在石台山熟練地剪了幾串，品相的好的紫珍珠，上面白霜依舊，卻掩不住那耀眼的貴氣。
沒等李明感慨完，葡萄已經洗好端了上來。
「明明，梅子，來來，吃，可甜了。今年天好，果子長勢好，等你舅舅回來帶你去山里看看。」張媽端著大缽子放在兩人面前，滿是嬰兒拳頭般的珍珠，看著就口水橫流。
梅子這丫頭可是不客氣，兩只小手抓得滿滿的，不住的向嘴里送。完全沒形象，確是把女乃女乃平時教的忘了九霄雲外了。到底是年紀小，不經事的。
李明可就沒有那麼猴急了，一粒粒的，真是九分甜一分酸，柔女敕多汁，皮薄，吃起來沒說的。如果加點冰，冰冷冷，夏天躺在涼棚下，不時捏一粒放在嘴里可是神仙生活了。
「姥姥，姥爺和舅舅出門了嗎？」李明這會子看了看屋里，確定姥爺和老舅都不在家里。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問道。
「呵呵，你姥爺帶著你老舅上山耕地去了，秧苗大了，可不能等了。」姥姥多一會才捏一個，多半時間都是幫著梅子去皮的。這丫頭遇到好吃的一點都不知道節制，暴飲暴食，其實，李明自己何嘗不是呢。
「山腰桃林旁那塊嗎？我去看看」李明可是記著姥姥可就兩塊地，山腰那塊最大了，有一兩畝，在梯田里算是大塊了。說起來，李明對牛耕了解還真不多。不過遠遠看過幾次。這會子怎麼也要親自動手試試。
「是，那塊田，一早就去了，現在想來差不多了，你就別去了。」拉著向外跑的外孫笑著說道，這孩子急個什麼勁啊。
「呵呵。」李明撓著腦。
………………
山間牛吼一聲，票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