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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巡視克拉科夫(上)

西里西亞總督府,德賽正在听取憲兵司令的情況匯報。當波奇上校講述布呂歇爾在英國人的馬車上胡言亂語,瘋瘋癲癲後,他不由得哂笑一聲,自然沒被普魯士人的伎倆蒙蔽。

「呵呵,我的上校,你上當了,布呂歇爾那個老家伙不過是在裝瘋賣傻罷了!」

布呂歇爾是什麼人?

普魯士的騎兵上將,未來的陸軍元帥!

他脾性魯莽,但善于納諫;性格乖張;卻行事果敢。一個在戰場的死人堆里模爬滾打的五十多年,見慣了生生死死的老軍人,怎麼會在意55個無名小卒的性命。

期初,德賽心中的確有過想要立即處死布呂歇爾的念頭,給未來的戰爭減少一點麻煩,但這種願望並不十分強烈,屬于可有可無。

穿越者有些鄙夷這位「進攻元帥」的「指揮藝術」,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魯莽且一味的的猛沖猛殺,無非是依靠士兵性命去填充戰場死神的大窟窿。

若非有睿智的格奈澤瑙盡心盡力的從旁輔助,並在布呂歇爾身負重傷後,親自率軍馳援行將敗北的威靈頓,哪會有滑鐵盧戰役的精彩一幕。

只要德賽再尋個機會吞並掉東普魯士,將普魯士的國土面積與人口數量,在1807年的基礎上再行縮小一半,甚至更多,他倒是想看看,會有多少普魯士士兵可供布呂歇爾來消耗。

所以,等到英國使節抵達,以及兩位部屬的請求時,德賽便也順勢放棄了處死普魯士將軍的念頭,暗地指示波奇上校的憲兵隊給布呂歇爾吃吃苦頭,最好能惹惱普魯士人,讓格奈澤瑙等人提兵進犯西里西亞,將這場尚未結束的戰爭延續下去。

可惜,沙恩霍斯特與格奈澤瑙並沒有上當。

這倒令德賽頗為失望,因為自己的華沙公國沒有借口繼續擴大對普魯士的「單方面入侵」。

歐仁親王從但澤總督府給德賽發來電報,告知他和他的但澤軍團無法再行配合德賽的戰爭。那是巴黎傳來一則消息,拿破侖似乎犯了心慈手軟的老毛病,似乎諒解了普魯士國王威廉三世,普法兩國的盟約預計會于11月上旬,在杜伊勒里宮內簽署。

這比起原有的歷史事件,居然提前了3個月,這當然屬于穿越者的功勞。若非德賽不依不饒,不留余力的打壓普魯士王國在中歐的生存空間,鯨吞蠶食了但澤走廊與西里西亞,倔強的普魯士人也不會如此盡早屈服,尋求法國盟友的庇護,逃避德賽的的入侵。

已經吃進肚子里的領土,德賽不樂意吐出來,也沒人會逼迫勝利者拱手相讓;

然而,德賽想繼續從普魯士—這頭「中歐肥豬」的身上刮下一大片肉,作為盟友的拿破侖絕對要加以干涉,或許還要加上心存不滿的奧地利人,以及居心不良的俄國人和瑞典人。

德賽絕不會在外交不利的局面下,魯莽出兵,也唯有悻悻罷手,靜心發展,再等時機。

不過也有好消息,在被瘟疫與糧荒折磨了一個多月之後,高傲的奧地利親王終于屈服了。

作為接受德賽大公醫療與糧食援助的交換,走投無路的施瓦岑貝格親王在11月初,不得不命令傷兵滿員的奧地利軍隊,從奧得河兩條支流——尼斯河與布布爾河之間的日阿里鎮,原路撤回到起始點,蘇台德山脈南麓,並主動放棄了奧得河中游地區的控制權。

于是,德賽在華沙南郊軍營誓師出征之後的兩個月,佔領了整個普屬西里西亞,3萬6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116萬人口,另有32萬人渡過奧得河,向西遷徙至普魯士境內。

11月5日,當普法兩國正式締結盟約的消息傳到弗羅茨瓦夫時,德賽大公也正式宣布西里西亞戰事已全部結束,整個西里西亞重新並入華沙公國的領土。

德賽任命馬魯舍夫斯基將軍為西里西亞總督,下轄所部第二軍駐防該地。憲兵部的波奇上校擔當副總督,兩人將聯合處理西里西亞的一切軍政要務,直接向華沙大公匯報。

而在這之前,德賽已下令在西里西亞當地招募了1萬2千名步兵,盡速補充到莫克羅諾夫斯基將軍的第一軍;隨後又從第一軍分出3千名老兵,調入馬魯舍夫斯基總督指揮的第二軍,以增加西里西亞當地駐軍的實力。

等到馬魯舍夫斯基成功消化5千名羅茲志願兵之後,第二軍業已擴編到1萬4千人;另外,德賽還留下波奇上校和他的兩千憲兵部隊予以全面配合。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11月12日,德賽大公率領自己的近衛師團離開西里西亞,轉而向東,向小波蘭與克拉科夫方向,對外宣稱要視察南部波蘭的防務。而在三周前,莫克羅諾夫斯基將軍的第一軍已經到達克拉科夫,並與前期在此開展工作的斯彼蘭斯基匯合。

……

在19世紀,小波蘭並非僅一個省份,與北方的大波蘭一樣,屬于一個年代古老的地理名詞。它的區域範疇囊括21世紀的整個波蘭南部,小波蘭省與喀爾巴阡山麓省。

其首府設在克拉科夫,全稱「克拉科夫皇家首都」,建于公元11世紀,是中歐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它位于維斯瓦河上游兩岸,距波蘭首都華沙市約250公里,人口不足9萬。

1320年,國王弗拉迪斯拉夫重新統一波蘭後,並定都于克拉科夫。在以後的3百年間迅速繁榮,成為當時歐洲著名的文化中心之一。18世紀,當時的波蘭國王下令遷都到北面的華沙,于是這座風光了將近700年的城市就這樣被人遺忘了。

在穿越者眼中,克拉科夫與華沙在歷史上的對比,猶如長安同北-京的關系。

不過,克拉科夫最令世人印象深刻的,並非它在過去的4百多年中,一直作為波蘭首都的歷史榮光,而是後世德國納粹在其附近開設的,一座臭名昭著的奧斯維集中營。

令穿越者哭笑不得的是,這個叫奧斯維辛鎮的小地方,居然在1811年10月,被華沙議會劃歸為德賽大公的一片專有領地,意在獎勵君主收復波蘭失地—西里西亞的貢獻。

在收到議會決議的那一瞬間,德賽暗地發誓,如果他在自己的領地-奧斯維辛看到了毒氣室與死亡車間,一定會將華沙議會的反對派議員,統統送到這座集中營。

或許正是基于這類古怪念頭,在抵達克拉科夫之前,德賽在大批侍衛隊的陪同下,驅車趕往距離首府西南40公里外的奧斯維辛鎮,專程視察自己的專屬領地。

初冬使節,北方的華沙早早下了第一場初雪,維瓦斯河的中下游此時進入了寒冷的冬季。但在南部的奧斯維辛,依然屬于秋高氣爽,處處風景美不勝收。

德賽乘坐在四輪敞篷馬車,又快又穩的行進于幽靜的道路上,他望著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林,汩汩流淌的清澈小溪,以及農戶們辛苦勞作的莊園田地,令人感覺心曠神怡,

不過在視察各地莊園時,遭遇的事實卻讓心情不錯的華沙大公變得興致大壞。

……

在波蘭的歷史地理上,可以簡單劃分為以大波蘭地區,首都華沙為核心的中部波蘭;與小波蘭地區,舊都克拉科夫為中心的南部波蘭,以及波羅的海的波美拉尼亞三地。

由于華沙議會的政治勢力主要來自中部波蘭,投鼠忌器的德賽大公在釋放農奴的問題選擇上,顯得異常小心謹慎。僅僅在贏得華沙與大波蘭地區的貴族下屬農奴的司法權之後,德賽就宣布偃旗息鼓,不再繼續逼迫貴族議會,以免導致雙方最終扯破臉皮,大打出手。

所以轉而求其次,德賽把釋放農奴的改革基地,寄托在南部波蘭。因為這里長期被俄國人或奧地利人輪流統治。在1809年,也就是拿破侖發動對維也納的第二次多瑙河戰爭同時,在如今的波蘭南部,奧地利人佔領下的克拉科夫等地同樣掀起了一場民族**戰爭。

這一期間,無數城鎮莊園被毀,各種牲畜與大部分生產資料統統化為灰燼,大批南部貴族舉家逃亡北方。1年多後,很多心有余悸的農奴主至今沒能返回南方家園。

等到德賽登上華沙大公的寶座時,他在瓦津基王宮召見了南方貴族的代表,表示自己願意聯絡地中海銀行,在資金與技術等方面援助南方的領主們,恢復與發展地方經濟。

此外,德賽還對南方代表們做出一項慷慨的承諾,將在克拉科夫、卡托維茨與熱舒夫等中心城市,聯合當地貴族和莊園主,建立一系列軍需聯合加工廠,將當地富饒的農牧漁產品以及特產水果制成軍需罐頭,供應到全歐洲。

但有一個大前提,就是南部貴族與各地農奴主,必須嚴格按照德賽大公擬定的時間表,在1年之內,逐步釋放旗下的農奴,解除人身依附關系,使其成為法律與人格上的自由民。

隨著德賽大公的威逼利誘,這些流亡華沙的南方貴族、農奴主們經過數天數夜的激烈辯論,又反復權衡利弊得失後,進而集體接受了以經濟援助換取農奴自由的政治交易。事實上,他們早已厭倦了華沙貴族對自己的歧視眼神,投靠強勢君主也成為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8月下旬,就在德賽率部出征西里西亞的前兩周,俄國人斯彼蘭斯基被德賽任命為南部巡視專員,前往克拉科夫等地督導釋放農奴事務,積極配合地中海銀行,恢復地方經濟。

11月初,斯彼蘭斯基從克拉科夫發來好消息,一切進展順利,且成效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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