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金鷹龍目睜開,向唐靈嫣伸出手道︰「唐姑娘,現在你可以隨寡人走了?」
哼!不隨你走可以嗎?唐靈嫣邪唇冷冷一笑,問道︰「國主的意思是要本王妃上你的馬共騎?剛剛國主好象說過不傷本王妃一根頭發。」要是這廝點了她的穴道,廢了她的武功,那可怎麼辦?
金鷹淡淡笑道︰「寡人的意思確是讓唐姑娘上來共騎,但並沒有傷害姑娘的意思。姑娘放心,寡人說過不傷姑娘分毫,那就一定不會傷害姑娘分毫。」
「是麼?唐姑娘認為無論什麼福氣,我想要都能要麼?」金鷹疊起腿來,把杯中的酒喝了。
「是嗎?贏不了?沒有我金鷹贏不了的仗。」金鷹突然如影子般向唐靈嫣襲來。
金鷹轉身,長眸向唐靈嫣望著,突然輕柔地問道︰「你很害怕嗎?」
「他要是死了,我負責你的下半輩子。」
唐靈嫣被金鷹帶回一間暫時的居所,听說這是原來城主的豪宅,自然是這城中最奢華的宅第了。
唐靈嫣斟酒的動作停在那,雙腿抖了一抖,手也顫了一顫。她剛才下藥的手法那麼高明,他又根本沒看,怎麼就知道她下了毒,是瞎猜的?
唐靈嫣瞠目結舌,眼楮睜得如銅鈴,小嘴張開,「O」了很久,然後問道︰「你留下我,是為了讓我為你治病?」
「你想做什麼?」唐靈嫣蒼白了一張花容,嘴唇顫動著,驚駭地問。
「你上次給我治過的。那一次,我在南閩國突然發病,落在宮影姬的手上,你曾救過我。」
「那麼,國主不能借我一匹馬,讓我單騎嗎?我會隨你們走。」唐靈嫣垂死掙扎,真不希望跟這陌生的男子共騎。沒想到,金鷹一聲令下,千軍萬馬立即向他所說的泉城進發,而她,下一刻已經被一條鞭子卷來,纏在了腰上,不由得大吃一驚!她的身手因為有了黑棋輸入的內力,白棋的絕命三招,梅依的玄陰幻影,哪里還是一般的高手?但這金鷹的鞭子卷來時,她竟然閃不開,生生地被纏住了腰身,向他的馬上輕輕一拉。
金鷹卻依然是溫潤如玉道︰「拆人夫妻,奪人所愛。甚至是,強搶,攻佔,捋擄,滅國……這些都是寡人所要做的事情,寡人在姑娘的眼里,自然不能算是一個君子了!不過,請問姑娘,如果寡人從此刻開始就做一個君子的話,姑娘願意把你的心獻給我嗎?」
唐靈嫣硬是壓下了心中澎湃的怒氣,用著平常的語氣回道︰「國主不但是金遼國的國主,如今又即將攻陷西梁國,兩國合並後,天下之強,已經無人能及,要怎麼樣的福氣沒有?」她的言下之意是說,你何必把我捉來?
如果不是為了保命,如果不是因為這千軍萬馬,如果不是心中諸多的忌憚,唐靈嫣真想試試跟這金鷹國主較量一下,他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她知道了,她會輸的。
這種被人看穿揭穿的,本來應當尷尬,但唐靈嫣卻只是將酒壺放了回去,然後,問道︰「既然國主知道我不願意,為何還要強人所難?」你女乃女乃的!姑女乃媽從來沒這麼被人象看到腸子一樣的感覺。
唐靈嫣被他問得目瞪口呆之後,咬牙切齒,心中不無動容,但臉上又有些哭笑不得,道︰「原來國主攻佔了西梁之後,還打算攻打南閩國,這野心不錯!但是,我奉獻你一句,還是不要攻打南閩的好。我和我夫君只是踫巧落在你的手上而已。倘若是在相當的兵力之下,你贏不了我們。」
「隱……疾?明白!你放開我,我馬上給你治。」原來只是治病麼?害她以為……他真的只是要她為他治病?「你有什麼病?」納納地,唐靈嫣傻瓜兮兮的,心里萬般慶幸著。
沒想這金鷹突然地,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姑娘既然如此害怕,卻要為了閩月瑯而將自己留下。寡人能否有那閩月瑯的一半福氣?」他說著,坐在一張軟榻上,一手拿著一杯馬乃酒,一手往後撐著,優雅地品酒。
廢話!她能不怕嗎?唐靈嫣被他這麼一問,不由得渾身一僵,胸口強烈地起伏著,然後強硬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寡人為何要點了姑娘的穴道??更沒必要廢姑娘的武功。」金鷹伸出的手還在那,他的笑容很淡,但卻的確是在笑,溫柔如水的笑,無比溫柔的目光,就象唐靈嫣本就是他的情人一樣。那溫潤如玉的俊顏瞧來沒有任何殺傷力。
「我雖然有病,但這病卻不會死人,只是每隔七天,我就會頭痛半個時辰,痛起來全身都痛,如千萬只螞蟻在身體地咬著。」
「這個不能說,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有病。」金鷹放開了唐靈嫣,然後又變成了那個淡漠如煙的男子。
「我不喝酒。」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沒喝酒已經覺得危險了!喝了酒還得了?「我喝杯茶吧,我自己來斟。」唐靈嫣動作很快地給自己倒茶。
金鷹伸出手來,唐靈嫣把手放在他的腕脈上,把了一會兒之後,不禁驚得呆了!問道︰「你這毒是何時中的?」
金鷹抬起長眸,望著唐靈嫣梨花般的淺笑,那明眸如水般閃爍著一抹嬌媚,不禁出神道︰「你的笑容真美!你斟的酒我本來應當要喝下,可是,你下的毒我不會解。但你斟酒的樣子很優雅,傾城傾國,我就看著吧!」
「你有病,說不定什麼時候都要……」
唐靈嫣竟然就坐在他的馬上了!緊接著腰間伸來一只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腰,只听得金鷹說了一句︰「唐姑娘,得罪了!」然後,便是俊馬奔騰,隨著千軍萬馬而塵土飛揚。
唐靈嫣推著他回道︰「願意!既然只是治病,你為何不早說?」搞了半天,他不是要奪她的身體?貪她的美色?
泉城,是西梁國的一個城池。此刻當然是早已被金遼國所佔領。那西梁國的太子西雅圖已死,他的頭竟然被割了下來,掛在了泉城的城門口。唐靈嫣親眼見到一個將軍將那西雅圖的頭掛上城門時,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那頭顱生生地譜寫了「殘忍」兩個字。
因為已經是夜,金鷹下令全軍就住扎在泉城一晚,明天再和他的其他各路將士發起攻佔西梁的國都。
「國主大人,我給你斟杯酒?」唐靈嫣扯出一個笑容,笑得很是無害,天真無邪,嫵媚可愛。
唐靈嫣的身法也極快,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的身法比唐靈嫣更快了!但是,她卻更快地被金鷹壓在了軟榻上。唐靈嫣駭得花容失色!這才想到當時她和瑯瑯沒有真正地跟他交手,不然,就算她和瑯瑯聯手,也不一定是這金鷹的對手,更何況還要陪上冷楓和妙妙的命。
金鷹向唐靈嫣柔柔地一笑道︰「只要姑娘願意陪伴我一生,我馬上撤兵成全這天下人,讓西梁國的天下蒼生都得到安寧,跟著,也不再攻打南閩國了。這,不是成人之美嗎?姑娘一諾,澤澤蒼生,姑娘,你可有如此胸襟?」邪象過一。
「毒?不是病嗎?」
當所有的隨從都被金鷹阻隔在外,室內只有她和金鷹相對時,唐靈嫣不禁有了些許的緊張,同時也有了算計之心。卻不料金鷹先把一杯酒遞到唐靈嫣的面前道︰「唐姑娘,這是馬女乃酒,要喝一杯嗎?」
唐靈嫣怔了怔,不屑地問道︰「從此刻開始,你又能如何做一個君子?」他還能不殺人了麼?
「好!既然你有求于我,還對我夫君那樣?我夫君要是有個什麼不測……」
象解讀她的疑惑,象會讀心術,金鷹望著臉頰嫣紅的唐靈嫣,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姑娘突然給我斟酒,要不是為了下毒,又怎麼願意?何況是主動。」zVXC。
金鷹拿著那杯毒酒,在手中轉著道︰「唐姑娘一生中沒做過強人所難的事?」
「那,你不會想要點了我的穴道,廢了我的武功吧?」這話有點廢,他現在就算要她死,她只怕也只能死。
「你可願意為我……」金鷹居高臨下,長眸疑結了一團火,一層冰,然後,卻淡淡地問道,「我想要你為我治病,你可願意?」
唐靈嫣奇怪地被他突然之間用了「我」字,而不用「寡人」兩個字而挑起了一絲的怪異感,沉靜地望著他,突然又覺得,他真是那個率領千軍萬馬的國主嗎?真象一個紈褲公子啊。他會不會也有講下道理的時候呢?還是她太天真了?她突然走到桌子前,拿起那酒壺,主動地走到金鷹的面前,要給他斟酒。
「嗯,不然呢?你願意不願意?只要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就放你回南閩去。」金鷹還在壓著唐靈嫣。
「啊!你讓我把把脈!」
唐靈嫣沒好氣地回道︰「君子有所為也有所不為。象這種拆人夫妻,奪人所愛的行為,不是君子所為。我,絕不會做。」這人他媽的在做著燒殺捋擄的事情,為何還要生得這般的斯文秀美,說話還要說得如此的溫柔如水?暴君不都是粗粗魯魯,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麼?
「不是,是中了毒。」
「是我七歲時就有的。」
「啊!七歲?七歲你就中了這毒,為何不找人解毒?」唐靈嫣驚呆了!一個人七歲就中了這毒的話,那得忍受了多少次的頭痛,全身都痛?痛時如被千萬只蟲子在咬?這人是如何忍到今天的?還能做一個霸者!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