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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風雨欲來蛇滿樓

「恩公有所不知,霜蓮跟姓田的狗賊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殺他霜蓮誓不為人。可恨的是霜蓮學藝不精,不但不能手刃仇人,還差點被他污辱。幸得恩公相救,大恩不言謝,如果他日得報父仇,必願為恩公做牛做馬,以報答今日相救之恩。」何霜蓮一雙美眸迸射著仇恨的光芒,那光芒噬血一般的駭人。

「他殺了你父親?你父親是誰?」

「我父親是江門提督何金戰,十天前突然莫明其妙地被人吊死在家中。我娘親發現時,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拔刀自殺,臨死前娘親恨恨地說道︰‘姓田的狗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姓田,我爹爹認識的人中,就只有田太尉。我殺不了田太尉,也要殺了他的兒子田基。」何霜蓮一雙眼更紅了。

「你以為你自己是公主啊?」唐靈風很不給面子地冷然一句,坐著不動。

「難道是表兄弟?喂!李文瀚李公子,跟你什麼關系?」閩月璃竟然在唐靈風的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你怪本公公剛才阻止你殺田基嗎?」唐靈嫣心有蹙蹙地問道。也許她剛才就該讓這姑娘殺了那人渣。

「當然。」

「這個……公公一定是為我好,才阻止我殺他。但我,寧願死也要殺他。」

「當然不會!如果沒有公公的出手相救,霜蓮剛才已經受賊人侮辱,又怎麼能殺田基?」「好!那你又能明白我為什麼阻止你殺人嗎?」

唐靈風不知道妹妹為何猛向他眨眼,對這搭訕的莫璃姑娘,他有些不耐煩道︰「莫璃姑娘是吧?這張台是本公子訂下的,請你借過。本公子只請玄公公!」

「此刻本公公與人有約,不能跟姑娘在此說太多的道理。這樣吧,如姑娘願意相信本公公,就暫且跟在本公公身邊吧。待本公公為你查查,如果田太尉確是殺害了你爹爹,還是一個為富不仁的惡人,本公公幫你報這殺父之仇,你可願意相信?」此刻她出來,就是要執行皇命辦官。

閩月璃既想做俠女,卻又金枝玉葉慣了,被唐家大少如此冷漠地打發掉,多少心里不舒服,一時之間便嘟嘴道︰「本姑娘說了,本姑娘喜歡這個位置,你們可以移位到別個的位置去。」

「什麼李文瀚,姑娘,別擋著本公子的視線。本公子在等人。」唐靈風有些不耐煩了。

唐靈風確是比唐靈嫣早了一步踏入盛宴酒樓的,他今天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袍,秀雅如一介文弱書生的他,進門後安靜地坐在一個靠窗邊的角落里。因為還不是用膳的時間,所以座位還虛空的多。他這些天雖然在研究醫藥,卻沒有往日那麼專心了,因為心里總是記掛著妹妹唐靈嫣,所以吃不香睡不好,還有些自責,怪自己不該瞞著爹娘,陪著妹妹做下了這詐死逃婚的事情來。如果妹妹順利地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也就算了。可如今妹妹又在閩三爺的身邊,步步危險,也不禁讓他也步步驚心了。

何霜蓮一听,撲通一聲,又再次跪下,自然是千恩萬謝了。

「你不是說你爹是他爹殺的嗎?你剛才要是殺了他,你還有機會殺他爹嗎?」

「有這樣的事?」看來,無論是哪個朝代,貪官總是隨處可見的。

「哈!既然如此,我們是相見恨晚了!咦?這位姑娘好面善,似曾相識,難道是唐大少爺的……誰啊?」唐靈嫣睜大眼楮,沒想到她竟然是……四公主閩月璃?為何一身俠女打扮?「姑娘高姓大名?」她差點兒噎著了,有些不解地向唐靈風投去疑問。

正在這時,真正的李文瀚來了!但她又已經不是李文瀚,而是玄公公小玄子了!

「殺人如此天大的事情,你爹爹又是一個官,難道都沒有人管嗎?官府總該查辦吧?」

「沒有,但我就算是殺了一個田雞,也算是給爹娘報仇了。」

「本……」閩月璃啞然,這才記起自己是偷偷出來玩兒的,如今是一介俠女的打扮。但是,當唐靈風轉過頭來時,她的臉上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叫道︰「啊!李公子,是你!」

「什麼李公子,本公子姓唐。」唐靈風的眼楮眯起一絲輕視。這姑娘是有意張冠李戴麼?這樣的搭訕太過無聊吧?想用這麼老套的方式勾-引他這個唐家大少爺?會不會把他看得悶輕了點?

「素不相識。」唐靈風回道。

等了一會兒,妹妹唐靈嫣還沒來,突然,一個俠女打扮的姑娘手里拿著一條鞭子走了進來,剛剛好便走到了他隔離的位置旁邊。她瞧了瞧唐靈風坐著的位置,覺得唐靈風那個位置好象特別的順她的眼,合她的意,所以竟然蹙眉道︰「喂!你讓開,我要坐你那個位置!」

「本姑娘蠻橫慣了!你敢拎我?」公主被拎,頓時來了脾氣。zVXC。

「確實不是李文瀚,是兄弟?李文瀚是你的兄弟?」閩月璃公主興趣盎然。那李文瀚公子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只是,自那天詩賽之後,李公子就失了蹤,連皇上要封他做官也找不到他。傳說,他不愛做官愛山水,雲游四海隱居世外去了。

「誰說會有天收的?田太尉不知做了多少壞事,但他官做得好好的,天天大魚大肉,哪有天收他?天也未必就是公平的。」何霜蓮說得憤世嫉俗,怒氣沖天。

「李文瀚是誰?」唐靈風問完,這才想起,妹妹唐靈嫣跟他說過,她扮成一個假捏的李文瀚去賽詩台的事情來。瞧這姑娘一提李文瀚,那雙目發光的樣子,「莫非姑娘對李文瀚李公子有仰慕之情?」不會吧?妹妹的杰作還真是層出不窮啊!

「既然如此,那好吧。」瞧來她這個玄公公還真不是普通人敢平起平坐的了,她還是獨坐橋中吧,太過為難別人可不是她的作風。她跟二哥唐靈風有約,此刻是趕去盛宴酒樓見二哥的,去遲了恐要二哥等她就不好了。

「姑娘,別太蠻橫!」唐靈風忍無可忍,跨步過來,伸手便拎起公主,毫不留情要丟她到隔離。

閩月璃卻雙手一拱道︰「本姑娘姓莫,名璃,叫莫璃。原來你就是玄公公啊!你是毒醫鬼才唐家大少爺?幸會幸會!」閩月璃有樣學樣,目光卻在唐靈風的身上打量著。雖然她身在深宮,但也時有偷偷出來玩兒的,對于唐家大少爺醫毒絕天下,毒醫鬼才的名聲也有所耳聞。

白痴!太白痴了!雌雄不分,就仰慕起來,仰個屁啊!唐靈風大翻白眼,心中暗笑,這姑娘也太白目了!居然仰慕起小靈的一個子虛烏有的假身份,未免太讓人無語了。

唐靈風原本是望著窗外的,听見她的聲音,還以為她在跟別人說話,轉過頭來,有些愕然地瞧著站在他面前,長得有些天姿國色的姑娘,明白她是在叫他時,秀雅的臉不禁打成了結,這是打哪冒出來的不懂世事的姑娘?至少該懂得什麼叫做先來後到吧?居然一進門就喂他,要他讓位?他抬起一雙深幽幽的眸子,這才發現這姑娘好象在哪見過?腦中搜索了一遍,這才有些恍然,這姑娘長得有些象四公主閩月璃。

「怎麼查辦?田太尉的官位那麼高,听聞他還有皇後在撐腰。如今听聞集市上的米價和鹽價都是由他來定的。」何霜蓮恨得咬牙切齒。

唐靈風哭笑不得,他還擔心著她在閩三爺的身邊不知會不會過得象一只驚兔子呢,沒想到她還有這份跟他搞笑的心情,這頓時讓他的牽掛輕松了不少,心情也不由得愉快了些,也有了調笑之心,裝腔作勢地回道︰「這不是小玄子玄公公麼?能見到玄公公一面,本公子才是三生有幸了!」差以今污。

閩月璃居然直直白白地回道︰「嗯。他詩才橫溢,相貌出眾,這世間哪有姑娘對他沒有仰慕之情的?」

唐靈嫣跨進門檻,一眼就瞧見了唐靈風正和一個俠女打扮的女子在交談著,她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假裝初次認識道︰「咦?這不是唐家的大少爺唐靈風麼?果然長得玉樹臨風,天下第一,本公公幸會了!」

唐靈嫣要帶何霜蓮入橋中同坐,古風和習雅皆不同意,對何霜蓮顯然的並不象唐靈嫣一樣的信任。何霜蓮也連連推辭,不敢跟玄公公同坐一頂橋子,堅持要自己走路跟隨。

「那可未必。你爹娘要是在天有靈的話,他們一定是首先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至于田太尉,他要是多行不義必有天收。」

嘎!這什麼狀況?唐靈嫣見哥哥和公主杠上了,生怕惹火了公主不好,她便想到唐靈風的耳朵邊去告訴他,這可是四公主閩月璃,最好還是別惹她的好。誰知道,這時候卻有人叫道︰「啊!蛇!好多蛇!這酒樓有蛇!」

啊!一片尖叫聲傳來,酒樓上頓時亂七八糟地,有客人驚逃下來。

「啊!蛇!真的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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