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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夕沒有掙扎,靜靜的偎在男人懷中,久久沒有說話。

「不要逃,好不好?」楚容若得不到她的保證,心中一刻也無法安定。「朕會護著你,守著你,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如果我想逃,能逃的了嗎?」慕雲夕苦笑。仰頭看著男人傾城的容顏。且不說隱藏在她身旁那個武功高強的隱衛就難甩掉;自己若是逃了,只怕這男人掘地三尺都要將她挖出來。

抱著她的男人渾身一震,隨即更緊的將她往懷中壓,一字一句都透出不容屈折的堅定「逃不了。」上窮碧落下黃泉,這一世,這女人都休想甩開他。

「既然逃不了,那我何必受那艱辛?」慕雲夕勾了勾唇,想一笑置之,唇角卻終是彎成兩抹無奈。

「你恨不恨朕?」楚容若听出女人的無奈,卻也知道這女人不易妥協。低頭,一手輕抬起她的下頜,逼她看著他的眼,不容她敷衍逃避。

「如果我說恨,皇上是否能改變心意?」慕雲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不知道,兩人的關系從何時起變成這樣?明明不是戀人,卻彼此眷念。這男人愛她嗎?她不知,也猜不到。她想問,又不知從何開口。也怕問了,卻是一場笑話。帝王有愛嗎?若是不愛,又何必將她禁錮在身邊。

「不準恨朕。」楚容若氣短,卻強硬。這女人狡猾成性,終是不肯給他半分承諾。

果然是霸道的男人,慕雲夕無奈,垂眸,清澈似水的眸前浮上一層氤氳。真怕,這場無名的禁錮僅僅是帝王的控制欲在作祟。那她的心,該如何自處?

「為什麼?」淺淺的嘆息,輕的像風。

「什麼為什麼?」男人細眉微蹙,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偏偏是我?」慕雲夕直視男人,終是問出了心中長久的疑惑。她不喜歡陷入不明不白的感情中。

「為什麼偏偏是你?」楚容若低聲重復了這句話,絕美的丹鳳眼染上點點迷蒙之色。為什麼偏偏是她?他不知,只知道,只有她,也只能是她,才能讓他的心安定。從小師傅們教導,帝王不能有私情。尤其是他,少年登基,他須得步步為營,不敢有絲毫大意,才在這大殿之上站穩腳跟。8可是——凝視這女人極淡極平凡的容貌,楚容若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算了,當我沒問。」慕雲夕莞爾,退出他的懷中。還好,雖然沒有答案,但他眉宇間的猶疑讓她微微有幾分安慰。

「雲夕」楚容若的心莫名一慌,一瞬間,仿佛這女人就要離開似地。

「放心,我不會逃,皇上知道我這人最懶了,逃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慕雲夕笑道,眉目舒展,黑白分明的眸眼恍若遠山重霧之中。不知為何,楚容若卻覺得這笑有幾分生分。

「慕雲夕」楚容若懊惱的低吼。

「皇上?」

「慕雲夕」

「皇上」慕雲夕笑意漣漣。

「該死的女人」楚容若氣極,上前一步,執起女人的手死死的貼在他的胸口,「我不知道為什麼是你,但只有你,也只能是你,若看不見你,听不見你的聲音,我這里,會痛,會空,會難受。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明黃的龍紋外袍有絲絲的冰冷,但手心處傳來的有力的心跳,卻讓慕雲夕心悸。她定定的看著男人,眼眶一熱,有什麼東西瞬間涌了上來,讓她的視線瞬間有些模糊。張了張唇,還未發出聲音,就淹沒在男人霸道的吻中。

「該死,不準說話。」楚容若一邊含住那唇,一邊嘟嚷著堵住她的話。他絕對不允許這女人在這種時候,說出什麼大煞風景的話來。

慕雲夕乖乖的任他索取,任兩人的氣息纏纏綿綿,黏裹成一體,分不清彼此。久久,楚容若才放開嬌喘不已的女人,將她緊緊的貼在身上。

「為什麼不辭而別?」那晚,他眼底的情不是假的,可為何卻不辭而別?她曾經做了種種猜測,是因為她的拒絕,還是因為那段日子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即便她早有預感那晚他會離開,卻真正醒來,發現人去樓空,那種心痛無助的感覺,卻是另外一回事。

「如若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強行把你路擄進宮來。」楚容若苦笑,天知道,那晚,他看了又看,萬般不舍,直到天邊泛白,這才匆匆離去。回憶那晚,連楚容若自己都沒發現,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絕美的丹鳳眼柔波流轉,讓慕雲夕都不禁有幾分動容。

「你不問,怎知我不願進宮?」慕雲夕咬著唇,眸眼卻晶亮。心中的疑惑被解開,莫名添了幾分甜蜜,為男人的尊重和隱忍。

絕美的容顏驀地浮上一絲憤懣,「你說你不與人共夫,還說我被人染指了,你嫌棄,你這個壞女人,竟敢嫌棄我。」說到最後,楚容若恨恨的捏了把女人光滑白女敕的小臉。看女人疼的齜牙咧嘴才放手。

「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委屈你。」楚容若撇了撇嘴,恨恨得道。這也是他為何沒執意讓她入後宮的原因。還不到時候,可是這中間漫長的等待,他不願意一人,所以他要她進宮做宮讀夫子,日日看著她,守著她,把她惹的那一身爛桃花洗剪干淨。

慕雲夕一震,雙手緊握,才能極力維持冷靜。他說什麼?沒打算委屈她?他是什麼意思?是那個意思麼?慕雲夕緊緊的盯著男人,不放過那絕美容顏上的一絲變化,就怕自己會誤讀。

「那個潑婦竟說你跟錯了男人,我要讓她看看,我的女人怎麼會看走眼。」想起最後那晚,那鄉間粗俗女人的諷刺,楚容若就恨的牙癢癢。話音未落,一個嬌小的身影猛的撲入到他懷中,那柔軟貼上的身體,那纏在腰間的細長胳膊,都讓楚容若怔住,迅即,眼角眉梢之間染上難掩的笑意,這還是女人第一次投懷送抱,一股暖暖的熱流充盈他的心,讓他冰冷的五髒瞬間暖起來,熱起來,渾身都難以自制的充沛著熱力。

「女人,答應我,不要逃開我。」楚容若的臉貼著女人頭頂柔軟的發絲,溫柔繾綣。

「權斗實在太無聊了。」好久,悶悶的聲音從胸前出來,微微的鼻音,卻不再是冷硬的拒絕。

「放心,我會護著你。」楚容若溫柔的說道。

「還說,今晚我被生煎熱烤,也沒見你多說半句。若不是我機警,只怕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慕雲夕探出小腦袋,很是怨恨的說道。

男人聞言,絕美的丹鳳眼變得深沉似水,揉了揉女人的亂發,「你是我的弱點,唯一的弱點。你看著大殿文武百官,跪地稱臣,又知道有多少人是想取而代之,將我拉下皇位。今夜,攝政王因為王妃重病未至,若是他在,我更是半句都不會多說。」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慕雲夕嘟囔道。但想到男人之前的重傷,對生命的放逐,若不是自己死皮白賴的救他,說不定,他此刻早已葬身雪地,想到此,慕雲夕不禁心有戚戚然。

「你喝了我賜的茶,我僅封你為一個毫無威脅的宮讀夫子,誰會蠢得為了這樣一個你得罪我,得罪將軍府呢。再說又有誰想得到這個能講猥瑣笑話的竟然是個女人。」知道女人是心甘情願留下來,楚容若心情舒暢,有問必答。

慕雲夕撇嘴,就知道這男人賜茶是有目的的。果然黑心。

「你一早就準備讓我做這個什麼宮讀的夫子麼?」慕雲夕不甘心的問道。

「嗯」

「也就是說,今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讓我做這個夫子?」慕雲夕瞪大眼楮,今晚的情形雖說算不上劍拔弩張,但也驚險迭出,尤其是上官傲辭官哪一出,演的可真夠激烈的。

「我知你不願入後宮,可是前朝又更驚險。想了想,也就只有這樣一個折中的位置給你。委屈你了。」楚容若溫柔的看著慕雲夕,絕美的丹鳳眼中掠過一絲內疚,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吃虧了。

「那你干嘛不直接任我做夫子算了?繞這麼大個彎子。」慕雲夕問道。話一出口,又明了,這宮讀的夫子雖不是什麼重要官職,可是能自由出入皇宮。若是男人直接任命,一則遭人非議,二則,肯定是引來有心之人的注意。今天這麼一鬧,大臣們都以為是西岐皇子先挑起,而皇上也只是一時興起,自己就撿了個便宜,當然,也不一定是便宜。

楚容若但笑不語,大手輕撫著女人如絲的墨發,不舍得放手,僅僅是這樣,他都難以自持,哪里會容得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幫我說話也就算了,可你左擁右抱,哪里有半點擔憂之色。」慕雲夕咬著唇,恨恨的道。雖然想清楚了,可是想到自己今晚雖說的小心應對,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依然憤憤然。

誰知,話音一落,男人臉色一變。「我看你今天才是樂不思蜀,不禁和那赫連朗月打情罵俏,竟還與韓楓眉來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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