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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來,激動吻我(九)【好猖狂】

那一聲一聲惡心,如惡蟲在他心底繁衍滋生,爬滿了他身體里每一個細小的角落,幾乎將他所有能暢快呼吸的毛孔都堵塞住,窒息般的悶痛著。愛睍蓴璩

寂靜能聞細針墜地的房間內,是他壓抑得粗而重的呼吸,樓蘭君簇緊著眉頭,黑深的雙瞳是一汪死寂的冥潭,他微微佝僂著身子站在屋內,像是永不會再動一下一般。

可是突然的,他卻猛力一抬頭,身子似是一把拉彎的弓弦放出的利箭,霍的朝門口飛掠過了過去。

拓跋聿剛行至門口,便感覺一股煞氣極強的氣流猛地朝他襲了過來。

妖霰的鳳眸厲光閃過,靈活的身子微微向後一彎,險險躲開了這突如起來的攻擊 。

卻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抹掌風便擊中了他的心口,他防不勝防,準確的說,他壓根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樓蘭君會對他漠然出手。

冷魅的俊顏沉黑,拓跋聿展開雙臂運氣退後了幾步,怒瞪他,「樓蘭君,你好大的狗膽……」

卻不等他說完,樓蘭君寒眸又朝他攻了過去極。

拓跋聿鳳眸猛地一縮,怒得咬緊銀牙,劈手將他掃過來的掌風揮震開,胸腔怒意橫迭,「樓蘭君,你究竟發什麼瘋!?」

樓蘭君冷笑,一頭銀發如妖散開,旋身握爪直逼他咽喉而去。

拓跋聿見狀,氣得險些冒粗語。

怒瞪著他的鳳眸赤紅,卻硬是站定在原地,不躲不閃。

他倒要看看,他樓蘭君究竟得了什麼奇難雜癥。

換句話說,他當真不信,他會對他不利!

樓蘭君眯眼,卻是加快速度,硬是生生掐住了他的咽喉,將他逼迫到回廊內的木柱上,拇指和食指又是加重了幾分力。

宋世廉等人听見動靜趕出來的時候,便見他二人這般情境,幾人紛紛驚了驚。

宋世廉最先反應過來,幾步走了上去,一把握住樓蘭君的掐住拓跋聿的手,一踫上便感覺到他臂上的氣流亂竄,欲上欲下,很矛盾。

冷眸微微眯了眯,嗓音微肅,「蘭君神醫,請松手!」

他說話的時候,甄瓖和南玨也疾步走了上前,三分分為兩邊,將他和拓跋聿圍在木柱和他幾人之間,眉頭不約而同深深勾著。

不為別的,樓蘭君會對某帝出手,已遠遠超出了他們想象的範圍。

甄瓖繃著唇,不贊同的看向樓蘭君,「樓蘭君,你可知你對面的人是何身份,你知不知道,光憑你現在的舉動,就足以要了你的腦袋!」

「是嗎?」樓蘭君臉頰微微抽搐,一雙黑瞳至始至終盯著拓跋聿,冥潭深處有淡淡的殤流輕輕滑動,不明顯,聲線冷漠,「若是他有能耐要我的腦袋,現今被他掐著脖子的便是我樓蘭君!」

「……」眾人吸了一口氣,好猖狂!

拓跋聿嘔得吐血,怒道,「樓蘭君,讓你一二招,你便以為你天下無敵了,什麼東西!」

樓蘭君似是他這幅明明被他壓制著還不服氣的樣子愉悅了,寒眸奇跡的掠過一絲溫柔,挑唇,「天下無敵我倒是不稀罕,能贏你就行!」

說著,不顧他怒得猩紅的眸子,涼涼眯了眼握住他手腕的一只修長。

宋世廉皺了眉頭,不為所動。

樓蘭君眼中飛快閃過不耐,臉頰滑過嫌惡,像是極難忍受了,他突地使力置在手腕,宋世廉只覺掌心一麻,不自覺松了手。

樓蘭君表情恢復淡淡,也不再看拓跋聿,松了手,不動聲色掩袖輕拂過被宋世廉握過的手腕,泠泠轉了身。

拓跋聿梗著脖子上的氣在他松手的一瞬松開,鳳眸微微深了深,盯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薄唇陰沉一扯,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忽然往樓蘭君襲了過去,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肩甲,五指直往他肩肉內鉗去。

深瞳暗暗劃過無奈,就知道他好勝的性子定不會輕易放他走。

樓蘭君如是想著,反手便掐住他的手,謔道,「想打?!」

「打!」拓跋聿哼道,扣住他肩甲的手猛地用力,另一只手也隨之抓住他的長臂,像是要將他整條臂膀卸下來才罷休。

樓蘭君微微蹙緊了眉峰,冷唇一勾,突地身子一弓,從他臂下轉過,往回廊外的石院飛去。

拓跋聿不甘落後,追了上去。

兩人這一來一回,宋世廉等人阻攔都不及,只好背手觀戰。

拓跋聿與樓蘭君懸于半空中,斗戰激烈。

空隙中,拓跋聿冷諷道,「說吧,你蘭君神醫今兒鬧什麼脾氣?!」

剛才他本事有事尋他,不想剛走到他門口,便見他朝他攻了過來,讓他始料未及,硬是挨了他一下,雖然不重,卻無法規避他突然出手的嚴重性。

這樓蘭君,豹子膽吃多了!

樓蘭君哼笑,「脾氣?本神醫倒是見過某人鬧過‘小孩兒’脾氣。」

「……」拓跋聿瞪圓了眼,抿唇霍的朝他肩膀劈去,「樓蘭君,朕今日定要生宰了你!」

他拓跋聿此生最煩他樓蘭君的便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曾栽在他手上的事。

自然,他這「小孩兒」脾氣,他理所當然想成了,他八歲那年做的荒唐可笑事,再一想,便是被他樓蘭君欺壓的一段「淒慘」時光,每每想起,他恨不能將其捏成碎渣滓!

「呵……」樓蘭君輕蔑的笑,涼颼颼拋給他兩字,「試試!」

他這赤果果挑釁的語氣徹底將拓跋聿激怒。

拓跋聿的臉黑沉黑沉的,發誓今兒必須給他留兩個印子不可。

接下來,兩人打得暢快淋灕,只是可憐了院中的甲山石和遮陰的大樹。

大戰一場之後,拓跋聿和樓蘭君單腿支著坐于禪房的屋頂上。

拓跋聿眯眸凝著微暗的天空,兩只手臂隨意撐在屋瓦上。

樓蘭君臀下墊著他的紫袍外衣,唇瓣牽了一道淺微的弧,斜斜的看著拓跋聿,犀冷的寒眸有點點類似溫柔的光浮動,將臀下的紫裳往他的方向牽了牽。

拓跋聿察覺到,瞄了他一眼,撇嘴,「你不會讓我和你一同坐在這上面吧?!」

「有何不可!」樓蘭君淡淡挑眉。「……」拓跋聿優雅翻了個白眼,估計是跟薄柳之和連煜學的,淡聲道,「敬謝不敏!」

樓蘭君淺笑,也不勉強,眼尾不經意瞥見他撐于身後的手,白皙的手背上,竟是淤青一片,想是他二人撕戰時留下的。

他身上也有,不過被衣物遮住看不見而已。

黑瞳閃過微惱,起身從屋頂躍了下去。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越發覺得他樓蘭君中了邪,莫名其妙。

淺淺閉了閉眼,思緒落到在皇城中等著他的某小女人,削薄的唇瓣緩緩拉了拉,便連眼角眉梢都掛了暖意。

樓蘭君折回的時候,便見他一臉春意濃濃的模樣,唇角微勾,重新坐回紫袍上,輕輕握住了他受傷的手。

手背微涼,拓跋聿睜大眼,濃眉糾結的皺了皺,不解的往後看去。

「你手受傷了。」樓蘭君緩緩解釋,舉了手中的小瓷瓶,「給你上點藥膏止疼消腫。」

有些暗惱,他不該與他動手。

「嘖……」拓跋聿不在意的揮開他的手,「不必了,這點小傷不礙事……」邪邪勾唇,目光落在他身上,「留著給你自己擦吧,你比我更需要!」

他適才動手的時候,可沒留余地。

他身上的傷定比他手上的傷重上許多。

他微揚的眉峰似乎在告訴他,打傷他是一件特別令他欣悅的事。

樓蘭君微微低了頭,知道他不會讓他給他上藥,于是將瓷瓶悄悄收進了袖口,「你適才為何不躲?便不怕我真的下重手擰了你的脖子。」

拓跋聿看了他一眼,「你不會!」

「……」樓蘭君心一緊,唇角的笑卻勾深了深,抬眸睨著他,眼瞳小心的藏著什麼,「這麼肯定?!」

拓跋聿聳聳肩,不作答。

樓蘭君眸光漸漸柔軟,突地伸手朝他肚月復而去,輕柔的落在他胃部的位置。

拓跋聿背脊一顫,躲開,眼角抽筋兒,大聲道,「樓蘭君,你干什麼?!」

「……」樓蘭君皺了皺眉,有些想笑,卻淡聲道,「看看你的胃!還疼嗎?!」

拓跋聿看著他柔情的眉眼,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別開眼,「偶爾。」

抿了唇,五年前他將自己關在魂蘭殿七日,空飲了七日的烈酒,這胃疼的毛病便是那時落下的。

感覺到他的目光仍是在他身上,頭皮微麻,拓跋聿突地扭頭瞪他,怒道,「樓蘭君,你這雙狗眼珠子能不能不落在朕身上!」

真的很滲人!

吐了口氣。

拓跋聿霍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擺,離開了。

只剩空氣中還留有他片句淳朗的嗓音。

「按照那方子把東西弄出來,有用!」

樓蘭君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偏頭看向躺在他身側一抹白色錦布。

白蔥般的長指輕捻了起來,微微一抖,那錦布便順開,露出里面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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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暉殿。

薄柳之領著兩個小家伙逃難來的。

自昨日開始,那些個貴人妃子沒事便往她魂蘭殿里頭跑,她實在懶得應付,索性便到魂蘭殿來了。

喜兒仍和五年前一樣,看見她總是冷冷淡淡的,卻對小青禾和連煜眉開眼笑,好不溫柔。

看著她又從回廊拐角端著糕點緩緩走向殿前的石桌上放下,便去招呼青禾和連煜,壓根兒不把她這個活人放在眼底。

癟了癟嘴,薄柳之再次看了看圍著糕點吃得正高興的兩個小家伙,便往後殿走了過去。

她離開之後,喜兒這才抬頭往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展了道弧,便又低頭與連煜和青禾小聲說著什麼。

薄柳之徑直去了拓跋溱的房間。

一走進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像是寒梅幽放。

目光輕折向珠簾內的軟帳,腳下的步子竟情不自禁的放低了低,似是生怕擾到了熟睡中的人兒。

撩開珠簾,撐起溫馨的紫色薄紗,那張剔白的嬌小臉蛋便落入了眼底。

薄柳之眉頭淺不可微的皺了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輕握住她露在床側的微握的手,眼角向上清清勾了勾,「溱兒,之姐姐又來看你了。」

時過境遷,五年似乎彈指之間便過去了,而那五年中,不論是傷是痛是想念,都隨著五年的流水線一一過渡變化著,可唯有她,依舊是五年前的樣子,沉默著,沉睡著。

看著她像是睡著的雙眼,恬靜的睡顏,她不由想,這樣的她,會思考嗎?或者,她有沒有做夢,夢里又有什麼?!

她的手溫軟,像是初生嬰兒般滑女敕,這樣一個細瓷一樣的女孩兒,夢里,是不是正被人溫柔寵溺,細心收藏,所以,她才舍不得醒來是不是?!

「她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不見醒來。」

一道幽淺的嗓音突地從背後傳了過來。

薄柳之冷不丁抖了抖,扭頭看了過去,瞳仁兒又是一縮,反應過來時已是嗤了聲,「原來是我們東陵王朝‘溫潤謙和’的瑞王爺……」

「听聞姬瀾夜與你一同回朝,他可知溱兒如今的情況?!」拓跋瑞打斷她的話,因為知道接下來,必無好話。

薄柳之冷笑,「你問我做什麼?你若想知道你大可直接問姬瀾夜去!」

停了停,繼續道,「拓跋瑞,你究竟把南玥怎麼了?」

拓跋瑞臉頓時沉了下去,鷹眸冷銳盯著她,半響才道,「溱兒身上的傷已完好如初,可就是遲遲醒不過來,蘭君言,她是心病,本王思來想去,或許,姬瀾夜便是溱兒的心病。」

拓跋瑞顧左言他,繞開南玥的話題。

薄柳之一听他的話,思緒也被他拉了去,緊張道,「你的意思是,溱兒只是不想醒過來?!」

「可以這麼說!」拓跋瑞眸色軟了軟,輕輕看著床上的人兒。

薄柳之吸了一口氣,也知道事態輕重緩急,皺眉道,「我猜測姬瀾夜並不知道溱兒的情況。若是他知道,他定不會這麼久不采取行動。」

輕輕眯了他一眼,繼續,「既然姬瀾夜是溱兒心病的根源,那還等什麼?!姬瀾夜就在銀慶茶樓,就是之前男囹管的位置,你大可與姬瀾夜直言。」拓跋瑞蠕了蠕唇,鷹眸可疑的轉了轉,不答話。

薄柳之見狀,了然似的挑了眉,「不敢?!拓跋瑞,你不敢去曾經屬于南玥的地方?!」

「……」拓跋瑞眼圈兒一點一點泛紅,鷹眸緊緊盯著他,死死繃著的唇有些發白,「我派人去過銀慶茶樓,卻皆不得見姬瀾夜,像是有人故意不讓姬瀾夜見。」

拓跋瑞終是又轉了話題,赤紅著目緩沉道。

故意?!

薄柳之想起初次去茶樓的經歷,想來這「故意」不讓見的人便是那茶樓的總管事花翹!

蹙著眉頭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兒,薄柳之看著拓跋瑞道,「你想讓我去找姬瀾夜?」

拓跋瑞眯眸,不說話。

上次的經歷看,她似乎能隨意出入茶樓。

薄柳之挑眉,「讓我去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好看的唇瓣微微抿了一口,拓跋瑞幽聲道,「請說!」

「我要知道五年前發生在南玥身上的所有事!」薄柳之冷盯著他,嗓音中尤帶了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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