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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慢點,疼(二十九)

小皇帝慢點,疼!,小皇帝慢點,疼(二十九)

片刻,他又端出笑臉,正欲說話,卻見有人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什麼,他分明看見他眸中陡現的殺意,接著,他一拂衣袖,在他還未來得及眨眼之際,消失在了殿內。愛

在殿下坐著的南玨見狀,眉峰微跳,掀開衣擺站了起來,朝姬蒼夜等人歉意點了點頭,隨後跟了上去。

姬蒼夜垂眸,眸內波光陰沉。

「老三,發生什麼事了?」姬蓮夜手中端了只盛滿紫色葡萄的銀盤,另一只手肘好奇的不住蹭著身側的姬蒼夜問道。

姬蒼夜煩躁的瞥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檑」

他的語氣很不好!

姬蓮夜往嘴里喂了一顆葡萄,責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還這麼凶!」

姬蒼夜臉頰的肌肉劇烈抽搐,深呼吸,心知此時還是不要惹這個小霸王比較好,免得壞事憨!

身處異國,本就不利。

而且這個小皇帝雖看上去庸閑無害,實則難對付得很,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便坐穩了這把龍椅,心中憂慮,也不知道父皇交代的事能不能辦妥了!

咬牙,姬瀾夜那孽種,這次,他勢必要除之而後快!

「哈哈……」

一陣大笑聲傳來,渾厚有力。

姬蒼夜微疑,抬頭看去,卻是與他對面而坐的南臨王拓跋森。

「三皇子日夜兼程不辭辛苦而來……」拓跋森大笑舉杯,「本王敬三皇子一杯!」

他的眼神兒里分明是對權勢濃厚的欲•望,只需看一眼,便能知曉他的想法,因為恰巧,他二人屬于同一類人。

姬蒼夜同樣大笑的舉杯,雖什麼話也不說,卻又像什麼話都說了樣,一口飲下。

拓跋森隱隱勾唇,仰頭喝下杯中酒。

隨後又倒了一杯,看向姬蓮夜,「十三皇子,本王敬你!」

姬蓮夜抱著葡萄盤覷了他一眼,嘴一撇,「小爺不喝酒!」

確切的說,他不是不喝酒,他是不跟不喜歡的人喝酒。

拓跋森尷尬了,舉著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姬蒼夜見狀,掩唇咳了咳,眼角卻分明有笑意劃過,責怪道,「十三,這里不是西涼國,不可放肆!」

姬蓮夜不耐煩的模了模耳朵,很是敷衍的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砰」的一聲將酒杯「放」在桌上,「小爺喝了!」

拓跋森抽了抽嘴角,艱難的扯了一抹笑,沉默的喝了酒,心下卻恨不得撕了他!

早就听說西涼國的十三皇子目中無人性格乖張又特立獨行手段毒辣,可是盡管如此,西涼國的皇帝卻十分喜愛這位皇子,所以盡管他在西涼國「為虎作倀」也沒人管得了,傳說,他連西涼國的皇帝他的父皇都敢罵……

這樣一想,心里稍稍平緩了些,畢竟他也不是對他一人如此!

而且,西涼國此行即將在東陵王朝長住三月之久,日後他必有需要他二人的地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只得……能忍則忍!

氣氛有些沉悶,姬蒼夜主動舉杯對著拓跋森道,「禮尚往來,蒼夜也敬王爺一杯!」

「哈哈……」拓跋森大笑,很好的掩飾之前的不快和尷尬,舉杯道,「一杯如何能夠,本王還想有機會與三皇子好好痛飲一番呢!」

姬蒼夜眯眸,順水推舟道,「蒼夜可有這榮幸?!」

「砰!」

桌上又是一陣巨響。

姬蒼夜舉著酒杯的手一抖,看過去,卻見身側的人猛地站了起來,抱著葡萄盤自顧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雍合殿,姬蒼夜這才抽搐的回過了神,抱歉的看了看拓跋森,「十三自小嬌慣……」

「無礙無礙。」拓跋森豪邁揮手,「十三皇子許是覺得宴會太過煩悶,是以出去透透氣!」

姬蒼夜只得點頭,「不管他,你我接著喝……」

「哈哈……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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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蘭殿。

薄柳之搬過一只小凳坐在花房內靠近殿房一側花架的位置,花房內沒有點燈,她只能通過微薄的星光看清東西。

正在這時,有磁瓦踫撞的響聲從房頂上傳了下來。

薄柳之動了動耳朵,立馬屏住呼吸,貼近花架仔細听著。

響聲一點一點繞至房頂後消失了,不一會兒又一點一點折了回來。

這夜空也靜,尤其是魂蘭殿的夜晚更靜。

她能听見有人從房頂上跳下來的落地聲,接著,有細碎的腳步聲慢慢的挪動著。

薄柳之心跳快了起來,雙手趴在花架上,探指使勁兒將花架內圍的薄紗破了個洞,又將密集的花架掰開些,睜大眼楮過去,頓時一柄亮光朝她射了來。

心驚了驚,仔細看去,果見有兩名白鐵面具遮臉,身著純白紗衣的人正一點一點的朝她住的屋子走去,而他們的手里分別拎著兩顆黑糊糊的腦袋以及兩根白綾,

眼看著他們就要推開那扇門,薄柳之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屏住呼吸,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二人。

就在他們伸手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肩胛骨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啊!!!」薄柳之猛地轉身,嚇得雙腿發軟,冷汗直冒,啊啊叫出了聲。

不過這大叫聲共有兩道。

一道從她的房內傳來,一道從花房傳出。

感覺心跳快從喉嚨里蹦出來了,薄柳之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凳子上,半個字也說不來。

直到房間內再次傳來慘叫聲,薄柳之動了動嘴角,這才回過神來,立馬站起來從適才她挖的洞看出去,見屋內的煤燈已經點燃,里面正傳來向南的質問聲,心下安了安。

好一會兒,她猛地轉過身來,胸脯急劇起伏的看著仍站在她面前的模糊的人影,閉了閉眼,實在沒忍住,握拳低吼,「你這人有沒有公德心,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叫什麼叫,不是沒死嗎?大驚小怪!」來人嘴里像是塞滿了東西,說出的話有些模糊。

大驚小怪!!!

薄柳之真的覺得自己是善良得太久了,以至于罵人都找不到合適的詞匯,捏緊拳頭,氣得渾身發抖。

剛才那麼緊急關鍵的時刻,她全身心都在那兩名男子身上,突然被人從後給了一巴掌,她沒有沒出息的直接昏過去,她覺得她自己已經十分十分十分了不起也。

這貨沒有絲毫愧疚之情也就罷了,尼瑪還敢說她大!驚!小!怪!

她還在氣頭上,眼前突然出現一縷亮光,薄柳之眼皮跳了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手中如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嘴角一抽,往他臉上看去。

劍眉星目,紅唇艷斂,膚白剔透,臉部輪廓分明,確屬于美男子行列。

但是他一身華服卻不似東陵王朝的裝扮,想起什麼,薄柳之小心問道,「你,你是,是誰?!」

姬蓮夜將盤里最後一顆葡萄吃完,直接將銀盤塞到了薄柳之身上,也不回答她,自顧伸手又從懷里掏出一顆跟他手中那顆同樣大小的夜明珠,好奇寶寶似的往薄柳之臉上照了照。

薄柳之驚愕的看了眼手中的銀盤,又奇怪的看了看他。

心想,要炫富也不是這麼炫的吧?!

試問,有人會在身上放兩個那麼大的夜明珠嗎?!

姬蓮夜看了薄柳之半響,得出一個結論,「丑!」

噗!!!

薄柳之血濺當場!內傷外傷各種傷!

氣不打一處來,他能不能不這麼毒舌加奇葩!

第一次見面就說她丑?!

再者,她丑?!瞎了吧他!

咬唇恨恨地瞪他。

心里隱約能猜出他的身份,這次來東陵王朝的西涼國三皇子已年過三十,而十三皇子較之年輕,只有十八。

看他的穿著和年輕的長相,他應該是十三皇子姬蓮夜沒錯。

也實在忍受不了他直勾勾的打量,薄柳之認輸的嘆了口氣,拿起手中的銀盤放在桌上,偏頭看他,漫不經心道,「十三皇子怎麼到我這偏僻的宮殿來了?迷路?!」

對于她識出他的身份,姬蓮夜並未表現出驚訝,「不是,爺從來不迷路!爺只是看到房頂上有兩只大蝙蝠,就進來看看,不想剛走進來就看見一只烏龜……」

蝙蝠和烏龜?!

薄柳之愣了一秒,懂了!

他在說那兩名著白衣的人是蝙蝠,暗諷她就是那只躲在花房里的烏龜!

咬牙瞪了他一眼,「既然蝙蝠和烏龜都看過了,十三皇子可以走了吧?」

「你是在趕小爺走嗎?」姬蓮夜不悅的皺眉。

從出生到現在只有他趕別人的份兒,還從未被人趕過,這感覺還真是讓他很不愉快!

不明顯?!

薄柳之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瞄了他一眼,繞過他往外走去,她還急著去看她今日的成果呢,沒工夫跟他耗這兒。

然,她才剛踏出一步,他高大的身子攔了過來,嗓音有些沉,「小爺問你是不是在趕小爺走?」

薄柳之直接被他的蠻橫氣笑了,「十三皇子,這里不是西涼國,我也不是你的臣民,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說完之後,她看了他一眼,再次繞過他走了出去。

姬蓮夜這次沒有再攔她,英俊的眉宇有絲絲疑惑,倏爾,他松開緊皺的眉,紅唇勾了勾。

既然她說需是他的臣民才能回答他的問題,那他便將她變成他的臣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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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一走出花房,心情頓時順暢了,走起路來腳步也輕快些,一路往她的屋子走去。

向南與其他幾名「太監」合力將擅闖的兩人五花大綁起來,此時倒在地上的兩人因為身上都是紅兮兮的血泥,是以看不清長相。

向南氣惱的連連踹了那兩人幾腳,罵道,「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對我們姑娘下毒手,老子生剝了你信不信?!」

「先別急著剝……」薄柳之含笑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向南立馬收回腿,道,「姑娘,您覺得這兩個東西該怎麼處置?!」

薄柳之被問住了,她只想到抓人,沒想過抓住人之後怎麼做,看向地上嘴巴被堵住的兩人,為難的看了眼向南,再看了看一側站著的幾名高壯「太監」,在轉頭之際,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目光再次落在那幾名「太監」身上,星眸閃爍。

那幾名「太監」被她盯得不自在,紅著臉低下了頭,便連向南也一並垂了眸。

薄柳之盯著那幾名「太監」正欲說什麼,在這時,一陣勁風從門口忽的吹了進來,接著,身子落入一抹溫軟的懷抱。

一股熟悉的龍涎香混著薄薄的汗水味隨之撲入鼻間,薄柳之臉紅了紅,沒有推開他。

拓跋聿緊緊的抱著她,額上有密密的汗珠,似是從遠處趕來,鳳眸陰光震嗍眯了眼地上趴著的人,話卻是對著向南幾人說的,「你們幾人把他二人拖出去,宰了!」

「是,皇上。」向南說完,領著其他幾名太監將人拖了出去。

薄柳之蹙眉,「其實不用……」

「他們該死!」拓跋聿嗓音陡然變得陰狠。

「……」薄柳之動了動唇還想說什麼,向南幾人卻已經將人拖了出去,攏了攏眉,伸手推了推他,「你怎麼過來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朕怎麼能不過來!」拓跋憐惜的吻了吻她的發頂,鳳眸落在滿地的血泥上,皺眉,「之之,這些……」

薄柳之疑惑,從他懷里探出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咧嘴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這些都是小把戲,我都沒想過這麼……順利!」

拓跋聿挑眉,鳳眸波光微閃。

「之之事先便知道了?還得空準備這些。」他說著,抱著她往內室走去,這里到處都是濃郁的狗血味!

薄柳之心跳了跳,猶豫了下,任由他抱著走,「其實我也不確定,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之之可是知道誰想害你?!」拓跋聿將她放坐在床上,含笑看著她。

薄柳之飛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還裝,明明什麼都知道!」

向南今日找的幾名太監根本就不是「太監」,太監會有喉結嗎?!

而且一看他們就是高手,想來就是他早已安排好的!難怪事情才能進展得這麼順利!

拓跋聿笑笑,伸手摟過她,下顎抵在她的發頂上,「放心吧,她再也不可能害你了!」

薄柳之一怔,「什麼意思?」

「華貴妃與其父華朔意圖買通刑部官員,在行刑的時候將華贛偷梁換柱,證據確鑿。自知事情暴露,于今晚公然帶領大批黑衣人持刀闖入刑部大牢,意圖劫獄,‘恰好’被朕抓了個現形。」

頓了頓,繼續,「華貴妃目前身處後宮最高位,卻以權謀私,弄虛作假,草菅人命……裝神弄鬼……」

說著,狹長半眯,落在床側案上的紫檀燻香,「前幾日,後宮各妃嬪皆收到此類燻香,這種燻香,聞久了便會致人噩夢纏身,久而久之,甚至能使人產生幻覺,而這批燻香卻是從華翠宮送出來的。」

從鄭美人死在魂蘭殿開始,她便懷疑是華貴妃搞的鬼,那晚做噩夢也只以為是鄭美人突然暴死給她的震撼太大,所以才夢見了她,沒想到是這燻香出了問題。

薄柳之擰了擰眉,微抬頭看著他,「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滿門抄斬,株連九族!」拓跋聿攪著她的發絲,緩緩道。

薄柳之抖了抖,水亮的大眼快速滑過一縷懼意,咽了咽口水,垂頭不語。

見她這般模樣,拓跋聿皺眉,挑起她的下顎,柔聲道,「怎麼了?」

薄柳之看著他,眼中泛著漠漠的疏離,片刻,她忽的挑了挑俏眉,「株連九族?華貴妃是你的女人,那是不是說你也要被株!」

拓跋聿抿唇盯了她半響,長臂將她攬緊幾分,「之之,你是否覺得朕殘忍?!」

華朔擁兵自重,華貴妃跋扈後宮,華贛惡心馨竹難書,他若一再忍讓,一再置之不理,華家勢必更加囂張,況且,華朔手中的十萬兵權一日不收回,留在他手中始終是個禍患。

本來近期他是沒有打算除掉華朔一家,無奈華貴妃處處針對于她,先是荷花池溺水,後是在魂蘭殿裝神弄鬼企圖害她。

而今晚,她怕是意圖用這兩只「鬼怪」恫嚇她,造成她被活活嚇死的假象吧!

光憑這一點,她華貴妃就不該活!

在這個世上,除了皇女乃女乃,他最在意的便是懷中的女人,他絕不能讓她處于危險當中,一切能對她造成傷害的人或物,他都必須為她掃清。

在絕仙樓那日他便說過,他要給她一世安榮,不離不棄!

所以,只要她安安好好的在他身邊,他即便成魔成狂,也自願!

唇角抿了抿,幽深的清潭蕩過絲絲柔情,讓他倍感驚喜的是,懷里的女人比他想象中要聰明許多,她應是早就看出華貴妃的手段,卻能一直隱忍,誤導華貴妃,讓華貴妃以為她真信了她的詭計。

而今日,她既能猜出華貴妃會在今晚行動,又兀自做了這些小動作,雖算不上高明,卻也屬心思巧妙,這個女人,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意外的驚喜。

殘忍嗎?!

薄柳之想了想,抬頭看著他,搖頭,「我並非覺得你殘忍,你是皇帝,你做的決定自然有你的必要和必須做的理由。」掀唇對他柔柔淺笑,「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好皇帝,你看你年紀輕輕便行事果決,雷厲風行,我還覺得你厲害呢!」

心里仍無法接受他一開口便是株連九族,滿門抄斬。雖然華朔幾人有罪,可其他人是無辜的,沒有必要因他們所犯的罪過受到牽連。

但是心下也明白,他的身份,決不能允許他優柔寡斷,站在他的位置,她根本沒有理由質疑他,或是,說他殘忍。

而且他只有十七歲,能當皇帝當得這麼好,她確實由衷覺得他很厲害!

厲害?!

拓跋聿雙眼頓時有無數星辰閃耀,似乎眯一眯眸便能眨出星光來。

還有什麼事能比鐘愛之人夸贊來得更大快人心嗎?!

性感紅女敕的薄唇邪邪一勾,拓跋聿突地伸手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放至在腿上,俊顏湊近幾分,唇在她側臉上淺吻而過,在她耳邊啞聲道,「之之,朕還有更厲害的……」

使壞的大舌旖旎卷過她女敕白的耳廓,「朕現在就給你看,朕更厲害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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