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軍在電話里與人說了一陣,電話收線之後,他神情異常亢奮,拍打著手心說道︰「打听到了,劉剛這小子今晚上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去戴拿斯會所。怎麼樣,文遠,是不是咱哥倆殺過去干他一票?」
「干什麼干,真把自己當黑*社會了?」靳文遠笑道︰「劉剛這家伙……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老朋友上門敘敘舊而已……哦,對了,你那朋友不會糊弄你,給你假消息吧?」
「放心吧,他賣了老婆也不會賣我……」
「好基友?」
「去你的……」
靳文遠想了想,決定還是讓齊小軍別跟著一塊兒去。齊小軍卻把脖子一梗,十分羞惱地說道︰「為什麼不讓我去?文遠,你知不知道,小莉她現在跟了劉剛了……你說,我特麼咽不咽得下這口氣?」
「小莉?花莉?」靳文遠有些吃驚地問道。
「就是她!」齊小軍很不服氣說道︰「她要是跟了你,我倒是無話可說,跟劉剛這算是怎麼回事?她的家世比劉剛只上不下,用得著委曲求全麼?」
「別胡說……」靳文遠冷靜地打斷了齊小軍的話,斬釘截鐵說道︰「晚上我一個人去!」
「我……」
「你去了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齊小軍還準備說些什麼,可一接觸到靳文遠堅毅的面容,他不由得輕嘆一聲,道︰「一切保重!」
「保重個屁,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好了,別哭喪著臉,咱哥倆喝一杯……」
※
京城的夜,散發著迷人的s 彩,明亮的街燈與斑斕的霓虹,交織著這個國家心髒城市的傲人之處。
靳文遠與齊小軍兩個人的小酌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所謂醉酒誤事,在這方面,他有驚人的節制能力,說了喝三兩,就不會喝三兩一錢,這一點,齊小軍也甚是佩服,臨別之際,只叮囑他,能忍且忍,一切以解決矛盾為宜。
戴拿斯夜總會的地理位置較為偏僻,至少與齊小軍的小四合院相比,要更遠離市中心。當然,京城,首善之都,市中心永遠不是放縱的好地方,夜總會的位置更偏僻,這倒也是可以理解。
靳文遠在戴拿斯夜總會隔一個街區的地方就下了車,他需要觀察附近的地形。遠遠地,兩個碩大的漢字「皇朝」耀人眼楮,這是戴拿斯夜總會的另一稱謂,只不過,京城本地人士更習慣于用皇朝的音譯來稱呼該會所,一方面,顯得洋氣,另一方面,京城之地,隱去皇朝二字,給人以低調之感。
對于周圍的地形地貌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之後,靳文遠駐足在夜總會對面的街上,想著某些高檔夜總會通常都是實行會員制,沒有會員卡很難混進去,是不是做一回梁上君子,從後牆附近爬到樓上去再說。
正打著這樣的主意的時候,身穿印有戴拿斯英文字樣工作服的待客泊車服務生,老遠就沖著靳文遠一路小跑而來。靳文遠還在納悶呢,服務生卻氣喘吁吁來到跟前,雖忙亂,卻不失禮節,很是客氣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不是靳先生?」
「嗯?」靳文遠頓時充滿了j ng覺x ng,這戴拿斯夜總會不會這麼邪門吧,一個泊車服務生都認得他?
「你找靳先生有什麼事情?」靳文遠既不承認,當然也沒有否認,淡淡問道。
服務生就更客氣了,微一鞠躬,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道︰「劉先生說,他在里面已經很久了,請您馬上進去……如果……」
「如果什麼?」
服務生一臉歉意道︰「劉先生說,如果他請不動您,那麼,還有您小時候青梅竹馬的玩伴,華小姐,聯袂相邀……」
「青梅竹馬的玩伴?有意思……」靳文遠臉s 露出一絲自嘲地笑意,點頭說︰「我姓靳,至于是不是劉先生口中所說的靳先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不會錯的了……」服務生露出一臉如釋重負之情,一抬手,道︰「靳先生,您這邊請。」
「那就有勞了。」靳文遠表現出了足夠的謙讓,同樣一抬手,讓服務生走在前面帶路。
戴拿斯夜總會五樓一間臨街大包房內,一名身穿深灰s 絲綢唐裝的年輕男子使勁地把窗簾一甩,手里的夜視望遠鏡對著沙發上用力一扔,冷哼著說道︰「我特麼最煩什麼,你們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
一屋子的人,計有黑西裝保鏢四人,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麗人,一名白衣白褲、年齡約三十不到一點的幫閑,此外,與一屋子人格格不入的是,靠在屋角沙發上,有一拿銼刀挫手指甲的漢子,三十出頭、面容冷峻、面目稜角分明的男子,他的眼神尤為犀利,但在此刻,仿似全無听到唐裝男子所說的一般,依舊專注挫著他已經磨得不再尖銳的手指甲。
白衣白褲的幫閑顯然知道唐裝男子意在何指,他附和著說道︰「誰說不是……誰說不是呢……」
與唐裝男子相隔不遠的麗人,身穿一襲酒紅s 單肩晚禮服,姣好的面容,與緊致浮凸的身材,使得她很容易就成為在場的焦點。她「撲哧」一笑,顯然是在笑那幫閑漢子只會說廢話取悅于唐裝男子,卻馬上成了所有異x ng矚目的所在--除了依舊挫手指甲的冷面男子。
白衣男子被嘲笑,不但不見其羞惱,反而一臉捉急地對麗人說道︰「小莉啊,小莉,剛子正在氣頭上,你也不幫忙勸慰幾句……」
「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一向都不會插手的……」麗人小莉一派優雅閑逸的氣質,她的青蔥玉指捏著高腳酒杯,杯中的液體比血液還要紅潤,酒杯搖晃數下,她忽然一仰脖子,小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痛快,真是痛快!」唐裝男子使勁拍著手掌,指著小莉對身邊的人說道︰「看見沒有,看見沒有,爺就喜歡小莉這種不輸于男人的豪爽氣概!」說完小莉,他忽然又把話鋒一轉,一臉嫌惡地說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靳文遠這種人,虛偽,做作,忒他*媽惡心,你說一代客泊車的小服務生,他還非要和人客客氣氣……他這種人啊,不是我劉剛看死他,下半輩子,也就配和這些門童、小弟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