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實在是太累了。第二天已經過了正午。她才幽幽的醒了過來。腦子空白了一會兒之後。「師額呢。師額沒事吧。」冰兒猛的坐了起來。緊張的攥起了拳頭。
「冰兒你別擔心。現在他已經沒事了。放心。看著我。冰兒。我覺得有一件事。還是要讓你知道的好。不然。對師額。對你就太不公平了。」瞳把冰兒攬在懷里。略帶猶豫卻無奈的說道。
「什麼事啊。瞳。你的表情這麼古怪。我會多想的。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冰兒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瞳的身體好冷。一定是他的身體太冷了。
于是瞳就把師額為她做了些什麼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久久的。冰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我的前世跟師額還有不少的淵源啊。怪不得。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看上我。還如此痴情呢。可是瞳。感動歸感動。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喜歡的。只有你而已啊……」冰兒痛苦的捂著頭。有時候。沒辦法承一個人的情時。這沉重的負擔。會壓的一個人喘不過氣來。
瞳嘆了口氣。輕輕的安慰著冰兒。他們兩個人如此親密。完全忽略了因為怕冰兒餓著特意巴巴的送飯來的西澤爾。他什麼也沒听見。卻听見了冰兒那句「你知道我喜歡的只有你而已……」多麼美的情話啊。可惜她話里那個你。指的是瞳。而不是他西澤爾。
怎麼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呢。猶記得瞳不在他身邊的那會兒。冰兒也曾經躺在自己懷里。也曾經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關心自己。可是瞳一出現。這一切就又變了。以前的努力全白費了。為什麼。為什麼會喜歡上瞳的女人。是不是也該為自己想想了。這里。那里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呢。走嗎。可是不甘心。努力的那麼久。總是在看到希望之後被強行扼殺。不甘心呢。
「西澤爾。你怎麼不進來呢。這麼香的食物。我聞著就饞的不行了呢。謝謝你總是想著我。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冰兒扭過頭來。她好像能看透西澤爾的心思一樣。而西澤爾低著頭低咒自己。冰兒的半句好話。就讓他想走的心又軟了下來。罷了罷了。等冰兒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嗯。我就知道你一醒來就定會說肚子餓。看看。全都是你愛吃的呢。吃完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談。」西澤爾再次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波瀾不驚了。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也是時候該告訴你們了。只是我總怕把那不堪的真相說出來。你們會鄙視我。會害怕我。我怕……」吃完飯。冰兒就識趣的打開了話匣子。她的扭捏。吞吞吐吐。讓兩人意識到。那段往事。恐怕是難以想象的不堪啊。可是不是要探听**。如果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幫她呢。影子路西法可是給了她一天的期限。在人間。也就一個多月。
「好吧好吧。我說就是。從何說起呢。你們知道我的女乃女乃是吸血鬼獵人。她唯一的女兒。也就是我媽媽。身體里流著人類和吸血鬼的血。除此之外。還有一半的。天使的血統。很難置信。但這確實是真的。而我。除了母親的血統。我還有一半。魔鬼的血統。路西法就是我的父親。
路西法曾經說過。我是一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魔女。他說的沒錯。因為我如此特殊的血統。剛一出生力量就非常的強大。地獄里幾乎沒有人能夠治的了我。媽媽很寵愛我。把我寵壞了。再加上爸爸所說。我魔性太狠。所以。終于。我闖了大禍。
那天是我三歲生日。爸爸本來答應我。會帶著我和媽媽去人家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在此之前。我從沒有來過人間。媽媽跟我講過很多很多的人間趣聞。所以可知當時我是抱了多大的希望。可是父親突然臨陣變卦。不帶我們去玩。更加限制我和媽媽不能隨便外出。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可對于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對于一個心心念念想要達成心願卻一朝失望的小孩子來講。這就是天大的事。
我很生氣。非常生氣。我被憤怒燒光了理智。我的願望達不成。我要出氣。那天。父親請了很多人來給他心愛的小公主祝壽。他在外面招待客人。我猩紅著眼楮把寢殿砸了個稀爛。母親試圖喚醒我。但被我一下子推到了牆角。暈了過去。父親听到動靜趕緊來。看到了瘋狂的我。
當時我已經燒光了理智。那里還記得他是誰。于是。我向自己的父親出手了。為了阻止我胡鬧下去。他不得已。也出手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的力量。居然強大到那樣的地步。父親他不是我的對手。
像惡作劇一般的。我把父親的影子從他的身體里剝離了出來。讓影子成為一個**的個體。有思想有頭腦。有法術。靠著黑暗汲取力量。他漸漸強大。強大……
如果媽媽不是在那一刻醒來。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做些什麼更加瘋狂的事。她擔心父親。也擔心我。她很絕望。她覺得我小小年紀就這樣無法無天。早晚有一天會被上帝懲罰。到時候。就什麼都晚了。于是。于是……」說到這里。冰兒忍不住別過頭去。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瞳趕緊輕拍冰兒的後背安慰她。西澤爾的手尷尬著停在半空。無奈一笑又收了回來。「都過去了。冰兒。真的沒什麼。那時候你還那麼小。怎麼能怪你呢。傻孩子。」
「謝謝你們。我只是想到當時的決絕。到現在心里痛的如針扎一般。媽媽那樣的愛我。她犧牲了自己的全部。只是想在我還不懂事的時候。不要闖出大禍來。
那天。媽媽拼盡了所有的法術。把自己化成了一個火球。燃燒著紅臉烈火像我猛沖而來。我被嚇傻了。沒有反抗。沒有逃避。于是。那團火焰就蔓延到了我的身上。痛。好痛。那樣撕心裂肺的痛楚。整整持續的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