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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節 托孤

葉寒向來不善于理財,一直都是省小錢花大錢。平時為了十幾塊錢的東西可以糾結半天,可是一旦需要花大錢的地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慷慨解囊,上次無私援助賣魚劉老哥七萬塊錢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單只是純利潤就能達到五六個億的訂單來說,違約金是難以想象的恐怖,比較起來,花個幾百萬甚至上千萬能擺平這件事,簡直太劃算了,盡管數學不太好,葉寒也能算明白這一出一進的簡單加減法。

更何況,事態若是按照他布的大局順利發展的話,進項遠遠不止這些,丟了匹馬,再牽回來兩頭騾子,福禍之間微妙的相互轉換,誰又能說得清呢!

听著葉寒高瞻遠矚、激情四sh 的構想,劉玉倌小妹終于不得不承認和領導之間的巨大差距,眼神里的敬仰之情越發濃郁,素來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淡定姐終于有了一次親身參與的激情派對。

「濱城各大報刊的領導都熟悉吧?」

動腦不動手、凡事懶得事必躬親的葉寒把如意算盤打到了劉玉倌的身上,大有老天把重任交給了你的一副道貌岸然,見劉玉倌微微點頭,葉寒腦子里飛快地運轉著,「頭版頭條肯定算是重要新聞類的,就算比不上達沃斯,也是個小沃斯。到時候濱城各大首腦都會參加,媒體不想登都為難,但是為了確保萬一,這個重任還是由你來打理一下比較好!費用這方面特事特批,你大概預計一下,做個預算,我簽字,你去周勇那支取,你看怎麼樣?」

正仰望著天上璀璨的星星,忽然就喀嚓掉下來個餡餅,剛好落在劉玉倌腦袋上,一看還是五仁餡的,驚喜交加之余,除了連不跌地點頭之外,只剩下對大領導用人不疑的用人方式感激涕零了。

看劉玉倌拍著彈性絕世唐門

這年頭都說綁塊大餅子,那啥都能當官,可是要當一個讓人信服的領導,讓下屬瞧得起的上司,你要是沒兩把刷子和手腕,充其量也就是劉阿斗的曇花一現罷了。

帶著一份領悟和驕矜,葉寒思路有如泉涌,盡管整個方案千頭萬緒,錯綜復雜,但是在他腦海里,接下來該怎麼做,都有條不紊地列了出來。

此時此刻,葉寒終于感受到了一份上位者的榮耀和重任,也理解了蒙著面具的佐羅嘴角為什麼會帶著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

整整一個上午,葉寒腳不沾地,跟會見外國大使一樣召集著身邊能用得上的能量。

陳正華隱藏著身後的背景,李芷白作為飛躍集團這艘大輪船掌舵人所擁有的人脈,李政英多年來留下的余威,和集團各個層面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zh ngf 高層領導,即便是迎來送往三教九流的集團下屬餐飲酒店,也讓葉寒掘地三尺,挖出來一些關系。

打著營造綠s 濱城的環保旗號,飛躍集團和水產局主辦的這次峰會,幾乎網羅了濱城大大小小的領導和一干相關企業。

為期一星期的峰會設在毛偉人曾經入住過的棒棰島賓館,就規格來說,在整個濱城已經無出其右了。

葉寒手指下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皺著眉頭,再三地推敲還有什麼忽略的細節,畢竟搞這麼大的案子,還是第一次,好比新婚入洞房,之前已經研究過說明書了,難免還會對實際c o作有些緊張的。

「葉寒,你在哪?能不能馬上到樓上公會?!」

正當葉寒沉浸在這個史無前例浩大工程的時候,李芷白略帶哭腔的電話打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

葉寒心髒一緊。

「……老頭子不行了。」

李芷白終于忍不住低聲啜泣了起來。

「我馬上到!」

葉寒扔下手里的筆,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當一下撞到了門框,發出一聲悶響,肩膀疼得他一呲牙,速度一點也沒減,火箭一樣竄向了電梯。

狂躁地按著電梯,葉寒的腦子里一團亂麻,老頭子怎麼就不行了呢,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還嗓音洪亮地拽著自己邀請喝自采茶呢,怎麼才兩天身體就罷工了?

你可要堅強啊!

葉寒腦海里一幕幕地閃現著和老頭子交往的經歷,眼眶不由得紅了。

電梯終于來了!

葉寒在第一時間沖進電梯,暴君一樣狂躁地按了公會的樓層,然後眼巴巴地瞅著頭頂上的數字緩慢地變換著,平時覺得過山車一樣迅疾的電梯,這時候變成了老牛車。

「老頭子怎麼樣了?」

葉寒沖進公會樓層,一路小跑,撞進李政英的休閑室,李芷白正一臉淚痕無助地轉過頭來。

「小葉子,你過來……」

李政英躺在沙發上,對葉寒有氣無力地抬了抬手,語氣從未有過的溫和。

葉寒緩步走過去,蹲在老頭子的身邊,注意到李政英滿臉的慘白脆弱,身上還隱約散發出一股衰頹的氣息。

「你這是唱的哪出?」

葉寒強笑著輕聲玩笑,輕輕地握住老頭子微涼的手,搭在手腕上的食指甚至都感受不到脈搏的跳動。

「看樣子我是到時候了……」

「別胡說!」

「別打斷,你听我說,小葉子……」

李政英艱難地喘了幾口粗氣,「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這心髒啊,早晚有一天會鬧革命的,前兩年就心髒搭橋了,又多活了這麼久,我知足了,這不是,橋斷了,我也該下崗了……」

听老頭子說的這麼灑月兌,葉寒忍著發熱的眼眶,回頭看了一眼李芷白,這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說是沒遺憾呢,那都是騙人騙自己的,眼瞅著不行的人了,我也不說虛偽的話了。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就是沒看到芷白嫁人,沒抱著外孫子……」

「爸……」

李芷白忍不住撲在了李政英的腿上,痛哭了起來。

「乖!」

李政英滿眼慈祥地模了模李芷白的頭發,抬起目光殷切地看著葉寒,「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不會看錯人的,小葉子,組織上交給你一個任務……」

听到這里,葉寒心里早就明鏡一般,但是此時此刻,不論老頭子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的,也無法拒絕。

「老爺子你說,我頭拱地也幫你辦到!」

「頭拱地就不用了,就是我不放心這閨女,小葉子,你能不能答應我,照顧她一輩子……」

說著李政英握著葉寒的手用力握了握,但是傾其所有的力氣,葉寒只感覺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看來屬于老頭子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我答應。」

葉寒哽咽地點點頭,眼里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撲簌地落了下來。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葉寒猛地感覺李政英的手忽然一松,再看,人已經駕鶴西去了。

「老爺子!」

「爸爸!」

李芷白頓時嘶聲痛哭起來,葉寒的眼淚也忍不住簌簌滑落。

「不哭,乖!」

葉寒一邊流淚一邊安慰地摟住李芷白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感受到有了依靠,李芷白猛地撲進葉寒的懷里,埋在他的肩頭,肆無忌憚地痛哭不止。

葉寒抬起淚眼,唏噓地看著老頭子的遺體,想起來那一次和老頭子坐在案台上,喝著茅台,互相吹著小牛皮,上下五千年地胡侃著,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清楚的跟發生在昨天一樣,想到這里,葉寒不禁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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