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說的有些迷糊︰「你怎麼了?什麼女人?什麼神油?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闖大禍了……」賀新涼咬著自己的手,估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以為那是我哥的房間,我想他可能也摔傷了……我想給他送藥,正好就看到抽屜里的神油……我看浴缸里有水,我就……」
我冷聲說︰「你看到浴缸有水,所以你就把神油倒里面去了?」
賀新涼哭著點點頭︰「後來听到有女人的聲音,我就藏在了簾子後面……結果,那個劣質神油就……那個女的躺在浴缸里就不斷的弄自己……嗚嗚嗚,我該怎麼辦啊?」
「神油是那麼好玩的嗎?」我冷聲訓斥她︰「要是來的不是女人你怎麼辦?要進來的人是你哥,你要怎麼辦?要是別的男人還好說,要是你哥的話,兄妹**,你還要不要臉了?」
賀新涼只知道哭,一句話也說不上。
「叫救護車吧!」我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在沒出什麼事兒前,將那個女人送到醫院去,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啊……」
賀新涼胡亂的搖著頭,她的眼淚都撒了我一身︰「不能叫救護車!醫生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是要報警的!要是警察調樓道里的視頻記錄,我就徹底完蛋了!」
我盡量平復著她的情緒︰「沒事兒的,我去幫著你……」
賀新涼還在搖頭︰「不行的,萬一要是我哥知道……」
去***!又是曹子夜!
我冷冷的開腔︰「那你說吧,你一瘸一拐的恨不得將自己哭死的跑來找我,是想要我怎麼幫你?」
「那個……」
賀新涼咬咬牙,聲音低的我都听不清。我皺眉,問︰「你大點聲,我沒听清。」
「我希望你去上了她。」
我頭皮麻了幾秒鐘,冷冷的問她︰「你是說,你想讓我去伺候好那個女人?把她伺候舒服了,然後讓她不追究這件事情……讓你哥不知道,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是嗎?」
賀新涼沒說話,但是她也沒否認。
我大聲的問她︰「說!是不是!」
賀新涼被我嚇了一跳,卻還是喏喏的點點頭。
我自嘲的說︰「賀新涼,你覺得我不在乎是嗎?是不是你覺得只要關了燈,女人就對我沒分別?」
「對不起,這個忙,恕我無能為力。你要是不想被告去坐牢的話,可以將耍可憐這招跑去對你哥使!我有的東西,他都有。我會做的事情,他也都會!」
我氣的簡直是要發瘋了,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才會喜歡賀新涼的?看來,我真的有必要去看看神經科了。
還沒等我挪動步子,賀新涼猛的抱住我的腰,她哭的都快歇斯底里了︰「你幫幫我,就幫我這一回還不行嗎?雖然我平時總是喜歡說話氣你,可是我並不討厭你。我知道你對我好,什麼都為我著想。連我摔傷了,也只有你一個人看出來了……我也知道我這個要求特別過分,我說完我都特別想抽我自己……可是我求求你,這件事兒我真的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的話,我會餓死街頭的!」
我受不了女人哭,我也同樣受不了賀新涼哭。可是,我卻不想讓自己這麼隨意的被人指使做這種事情!
「走吧!」我終究是忍受不了賀新涼的哭聲︰「你帶我去,我幫你就是了。」
「謝謝。」這一聲謝謝里帶著的不是羞澀,更多的,則是一種愧疚。
「杜……」
我沒理會她,徑直先出了房間。
其實,並不用我自己親自上陣。我可以找鴨子,用道具……我可以用很多辦法幫助賀新涼開月兌掉她的罪名。
但是,我能掩蓋住真相,卻更改不了事實。而讓我心里痛楚萬分的事實就是,我愛的女人,她覺得我是個上誰都可以的公子。她不在乎我,她覺得我跟誰睡在一起,她都無所謂。
當賀新涼說出「我希望你去上了她。」時,我疼的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可是掏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她又不在乎。
我冷著臉跟賀新涼一起下樓,心里不斷的盤算著。
就算是她不愛我,但是,我也不能讓她忽略我。我要讓她難過,自責,愧疚。我要讓她想起我時,會帶著跟其他人不一樣的感覺。
愧疚是種很奇妙的體會,自私的人會一直記得別人虧欠他的,而善良的人會一直記得他虧欠別人的。賀新涼是個心理彈性很大的人,所以,她如此虧欠我,今生今世,她是不會忘記的。
時間太長,光陰太短。終歸有一天,我會忘記,我冗長的一生中曾經出現過賀新涼這麼一個人……而我要她,帶著對我的虧欠,一直到死。
走到樓下的房門口,賀新涼甚至都不敢看我。
只是短短的一瞬,我又後悔了。
我不要她愧疚我,我要她,愛我。如果她不愛,那麼,我寧可什麼都不要。
「不必在意。」我挪揄著她,同時也諷刺著自己︰「也不用謝我,我本來就是喜歡玩女人,從上戲佳佳到學校的學妹,我從來都不挑剔。我會追你,會尊重你,也不過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說到底,我還要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惹的這麼個麻煩,我還要自己出去找艷遇呢!」
在我進門前,賀新涼突然拉住我的手。她手冰涼冰涼的,掌心里滿是潮汗︰「杜健生,謝謝你……」
「擔不起!」我冷冷的弗開她的手︰「你的謝謝,都留給你哥用吧!」
我也不去看她的表情,推門進屋。
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浴室往外透著光,隱隱的,還有女人的申吟和喘息聲。我忍不住輕笑,我找人強上了李曉藝,現在老天又讓人強上了我。
還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我推開浴室的門,里面滿是水汽。一個渾身**的女人趴在浴缸的外面,還在不斷的用手摳弄著她的下面。她的腿劈開的很大,下面都已經開始紅腫。
「你……你是誰?」女人沙啞著聲音,說出的話也像是申吟。
我蹲下,一點點的撥開她臉上的頭發︰「宗慧?」
「竟然是你……」宗慧雖然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可嘴里卻還不斷的抗拒著︰「你怎麼會來這?你快出去……」
為了幫賀新涼瞞過去,就不能讓宗慧記掛著神油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能夠唬弄女人的說辭,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我跟張蕊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
承認張蕊不如她,是宗慧最喜歡听的話。尤其承認的人,還是張蕊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宗慧也不再假裝矜持,撲上來就吻我。
你看,只要不去想那些深層次的東西,很多事情就變的容易多了。隨著身體的感覺走,跟大多數人一樣。那墮落的青春,不過就是一次次免費的援助交際。
宗慧嘴里的味道讓我厭惡,我拉扯她的頭發讓她夠不到我的唇。宗慧的眼神里滿是迷茫和渴望,我什麼都沒解釋。只是笑了笑,抱起她上床……
直到天亮,宗慧身上的藥力才徹底的消失。而這一晚上,還真是出人意料的瘋狂。
我拿起手機發給蘇西︰「我已經想清楚了,過去的事情,就永遠讓它過去吧!從今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聯系的好。以後,你回來,也不要來見我了。
再見,蘇西。」
年少的情愛終歸散去,我也終于可以,同蘇西告別。
那麼我的青春呢?那麼賀新涼呢?
到底是再見,還是未完待續。
還是說,一次次的離別,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們更加真切的看清別人,同時也更加清醒的看清自己?
我抱緊跟我同樣黏糊糊的宗慧,閉上眼楮,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