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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天地人

三才者,天地人。其箭氣,莫能敵。

三才奪魄箭氣自創出以來,便只使用過兩次,因為他確實不愧于後世武林人士的評論,最危險、最歹毒、最逆天。

最危險在于此箭氣一經射出、神鬼變色,無嗅無味、無影無形,殺人與無聲無息,似是一陣拂過的清風,試問清風你可否抵擋?一旦接觸或是呼吸此箭氣,先天高手以下某不能敵、直至被毒氣消耗周身的機動能力,能量不但得被吞噬,活活被耗死,死時絲毫不能動彈,保持著死前接觸箭氣的那一刻,似是被奪去七魄,不愧奪魄之名。

最歹毒之處便在于他的毒性之強可謂是無藥可解,因為這一始終前所未有的毒,一種真元之毒,要想解則必須用《長生訣》的獨門真元,而且必須是施毒人防知道此毒的真元量,搞不好連射出此箭的人都無法解毒,畢竟對真元的控制含量不熟悉錯一點則萬事休矣,先天至宗師境界的高手倘若吸噬少量毒氣,則可憑自身真元抵擋,內呼吸或是真元護體便可躲過,但一不小心吸食過量,那毒氣入體便可使同化體內的真元,直至將真元也變成毒氣,到那時死相和先天高手以下之人死的更慘。

最逆天之處便在于,此箭氣一旦射出,便難消散、而且散播範圍也極大,可謂等同于當今的核輻射,甚至比之更加恐怖,因為毒氣會隨風而行,不吞噬一定量的真元他永遠不可能消散,這也是為何雲羿想知道風向的緣故,當是在赫連堡沒有便是因為風向不對。

雲羿手中黑霧似是翻騰的滾滾沸水,顯然毒氣的含量絕然不低。「錚!」這陣黑霧似是被人用大扇拂過,黑氣緩緩飄向東南方向的馬賊,這霧氣在這些馬賊眼中還以為是之前火箭燃燒後的黑煙,絲毫不差,不過即使察覺也沒法,他們的境界是在太低。黑霧到處,魄失體僵,整個東南方來的敵人似是全體陷入寂靜,幾百個馬賊就這樣呆在那里,後面領頭的馬賊望著遠處的手下絲毫不動,立即大罵道︰「殺呀!你們都死了嗎?」

話音剛落,那些人皆頹然倒下,整齊劃一,詭異非常。那些還想繼續沖鋒的馬賊,見此平生最為詭異之事,那還有膽子在沖,皆大呼鬼神降臨之言,一哄而散。東南方的馬賊逃竄,這西面的自然也不能久持,也倉惶撤離。

「雲少這一箭確是有些過了!難怪你平時不用!」寇仲望著眼前的數百個安靜的馬賊,輕嘆道。

「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們實在是太多了,非常之時也只有非常手段。」雲羿掏出雪白的英雄巾,細細擦拭器沾了些許血跡的軒轅弓,臉色由之前的蒼白漸漸恢復血色後,淡淡答道。此箭的缺陷便在于,箭氣的毒性越大消耗的功力也成比例增大。

「箭神保佑!」越克蓬領著那些車師士兵齊齊跪倒在地,高呼不已。畢竟他們以為見到了箭神發威,將此當做了神跡,這也難怪,有誰能瞬間殺死數百人,說出去也沒人信。

「小蓬兄弟,跋鋒寒的傷勢已經復原,很快便會醒來,我們就此分手吧,到時上京相見!」徐子陵望著面色紅潤的跋鋒寒,心頭一喜,建議道。

「這怎麼行?」越克蓬著急道,但見識了幾人的武功後,也一時找不到理由。

「小蓬不必如此,我讓你領著麾下的戰士離開並非不是拒絕你們的好意,而是想讓你們保存實力、養精蓄銳,我們在上京城再大干一番,哈!到時車師可別讓雲某人失望。」雲羿用親熱的語氣,猛的拍了拍越克蓬的堅實臂膀,炙熱道。

「箭神深謀遠慮,小人不及!」越克蓬聞此頓時激動了,必將這是和心中的偶像箭神大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聞此那還有猶豫,便施禮後,領人離開了。

夜間,密林,火光,搜捕。

十多騎急馳而至,至密林中,地上堆滿了馬賊尸體,給人極大地震撼和恐懼感,那殘余的殺氣讓來人的好馬兒都驚嘶不已。

「操他們的十八代祖宗,竟然射死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就失了蹤影,老子一定把他們挖出來千刀萬剮。」一猛男用听不懂的語言大吼大叫道。

「呼延大帥不須擔憂那幾個小子的去向,在塞外他們人生路不熟,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大帥肯放過他們,深末桓夫婦和別勒古納台亦絕不容他們把五采石送去給拜紫亭。更何況窟哥亦在廣征勇士,務令他們不能活著回中原去。到時我們在草原區和窟哥一齊圍剿他們,到時任他們武功再高,也難逃一死。」一陣尖銳難听的聲音卻用漢語回道。

遠處密林潛伏的三兄弟望著呼延金以契丹話發下連串命令,號角聲閃起,敵人也迅速離開。

就在此時,跋鋒寒猛的兩眼睜開,射出前所未見的異芒,嘴角逸出一絲冷酷而充滿殺機的笑意,道︰「呼延金是我的。」

四人說干就干,尾隨之前的搜捕隊伍跟到了一處扎營之地,四人在遠處伏地細細查探這營地馬賊的動向,營地簧火處處,烤羊肉的香氣飄送到這邊來,讓幾人也食指大動。

三兄弟的心情皆因跋鋒寒死而復生、功力盡復轉為歡暢。寇仲微笑道︰「營地只有四、五百人,其它人該是還在尋我們吧,可卻給我們一個天賜良機,今日注定是呼延小兒的死期。」

「跋兄可有把握?」雲羿遞過葡萄美酒,笑問道。

「哈!好酒!」跋鋒寒猛灌一口,爽朗笑道,「從畢玄手中死而復生的滋味令人對死亡的了解更加深刻,也讓我對生命有了新的領悟,放心,我手中的偷天劍再也不會輕易松手的。」

「我對老哥可是信心十足,待會我們便細細欣賞老哥如何斬下呼延金的臭頭,也讓小弟好好見識一番換日**的神奇之處。」寇仲搶過酒葫蘆,倒了兩口後,笑嘻嘻道。

「信心歸信心,若要強攻入營,則不能力勝,就要智取。」徐子陵謹慎道。

「那此次我們便讓跋兄充當大元帥,我們听之號令,打好這重生後的第一戰。」雲羿欣然道。

「好!我跋鋒寒也不客氣,此次有權不用,他日有人當了皇帝可就又不上嘍。」跋鋒寒玩笑道。

「哈哈……」兄弟齊聲大笑。

「雲兄,你的箭術最佳。趁敵人忙于吃喝的當兒,用箭除去外圍放哨的小賊,相信不用我說,個個定然是一箭致命。」跋鋒寒下令道。

「小菜一碟,他們連他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雲羿試了試手中拓木弓的弓弦,微笑道。畢竟雲弓射出的聲響太大,要消聲這波斯拓木弓卻是最好的選擇。

「仲少玩火是你的強項,你便四處點火,來個火燒長蛇營,把篝火燒紅的柴枝火種投往營帳,盡量制造混亂,配合我和子陵。」跋鋒寒轉頭對還在陶醉美酒的寇仲說道。

「哈!放火我在行,保證讓他們便烤羊。」寇仲哈哈笑道。

「子陵!你靈覺驚人,便和我一起,來個鑿穿擊分散,以快制慢,最快的尋得呼延金的位置,到時我要親手宰了他,到時這聞名草原的血狼馬賊便徹底玩完。」跋鋒寒堅毅道。

血狼行動,正式展開。

「嗤!」弓弦輕響,四支勁箭從一弓之上傳出,橫過草原,瞬間貫穿四敵咽喉,一聲不響地往後翻跌,倒在營地外的暗黑中。續而,飛箭再起,羽箭至,人命斃,轉眼間,外圍的哨兵便沒剩幾個。

寇仲這邊玩的最歡,只見他閃入堆滿火炭的營帳,手中紅芒閃現,揮掌只見,便將存有炭火的整個營帳點燃,學而手腳並用,將燒的正旺的柴枝,似雨點般投擲敵營,頓時整個扎營之地變得火光漫天,混亂不堪,都讓人模不清敵人在那。

就在這時,兩馬突出,魅影般策馬急馳,往駐扎之地的中央位置飛奔而去。偷天劍過處,有些馬賊未及取得兵器,便已經身首異處,徐子陵則查漏補缺,將後面圍上來還沒斷氣的徹底送上一程。

營地內的馬賊始驚覺被襲。倉促迎戰,但戰力絕不可小覷。突然間跋徐二人前後左右全是凶悍的馬賊,人人雙目血紅,務要置兩人死地,喊殺震天,劍斧紛往他們招呼侍候。但跋鋒寒其實易于之輩,見馬賊蜂擁迎戰,怎會留情,見人就殺,狠厲之行絲毫不下于雲羿的手段。

跋鋒寒隨手斬掉幾名撲上來的馬賊,奮天厲喝道︰「呼延金何在?出來受死!」

此時寇仲和雲羿也趕來,一刀一槍,所到之處伏尸遍地、染紅女敕綠的春草,讓雲羿驚喜的是,近身殺人的感覺真不錯。幾個被放火的營帳熊熊燃燒,冒出大量濃煙隨風飄散,彌漫營地所在的大片草原,讓兄弟幾人徹底將此地變為屠宰場,殺起人來毫不痛快。

「鋒寒兄!在那!」徐子陵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大帳,猛的睜開閃著神光的雙目,斷然道。

正巧這時,頓聞一聲暴喝,道︰「你們竟來送死,就讓某人送各位一程!」跋鋒寒正眼望去,只見來人長發披肩,身披棗紅色戰袍,內穿戰甲,手持長槍,一臉橫肉,除了馬賊頭子呼延金還能是誰。

「來得好!」跋鋒寒眼中射出興奮地光芒,猛的掉轉馬頭,人馬如一,手中的偷天劍此時似是與其人合一,整個就是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劍。所到處馬賊東倒西跌,所向披靡。「 !」呼延金硬架這跋鋒寒這凌厲的一劍,正中如暴雨梨花般的長劍,「哇!」呼延金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陷地三尺,卻依舊穩立。跋鋒寒眼見呼延金仍屹立不倒,不由暗贊呼延金的武功,但他知道此等殺人的良機絕不能輕易放過。

「死!」見一擊不成,跋鋒寒厲嘯一聲,腳踏馬背,騰身而起,猛的飛入懸空,再一記跳劈。呼延劍上一劍都接的有些吃力,這第二劍顯然危險之極,因為他渾身感到一股死亡的氣息,沒錯,他雖然沒有死過,但他能察覺到這事一種讓生命顫動的力量,讓他這個宗師級高手都難以壓抑心中的恐懼。《換日**》果然不愧是領悟有關生命規律的功法。

「 嚓!」死聲落地,呼延金長槍立斷,胸口血光乍現,頹然倒地。跋鋒寒雖然得手,但亦給呼延金臨死之時的周身功力的反撲之力震得氣血翻騰,三脈七輪之氣一時間竟然有些運轉呆滯,此時一刀兩斧卻真巧偷襲而來,見此,跋鋒寒也只有用刀架住前身,心中暗嘆受傷是免不了了。

「錚!」弓聲響起,金月如刀。白光閃過,人頭粉碎。

見此,那些馬賊立即沒了主心骨,哪還敢多留,撒腿便跑,渾然就一群烏合之眾,馬賊便是如此,首領一死,便徹底玩完。

「雲兄好箭法!」跋鋒寒運轉體內的氣息,回轉如常後,望著策馬而來的雲羿,感激道。

「跋兄的偷天劍也不差,竟然兩劍便宰了呼延金,這宗師的名號是徹底坐實哩!」雲羿微笑道。

「跋老哥的進步也太快了吧,看來小弟也得努力才行。」寇仲緊握虎泉,炙熱道。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徐子陵插話道。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倘若近月都為洗澡,倘若讓我家中的兩位夫人知曉,估計這一生都爬不上他們的秀塌。」雲羿嗅了一上的漢服,苦笑道。

「哈哈……」大笑聲中,四大天王沒進密林,直奔附近的小湖泊而去。

月色,洗浴。

「噗通!」四人直接殺入河中,暢游起來,順便洗滌衣物,馬兒則在湖旁喝水吃草。

「干掉了呼延金,下一個該輪到深末桓夫夫婦。」跋鋒寒洗去身上染上的血漬,說道。

「但至今我們也沒有他們夫婦的消息,何況他們的實力可比呼延金更要強大,難以下手。要是有什麼方法可把深末恆單獨引出來,那殺他便輕而易舉,如此就可為箭大師了卻心頭之恨。」徐子陵洗滌著衣物,點頭道。

「只要深末恆向要五采石,便走不了他們。」寇仲用披風當做搓澡毛巾,蹭著後背,一臉舒爽的表情,說道。

「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雲羿驀然自水中竄出,插話道。

「我們兄弟之間有何話不可如實道出?」跋鋒寒以為雲羿有他有什麼好建議,欣然道。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聞此,心中暗呼不妙,雲羿的性子他們太了解了,此言一出,定然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剛想阻止,結果跋鋒寒便已經回答。

「我發現子陵的肌膚晶瑩透亮,他娘的實在太水潤哩!不愧是走的水系路子,我都忍不住向模他兩把!」雲羿無恥道。

「哈!小雲果然觀察入微,還真的不錯。」寇仲望著徐子陵潔白「嬌女敕」的皮膚,一陣羨慕道。這讓一旁的跋鋒寒很是尷尬,這都是些什麼兄弟,太無恥了。

「我該說子陵的皮膚,除了我家那妖精的以外,也只有妃暄和秀芳能與之相比。」雲羿絲毫不覺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的殺人眼神,試圖月兌口而出,言辭之間,這廝竟然還想靠近徐子陵,體會一下。

「滾!」徐子陵終于忍不住,發飆了。徐子陵搓手成印,一出手便是九佛聖印中最強悍的斗佛印,只見勁氣一出,湖面數丈之內的湖水翻天而起,水滴瞬息間便凝聚成一個斗字真言的法印,鋪天蓋地的只拍雲羿的俊臉。

「啊!」雲羿被拍飛了!這還沒玩,因為此時正是寇仲落井下石的好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只見還在空中飛舞的雲羿,又被一陣螺旋刀浪狠狠地拍入河中。雲羿受傷了,沒法之下,他只有在水中一邊唱著《很受傷》,一面數著星星療傷。唉!還好今夜有星,否則就要打飛行器了。今日雲羿的舉動也是被沒有女人鬧的,他自從出了鬼島,還真沒試過如此時間連個女人都看不到的情況,杯具啊!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去花林,那是黑水南岸最有規模的墟鎮,由突利、窟哥的爹摩會和南室韋的大酋清木瓜分管治權,遠近各族的人到那里作交易,等若另一個燕原集。由于這微妙的形勢,誰都不敢帶大批人馬到那里搞事,正是誘敵的最好所在。」跋鋒寒望著雲羿腫起來的俊臉,一臉苦笑道。

「花林那有何好吃的?」寇仲興奮道,這些日子天天吃燒烤,有點掐不住。

「那的魚兒特鮮美,听雲兄有市集之地便有一品居,到哪里相信少帥定可大快朵頤。」跋鋒寒答道。

「有人來了!」徐子陵忽有所覺,朝西望去,皺眉道。

「該是呼延金派出去的馬賊回來哩!」寇仲手癢道。

「各位可否有興趣嘗一回當馬賊的滋味?」跋鋒寒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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