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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衛貞貞

十月初九,子夜,觀星台。

「秦王離開了!」依舊艷絕大唐的師妃暄背負玉手,俯望著神弓城的萬家燈火,輕嘆道。

「你何為不隨他回長安,護他周全,難道不怕他在路途之中遇到意外嗎?」雲羿深嗅師妃暄散發而出的處子幽香,心情也輕快起來,微笑問道。遠望立于觀星台上男女,夜風拂過,「時局變遷,當今天下,秦王已經成為你們兄弟的唯一對手,羿帥又怎會讓秦王死于意外,否則對于羿帥來說,天下間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師妃暄側身望著容貌儼然和宋缺一個級別的雲羿,甜甜一笑,說道。

「妃暄當是雲某的知己,倘若你不是鐘意子陵,我必會傾力追求!」雲羿眼中神光電閃,望著師妃暄神女般的面容,炙熱道。天下間,膽敢放出如此言語的,也只有箭神雲羿。

「羿帥直爽,妃暄難以承受!」師妃暄俏臉微紅,躲避著雲羿的眼神,回聲道。

「每當我仰望星空,發現紫薇星宮中的星辰隕落,都不免心中痛楚,世民兄一直是我敬佩之人。以他的才能,即使生在平凡人家,也定能闖出一番大業,最為難得的是,他雖生于門閥,卻始終懷著悲憫萬民之心,這也是我不願與之為敵或是兵戎相見的緣故。」雲羿惺惺相惜地嘆道︰「倘若他死了,這天下又少了一根擎天支柱!」

「世人說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並非自身,而是你的敵人,秦王亦是對羿帥有充分的信任,今日听羿帥一言,方知此言不虛!」師妃暄道。

「秦王此次回長安比呆在神弓城危險百倍,不知妃暄又有何良策解秦王困局?」雲羿問道。

「每個王者都有他自己的路,機緣一直孕育在危險之中!」師妃暄禪語答道。

「妃暄是否一直好奇為何我明明有能力置秦王于死地,卻又從未如此作為,甚至連心思都從未動過?」雲羿連發三問道。

「你曾向李靖道出‘競爭是世間進步的核心源動力’之言,定是想通過和秦王的天下之爭,從而引發世間之人的爭斗之心,一洗魏晉南北朝士人的腐朽和孱弱,從而強國利民,妃暄淺見不知是否讓羿帥滿意?」師妃暄眼中浮現思索之色,答道。

「那妃暄是否同意雲某的做法?」雲羿點了點頭,詢問道。

「妃暄不知,天下亂而生治,治久必亂,又何嘗不是萬民爭斗之心的起伏造成。」師妃暄秀眉輕蹙,輕嘆道。

「大爭實為小爭,小爭只為不爭。」雲羿龍目神芒生電,解釋道。

「大爭為了不爭!」師妃暄喃喃道。

十月初十,雲府府邸,後花園中。

「唉!我現在方知選擇是要付出代價的,當你只能作出一個選擇,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寇仲猛灌一杯,嘆道。

「宋二小姐又將你打擊了一番?還是秀芳讓你為難?」雲羿微微一笑,傾酒一杯,應聲道。

「你小子,處理感情確實有一套,你竟然能讓場主點頭,接受婠婠,竟然還是平妻,兄弟我甘拜下風!」寇仲苦澀道。

「仲少,你可知問題不在作出選擇上,而是人本就是充滿感情的生物,會受感情的困擾,更會受不住誘惑,只要依照本心而為,至少你不會後悔!」雲羿開解道。

「其實我和秀芳大家暫時仍未算有什麼事,只是留下一條尾巴。她擺明對我有點意思,我卻不忍拒絕。坦白說,她的確非常迷人。」寇仲坦白道,很明顯他當下對尚秀芳還未達到李秀寧或是宋玉致的程度,只是為尚秀芳的身材和樣貌而蠢蠢欲動。

「你可知昨日我和秀芳研討詞曲之時,她有一曲《長相思》,就是為你而寫的,最難消受美人恩,你小子在不能承諾之時,慎用感情!」雲羿有感而發,他正是以前放蕩不羈,害苦了不少痴心女子,決定一改往日作風,還好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有兩點極好,一點是可以擁有逆天武力,另一點是可以三妻四妾,男人就要有承擔。

「這也是如此隆重成婚的緣故吧?這場婚禮始終在戰亂之際,少了些喜悅,多了些狼煙,雖不合時宜,卻恰和人心,在領軍打仗你我兄弟不分伯仲,但是相較兒女感情,卻始終缺乏投入之心,或許我自始至終便未動過真感情,你常以情聖自許,不知可否分析兄弟我的感情之路?」寇仲和雲羿踫了一杯,苦笑道。

「沒有人比我和陵少更清楚你,因為我們是相依為命十多年的生死兄弟。」雲羿客串一把感情咨詢師,侃侃道來︰「仲少你情感之旅其實也是你的爭霸之路的縮影,你始終是把事業放在第一位的人。你對對李秀寧是一見鐘情,是你爭霸之路的開始,結果亦最淒慘!更何況他當下可謂是你的敵人,在婚宴中,你故意冷漠以對,其實是你根本難以面對她。」

「至于與你有**關系的雲玉真和董淑妮,董淑妮純是在血氣方剛和滿帶刺激的環境下的為求取得王世充的信任的逢場作戲,有欲無愛。至于對雲玉真則復雜多了,在爭霸之路中,她在你尚未發跡前是個高高在上的形象,能把她佔有,在你心理上代表著榮登高一階層的崇高地位的微妙心理,也是你對網羅巨鯤幫的一種手段。」

「對宋玉致起始則是七分功利,三分愛慕,然後漸生情愫,至于當下她在你心目中有幾成分量,也不用我多言。秀芳的垂青讓你把持不定,猶疑困苦,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是我可能也招架不住,和她長處幾日,我險些動了盜取其芳心的念頭,她彈琴唱曲之時的絕世風姿,不在婠婠之下。總之,男女之事從來不是第三人可以解決的,我今日之言只是讓你將自己看地更加清楚,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雲羿收尾道,這兩日尚秀芳更雲羿學起了三龍琴,難免有些肢體接觸,挑地雲羿欲火攀升,嬌妻商秀珣又有身孕不能妄動,險讓他化身為狼,將尚秀芳正法。

寇仲聞此,沉默半餉,眼中恢復了神采,望月嘆道︰「你不提我意志薄弱、經不起誘惑,反而避重就輕,以事業催發感情,回思過往,卻終讓我認識到自己的本心,多謝小雲!」

「一世人,三兄弟,何來‘謝’字?只是好久沒有听到我們兒時的稱謂,驀地一听,似是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小仲,今夜我們兄弟不要想那些令人煩惱的事,你可知我還準備了什麼好節目?」

十月九,子夜時,羿水上,神弓橋。

「希白兄好興致!」徐子陵听完石青璇三人的合湊之曲《春江花月夜》,頓感在這秋冬季節暖意橫生,閑來無事,便外出散步,不料卻遇到多情公子侯希白。

「子陵兄如此深夜外出,可是因為那首讓人回味無窮的曲子?」侯希白輕搖美人扇,瀟灑一笑,問道。

「正是!」徐子陵坦白道,雲羿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思想,用真氣將樂音自一品居頂樓的帝皇廂房傳與四方。

「一曲《春江花月夜》,堪稱樂壇盛舉,只是此曲定是絕響,實為可惜,但能听得此曲也無憾一生。」侯希白風騷刀。

「希白兄此次前來神弓城和雲少接觸頻繁,不知所為何事?」徐子陵好奇道。

「此次前來,一則為赴雲兄新婚喜宴,另則封家師之命協助雲兄。」侯希白直言不諱,坦誠答道。

「嗯?令師為何會有此令諭?」徐子陵驚訝道,石之軒無緣無故排除花間傳人相助兄弟雲羿,讓徐子陵不明所以。

「家師已和雲兄達成協議,具體情形我也不明就里。」侯希白露出思索之色,說道。徐子陵聞此,也俊眉微皺,沉思片刻。

「石小姐將《不死印法》送予雲少,不知令師是否知曉?」徐子陵再次發問道。

「當然知道,石師妹此舉極是微妙,家師也頗為贊賞!」侯希白面帶微笑,贊道。

「希白兄定然也見過不死印法吧!」徐子陵眼中閃過明了之芒,猜測道,「是啊!雖然有幸一觀,卻始終不明其中奧妙,至今讓我煩惱不已!」侯希白望著羿水之上的輕舟,郁悶道。

「我也看過《不死印法》,有些心得,不如我等印證一番如何?」徐子陵提議道。

十二月,兄弟聚。

月初,雲羿剛剛拿下林士宏的地盤,黎陽翟嬌令瓦崗舊部歸降寇仲,太行山以南的中原地盤和江淮連成一片,徹底成為少帥軍的勢力範圍,他和雲羿一北一東將洛陽團團圍住,皆沉兵十萬,擺出進取洛陽的姿態,決定天下誰屬的戰事一觸即發。但是有一件事,三兄弟不得不親自完成。

天上烏雲密布,似在醞釀另一場大雪,三兄弟立于山頂之上,俯視座落東方的魏京許城。

「此城城高牆厚,兼有護城河,雖達比不上洛陽、長安那種大城池,仍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強攻確非上策。」徐子陵開聲道。如今寇仲的地盤之中,只剩下宇文化及這顆釘子,他卻故意圍而不攻,便是要送給兩個兄弟一件新年大禮——宇文化及。

「哈!辛苦仲少,如此大禮,不亞于拿下洛陽。我們和宇文化及是江湖武林的恩怨,便用江湖的手段了結他,也才能真正告慰娘的在天之靈。」雲羿龍目精芒似箭,面孔浮現一絲邪惡的笑容,道。雲羿看出,寇仲不想借用兵卒之手轟殺宇文化及,否則以少帥軍現在的實力,早就攻下許城。

「入城後我們直奔魏宮,覷準機會,全力擊殺,然後我們找個地方喝酒慶祝。」寇仲雙手拍著兩個兄弟的肩膀,興奮道。此時的宇文化及有如待殺羔羊,以三兄弟今時今日的功力,殺他有如殺雞。

「你們曾想過宇文化骨會有這麼的一天嗎?」徐子陵噓唏道。

「陵少說得對,無論是他當年追殺我們和娘,又或後來作反弒殺煬帝,那時氣焰沖天,不可一世,恐怕他自己也沒想過有這麼窮途末路的日子。雖說為娘報仇事在必行,亦總覺有點不是滋味。」寇仲給他勾起感觸,點頭道。

「別在犯英雄脾氣,宇文化及天怒人怨,死不足惜,注定今日便是他惡貫滿盈之時!」雲羿銳芒一閃,說道。來到許城的一路上,見四處充斥這災民和死尸,百姓飽受宇文化及的壓迫和荼毒,心中早已怒火中燒。

夜間,三兄弟潛到侯希白住宿的北苑小築,精致的兩層小褸隱隱傳出人聲。

「再有一天工夫,就可完成哩!」侯希白出聲道。

女子的聲音「嗯」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接著是離去的輕巧足音。三人進屋,見美人圖完成得七七八八,侯希白此時送走那衛夫人,跨人廳內,驟見三人,大喜道︰「三位終于到哩!」

寇仲指著帛畫,望向兩個兄弟震驚道︰「這不是貞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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