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殊絕對于殞在這麼短時間內再次回返,並不感到意外,而對于千葉只奉上解藥換己身安全,卻不願意以性命換無晝,他也不覺得意外。(
這也正是令他滿意的答案,大難臨頭各自飛,如此貪生怕死的女子,無晝總該死心了。
而他們此前也因為楚洛彥的事分道揚鑣,無晝就算心有不甘,也已是走到了末路盡頭。
「殊絕殿下,殞有一事想問,只為自己的疑慮問,希望能得到答案。」
「問吧。」
殞一板一眼道︰「我家大人曾言,您如此費盡心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拆散我家大人與無晝的姻緣,必是因為愛慘了無晝,心生嫉妒。正所謂相愛相殺,不是不愛,而是愛到了無以復加,但其實,在掃清情敵之後,殊絕殿下的怒氣也該平復了。不知說得對是不對?」
殊絕不知是不是傷得太重,突然手一抖,手中的藥瓶冷不丁滑落。
好在殞手疾眼快,腳尖一挑踢起藥瓶,順勢用手接住,又恭恭敬敬遞到殊絕面前,「殊絕殿下還請小心,雖然來往此處只消兩三日而已,但畢竟解藥難得。」
殊絕慢慢接過藥瓶,緩緩的用手指握緊,半晌又放松,看著微低頭並不看他的殞,「她真這麼說過?」
「殞不能捏造我家大人的話,更何況……殊絕殿下莫太憂心,我家大人的心思一向開明豁朗,絕不會對男子相戀之事嗤之以鼻,也請殊絕殿下不必在意,雖然無晝曾經與我家大人……」
「你可以走了。」殊絕幾乎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而殞似乎這才後知後覺的回神,停止了滔滔不絕的自言自語,略一躬身,「那殊絕殿下好生休養,就不打擾了。」
說完,化作魂體直接飛出屋外,魔界之境如履平地,雖一口一個殿下叫著,但似乎……總欠了幾分敬畏。
殊絕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趴倒在軟榻上,明知道他渾身的傷口不愈合,也明知道他身為魔王,不可能在外人面前顯露傷痛,然,那不長眼的鬼使竟然就自顧自的絮絮叨叨,說那些荒誕不羈的東西。
不過那些荒誕不羈的說辭,真是從那個女人口中說出來的?
如此詆毀自己心愛的男人,竟說什麼相愛相殺……她到底愛不愛無晝?
或許真是不愛,他早就奉勸過無晝,凡人女子能有多少信念?又受得了多少磨難?
…………
似乎所有的事都在殊絕的計劃當中,雖然曾經千葉與無晝情比金堅讓他廢了不少周折,但按照如今境況,對這個結局他還是可以滿意。
首先,千葉給他的解藥是真的。
貪生怕死的女人自然不會用自己的命做賭注,用過一次藥,傷口便不再流血,魔界上下多得是奇珍異寶,恢復他的體力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又有多難?
殊絕眼看著身上的傷口迅速愈合,完好得沒留下半點兒傷痕,不禁又感嘆起無晝的命運。
他曾找了個能干的女人是不假,可兜兜轉轉,那個女人還是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