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萬飛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一張連被子都是黑色的大床上,她低頭一看,連衣裙前襟被撕的破爛,她的整條香肩也出潔白的肌膚來,不過好在沒有撕到胸部敏感的位置上。
現在,她身上的連衣裙只能稱得上是裹胸連衣裙,而且這裹胸還很容易掉下來,小手把破爛的布料按在胸前,她準備下去找件衣服穿穿。
走下床,一件黑色的物體移動了,要不是那玉色的面具,她還真認不出來他是個魔,整間室內除了黑色還是黑色,他也穿著黑色,幾乎和這房間化為一體。
「你不是她。」帶著玉色面具的魔君藍瞳看向她的胸口,魔影告訴過他,那女人胸前有一顆米粒大的紅痣,而她沒有。
昨日魔君讓萬飛兒月兌衣服的目的也在于此,身為魔君,他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的話,他只會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自己所判斷的。
萬飛兒听到這話多開心啊!真相大白,她也可以走了…。
「是啊!魔君你太有才了,那我走了,你就不用送我了。」她說完,立馬化作一抹白光飛出去。
我撞,我撞…。為毛撞不開?看到門上那絲絲密密如蜘蛛網一樣的黑霧。她反應過來,這間房被下了界限。
魔君不動聲色的坐在黑色藤椅上,碧藍的雙眸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在那撞門的白光。
萬飛兒只得變回原形,無精打采的走到魔君面前,低嘆道︰「魔君,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知道我不是她,還把我關在這里,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他理也沒有理她,起身離開,他魔界之君主,關她需要理由嗎?他想關她多久就關她多久,誰敢說他不是?
你丫的鳥人,沒說走,就走了,一點解釋也不她?一個屁也不給她留下。
一直到傍晚,一個白衣魔姬雙手托著餐盤送來房內,餐盤里面是像心髒一樣蹦的魔果。
魔姬放下餐盤後,轉身準備離去,被萬飛兒抓住了手臂。
「這位姐姐,我在這屋里憋的慌,你能帶我出去透透氣嗎?」萬飛兒和善的對白衣女子笑了笑。
魔姬嬌艷如花的臉上出現為難的神色︰「姑娘,沒有魔君的吩咐,小奴不敢私自讓姑娘離開房間,望姑娘體諒。」
「那你幫我告訴你們魔君,我憋的快透不過氣來了,讓他馬上過來。」這房間里的黑色太壓抑,她在這里過了半日,就覺得渾身不適,而且,她在這房里沒找到一件她能穿的衣服,那些黑色的衣物貌似全是那魔頭的,她不想穿那魔頭的衣服。
「小奴不敢,求姑娘不要為難小奴,魔君到時間會回來看姑娘的。」魔姬嚇的連聲道。
魔君脾氣日益噬血,魔域里幾乎天天有魔被魔君黑霧吞噬,現在大家魔魔自危,誰也不敢輕易出現在魔君面前,除非魔君必要的召喚,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去讓魔君馬上過來啊!
踫到膽小的女魔,萬飛兒也沒啥指望了,她長嘆一口氣,說道︰「那你幫我找件衣服過來吧!」
「小奴馬上去辦,姑娘稍等。」話音剛落下,魔姬快速跑了出去。
沒幾分鐘,魔姬手上拿著一件嶄新的白色衣服交給了萬飛兒。
辦事效率真高,萬飛兒感嘆,月兌掉破爛的連衣裙,換上那襲白衣,她轉了一圈,還不錯,大小尺寸正合適,腰身收的也還行,這面料比她買的香奈兒衣服的面料還要光滑舒適,
無意之間,她眼尾瞄到一個人形的黑色…。
抬眼看去,她嚇了一跳,我說,你能別進屋沒有一點聲響麼?死魔頭。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衣服剛換好,這魔頭不會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吧?
「你月兌的時候。」魔君如實回答,踱步走到桌前,端起那裝著魔果的盤子走到萬飛兒面前。
「吃。」簡單的一個字,沒有任何修飾詞。
萬飛兒氣得要死,這魔頭莫名其妙乘她換衣服的時候回來「偷看」,現在又讓她吃,她吃的下嗎?
「我不要吃,我要出去。」她氣惱的推開他端著盤子的手,走到門前去拍打那黑色緊閉房門。
魔界誰敢忤逆了魔君的意?幾千年來都未出現過像萬飛兒這種膽大妄為的「人物」。第一次被拒絕,魔君藍色的瞳孔里翻起了狂風大浪。
只听得盤子落到桌子上的聲響,魔君消失在房間里。
魔殿
一名白衣魔姬跪在地上,身體顫抖如篩糠,若從前面看,你會發現,她就是先前出現在萬飛兒被關房間里的那名魔姬。
「魔君,您找我來…。」她話未說完,黑霧化成巨龍吞沒了她的身體。
殺掉一個魔姬後,魔君藍色瞳孔里翻滾的海浪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被那少女氣到了,難得他好心情的端著魔果送到她面前,她不僅視而不見,反而叫嚷著要走,為什麼要走?他的魔域不好嗎?他偏不讓她走。
旁邊站著的三位魔姬臉色慘白,魔君的戾氣又漲了很多。魔界再這樣下去,恐怕遲早會被魔君的魔龍全部吞噬。
小姐沒魔修之前還能制止一些,自從小姐魔修之後,魔君的殺伐超過了以前的兩倍。
小姐魔修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們只要熬到小姐出關,就能不用這麼膽戰心驚的活下去。
「你。」魔君隨手指了一個魔姬。
那被指到的魔姬臉色又白了幾分,她按住惶恐不安的心,跪在地上︰「魔君又何吩咐。」
「讓她吃魔果。」收回手負于身後,魔君冰冷的聲音說道。
「是。」跪在地上的魔姬應道。她不敢揣測魔君的含義,魔君吩咐的事情,她會努力去完成,不完成的代價,她看到了。
萬飛兒拍不開門,只能返回到床上,體內靠藥物壓制著一破沖天的玄力,這房間之中,她又不能渡劫飛升,真是惱人。
房門被打開,進來的一位相貌與之前那白衣魔姬同樣絕美的魔姬。
她蓮步走到桌前,托起餐盤,走到萬飛兒面前,單膝跪下…。
「哎!你干什麼?這是。」萬飛兒托起那名魔姬,她沒有被跪的習慣,不管人魔仙,都應該得到相等的尊重。
「小奴懇請姑娘用餐。」魔姬不顧萬飛兒阻攔,單膝還是跪在了地上,她臉上的白色還有些未褪去。
「別這樣,你起來。」拖不住魔姬,她跳到一邊,讓魔姬去跪空床。
「姑娘不食,小奴不起。」魔姬堅持道。
看到那像心髒的魔果,她真的吃不下去,光看都想吐,怎麼下口?
「你放在這里,我等會吃,你先下去吧!」等會兒就扔到死角里面去,這玩意真讓人犯惡心。
「姑娘現在不吃,小奴就一直跪在這里,等姑娘吃完,小奴起身。」
「你愛跪就跪吧!」萬飛兒從來就不是一個受人威脅的主,跪著別人的腿,與她何干?還沒見過這種逼人吃惡心東西的人呢,不對,是魔…。
「你哭什麼哭,又不是我要你跪的,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她被威脅吃那惡心東西的人倒沒哭,這只逼人的魔倒哭了。真是逗趣惡搞的畫面。
「姑娘如果不食,小奴難逃一死,小奴求姑娘了,你行行好,吃了吧!」魔姬眼淚婆娑的說道,比花還嬌媚的臉上透著害怕和顫抖。
這麼嚴重?她不吃與她有什麼關系?看這魔姬的樣子不像做假,飛升在即,她還是做些好事吧!這魔也算一條命。
這事,肯定那魔頭干的,那魔頭可不是個善茬,作風陰冷的很。可是,她想不通啊!他有必要這麼夸張的讓她吃魔果嗎?他這是非要惡心她呢?還是別有目的?
萬飛兒從盤子里拿起魔果,左右端詳,清淡的果香索繞在她鼻尖,這樣仔細看來,確實是一個果子,外面紅色的液體是果漿,她淺嘗一口,唇齒之間彌散著濃郁的甜味,不錯的水果,就是外表嚇人了一點。
「吃完了,你起來吧!」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魔姬,淡淡的說道。
姑娘最後一口吃完,魔姬才松了一口氣,緩慢的站起來,蓮步退出房外。
一連過了幾日,每日魔姬都會送來一個魔果,萬飛兒魔果下月復一點也沒有饑餓感,倒是精神氣血比以前養的更好了,白暫的臉上紅潤的很,如果忽略她被關的事實,魔界的魔們肯定要以為她是魔君的夫人。
魔君很少出現在她面前,有時來了像個冷硬的木頭一句話也沒有,在椅子上坐上半個時辰,深邃的藍眸像片汪洋大海,她也猜不透他想做什麼。
這日,萬飛兒服下魔果之後,丹田之內熱氣翻騰,她暗叫不妙,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內來回走動,壓不住了,壓不住了,體內浩瀚的玄氣要噴發了,她要飛升了。
魔界的天空劃過一道微弱的閃電,魔君仰頭遙望著天際,睥睨之色尤為明顯。
區區雷劫也敢在本君魔域撒野,一道黑色的霧氣送去天際,天空本預降下的雷劫,消失無蹤。
魔君不用去想也知道這雷劫針對的是誰,除了那少女需要渡這種仙界的劫,魔界的妖魔們修煉哪輪到仙界涉足?
房間內,萬飛兒盤膝而坐,眼楮閉著,耳朵听著四周動靜,雷劫將之,她要做好準備才行,貌似這準備太不充分了,魔君,你屋子被雷轟了可別找我……。
黑霧化成人形坐在藤椅上,視線落到那盤膝而坐的少女身上,面具內的嘴角微微勾起。
萬飛兒耳朵動了動,捕捉到房間里細微的波動,她騰然睜開眼楮,一雙藍色含著笑意的眼楮正看著她…。
「魔君,我在渡劫,麻煩你不要出現在我渡劫的範圍之內。」你這魔頭來了,她的渡的雷劫數量不僅會增加,威力還會提升幾倍。
「不用渡劫。」魔君惜字如金。
萬飛兒白了他一眼,你丫的不用渡劫,我要渡劫啊!
魔君見她不信,也不惱,悠閑的坐在藤椅上陪著她。
體內浩瀚之氣容不得她多想,立即閉上眼楮入了定,丹田之內的元嬰身穿五彩紗衣,如虹般繽紛的光芒圍繞著她的元嬰轉動,一瞬間,虹光像沖上天際的煙花一樣,在她體內盛開,她周身爆發出一股驚虹之勢,五彩繽紛的顏色照亮了房間里所有的黑色。
再次睜眼,她瞳孔的顏色一瞬間閃過五彩,流光四溢,那一刻,她仿佛美的不可思議。
魔君片刻的愣神,那絢麗的瞳孔很美。他有種想一直把她留在魔界的沖動,而這沖動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
金仙之境,萬飛兒臉上笑容夸大,真沒想到她跳躍的這麼快,很期待有一天,她躍上仙尊的位置,她離那一天不會太遠,貌似現在修煉速度越來越快了,特別是擁有了「神之鏈」和服用了魔果之後,她提升的速度像坐火箭一樣。
萬飛兒真沒想到,她原來最擔心的雷劫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不降臨了,大魔頭說話還是有些靠譜的,她心情好的對他笑了笑。
魔君眼神微閃,她那燦爛,迷人的笑容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魔君,我們好好溝通一下行麼?」她微笑依舊,琢磨著下面如何說,才能讓他放她出去。
「可以。」魔君碧藍的眼楮沒離開過她絕美的小臉,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
萬飛兒起身走到他身邊,手搭在他肩上,笑著說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里,給個解釋行吧?」
魔君拂下她的手,藍眸逐漸冰涼,聲音也不似之前柔和︰「你想走?」
廢話,還用問嗎?
「被關著很壓抑。」把你這魔頭天天關著,我看你想不想走?
「跟我來。」他對她說道,手指輕彈,房里的界線消失。
萬飛兒興奮的看著他的舉動,跟在他後面,以為他會帶自己去什麼好地方。
魔君把她帶到了魔殿,說道︰「以後,你可以來這里,我一般都在魔殿。」
這是萬飛兒認識魔君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這話怎麼听著,都讓人有幾分泄氣的感覺,兩點一線,同樣是黑色的地方,有區別嗎?
「魔君,我的意思是,我想出去走動,魔界太壓抑。」這話夠婉轉了吧!夠明確了吧!她想去萬蹤山看看,也不知爹爹和她的那群男人們又沒有回到萬蹤山。
她果然還是想走,魔君藍眸里波濤開始疊成大浪,他閉上眼楮,掩去了一些暴躁,走到她面前,抓起她手放在自己面具上說道︰「拿下來。」
萬飛兒手沒動彈,她直覺拿下他面具不會是什麼好時,還記得天龍八部里,段譽拿下那誰誰的面紗就被賴上了。
她雖然好奇他的容貌,但不會犯傻………
「你干什麼?拿著我手指掀開你面具不作數的…。」
話沒說完,被這張驚人的容顏怔住了,他的臉仿佛希臘神話里的神詆一般俊美,藍色似海的眸,英挺的鼻,性感的唇。
除去面具,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翩翩美男會是魔界陰狠的大魔頭,魔頭兩字用在這男人身上,還真是玷污了他的俊美。
「從未有誰看過我的容貌,除了你。」他目光盯著她的小臉說道,性感的唇劃開一抹笑。
不是我主動要看的,是你強迫我看的好吧?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別告訴她,上次看過她容貌的人已經死了…。
「魔君,我這人健忘,看過的東西轉眼就忘了,你看,我這手光听你指揮了,也不听我指揮是不?」
「無論如何,你已經看…。誰?」他視線陰冷轉向另一個方向。
「報。」一名魔兵走進魔殿,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
魔君眼中閃過嗜殺,一條魔龍瞬間吞沒了那名魔兵。
他把玉面放置臉上,黑色衣袍上的盛開的黑蓮魔氣陰冷異常。
萬飛兒嘴角抽搐,看過他容貌的人還真得死啊!下一個是不是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