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翩翩的眼淚嘩啦啦地流著。(凌嘉朗心疼不已。忍不住再次上前一步就要將她抱進懷里。而這一次。她意外地沒再拒絕他的擁抱。
「你要冷靜多久。嗯。」他將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輕聲問道。
即使將他判進天牢。也得先告訴他重見光明的日子。不然他很有可能因為熬不過那黑暗的日子直接就逃獄先去找她了。而且他也擔心。若是給她時間冷靜得太久。她會對新生活樂不思蜀。然後再不願意回到自己身邊了。
「我也……也不知道……」放開手中的拉桿。一直哭個不停的楚翩翩放縱著任由雙手環上凌嘉朗的腰際。狠狠地將他抱住。
其實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些什麼。如果能相信凌嘉朗的說辭。明白他即使是跟程瀟瀟生關系也不過是藥物的作用。然後再笑著對他說「既然不是你的錯。那我原諒你了」的話。他們或許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面臨著分開。
可是她即使能說服自己閉上眼楮別看。閉上耳朵不听。卻沒法說服得了關上心門什麼都不想。這一次的分開。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其實是一把雙刃劍。能讓他們都冷靜地想想。這段沒有愛情作為基礎的婚姻。是否還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而冷靜過後的結果只有兩個。一是消除隔閡。從此繼續開心快樂地一起生活下去。另外一個則是就是陌路天涯。再也別踏足彼此的生命。
兩人不知擁抱了多久。直到栗蘭織打電話過來說就快到他們家附近。問楚翩翩準備好可以出來沒有。他們才終于分開。
「我要走了。」楚翩翩用手背擦擦眼淚。悶悶地說。
本以為跟凌嘉朗大吵一架之後。會恨恨地摔門離去。可現在看來。倒有些像是和平分手。不過。他們從來就沒有交往過。何來分手一說呢。如果以後他們決定不在一起了。也只不過是離婚罷了。
對于楚翩翩來說。如果就這麼跟凌嘉朗離婚的話。她最大的遺憾。應該就是沒能讓這個男人愛上自己了。而這更悲哀。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卻沒得到過這個男人的愛。實在有夠可憐的。
「嗯。」凌嘉朗真的不想放楚翩翩走。可也明白此時的自己攔不住她。「不過。我真的不能去找你嗎。」他皺著眉頭跟她打商量。
「不能。」她堅決地反對。想笑。擠出來的卻是一個再苦澀不過的笑容。「其實。你不用裝出一副好像沒有我就活不下去的樣子。」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他明明連愛都不愛她。怎麼可能還會在乎她在不在他身邊呢。
轉念一想。她覺得即使他在乎自己在不在他身邊。也不過是因為她能將他的生活照顧好。能做好吃的給他。這麼說來。對他來說。自己到底還是有些用處的。以後真的離婚了。起碼他還能記著她的好廚藝。
他確實不是沒她就活不下去。但是。也差不多了吧。每天見不得她的身影听不到她的聲音。晚上還得自己睡那張尺寸過大的床……這麼一想。他覺得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的留住她的心又開始浮動了。
「快些冷靜下來吧。」最後。凌嘉朗只模著楚翩翩的頂說了這麼一句。
老天。看來接下來他想要模模她的頭都無法做到了。
「嗯。我走了。」楚翩翩說著。再不敢去看凌嘉朗一眼。拉著行李箱就走了出去。
不過真的好奇怪。明明一切都已經說清楚了。明明兩人都能像剛才那樣平靜地相處了。可為什麼。下一秒。還是轉身背道而馳了呢。
終究是她太任性了嗎。就為了自己的心理潔癖。無法做到坦然地去面對他。而他呢。應該也是無法回應自己的感情的吧。不然的話。其實說一句愛她。舍不得她離開。她或許就會被感動。然後就此留下來也說不定。
嘛。算了。再去幻想那些不可能生的情節。還有什麼意思呢。吸吸鼻子。楚翩翩告訴自己。這一次。不會再以那個男人為優先考慮。只需顧著自己的心情就好了。不然。即使再回到他身邊。她也沒辦法跟他過一輩子的吧。
況且一輩子的時間那麼長。如果不慎重考慮的話。只會再次受傷而已。
凌嘉朗是看著楚翩翩上了栗蘭織的車。目送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的。而隨後。他才想起要將罪魁禍首揪出來。只是打了程瀟瀟的手機號碼才知道。號碼已經被她消掉了。手機那頭只傳來機械的女聲提醒他的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再打電話給徐明洲詢問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徐明洲也不知道程瀟瀟的去處。只知道她將他們家的別墅都賣掉了。至于程氏集團。早在程總裁還在的時候。其就已經將手中的股份也全部賣掉。現在已經不再屬于他們程家的了。
一時之間。凌嘉朗竟也想不到該怎麼樣才能找到程瀟瀟。當然。他也並不是非找到她不可。想找她不過是想要再次提醒她別試圖真將自己給惹火了。也不許再出現在楚翩翩面前。所以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徹底消失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起碼能暫時保證她不會再出現在楚翩翩面前嚼舌根了。
栗蘭織將車子開出去之後。見楚翩翩也不說話。只是眼楮紅紅地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婚戒。忍不住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想愛情這東西。還真的踫不到。誰踫誰倒霉。就像她身邊的這兩個好友一樣。不就一個接著一個中招了麼。
「嘆什麼氣。」楚翩翩忽然開口問。
原來她的靈魂還是在身上的嘛……栗蘭織撇撇嘴。道︰「沒什麼。不過。你不是說凌boss明天才回來嗎。怎麼剛才也在。」其實她奇怪的是。自己剛才明明都看到凌嘉朗了。可怎麼。那男人沒如她所料的。阻止翩翩拉著行李箱跟她走。
「嗯。提前回來了。」楚翩翩似乎不怎麼願意提起這個男人。但是她很清楚栗蘭織在奇怪什麼。「我剛才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也答應給我時間冷靜。」事實上。現在他們都很需要冷靜。好好想清楚是否還應該一起去面對未來。
「哦。」栗蘭織知道楚翩翩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再多問了。忙轉移話題道︰「不過你住我家。可是得每天給我下廚的哈。我可不接受白吃白住的。」有些調皮的語氣。明擺著要調節一下車上的氣氛。
可楚翩翩實在是沒心情。輕嗯了聲。就沒再開口了。
栗蘭織見她這樣。也沒再說話。只是又不由得在心里感嘆了一把。愛情太可怕了。傷人于無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