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炮彈從一個炮口急速的發射出去,硝煙迷漫在炮台上方。楊詳心中大嘆了一句‘***,沒打中,不過是近失彈’。
「逸飛朝進。快,快把炮彈給我裝上,***你們能不能快點。」馬逸飛和鄭朝進兩人光著膀子盤起了辨子,渾身大汗吃力的合搬著一枚重重的炮彈從炮台後的彈倉里費力的前移。
這時大清的閩江口的這座金剛腿炮台上,只有三個十六七歲的小青年在炮台上拼命的運彈瞄準開炮,而堂堂的大清正規軍綠營的官兵已經一個都不見了。和諾大的炮台只有三個弱小的身影相對的是閩江上一支長長的法國艦隊十數艘戰艦。
馬逸飛和鄭朝進奮力的把炮彈裝進炮尾,楊詳全力的旋轉著轉盤對準面前的一艘法**艦,馬逸飛大叫一聲︰「開炮,開炮。」
「砰」又一發炮彈帶撕烈空氣的犀利叫聲飛向法艦。「轟」炮彈命中法**艦。
「擊中了,擊中了。」鄭朝進興奮的大叫。
「高興什麼,快去把炮彈搬來。」楊詳心中也砰砰直跳,面紅耳赤,第二發炮彈就他們擊中法**艦,這水平不但可以讓整個大清朝的官軍汗顏,就是對比各個強國也不遑多讓。
江面上的窩爾達號法**艦雖被擊中,但只在打在船尾甲板上並沒有受到重傷。而窩爾達號是法軍的旗艦,它被命中引起法艦的全力反擊。
「轟,轟,轟」從法**艦上射出一發發炮彈狠狠的在炮台的四周炸響,著彈點一步步的逼近炮台。
「開炮。」
炮彈帶著楊詳三人憤怒的火焰,也許還有他們心中默的祈禱向法艦射去。
「轟」又一聲巨響,可以看見窩爾達號再次騰起一團火光,船上的雜物四處亂飛。
就在炮彈擊中法艦的同時,馬逸飛高興的要跳起來,楊詳一把把他摁倒在地,這時一發彈炮在炮台前不遠的地方炸起,三人耳中一陣鳴音。
「快走,法軍的炮彈馬上就要擊中炮台了。」炮彈炸響之後,劉楊詳對兩人大喊道。
馬逸飛大叫道︰「去哪里,我哪也不去,我要炸沉那艘法國鬼的軍艦。」
楊詳向鄭朝進示意一眼,鄭朝進雖然興奮是興奮但他也不想把命擱在這。二人架起馬逸飛飛快的向炮台後的小山上跑,才跑出二十來米炮台就被一發炮彈擊中。亂石橫飛,剛才他們開炮的那門大炮的炮管也被炸斷了。三人都嚇的心驚肉跳如果晚跑一步他們就可能全被爆成肉碎。
跑過山頭,躲在山坡後眼睜睜的看著法軍軍艦在肆虐了金剛腿炮台後一艘艘的駛出閩江,除了那兩發炮彈擊痕跡之外其它的法軍軍艦幾乎毫發無損。
心有不甘的目送法**艦駛出閩江,楊詳安尉了幾句心情低落淚水奪框而出的馬逸飛後,三人拖著一身的疲憊下了山。
行不多遠只見前面不遠地方一隊的清軍趕過來。他們一見楊詳三人馬上圍了上去,其中一個千總對著他們三人說道︰「剛才是你們三人在炮台上開炮的吧?」
鄭朝進高興的手舞足蹈說︰「是的,我們還擊了法**艦呢?」
「誰讓你們開炮的,朝廷並未對法國宣戰,你們恣意開炮挑起兩國爭端該當何罪。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捉了。」幾個兵勇上去可好不意思動手,畢竟他們打的是法**艦,馬尾軍港內的隆隆炮聲誰都知道法軍對福建水師下手了,這個時候福建水師還能剩下幾條都難說了。
楊詳看著這隊的清軍怒道︰「福建水師那炮聲都響了半天,還沒開戰嗎。我們看見那法**艦都沒什麼事,難道這大半天的炮聲只是打著玩的。」
那千總極為尷尬的說︰「福建水師怕是完了,可朝廷沒讓打,誰開炮誰就違了朝廷的不讓擅起事端的重罪。你們三人雖是可敬但如何發落還得听朝廷旨意,走吧我等也只是辦差的。」
三人雖然心中忿忿不平可又能怎樣,只好由著清軍兵勇帶往福州去听侯處置。
••••••
1884年8月23日下午下午13時45分,法軍艦隊司令孤拔趁落潮之機,指揮法艦突然對福建水師和岸上的福州船政局發起攻擊。福建水師艦只未及起錨即被敵炮擊沉兩艘,重創多艘。江面戰斗僅進行了近半小時,很快就以清軍的失敗而告終。福建水師兵船11艘、運輸船19艘,全被法艦擊沉、擊毀,官兵陣亡521人,受傷150人,下落不明者51人。法軍僅死5人,受傷15人,有兩艘魚雷艇受重傷,其余為輕傷。其後部分法軍炮艦乘漲潮上駛,用大炮轟毀福州造船廠,使之變成一片瓦爍,只是事前船廠設備大多轉移才幸免于難。
這些都是楊詳他們在被囚于獄中從獄卒口中听到的點點消息。這時大人物們哪有人管得上他們,但三人雖在獄中卻被好吃吃喝的待著,畢竟他們開炮反擊法艦那是英雄行徑誰敢不敬。獄卒不敢為難他們,牢中犯人更是對他們恭敬有加,只是身在獄中整天坐井觀天再加上不知朝廷會怎麼處置他們,心中也是惶惶不安。
此時馬逸飛因為其父陣亡心中悲戚沒什麼味口,楊詳心中知道清廷和法國人宣戰了還算鎮定,而三人之中的鄭朝進神精大條從來都是天大的事由他老子頂著,他可沒管那麼多有吃就吃,有喝就喝,朝廷怎麼處置他們多想也沒用。
馬逸飛幾乎不吃不喝,鄭朝進則大吃大喝,只有楊詳整日大多孤坐在一旁,誰人也不知他在想什麼,楞誰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在陰暗的囚牢牆角里,楊詳想著那兩炮在法軍軍艦炸開的一幕,嘴角輕輕的揚起。此時雖身在牢房不知清廷會怎麼處置他們但人生能有此一搏也算不枉此生了。
一日復一日,雖然獄卒好吃好喝待著,獄中不管是偷雞模狗之輩還是江洋大盜對他們三人小青年都是恭敬有加,但朝廷是如何處置始終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劍使他們食不甘味,夜不能昧。
被關了十多日後,這日一清早獄卒就來叫起他們。「三位爺,跟小的出來吧。」
楊詳見到沒有大官來,難道就這麼秘密處決了嗎?在這大清朝,為了討好洋人可什麼都干的出來,這就是大限到了。他有種想滔滔大哭的感覺,為了打上法國人兩炮就這麼死了,太不值得了。
各個牢房里的囚犯見他們三人被押出來,也以為是要人頭落地了,都站在牢門看著口叫道︰「英雄好走,英雄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