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在沒有古小滿的日子里,沈一恆將他之前公子的那一套再次揮到了極致,喝酒、泡吧、飆車、泡妞、斗凶斗狠,凡是別人認為荒唐的,他都玩了一個遍,總之,這樣的自我放縱就為了一點,好平息一下心頭尖銳的疼痛,
莫呈看著他怎麼荒唐怎麼來,沒有責備而是陪著他,他要去泡吧,那就喊上趙興然他們一起陪著,他要想去飆車,就讓手下人將山道清理出來,準備好賽車陪他玩,他想泡妞玩女人,那就先讓家庭醫生為準備好的女人們做好體檢,確定萬無一失之後再送到沈一恆的面前,偏生沈一恆卻又是個孬種,每次都叫囂著要玩女人,可當他真的看到那些女人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反胃去廁所狂吐,
他的不染指別的女人倒是讓他們這一票提心吊膽的人放了心,只要他還能夠為古小滿守身,那麼今後他們復合便多了一條籌碼,如果沈一恆再次放浪形骸的不管不顧的胡鬧,今後若再想牽起古小滿的手怕是會被古小滿嫌棄的,
趙毅然這段時間依舊在尋找宋明玉的下落,他要殺了這個女人,要將她千刀萬剮,但是,他找不到,不僅如此,宋家的人似乎也沒有離開香港的打算,誰都不動,他再次感受到無能為力,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趙毅然再也坐不住,便收拾行囊準備去**,趙興然不放心,想跟著卻被趙毅然給溜了,趙毅然躲他早就躲出了經驗,雖然這一年多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生活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但是他逃跑的功夫卻是一點都沒有含糊,
香港的夜總是太美,美得讓人禁不住的感嘆盛世浮華也不過如此,浮華三千終究還是抵不上心口半點牽絆,沈一恆再一次在酒吧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隨手拉過身旁人的手腕,從懷里掏出一張B超照片,笑得傻氣的喊道︰「帥不帥,這是我兒子,我沈一恆的兒子,」
莫呈被他抓住手腕,他力氣用得挺大,就連莫呈都感覺到了疼,但他沒有動也沒有掙開,任由沈一恆抓著他的手腕一會哭一會笑,莫呈心里難受,看了眼桌子上的酒,想伸手卻理智的克制了,他的胃,再也承受不了酒精的刺激,哪怕是為了幫一恆追回古小滿,他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趙興然整個身體都長條形的擱淺在沙上,晃著酒杯望著沈一恆痴痴的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而笑,但他就是止不住他的笑聲,一直以來他是羨慕一恆的,羨慕他可以擁有他們黑暗世界里所不會有的光明,古小滿的存在無疑是黎明最暗時破曉而出的陽光,溫暖、明亮、歡快,
如今,這最後一縷救贖的陽光也消失不見,趙興然突然覺得活著好無趣,但是讓他去死,他又怎麼能夠甘心,他們這類人,活著就是要禍害世界,禍害遺千年怎麼可能舍得去死,
沈一恆還在又哭又笑,拉著莫呈的手開始碎碎念︰「你知不知道,他會和你打招呼,會打呵欠,會跟著你的手蹬腳,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說沒就沒了,沒了,沒了,」
莫呈心疼得難受,沈一恆哭哭笑笑如同了癲狂一般,莫呈再也不忍伸出手一個手刀劈在他的脖子後面,將暈倒在沙上買醉的沈一恆交給趙興然,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對趙興然道︰「走吧,帶他回去吧,」
趙興然也喝得有些多了,將沈一恆扶在自己肩膀上,跟在莫呈的身後腳步不穩的往前走,走到他們的跑車面前,望著莫呈開來的越野,呵呵笑得傻氣,
「莫呈,你這車多少錢買的,」
莫呈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將沈一恆扶進去,然後又將他扶進去,嘆氣道︰「你要是喜歡就開走,前提是你酒醒之後,進去吧,我送你們回去,」
小毅這小子跑了,多少讓興然很受打擊,本以為他老實了一年多會安定下來,沒想到古小滿這一走,他立刻便收拾東西跟著跑了,和以前一樣,再次音訊全無,如果不是信用卡時不時的傳來扣費的消息,趙興然真的會恐慌的懷疑他還在不在,
最初興然也想跟著去找,但後來便逐漸的打消了這個念頭,第一公司的事務繁忙,他走不開;第二,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如果小毅非要跟著古小滿再次滿世界的飄,他強行帶回得了第一次,難道還要一輩子這樣嗎,,索性,便由著他吧,只要他平安無事,這些又有什麼關系,
趙毅然先去了上海轉機,然後直接買了去**的飛機票,第一站自然是青海,他有些高原反應緩了兩天才向**進,此時的他心頭涌滿了濃濃的擔憂,他不確定古小滿還會不會在古剎里面等著他,他不確定小滿月會不會再信守他們之間的承諾,等我,小滿月,等我,
或許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古小滿第一站非要去**不可,趙毅然是多麼的懂得她的心思,失去這個孩子她在心底是藏著罪孽的,來**,來到這最接近天的地方,她只想用佛光普照洗去這一身濃重罪孽,
趙毅然來的時候,古小滿在古剎中已經住了半個月,每天都窩在蒲團上抄寫佛經,她的字寫得好,娟秀而遒勁,不像女孩子能夠寫得出的勁道,古小滿一直都很喜歡宋徽宗趙佶的瘦金體,如今心如死灰的抄寫佛經,心境平和的同時也令她的字突飛猛進,越的犀利如刀,
趙毅然來的時候,推門佛堂的門,便看到古小滿一頭利落短盤腿坐在蒲團上拿著毛筆細心的寫著,那一身暗紅色的僧袍將她的身子襯托得越的瘦,那一瞬間一股悲傷梗在趙毅然的喉頭,他想說話可眼淚卻先一步落下,
似乎感受到有人進來,古小滿下意識回頭,見是趙毅然,微微揚唇輕笑︰「你來了,」說的,卻是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