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妃面容微怔,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藥材不必擔心,皇宮怎麼可能拿不出區區幾株草藥?只是還要木大夫先比試過才行。"
木月蝶仰起頭,眉眼彎彎,欣然應道︰"我接戰,不知眾位太醫想怎樣比試?"
李太醫捻須輕嘆,這女娃子瞧著心善,卻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中醫何等博大精深,又豈是她這小小年紀能夠參悟的?當他們徒孫還差不多,真要和他們比醫術,簡直是對他們的羞辱。他搖頭道︰"小姑娘,我們也不為難你,你想如何比試我們都依你,你看如何?"
真要說醫術,木月蝶連草藥都認不全,更別提什麼"望聞問切",她眼珠一轉,面容絲毫不見膽怯︰"眾位太醫,若是單論行醫,我現在就俯首認輸,可既然是比拼解毒之術,我半點不會懼怕你們,太醫們若是不信,我們便在外面現場較量一番!"
戰書下,空氣霎時繃緊。
不卑不亢,敢于直言,李太醫對木月蝶的好感添了兩分,他低頭對蓮妃低語幾句,很快,宮廷侍衛便帶來兩個手鐐腳鐐緊鎖的死刑犯。
一行人走出皇帝寢宮,李太醫手指台階下跪著的犯人,對木月蝶道︰
"木姑娘,你我各自出一種毒藥給他們服下,相同的時辰里,誰先將對方放下的毒解開便是誰贏,如此可好?"
他們兩人跪在冬日冰冷的青石板,脖上架著長刀,姜黃的面容上,那雙空寂眼神透著死氣,似乎對將要面對的事情毫不在意。
木月蝶的視線掃下,眉頭不禁微皺,她終于什麼也未說出,只是點點頭,從台階上一步步走下來,走到瘦高的男子身旁。
白色的裙擺拖曳在地上,木月蝶蹲,曲指一彈,一顆黑色的東西沖進男子干裂的唇里。她拍了拍掌心,站起身,轉過頭挑眉問道︰"李太醫,你們還不下毒嗎?"
身後,那個人掙扎了兩下,突然張口噴出一道黑色的污血,星星點點的墨色灑在深藍色的衣襟上,觸目驚心,唇角溢出的液體順著下巴蜿蜒流下,仿佛兩只巨大的黑色獠牙,詭異而陰寒。
李太醫眯起眼,神色終于變得嚴峻,他擺手示意一下,便有侍衛上前接過他手中突兀出現的一只小瓶,掰開另一個男子的下巴,強行灌下瓶中的白色乳液。
香爐擺到青石台上,一柱檀香點燃,清幽飄渺的香氣沁人心脾,李太醫抬手,對木月蝶沉聲道︰
"我只提醒一句,這人吃的可是宮廷秘藥,與江湖上所謂的劇毒之物不可同日而語,就是我李老頭也不敢說有把握在一炷香內解開此毒。木大夫,請吧!"
陰冷的男子面無表情跪在地上,像尸體一般沉默,平靜的幾乎沒有呼吸,若不是那張漸漸青白的面容,簡直與常人無異。
木月蝶眉心一跳,疾步走到那人身邊,沒有多想,手起一掌拍到他的胸膛。
衣衫盡裂,飛落在身旁,木月蝶垂下眸子,望向男子赤、果的上身。
一片殷紅的血色赫然入目,絕艷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綻放在那片古銅色瘦骨嶙峋的胸膛,她呼吸一滯,心跳突然亂了半拍。
這種毒她曾見過,在玄幻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