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剛走,又見豺狼,木月蝶不禁暗自叫苦,這幫人來的真是時候。不消說,定是那些黑衣人。
為確認葉羽寒是否真的斷氣,竟當真從那麼高的山澗上爬下,不見尸體誓不罷休,可見其行事謹慎。
若是讓他們發現自己幸存……
「附近有血腥味兒。」
領頭的黑衣人突然道,他止住腳步,謹慎的打個手勢,將一眾手下聚在一起,圍成一圈。
「方才听到呼嘯聲的應是餓虎,小心一些。」
木月蝶呼吸一稟,閉上眼瞼,竭力掩飾自己的存在,全身僵直,癱在血海中,仿佛一個毫無生氣的死人。
輕輕提吸,一陣劇痛從全身傳來,經脈似針扎般鑽痛,宛如酷刑,胸口悶疼,一口氣險些接不上來。
稍有愈合的經脈再一次收到創傷,這一回,恐怕傷勢更加嚴重。
木月蝶一聲苦笑,心里無奈的嘆氣,自從遇到葉羽寒,再無什麼好事,現在,只希望那些人不要發現自己。
可惜,好運並未眷顧于她。
黑衣人覓血腥味二來,踩碎枯葉的沙沙聲如在耳畔回響,行至近處,腳步聲頓住,接著幾人倒吸一口冷氣。
「想不到,猛虎居然已被殺死。」
領頭的黑衣人似乎依舊鎮定,長靴踩過血跡,不急不緩的走到老虎的尸體旁,蹲身查看,半晌,站起身時,眉頭擰緊。
「一擊致命,想不到這里也有這等武藝高強之人,會不會是王爺?」
他這才將視線轉到血泊中的女人身上,眼瞳猛地驟縮,女人身旁那只半扎入土中沾滿鮮血的匕首,似乎和虎身那道慘覺的致命傷痕吻合。
這個女人,不就是那天毀了他一切計劃的瘋子嗎?
她竟然還活著!
那豈不是意味著,雍王爺也沒有咽氣。
不。
黑衣人盯著衣衫上成片的血跡,一步步走到木月蝶身邊。
堅實的步伐響徹耳畔,如喪鐘敲響,死神一點點逼近,木月蝶一動不動,佯裝斃命,心卻不安的狂跳。
她知道,這一招騙不過那個謹慎的黑衣人,只是眼下根本無法動彈,有一絲希望,她也要試試。
一只鞋尖抵住她的脖頸,只要輕巧用力,她脆弱的脖子眨眼便會折斷,即使她想要突起發難,也快不過他的動作,這個陰狠的動作,一下子掐住蛇的七寸,顯然是極有經驗之人才挑的地方。
看著女人乖乖的沒有半絲反抗,黑衣人眯起眼,緩緩俯,手指探上她的鼻翼。
隔著黑紗,沒有感受到半分氣息,冰冷的仿佛真的早已失去生命。
溫潤的手緩緩滑下,在奧凸不平的面龐上留下一道暖意,而後,猛地探上她脖間的脈搏。
一聲輕笑,尾音高高挑起,充斥著不屑的嘲笑。
黑衣人挪開腳,手指合攏,一下子卡住木月蝶的咽喉,眸中黑氣遮掩,粹著陰寒。
低頭,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垂,烈焰一路灼燒到心底。
「女人,記住了,下一次裝死的時候,最好連脈搏也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