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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月蝶見毒蠍惱怒,這地方也著實陰冷詭異,住了嘴,也不敢說自己是木府的小公主,若這些人不懷好意,怕加以利用,一定再惹事端。心想︰「罷了,先跟著她,找機會再偷偷溜出去。」

毒蠍心里卻暗自嘀咕︰「黑蝶不是孤兒嗎?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爹娘來?容貌未變,性格差的未免太多,這倒要命人好生查查。」

木月蝶不知毒蠍心中已存有疑慮,只是一邊提吸跟緊毒蠍的步伐,一邊屏息凝神,將心神沉入氣海中,勘察玄氣。

如她所料,氣海中殘存的修為竟不足一成。

修煉過程艱險萬分,修為倒退也屬常事,沒有令她太過難受。只是氣息回轉間,脈道中有幾分阻塞,倒像是藥物所致。

木月蝶想起方才毒蠍的話,作為木家的繼承者,為防止殲人毒計,自小便服了令人百毒不侵的寶物,毒藥對她根本無用。

除非……除非她換了個身體。

她忽然記起玄幻大陸古籍中的一個傳說--天咒者,神魂不散,天咒永存。

無人能印證它的真偽,「神魂不散」,可是形體一滅,神魂便已轉世,「天咒永存」又從何得知?

眼下,這副身體顯然不是自己的,天咒卻依舊顯現在臉上。

這傳說只怕是真的。

如此說來,自己的靈魂……穿越了?

木月蝶僵硬的挪動雙腳,依然麻木的跟著毒蠍,心卻飛揚過萬物。若真是如此,此生還能再見到爹娘嗎?

胸口悶悶的,眼角酸疼,想哭,卻留不下一滴眼淚。沒了剛才的歇斯底里。也許,方才心里就已猜到,只是固執的欺騙自己,不願去想。

回想前世,宛如黃粱一夢,只有微弱的玄氣在體內按照木家秘傳的功法流轉,提醒她二十載芳華並非虛幻。

「到了。」毒蠍止步,打斷木月蝶的沉思。

木月蝶抬頭,仔細打量面前的古閣。閣樓看起來不大,倒像是書房,但紅磚綠瓦,飛檐反宇,可以想想當初建成時的華美精致。只是不知曾經歷了什麼故事,多少歲月未有人打掃,有苔痕從青石台階爬上牆面,頹敗而滄桑。朱紅木門漆色月兌落,幾分蒼舊古破。

門上空懸著橫匾,上書龍飛鳳舞三個大字︰「點墨閣」。字字渾厚中透著霸氣,一看便知寫字之人志向非凡,絕非池中之物。

「王爺,黑蝶來了。」毒蠍帶著木月蝶走上前,叩響閣樓的門環。

等了片刻,一個清冷寒峻的聲音回道︰「進來。」

毒蠍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隙,讓開身,推搡著木月蝶進去,自己退後幾步,輕輕將門合上。

「瑩……毒蠍」,木月蝶見毒蠍沒有一同進來,慌忙叫了一聲,只見門「吱」地關上,沒有人應她的話,只得回過頭,找那個說話男人的身影。

這閣樓果然是間似乎荒棄已久的書房,地上鋪的金絲繡花紅毛毯落著一層厚灰,四面靠牆皆是金絲楠木雕龍鳳紋大書櫃,書籍排列整齊,顯然這書房的主人是個極愛惜書之人。

屋角一張紫檀木裹腿羅鍋棖畫桌上,文房四寶如日常隨意的擺設,一旁衣架、香爐、茶具一應俱全。充滿恬靜雅致的生活氣息。

一架古箏擺在正中央醒目的位置,黃花梨木兩卷角牙琴桌後,兩個圓凳緊挨在一起,圓凳上明黃緞面軟墊一龍一鳳。可以想像當初必有兩人在此琴瑟相調的甜蜜情景。

「你說她傻不傻?」

一聲突兀的問話響起,木月蝶一驚,忙尋聲看去,這才發覺一只書櫃旁放著一方臥榻,臥榻上一人斜倚著牆背對窗戶,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

「是問我嗎?」木月蝶有些躊躇地說,不太明白那人的意思。

男子眸中滑過一絲道不明的隱傷,轉瞬即逝,她並未注意到,只覺周遭瞬間有些清冷。

收斂起那點情緒,男子支起身子,優雅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挑眼將她打量一番,鄭重的道︰「罷了,你便是黑蝶?以後便跟著我做事。」

光線透過木窗鏤空的花紋,照在王爺的側臉,秋日陽光並不強烈,卻恰到好處,映得五官明暗不同,臉龐稜角愈加清晰,木月蝶在這才看清他的容貌。

一對劍眉,直入發鬢;一雙厲目,像籠著一層薄冰,寒意逼人,兩片薄唇抿緊,更顯堅毅。坦白地說,他算不上英俊瀟灑,卻讓人一眼就難以忘記,如傲梅**臘雪,冷冽孤絕。

這對一個暗衛來說,應該是莫大的榮耀吧。木月蝶這樣想著,恭敬的應道︰「是。」

王爺似是有些疲憊,擺擺手令她下去。木月蝶也生怕說多了露餡,惹來殺身之禍,快步悄聲向門口走去。

開門的一瞬間,她驀然回首,只見王爺坐在琴桌前,修長的十指撫在琴上,黑色的直發從耳邊垂下,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遮住面上的表情。

只是不知為何,木月蝶總覺,那股清冷中浸著三分漠然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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