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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一百零四章想見

喧囂熱鬧的大殿,笙竹聲起處,觥籌交錯,衣鬢馨香。一個黑衣男子顯然喝得有些多了,雙目迷離,搖搖晃晃地向殿外走去。

「宮中宴會剛起,你這個正主突然離席恐怕有所不妥吧?」角門暗處突然有人開口,走出一白衣翩然少年。

黑衣男子駐足扭頭,一雙眸子黑亮深邃,全無半點喝多的樣子。

「怎麼,想攔我?」

「你可真不厚道,欺負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可全是為你著想!先不說你這一去于禮不合,因為你本就不是知禮守禮之人!只是她如今身體未愈,你怎麼也要疼惜一下佳人才好!」

「說得不錯,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

「自然是隨你一同前往!怎麼本少爺也算是醫術高超,一起去又免了孤男寡女幽會之嫌。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黑衣男子用手模著下巴,想了想說,「倒也有些道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咱們快走吧,晚了就不妙了!」說著急匆匆便向前走,誰知卻被拉住了臂膀。

看著白衣少年措愕的眼楮,黑衣男子揚唇一笑,「想法是不錯,不過本將軍還是不能讓你去!你我若都離開,誰去應付遠道而來的貴客呢?所以……你還是安心留下吧。」說完用力將人向後一拉,同時高聲喊道,「蕭公子您可不能先走,宴會還沒結束啊!」

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仰首翹望,慢了半拍的少年因此被幾十雙眼楮定在原地進退不得,而黑衣男子則隱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小人!十足十的小人!」少年踉蹌站穩,咬牙在心中暗罵。

此時大殿內跑過來一個窈窕少女,毫不羞澀地現在他身前問道,「蕭玄你有沒有看見殷軒離?方才有個老太監說看見他向這邊來了!」

蕭玄後撤一步,與少女拉開距離。綠色小說lvsexs「回若雅公主的話,在下沒有見到。」他雖心中有氣,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言語。

若雅公主顯然不肯輕易罷休,扯住蕭玄的衣袖繼續說,「那也沒有問題,听說你與殷軒離是兄弟,那他的事你肯定知道不少。來告訴我嘛,我想多听听有關他的事。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公主還請自重,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蕭玄不悅,甩袖而走。

「哎,蕭玄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若雅公主緊隨其後。

蕭玄滿頭黑線,心想這回可讓殷軒離那臭小子害慘了,幫他善後不說還得應付他惹回來的風流債,果真兄弟都是用來陷害的。改天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

殷軒離此時打了一個噴嚏。回首眺望,原本燈火通明的大殿已變得隱隱綽綽,只有不斷的絲竹聲裊裊傳來。

「子冉委屈你嘍!」說完,殷軒離轉身向燕禧宮走去。

「姑娘,該吃藥了!」侍書挑簾進屋,手中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盅濃稠而苦澀的藥汁。

「宮中禁樂,今日所為何事?」

半煙上前扶起溫嵐,「姑娘還不知道,殷將軍率大軍凱旋,如今皇上正在宮中設宴為諸將士洗塵接風呢。」

「這麼快?前兒不才過酒泉,怎麼一日夜便到了長安?」

「一日夜?姑娘以為自己睡了多久?」侍書問道。

溫嵐眉頭微蹙,「難不成已經兩三天了?」

「五天!姑娘您已經整整昏睡了五個日夜,再不醒來就連我倆都想隨姑娘去了!」半煙在溫嵐眼前擺了擺手,五根蔥玉的手指根根分明。

原來竟睡了這許久麼?這些天頭腦一直昏昏沉沉如入混沌,時間更是靜止到不知今夕何夕。她只覺四面全是濃得化不開的大霧,而自己就這麼睡啊睡。誰知一覺醒來,所以為的白駒過隙卻已經有五日夜這麼久了!

不過能夠從鬼門關前撿條小命回來,溫嵐很知足。好歹上天還是眷顧著她的,不是麼?

外面喧囂的鼓樂又起。

想到那個人意氣風發的容顏,溫嵐不自覺紅了臉頰。可卻嚇壞了兩個丫頭。

「姑娘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又發熱了?半煙,去請太醫!」

「好!我馬上去!」來不及穿大裳半煙就急匆匆沖了出去。

「侍書快把半煙叫回來,我沒事!大半夜的別驚擾了太後。」溫嵐有些焦急。

「姑娘你真的沒事嗎?」侍書伸手探了探溫嵐的額頭,果真額頭並不熱。

「這回信了吧!還不快把半煙拉回來,不然就跑遠了!」

「是!」侍書放下藥碗向外走,沒兩步又轉身提醒道,「姑娘記得把藥喝了,涼了就沒效果了。」

「知道了!嗦!」

溫嵐從桌子上端起碗來,喝了一口不禁咋舌,「真苦!」

旁邊立刻有人送上一小碟蜜餞,溫嵐捻了一塊吃下,半天才化了口里的苦澀。以為是侍書,頭也不抬地埋怨,「你怎麼又回來了?都說了我沒事!」

多少次于夢中摟她入懷,耳鬢廝磨,細語溫情,如今佳人就在眼前,殷軒離的心卻平靜下來,只輕輕開口,「我來看看之前種的玫瑰開花了沒有。」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溫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抬頭,眼前的確是殷軒離無異,一樣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楮。日思夜想的人啊!手里的蜜餞忽然捏不住,咕嚕一下滾落,在地上滴溜溜亂轉。便連端著藥碗的手也開始抖起來。

殷軒離伸手接過藥碗,免了它被打碎的危險。「熱為藥涼為毒,一會兒讓奴才再熱一碗喝好了。」

「真的是你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溫嵐有些哽咽,眼眶也紅了起來。想到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以及生死徘徊,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殷軒離傾身抱住溫嵐,一面拍打她的後背一面低語,「好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經此一事,太後想要再將溫嵐留在身邊也不可能了。這算不算是苦盡甘來呢?只是如果可能,他倒寧願數著日子看溫嵐活蹦亂跳而是不這樣經歷的打擊。知道溫嵐出事的剎那,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要麻痹。

溫嵐哭了半響才發覺自己正被殷軒離抱個滿懷,而她的手臂似乎還攀著他的脖子。不由嚇得尖叫一聲,推開殷軒離向床里側滾去,頭卻撞到了床板,接著又是一聲低呼。

「撞到哪了?讓我看看。」殷軒離探身。

「沒……沒事。呀……你湊那麼近干嘛?退回去一點!」溫嵐又是一陣慌亂。

看著溫嵐手足無措的樣子殷軒離不禁好氣又好笑,也不知方才誰摟得更緊,眼淚鼻涕抹了他一身,如今卻像防賊一般將他推開,真真傷了他的自尊。不過想到來日方長,還是不要嚇到她為好。唉!現在他已經開始回想方才那個小小軟軟的身子了,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的確不錯,忽然間沒了,心里還有些空落落的。

溫嵐躲在床角,用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才堪堪露出一顆小腦袋來,問,「宮中設宴,將軍怎不去赴宴,偏來我這里做什麼?傳了出去于將軍聲名有礙!」

「是哦!姑娘的香閨在下的確不該來。」殷軒離挑了挑眉,站起身來。

「你!」溫嵐有些生氣,伸出手去攔。「哪個叫你走了!」平日間不見他這般听話,今日不過矜持一下,他倒得寸進尺了。

誰知殷軒離只是走到桌邊就又走了回來。他似乎很滿意溫嵐的表現,笑著說,「不想讓我走偏還說出傷人的話。小心說謊長出豬鼻子。」

溫嵐似乎很怕,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扁嘴道,「你騙我!」

「我沒騙你!本來我是想走的,可是有人攔著不讓我走,這才又回來了!」

「你!」看著殷軒離滿臉滿眼的笑,溫嵐的小臉唰地紅了,好像一個熟透的果子。不自覺胳膊垂了下去,說出的話也軟糯許多,「看我出糗你就這麼高興?不理你了!」

「好了,丫頭,咱們好不容易見面!不說氣話好麼?」殷軒離重坐回床邊,溫柔地說。

「嗯。」溫嵐點了點頭。淡淡的溫情漸漸漾滿內室。

窗外一輪明月,重又撕破雲彩露出臉來。

侍書扯過半煙,輕聲問,「如此不會于禮不合嗎?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被人知曉,那小姐的名譽……」

「哎,所以說才要你我二人在此望風啊!如有情況也好早些通稟。再者,我就不信殷將軍來之前會沒有安排?他應該比我們更不想讓姑娘受傷害!」

「平日里看你大大咧咧,沒想到卻比我看得更透徹!」侍書稍微放下心來。

「不然呢?難道你會說麼?」

「自然不會!」

「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

「不過我覺得咱們還是再巡查一番較好。」侍書提議。

半煙點點頭,「我覺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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